“公瑾的意见,是中肯的,他既然认为刘俨的崛起,已经不可避免,我军实在不没有必要鱼死网破。”
鲁肃看完孙权递来的书信,展开简牍看过之后,思虑片刻的他,摇着手中的团扇,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一身白衣长袍的诸葛亮,坐在四轮车上,手中拿着洁白的鹅羽扇,眉头微皱的他,正在寻思如何权衡其中的利弊之际,门外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主公,濡须督陈武送来急报。”来到门口的将领,正是护军校尉孙皎,此人是孙权的堂弟,其父孙静是孙权的小叔。
“呈上来。”孙权立马接过书信,拆开看了起来。
濡须督陈武,所镇守的地方叫濡须口,是江东与江北的战略要地,濡须口的对面便是合淝。
也是现在扬州刺史部的治所,扬州刺史刘馥,统管三万淮南屯田大军,更有张辽、曹休这样的猛将协防合淝。
虽然孙权才是扬州实际的统治者,可扬州刺史刘馥,却是曹操以皇帝名义任命的。
对此孙权也是恨得牙痒痒,一直都想夺回丢失的合淝、淮南、六安之地。
如今孙权爵封吴候,讨虏将军等要职,但地方官职却是会稽太守,驻扎在吴郡。
此刻,看罢陈武送来的军报,孙权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刘馥老儿,派遣梅成率领五千人马出芍陂、陈兰率领五千人马出茹陂,张辽、曹休率领一万人马,移驻逍遥津,对我秣陵虎视眈眈,来势汹汹啊。”
孙权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他的实力,根本无法主动攻打合淝,更出师无名。
因为刘馥是皇帝任命的扬州刺史,他孙权父子三代人,可都是以汉臣自居。
若是他举兵攻打合淝,那就是公然谋逆,这以后的名声可就臭了。
相反,刘馥是扬州刺史,他要是派军渡江,进驻丹阳郡,亦或者庐江郡,则是名正言顺。
面对着只能被动挨打的局势,试想孙权岂能不感到憋屈?
“主公不必忧虑,亮观这阵势,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诸葛亮一眼便看出,这些只是刘馥故意为之的。
要是刘馥真要渡江,岂会如此大张旗鼓,这不是故意让江东知晓吗?
“主公,肃也以为孔明所言有理。”鲁肃寻思之下,也深以为然。
孙权见诸葛亮和鲁肃看法一致,这才放下心来,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门外的孙皎再次冲了进来。
这一次孙皎是冲进来的,甚至连汇报都忘了,只见他冲进大厅,便跪倒在地喊道:“二哥,三哥他去了……”
“什么?你在给我再说一遍。”孙权拍案而起,一脸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是三哥他,他被手下的门客刺杀了。”孙皎是孙权的堂弟,而他口中的三哥,则是孙权的亲弟弟孙翊。
孙权兄弟五人,长兄孙策和四弟孙匡都早逝,如今三弟孙翊又被刺杀,听到这个噩耗的孙权,顿时心如刀割,哀嚎着捂着心口吼道。
“三弟,三弟啊……”虎目圆睁的孙权,泛着泪水哀嚎道:“潘璋,立刻率领宿卫虎骑,前往丹阳给我捉拿凶手,凡是参与此事此人,统统灭其三族。”
“诺!”站在堂下的潘璋,立即沉声而去。
孙翊为人严苛吝啬,对待下属向来只有刑罚,却没有封赏,久而久之,手下的将领都对他畏惧和憎恨不已。
这次他被手下刺杀,也是因为手下的妫览和戴员反了过错,担心被孙翊处置的二人,秘密收买了孙翊的门客边鸿,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
可怜的孙翊就此死于刺客之手,担心事败的妫览和戴员,随即率部连夜渡江,投奔江北而去。
“子敬、孔明,江夏之事,暂且放一放,你们商议一个章程出来,到时候子敬你与那步骘去一趟鄂城,商讨盟约之事吧。”
因为三弟孙翊被杀一事,让闹心不已的孙权,再也没有了征讨江夏之心,现在他只想尽快安抚家人,处理好弟弟的丧事。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进入十二月份的鄂城,寒意逼人,气温降至冰点。
白天刚刚送走江东使者鲁肃的刘俨,心情自是大好。
夜里,他特意在别院举办了庆祝的宴会,对步骘出使江东之事,表达了赞赏之意。
“主公繆赞了,仆不敢居功。”面对刘俨的敬酒和赞赏,步骘表现的很谦恭,并没有丝毫得色。
“此次吴候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做出决定,与我江夏达成罢兵的何谈,主要是主公应对得当。”
接着步骘又分析了一下其中情况,认为刘俨派出王粲,说服扬州刺史刘馥,调兵遣将举动,也是一个关键。
还有周瑜和孙辅的意见,以及孙翊遇刺身亡一事,都是促成何谈成功的关键。
“鲁子敬是个敦厚之人,今后你要与之多联系,我江夏与江东,友邻关系要保持,鲁子敬是孙权股肱之臣,这对于巩固双方邦交,是很有帮助的。”
刘俨对步骘的态度很是满意,步骘这次与鲁肃一回到鄂城,得知家人被刘俨照顾妥当,堂妹步练师也同意嫁给刘俨的消息后,便郑重其事的表达了效忠之意。
更是直接改口,称呼其刘俨为主公,自称为仆。
仆在汉末不是奴仆的意思,属于一种谦称,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一种尊重自谦。
“主公嘱咐,仆铭记在心。”步骘连忙表态道。
“今日危局暂时解除,但大业未成,汉室蒙尘,我等自当任重道远,勠力同心才是。”
虽然与孙权达成和谈,双方言和,但对于刘俨来说,更大的危局,也已经不远了。
眼看年关将近,最多再有一年,一统北方的曹操,即将挟百万之众南下。
只有挺过那生死存亡的时刻,才是刘俨真正重生的机会。
在鄂城这一个多月,刘俨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他先是召见了新任的蕲春长向朗,并获得向朗的认同感,双方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其次,刘俨把被刘表流放,判处徒刑的刘望之,刘恭嗣兄弟,以及家人接到了夏口安置。
并任命了刘恭嗣为江夏东部都尉府薄曹从事,刘望之为劝学从事,并与二人续上族谱,认了二人为族兄。
事实上刘望之、刘恭嗣兄弟,与刘俨一脉,都是长沙定王后裔,皆是出自南阳刘玄、刘秀一脉,血缘关系十分相近。
还要就是太史慈、太史亨父子,如今被刘俨安排去了夏口暂住。
酒宴结束,住在别院东苑的刘俨,与住在西苑的步骘,本来并不同路。
但步骘却跟了上来,刘俨心知对方这会跟上来,应该是有话要说,随即停下脚步,笑问道:“子山,莫非酒喝的不够,还想与我秉烛夜谈?”
“主公盛情邀请,这是仆的荣幸。”步骘也不客气,拱手笑道。
“元俭,安排人送一斗酒上来。”刘俨吩咐了廖化一声,与步骘回到住处,在仆人的安排下,房间内点燃火烛,端来了火盆。
“主公,仆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步骘借着酒意,躬身作揖一拜,也没敢看刘俨。
“子山不必如此,有话但说无妨。”刘俨也他如此郑重其事,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步骘这会才开口道:“舍妹练师,性格温和,容貌秀美,曾有相士为其相面,言其有凤仪之姿。”
“如今年方十八,我身为族中长兄,愿把舍妹许配给主公为妾室,还请主公能够纳之。”
“你可知道我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令妹我也见过,确实是个美人,嫁给我为妾,岂不委屈了她?”
刘俨脑海之中,想起望月亭上,那个身穿霓裳羽衣的女子,翩翩起舞的婀娜身姿,却有些喜欢不上来。
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刘俨已经知道,步练师每晚都会在望月亭跳舞。
步练师这般的执着,在刘俨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妥妥的心机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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