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天早晨，在王瑾川起床的间隙，王森给王瑾川发来消息问他借一千块钱。钱王瑾川有，不过王森突然问他借钱让他内心有点忐忑，倒不是怕王森还不起，只是他想知道王森问他借钱干什么。
犹豫再三，王瑾川还是发消息委婉的问道，“你借钱是为了报补习班？”
“不是。”王森回复。
“买学习资料？”
“不是。”
好一个一问一答，王瑾川知道这样是问不出来了。
“你得告诉我你借钱干什么？”王瑾川干脆平铺直叙的问。
王瑾川看到和王森的聊天界面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过了一会儿消失了，王森也没有发过来消息。
王瑾川一早上也没在管这件事，直到中午吃饭时他又想起王森问他借钱的事，自己高中那会儿一千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他挥霍一个月。
思来想去翻遍了通讯录，王瑾川打电话给了奶奶。王瑾川先是拐弯抹角的向奶奶探听最近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奶奶说没有。王瑾川又问那叔叔家呢？奶奶想了会儿说，王森最近隔三岔五不去学校，老师都跑到家里来了，为这事王森和王志安这几天都快把房子的屋顶捅翻天了。
王瑾川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电话，他还想多问一些，比如王森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不过他没问。这一问很奇怪，是个人都能发现有问题。考试在即，王瑾川不想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不然又没有心情复习了。
骆士海最近几天心情很好，王瑾川头一次听见骆士海嘴角哼着曲子，声音断断续续，不过王瑾川还是猜出来了是什么歌。
王瑾川从骆士海身边走过时低头看了一眼骆士海在手机上看什么，好像在看评论之类的东西。
“有人给我的漫画打赏了。”骆士海知道王瑾川在看他，他用手在页面最底部点了点。
“好厉害。”
王瑾川寥寥看了几眼就进房间了，他不是敷衍骆士海，越临近考试他越没有心思欣赏课本以外的东西。他打算考完试专门抽出时间看看骆士海的漫画。
整个下午王瑾川都待在房间里连厕所都没有上过。
骆士海下午回了一趟家，外面的天气还是挺暖和的，有太阳，没有风。
距离出国留学提交申请结束的日期剩下一个月，骆士海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花凝看得出来骆士海为什么近两年不想出国留学，之前的顾虑是因为她，现在的原因在王瑾川身上。
骆士海在房间里的书架上翻找着。花凝端了一盘切好和梨和橘子走进骆士海的房间。
“吃点水果。”
“你放那吧，妈。”骆士海从书架最上层取出一本书快速翻了几页。
花凝把装水果的盘子放到桌子上，“小骆，你还没有决定吗？”
“决定什么？”骆士海目光依然落在书上，“出国留学？我不是说了过两年。”
“我不是想干涉你，以目前的情况我觉得出国留学的选择更好一些。”
骆士海拿起一块梨放进嘴里，“为什么？”
“你不是想去京都艺术大学吗？”
“可我现在有别的想做的事。”
“那也可以多一种选择。你提交申请后到审查、考试、再到开学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情况总会有变动的时候。”
“什么情况？”
“小骆你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你朋友不是也认为你出国留学更好。”
“王瑾川？”骆士海放下书，“妈，你上次和他在医院遇见时都聊什么了。”
“聊了一些你们的近况。”
“就这些？”
“还有一些小川他对未来的想法。”花凝没有瞒着骆士海，她是和王瑾川聊了这些。“小川看起来是个很有野心的孩子，感觉和我年轻时很像。”
是挺像，至少王瑾川跟他父亲的关系和花凝跟姥姥的关系就如出一辙。
“小骆，小川应该不希望你为了他放弃你原本出国的计划。”花凝淡淡的对骆士海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
气候越来越反常，都已经十二月了，老城区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和柳树树叶有些还是绿的。
王瑾川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有件事田敏本想着等王瑾川考完试再告诉他，但王安远听到是王瑾川来的电话，就让田敏直接把王瑾川叫了回去。
王瑾川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王安远要给他整点幺蛾子出来。回到家后果然如王瑾川所想的一样。
家里有位人，王瑾川不认识，看起来应该比王安远大上几岁。王瑾川说了声伯伯好。
吃饭间，王瑾川算是弄明白王安远为什么把他叫回来。王安远向家里的那位人介绍着王瑾川的情况，听完王安远的话后，那位人大声笑着对王安远说，咱家孩子也是985的高材生还怕找不到工作。
王安远继续说，当时高考填志愿让王瑾川填法律专业，出来好安排。王瑾川不听非自己选了一个新媒体，这一行家里又不认识谁，去年考研没考上，今年又考一年，也不知道考不考得上。
王瑾川已经没了食欲。这还没有考试，王安远已经替他安排上了。
临走的时候田敏还劝说着王瑾川，说王安远也是为他好，多一条路总是好的。王瑾川有些不耐烦，田敏总说他听不进去好赖话，替他办事他还总是吊着张脸不乐意。
夜晚，外面刮着冷风。风声在房间里也听的一清二楚。
骆士海将画完的漫画上传到草稿箱，他关掉ipad走到厅。王瑾川打着哈欠也从房间出来。
“要不要吃些夜宵补充点体力。”
王瑾川走进卫生间，“吃什么？我记着厨房里只剩三包方便面了。”
骆士海打开冰箱，“这不还有鸡蛋火腿肠和青菜。”
王瑾川坐在桌边把一只脚搭在凳子上，利用这空闲时间他看了一会儿骆士海连载的漫画，真有意思。
“出国留学的事你申请了没？马上就过了截止提交申请的日期了。”
“我没打算申请。”
“为什么？”
骆士海叼起碗里的火腿肠，“你没几天就考试了还操心我的事，你不怕考砸了‘回家继承家业。’”
“放心我继承不了，我家也没家业让我继承。”王瑾川说，“所以你为什么不申请。”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看我漫画的粉丝越来越多了。”
“你去了国外留学还可以继续画啊，又不冲突。”
“你为什么非要说服我出国留学。”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我没说过这是我的愿望！就算是也是之前的愿望，不是现在的。”骆士海不紧不慢的说道。
王瑾川用一只手扶起自己的下巴，他想起之前开玩笑问骆士海不出国是不是因为舍不得他，骆士海说是，那一刻他被这句话触碰到了。不过后来他认真的想过，他并不想让骆士海因为他随便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会有负罪感。
一天早晨，在王瑾川起床的间隙，王森给王瑾川发来消息问他借一千块钱。钱王瑾川有，不过王森突然问他借钱让他内心有点忐忑，倒不是怕王森还不起，只是他想知道王森问他借钱干什么。
犹豫再三，王瑾川还是发消息委婉的问道，“你借钱是为了报补习班？”
“不是。”王森回复。
“买学习资料？”
“不是。”
好一个一问一答，王瑾川知道这样是问不出来了。
“你得告诉我你借钱干什么？”王瑾川干脆平铺直叙的问。
王瑾川看到和王森的聊天界面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过了一会儿消失了，王森也没有发过来消息。
王瑾川一早上也没在管这件事，直到中午吃饭时他又想起王森问他借钱的事，自己高中那会儿一千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他挥霍一个月。
思来想去翻遍了通讯录，王瑾川打电话给了奶奶。王瑾川先是拐弯抹角的向奶奶探听最近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奶奶说没有。王瑾川又问那叔叔家呢？奶奶想了会儿说，王森最近隔三岔五不去学校，老师都跑到家里来了，为这事王森和王志安这几天都快把房子的屋顶捅翻天了。
王瑾川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电话，他还想多问一些，比如王森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不过他没问。这一问很奇怪，是个人都能发现有问题。考试在即，王瑾川不想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不然又没有心情复习了。
骆士海最近几天心情很好，王瑾川头一次听见骆士海嘴角哼着曲子，声音断断续续，不过王瑾川还是猜出来了是什么歌。
王瑾川从骆士海身边走过时低头看了一眼骆士海在手机上看什么，好像在看评论之类的东西。
“有人给我的漫画打赏了。”骆士海知道王瑾川在看他，他用手在页面最底部点了点。
“好厉害。”
王瑾川寥寥看了几眼就进房间了，他不是敷衍骆士海，越临近考试他越没有心思欣赏课本以外的东西。他打算考完试专门抽出时间看看骆士海的漫画。
整个下午王瑾川都待在房间里连厕所都没有上过。
骆士海下午回了一趟家，外面的天气还是挺暖和的，有太阳，没有风。
距离出国留学提交申请结束的日期剩下一个月，骆士海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花凝看得出来骆士海为什么近两年不想出国留学，之前的顾虑是因为她，现在的原因在王瑾川身上。
骆士海在房间里的书架上翻找着。花凝端了一盘切好和梨和橘子走进骆士海的房间。
“吃点水果。”
“你放那吧，妈。”骆士海从书架最上层取出一本书快速翻了几页。
花凝把装水果的盘子放到桌子上，“小骆，你还没有决定吗？”
“决定什么？”骆士海目光依然落在书上，“出国留学？我不是说了过两年。”
“我不是想干涉你，以目前的情况我觉得出国留学的选择更好一些。”
骆士海拿起一块梨放进嘴里，“为什么？”
“你不是想去京都艺术大学吗？”
“可我现在有别的想做的事。”
“那也可以多一种选择。你提交申请后到审查、考试、再到开学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情况总会有变动的时候。”
“什么情况？”
“小骆你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你朋友不是也认为你出国留学更好。”
“王瑾川？”骆士海放下书，“妈，你上次和他在医院遇见时都聊什么了。”
“聊了一些你们的近况。”
“就这些？”
“还有一些小川他对未来的想法。”花凝没有瞒着骆士海，她是和王瑾川聊了这些。“小川看起来是个很有野心的孩子，感觉和我年轻时很像。”
是挺像，至少王瑾川跟他父亲的关系和花凝跟姥姥的关系就如出一辙。
“小骆，小川应该不希望你为了他放弃你原本出国的计划。”花凝淡淡的对骆士海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
气候越来越反常，都已经十二月了，老城区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和柳树树叶有些还是绿的。
王瑾川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有件事田敏本想着等王瑾川考完试再告诉他，但王安远听到是王瑾川来的电话，就让田敏直接把王瑾川叫了回去。
王瑾川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王安远要给他整点幺蛾子出来。回到家后果然如王瑾川所想的一样。
家里有位人，王瑾川不认识，看起来应该比王安远大上几岁。王瑾川说了声伯伯好。
吃饭间，王瑾川算是弄明白王安远为什么把他叫回来。王安远向家里的那位人介绍着王瑾川的情况，听完王安远的话后，那位人大声笑着对王安远说，咱家孩子也是985的高材生还怕找不到工作。
王安远继续说，当时高考填志愿让王瑾川填法律专业，出来好安排。王瑾川不听非自己选了一个新媒体，这一行家里又不认识谁，去年考研没考上，今年又考一年，也不知道考不考得上。
王瑾川已经没了食欲。这还没有考试，王安远已经替他安排上了。
临走的时候田敏还劝说着王瑾川，说王安远也是为他好，多一条路总是好的。王瑾川有些不耐烦，田敏总说他听不进去好赖话，替他办事他还总是吊着张脸不乐意。
夜晚，外面刮着冷风。风声在房间里也听的一清二楚。
骆士海将画完的漫画上传到草稿箱，他关掉ipad走到厅。王瑾川打着哈欠也从房间出来。
“要不要吃些夜宵补充点体力。”
王瑾川走进卫生间，“吃什么？我记着厨房里只剩三包方便面了。”
骆士海打开冰箱，“这不还有鸡蛋火腿肠和青菜。”
王瑾川坐在桌边把一只脚搭在凳子上，利用这空闲时间他看了一会儿骆士海连载的漫画，真有意思。
“出国留学的事你申请了没？马上就过了截止提交申请的日期了。”
“我没打算申请。”
“为什么？”
骆士海叼起碗里的火腿肠，“你没几天就考试了还操心我的事，你不怕考砸了‘回家继承家业。’”
“放心我继承不了，我家也没家业让我继承。”王瑾川说，“所以你为什么不申请。”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看我漫画的粉丝越来越多了。”
“你去了国外留学还可以继续画啊，又不冲突。”
“你为什么非要说服我出国留学。”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我没说过这是我的愿望！就算是也是之前的愿望，不是现在的。”骆士海不紧不慢的说道。
王瑾川用一只手扶起自己的下巴，他想起之前开玩笑问骆士海不出国是不是因为舍不得他，骆士海说是，那一刻他被这句话触碰到了。不过后来他认真的想过，他并不想让骆士海因为他随便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会有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