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握着她的手,弯着腰笑道:“本是要走了,可有个小骗子见不到我,心情不好了,我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白蔓见他弯着腰,好生心疼,立刻从躺椅上站起来,先将人按在躺椅上坐着,又坐在他身上去,羞恼道:“谁见不到你就生气了?谁迁怒了?我可没有!”

    “黄药师!”

    白蔓用扇子轻轻地打了他一下,“你可别忘了,现在攻守易转了!不是我来找你,是你来找我的……”

    黄药师点点头,瞧她转过头不肯看自己,偏脖颈处有微微粉色,将人直接搂进怀里,问道:“那你给他们喝了什么?”

    他才不信什么下毒的话,一定是别的东西。

    黄药师搂紧白蔓,见她毫无挣扎,别过头不肯看自己,亲了一下白蔓的耳垂,叫她羞得手握成拳头,还有些许酥麻感。

    “你……黄药师!你!这叫诱供!”

    白蔓转过头来看着他,憋着一股气,羞恼道:“你不是聪明绝顶吗?你自己猜。”她说完之后,黄药师搂紧她的腰,在白蔓耳边轻声道:“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我相信你。”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怎么可以这么说……他都相信我了……那我生什么气呢?

    “是灵风露,很珍贵的……让他们喝,便宜他们了。”

    白蔓自赶赴中原,和想见之人错过的怨气立刻消散,她亲了黄药师一口,反抱着他的腰,撒娇道:“你怎么老是哄我啊?要别人知道,看你这个江湖老前辈的脸哪里搁?”

    她说这话本就是调笑之语,但黄岛主瞧着她眼中神采,想到她明明不肯来,却又因为惦念自己悄悄赶来,自己对她的到来又是如此的欣喜,难道要辜负她的痴心吗?

    他亲了一下白蔓的额头,柔声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怕什么?”

    白蔓脸上更红,依偎进他怀里,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小声说道:“你便就哄我吧,我又偏偏喜欢被你哄……你不好,你都没有……”她说这里停了一下,又将人抱紧一些,“我那么对你女儿一家,你不生气吗?”

    “气吗……”黄药师的手在白蔓的背上来回抚摸,见她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我倒是想生,只是见到你,哪里还有气?”

    “不要以为你说好听的话……我就……算了,原谅你了……”

    白蔓红着脸从他怀里起来,心中只觉无比欢喜,转过身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她低声问道:“你认识杨过,是不是?”

    黄药师眉头微皱,将白蔓抱得紧了一些,瞧她眼中说起杨过毫无任何好奇之色,这才道:“你说杨兄弟啊?”

    “听说他是欧阳锋的义子?”

    “好像是来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都说了,我来中原是有正事的……”白蔓边说话边在他脸上抚摸,“我跟欧阳德……就是欧阳锋的祖父有点交情,他们那么大一个白驼山庄,也该物归正主了。”

    “欧阳锋的祖父?”

    白蔓突然发现自己失言,她抬起头看着黄药师,双掌捧着他的脸,企图蒙混过关:“我是说我师父……”

    “你说的是我……”

    十分较真的黄岛主,看着白蔓那一张年轻秀美的脸庞,再想想自己抚摸过她全身每一处,从腿骨上来说,确实只有二十二岁……

    白蔓有些慌乱,忙捧着黄药师的脸送上自己的亲吻,两人亲了许久,任由黄药师在里面如何攻城略地,白蔓都绝不反抗。等到两人分开之后,嘴角还有些许银丝黏着。

    “我说的是我师父和欧阳锋的祖父……”

    “好……好……”收了好处的黄岛主就是这么好说话,“是你师父……”

    白蔓可怜地抓着他的衣服,祈求道:“药师,我好小的……你摸过的对不对?你知道我才二十二岁……那是我失口了……”

    黄药师纵然知道她非真的失口,但此时迷在她的娇声哀求之下,见她眼中只看着自己,哪里还记得其他?他的手在白蔓腰上抚摸,见她抓着自己的衣服揉搓,低声道:“不过……我年纪大了,有些记性不好……怎么又羞了?”

    “那……那……”白蔓抬起头,定了定神,不肯让他小看自己,“我……我怕你把躺椅给摇散架了,那摔着腰怎么办?”

    她不说黄药师还没觉得……这个摇来摇去的竹椅好在哪里?白蔓一说,他摸着旁边的扶手,又将人搂紧,在她的腰上用力抚摸。

    “你不要脸……你都一百岁了……欺负我这个小姑娘……”

    “蔓儿……蔓儿……”

    “你……你总是来这一套……”

    白蔓打着哈欠,见他睁眼,搂着他的脖颈问道:“你就醒了?”

    黄药师伸出长臂,将人搂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他见白蔓半睡半醒,柔声道:“蔓儿……”

    “啊?我真的累了……”

    “蔓儿……”

    他翻身过来,将人搂紧,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你真的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白蔓哀叹一声,她睁开眼睛,愤恨地捏了一下黄药师的脸,高声道:“你有完没完?我昨晚上说了多少次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真的老了,记性不行了?黄药师……你……我睡觉了。”

    她说完翻身过来,还将被子全部拉过来裹着,半分都不留给“年过百岁”的黄岛主。

    他隔着被子抱着白蔓,轻声道:“你松口愿意做我的妻子,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白蔓内心深处哼了一声,心想:老头子真难伺候!要不是……要不是他对我这么好,又疼我又爱我,我才不要跟这个老头子绑一生呢!心里这么想着,白蔓却悄悄松开被子,又翻身过去将一半被子盖在他身上。

    她摸着黄药师略显冰冷的手,恨声道:“你就糟蹋自己的身体吧!等你死了,我就做个小寡妇,你就高兴了?”

    “娘子……你关怀你丈夫……”

    “谁是我丈夫……你羞也不羞?”

    “娘子……”

    白蔓捂着耳朵,羞道:“不许说!不许说!你讨厌……”她只要一想到夫君两个字,就羞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永远不出来。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黄药师见白蔓果然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重新依偎在自己怀里,羞得厉害,心中更热。

    “蔓儿……蔓儿就好了……”

    她心想:我才不是妥协呢!就是……就是太奇怪了……我……我是对他心软……才不是……做他的妻子会不会改变什么啊?他会不会像师父对师丈一样的对我好?

    黄药师看着白蔓,心中却想:她既肯许嫁,那我当然不能委屈她。只是在中原操办婚事,只怕要让她惹来诸多流言蜚语,惹蔓儿不悦……不如回去再说。

    他摸着白蔓的脸,见她在睡梦中还在微笑,一副的孩子的脾气,自己却偏生喜欢上她,像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般。

    “傻姑娘……怎么就这么傻……”

    白蔓见黄药师有些神思不属,也不知在想什么,将茶盏递给他,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黄药师将茶盏接过放在一边,他望着白蔓道:“前几日像是蓉儿的雕在叫唤,我有些……有些心神不宁。”

    白蔓哦了一声,一手支颐,脸露微笑,柔声问道:“那你看我干什么啊?”

    她纵然知晓在黄药师心中,黄蓉绝对不容忽视,也知他极爱女儿,此时心中依旧微微恼怒。明明……明明他答应自己,从今而后,如非大事绝不再来中原。好了……这会儿临要出发,又有事了

    白蔓心里不高兴,自然也不会再给黄药师面子,她冷笑几声,问道:“黄岛主……你瞧着我做什么啊?我难道还敢拦着你?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蔓儿,你听我说……蓉儿她……”黄药师顿了顿,将白蔓拉入怀中,“你那日也见到她了……她才……已经生出了白发。我瞧见她,便想到阿衡……”

    “那又怎么样?黄药师,你还记挂着你的亡妻……我早知道了。”白蔓轻叹一口气,“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心里还很感谢她。”

    “不……不是这样的……”

    黄药师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我……我其实有些怕见蓉儿。她做了别人的妻子,做了人家的母亲……我见她一回,心中便在想:倘若我的阿衡没死,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在桃花岛上生活。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之后,她会是什么样子?蔓儿……我想不出来……我竟一点都想不出来。”

    这一番话,他在心头已想了很久,可是没对黄蓉说,没在墓室中对亡妻说过,在此时,望着白蔓,黄药师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但这些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

    诚然,冯衡无论是年轻貌美,还是年老之后,黄药师都喜欢,这是他这一生珍爱之人。可是……任由桃花岛上的桃花开过多少回,又谢过多少次,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如今自己移爱蔓儿,本已是十分对不住阿衡了。倘若蓉儿再出什么事,来日幽冥之下,黄药师又岂能有脸见亡妻?

    白蔓见他说完之后,神色极为悲伤,但依旧掩盖不住疲倦之态,长长的叹息之后,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她怔怔地望着黄药师,看了半晌,心想:自来人生无常,这天底下或许大部分事都不公平,但生死至公,任你如何,都逃不过一死。悲莫悲兮生别离,天下还有什么事,比活时的别离更令人肝肠寸断?

    这人于她实非佳偶,两人年纪悬殊极大,他心中又别有所爱。但她喜爱黄药师,是一眼钟情,自此如坠悬崖,再停不下来了。白蔓自己都不明白她喜欢他什么……想来想去,或许……就是要喜欢他,没办法的。

    自己见到这个人,心里便欢喜,好像……好像等了他一世……现在终于等到了。

    白蔓本是自觉为黄药师赶赴中原,他应兴奋至极或是感激涕零,而后乖乖和自己回去,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离开自己。这时听他说得诚恳,心中默默想着他的话。

    这一生……自己除了父母不可得,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白蔓从不稀罕旁人的真心,现今对黄药师生出渴慕,念及他心中还爱着另外一个人,竟感到一阵苦涩的甜蜜。

    黄药师见白蔓沉思,既怕她伤心又担忧她恼怒。他握着白蔓的手,低声道:“蔓儿,你便是要气,也莫要气我太久,会伤身体的。我对阿衡发过誓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你去吧……你去找黄蓉,我不生气。”白蔓顿了顿,“你……对她好,我心里很高兴。”说完之后,她又柔情地凝望着黄药师,低声道:“这不是气话。她已然死了,天底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怜惜她?我丈夫……待她情深义重,来日待我也是如此,我是当真高兴。”

    诚然,黄药师倘若将冯衡抛在脑后,甚至对她诋毁,白蔓或许会高兴一时,但转念之间,不寒而栗。结发之妻,为你而死,做丈夫的毫不顾念,对新欢表明情意用如此方法,岂非凉薄可怕得很?

    如今,黄药师对他的亡妻如此情深,白蔓心中确然愿意接受,何况她人死了,自己难道还要诋毁她的声誉?非要黄药师对自己说,从不曾爱过她吗?自己要是这样的人……他又岂会看得上自己?

    旁人要是也觉得须得如此,才能证明他对自己的情深,也未免将黄药师看得太低了。

    他不是大兄,他不可能和别人做这种交易。要他和一个终生不爱的女子过一生,还要装出爱慕她的样子,那这个人……绝不是黄药师。

    黄药师见白蔓柔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又不说话了,只觉她实在好哄得很,又觉得自己过于辜负她了。倘若换作五十年前……四十年……哪怕是三十年前也好……他们两个又哪里不相配?偏自己到了这个年纪,又蓦然对她动心动情动欲,只盼和她厮守终生。

    尽管到了今日,黄药师依旧不知道白蔓为何对自己如此特别,可他心中殷切地希望着:即使是个误会,也要误会得长一些,再长一些,长过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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