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草都是真的?”一直没说话的范玉柯看到一片绿的快要滴墨的叶子,发出了疑问,正好对上陈同安的目光。
再一次紧张,陈同安承认自从遇到这个人后,自己就变得特别容易紧张,正好对上视线时,不小心碰到胳膊手时,这些在异性间很平常的事,发生在范玉柯身上都会引起一阵心悸。
“你可以用手去验证,”陈同安躲过视线,看着地上的花盆回答。
这一盆是他第一次放走范玉柯那天买的,那天回家,走到一家花店门口,就看到这一盆绿植,很有生机,默默的感觉很像一个人,绿的耀眼,活的顽强,第一眼就看到想要。
范玉柯没有怀疑的把摘下一片叶子,掉了,僵在原地,“对不起啊,陈少将,我不知道就这样轻轻就掉了,”说着还用手试图去还原,又掉下来一片……
“陈少将,我赔给你,”范玉柯很诚恳的说。
“不用了,你赔不起,太贵,”陈同安就是莫名的想要欺负这个呆呆的反动派,明明一脸无辜,看着也人畜无害,怎么就是头号要逮捕的人呢。
冷哼了一声,“范老师,不如这样吧,把你自己赔给我?”在说什么啊,陈同安!把范玉柯赔给自己?怎么赔啊,眼前的范玉柯依旧是一脸不解,就等着自己的反应。
干咳几声后,恢复了平静,“范老师,赔给我有点难的话,就陪我喝酒,什么时候把我灌倒,你就可以走了,大门钥匙就在客厅门后的绿萝下面,你可以随时走,也可以随时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同安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和平时不一样,脸也是烫烫的,就像是满怀心事的少女?
眼前的范玉柯还是很平静,并没有因为陈同安的一番话有什么触动,起码从表面看不出来,陈同安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情绪上来了,也可能是太久没有人和自己这样坐着好好听自己说话,一下子想要把所有的事,所有的话,所有的情绪连带这委屈,都交代给他,说给范玉柯听。
范玉柯还是那个姿势坐着,眼神透露出温暖,可以看出刚才陈同安的反应,对他是有触动的,轻轻伸出手,摸了摸对面人的胳膊,“范老师,我劝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范玉柯还在考虑怎么安慰他,“怎么了?什么眼神?”后脑勺被按住,刚才还在陈同安胳膊上的手,被反扣在桌子上,整个人动作僵硬的被拉过去。
嘴巴的余温还在,湿湿润润的,鼻腔里还充斥着这个人的味道,像是机油又有股泥土的味,混合在一起莫名的和谐,甚至有些香。
很快,陈同安就老实坐回去,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刚才的举动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那接触的一瞬只是范玉柯想象。
陈同安把桌子上的酒瓶都打开,没有理会对面的人,自顾自地喝着酒,范玉柯不知道刚才他这个举动的意义的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有些不确定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对立面的人亲了,初吻没了,关键是自己还不是很排斥。
“范老师,不要老是发呆,显得你特别,特别,特别,”范玉柯等着他说下去,结果没有声音的,接着就是陈同安把第一瓶酒喝完后扔酒瓶子的声音。
“陈少将,你说我陪你喝酒,就可以走,是真的吗?”
“不是你陪我喝酒,是你把我灌倒。”
“好。”
“范老师就这么有自信?”
“没有,我没喝过酒。”
“范老师骗人是小狗哦,”不过想来也有可能,长成这样,说话还这么温柔,他说什么自己都会信,可唯独他如果亲口告诉自己是反动派,他是坚决不相信的。
罢了。
“范老师喜欢过人吗?”对于陈同安突然问的一句话,范玉柯没有接住,还在费力的打开一瓶酒,嗯了一声,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问题才回答,“我没有喜欢过人,也不会喜欢人。”
见陈同安挑了一下眉,好像有些不信,范玉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要和对面的人解释清楚。
“陈少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人,连朋友都没有几个,只有每个月不按时发的工资,养活我一个人都不够。”
这话不假,范玉柯的基本情况就这些,要说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就是关于在这里当作线人的事了。
还是沉默,陈同安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怀疑,又开了一瓶,一饮而下,随后就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深深吐了一口气。
“范老师,说实话,我不想要你走,但是我一向说话算话,你要是灌倒我,钥匙在那里,你可以走。”
短短的几句话,陈同安像是用尽力气说完,再也没有出声。
如果范玉柯这时可以说一句安慰的话,哪怕就只有一句,陈同安都会借助酒精的作用,把范玉柯留在这里,说出所有的秘密,包括,范玉柯一直想要知道的军事作战图,然后带着范玉柯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他想过很多种把范玉柯就在这里的法子,比如,只要范玉柯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那就慢慢熬,又或者对范玉柯做些什么,任由范玉柯恨自己,到那个时候,范玉柯就是自己的了,又或者,被嫌弃,然后距离自己远远的,那又有什么?自己不是一直被讨厌,被恨吗?这条命当初就该死在淤泥里,又活了这些年,杀了这些人,该死了。
可是没有,范玉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被酒呛到时咳嗽了几声,接着开酒瓶,显然对酒精过敏,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整个脖子都是红红的,像是泡了辣椒水,就这样想离开?
把口袋里的图纸往外翻翻,范玉柯应该可以看到,那就赌一把,把图纸放到右手里,待会假装喝醉摔倒,如果范玉柯过来扶起自己,就是喜欢自己,做为奖励,这图纸就是他的了,如果没有过来,那就是范玉柯胆子太小了,被自己吓到了,自己会起来,假装睡着,把右手放到桌子上。
拿走吧,范玉柯,把你想要的图纸,连同我这对你稀里糊涂的爱,全部带走吧,有借有还,像范老师这样说话算话的人,下辈子一定不会爽约,突然陈同安又想到一件事,自己没有和范玉柯约定好下辈子啊,那就在赌一下,只要范玉柯待会回答自己的字是双数,就是约定的意思,就这样。
“范老师,对酒精过敏?”
“我从小就对酒精过敏,”九个字?不对,这是在打赌,是要记在纸上的,那就要标点符号,那就加上最后的逗号,刚好,十个字,那就是约定好了的。
看着范玉柯越来越红的脸,陈同安说不上来是心疼还是难受,心疼的是这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任务那么拼命,难受的是,范玉柯就这么想要离开自己吗?
这些酒对陈同安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在任由范玉柯这样喝下去,可能会出什么问题,陈同安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直接坐到范玉柯旁边,范玉柯本来还以为他是过来要干什么的,在陈同安把酒杯放下对自己傻笑时,才反应过来,陈同安时喝醉了。
喝醉的陈同安莫名的乖?这是范玉柯看着眼前的人首先想到的词,乖,为什么说乖呢?陈同安对着他笑,手还在捂着自己的脸,脸也红红的。
“陈少将,你还好吗?”没有反应,陈同安坐在凳子边,看着很不稳,像是随时都会倒,范玉柯又往前坐坐,用手扶住他的肩膀。
“陈少将,你还好吗?你喝醉了,”喝醉?陈同安心想这人还真是好骗,这所有的酒都打开,也不够把他灌醉的,但是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顺手把捂着自己脸的手放到范玉柯脸上,范玉柯没有躲,眼睛里充满了担心。
担心?这样清澈的眼睛啊。
范玉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讨厌的陈少将,好几次逮捕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还不顾自己的感受,直接亲过来,让自己有不该有的反应,有不该有的想法。
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同安整个人又靠近了过来,把范玉柯圈在桌子边,手臂环成一个环,嘴巴靠近范玉柯的侧脸,“范老师,教教我好不好,教教我怎么喜欢你。”
范玉柯恍然大悟,自己对陈同安的反应会不会就是喜欢?有点恐怖,不能接受,陈同安,杀过多少人,骗过多少人啊。
想到这,范玉柯把脸往后,手也推着陈同安,可是陈同安力气太大了,整个人压过来,范玉柯没有力气解开他的手,不能喜欢,不能有不该有的感情,陈同安是坏人,诡计多端,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会说,什么都会做,说不定这就是演出来的。
陈同安还在往前靠近,眼睛闭着,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范玉柯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在支撑自己不要摔倒,脸也在极力躲避陈同安的靠近,陈同安睁开眼睛,把撑着的一只手松开,握着范玉柯的下巴,深深的亲了过去,范玉柯没有反抗,也闭着眼睛,可能自己是疯了吧,喜欢陈同安,不排斥他的触碰,他的嘴唇。
陈同安没有想到,这时的范玉柯可以这么配合,没有推开自己,就更加兴奋的想要加深这个吻,范玉柯的嘴巴紧闭,仿佛不愿意,陈同安还是用手按着他的头,投入的吻着。
范玉柯清醒过来,咬着陈同安要伸进来的舌头,陈同安吃痛停了一下,接着就是报复性的亲吻,舌头挤进范玉柯嘴巴,范玉柯有些喘不过气,头昏昏的,使劲的咬着陈同安的嘴唇,陈同安也不放手,就那样亲着,嘴巴里全是血腥味,陈同安也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是时候了,陈同安倒下的同时,顺势把范玉柯也带着,压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根本看不出装的,还在闭眼的范玉柯先是愣了一下,捂着嘴巴,没有反应,果然啊,是害怕了,陈同安有些后悔,刚刚摔倒不应该这么用力,或者可以直接趴在桌子上的,正思考着怎么收场,就感觉被压住的人在用力的推开自己,衣服有些勒得慌,但是可以感觉到,范玉柯很吃力的在拉起他。
“陈少将,你还好吗?”陈同安努力克制嘴角,自己没有把整个身体压在范玉柯身上,但是范玉柯说话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胸腔震动,多希望就这样停留,可以在睡着和难过的时候,就这样抱着范玉柯,感受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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