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no38
除了溜号,我上课做的最多的事是幻想。
幻想被提问的同学突然晕倒、有人给老师打电话、或者有人来有事找我。
总之能让我不用在班里听课就行。
可幻想就是幻想,根本不会实现。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困,下午两节正课打了好多哈欠,最后一节自习课实在熬不住了,拄着胳膊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梦里脚下一空,结果胳膊一滑,脑袋差点磕桌子上。
季皓的手垫住了我的脸。清醒是一瞬间的事,比如我意识到季皓的手的瞬间。
“谢谢啊,你没事吧?”
季皓把手缩回去,继续写题,“没事,你怎么这么困。”
“不知道啊。”
我拿起了笔写写算算,其实题干都不在脑子里。我有一点莫名的尴尬,偷偷看了季皓好几眼,掩耳盗铃的那种偷看。
掩耳盗铃意味着会被发现。
“那题不会了?”
我连忙捂住一道题都没做的物理卷,“没,没有,你写你的。”
no39
晚休回来发生了一件大事,班任通知我们要换班级。
和十九班换,我班去四楼,十九班到一楼。班任没说原因,也没人敢问。
神奇的就是这事我昨天梦到了,早自习刚和顾瑶说完。
班任话一说完,顾瑶就急忙叫我问,“周公告没告诉你别的?我能不能飞黄腾达?”
“等我今晚帮你问问。”
no40
虽然开学没多久,但书本也有很多,光教材就十多本,季皓、方然和顾瑶他们早就把信息技术和美术课本扔了,我和迟夏一本都没扔。
顾瑶当时说我俩最好还是学一学断舍离,留那些没用的最后会发现真的什么用都没有。
就像美术课和音乐课,一节都没上过。
我把教材和练习册从书桌里拿出来,方然说了句,“信息技术啥的你扔了得了,搬四楼多沉啊。”
我还是不想扔,从小我就这样,什么破烂都得留着。
季皓把我的一摞书放到他书上。我看着他桌子上的一大摞,“太沉了吧,我背着吧。”
“你不还没好呢吗?我拿吧。”
“我其实也没……”
“收拾好了就到走廊排队,男生一行女生一行。”班任说。
“排队去吧。”季皓说。
我背着书包,捧着七八本书,和迟夏顾瑶一起往门口走,顾瑶说,“你瞅瞅季皓多像个人,方然就知道扔扔扔的,就应该把他扔了。”
排好队,顾瑶迟夏我们三个挨着,顾瑶站最后。
“你们说怎么这么突然就换到四楼了,以后去超市着急死了。”顾瑶说。
我说,“那以后着急就发挥你的特长了。”
“行,你腿脚不方便我就和迟夏一起去,你这老太太可快点好吧。”
“你才老太太呢,让你领着跑几次我看我们迟夏都得没半条命。”
我和顾瑶说了半天,站在我俩中间的迟夏一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夏?迟夏?”我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迟夏笑了一下,“四楼,四楼也挺好的,安静。”
我和顾瑶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迟夏平时话就少,可驴唇不对马嘴,还是第一回。
no41
我班等在走廊等了十分钟,等到十九班从四楼到了一楼大厅,我班开始上楼。
预备铃响过了,匆匆忙忙往班级跑的,看见我们也都选了另一侧楼梯。
走到三楼时我听见有人叫我,也不是叫我,是听见有人喊了句,“诶,那个。”
我下意识回了头,看见那个男生指了指自己,我挺纳闷的,还问了迟夏是不是叫她。
迟夏说不是,顾瑶说自己都不认识外班人。
我班的新位置和尖子班是邻居,不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邻居,我班是厢房。
冬暖夏更热的厢房,还拥有一个专属走廊。
据说这原来是实验室,我一进班才发现桌子特别大,像银行咨询用的那种办公桌。
因为班任在讲台。大家都很兴奋,都忍着没出声,安静地找自己座位。
不过还是有点声音,情绪嘛,汇聚到一起就是一种声音。
在强忍的安静中,在班任咳嗽了一声之后,我发出一句典型的解开疑惑的“啊”的长声。
我终于想起刚才那男生是谁了。
结果就是坐好的没坐好的,收拾好的没收拾好的,都看向我,班任也看着我。
我急忙说了一句老师我有东西落班里了。
“取去吧。”
我背着书包就跑了,在走廊听见班任又说一句,“还有谁落东西了,赶紧去取。”
我放慢了脚步,希望能出来个人和我一起尴尬。毕竟班任一再嘱咐不要落东西都拿好了,又没有太多零七八碎的,谁能出差错。
我走到走廊门听见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季皓。
我有点诧异,他怎么会落东西,但我忍住了没说话,等着他走过来。
我俩很默契的都没说话,等到三楼我问,“你落东西了?不能吧。”
“我就是和你一起溜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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