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雀饶有兴致地看着门边瞬间变了脸色的人，重复道：“向小姐，有兴趣有做个交易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
向妙意扭头，之前引路的侍者早已不知去向，抚在门框的手用力，刻有浮雕的墙纸裂开月牙形的缺口。
鬼使神差的，向妙意走了进去。
乔雀递给向妙意一杯大麦茶，浅笑道：“放松，我又不是来害你的。”
见向妙意端着茶犹豫，乔雀先喝了一口：“茶是馆内备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向妙意依旧端着茶。
乔雀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红唇咬着吸管：“上次去老宅，是想把你拍到的东西给岑渊吧？”
向妙意冷哼一声：“是又如何？我给没给出去你不知道？”
乔雀早已习惯对方话中夹枪带棒，直接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这是你进我房间的监控视频，后面还有检测报告。把这个交给警察，你觉得你能在里面待多久？”
向妙意沉着脸看完，原本挺直的背瞬间松懈下去，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你居然真的有监控。”向妙意像泄了气一般，端起茶就喝了一大口，“开条件吧。”
乔雀笑了，粉嫩的指尖在扶手上轻点，明明是极美的一慕，却令人后背发凉。
“其实这段监控不能说明什么。”
看见向妙意不敢置信的眼神，乔雀解释道：“监控只拍到了你进房间的动作，却没拍到你下毒，就算我去报警，也不一定能告倒你。”
这也是乔雀没有直接去揭发她的原因。
不过这虽然不能让向妙意直接进去，但流传出去却会让向氏股票大跌，连带着整个向家的名声一起受损。
向妙意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要什么？”
乔雀勾唇，特意描红的嘴唇像盛开的花。她道：“我想要你梦想成真。”
“什么意思？”
“我要你帮我离开岑渊。”
“你有病？！”向妙意失声道，“渊哥哥那么好，他甚至还带你回老宅，你……”
话说到一半，向妙意突然反应过来，默默挪远了些：“你不会是在钓鱼吧？渊哥哥不会就在这房里？”
说着向妙意起身走到屏风、内间巡视，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乔雀坐在原处，看着对方把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探索一边，直到向妙意开始怀疑角落里安插了针孔摄像头，她才启唇道：“其实我跟在岑渊身边只是为了钱。”
向妙意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搜索，甚至跪在地上去看床底：“难道是安装了监听器？”
不怪她多想，只是这两年来实在在乔雀身上吃了太多的亏。
“咳咳。”乔雀轻咳两声拉回向妙意的注意力，简单地讲述了她和岑渊的事。
“顾凝云快回来了，岑渊却想让我一直留在他身边。我不愿，所以你能帮我吗？”乔雀着重重复了后面一句。
“你真的不喜欢渊哥哥？”向妙意不敢置信地又问道。
乔雀无奈摊手：“他哪里值得我喜欢吗？”
向妙意掰着手指头：“渊哥哥他家世好、有钱、贴心还助人为乐。”
前两点乔雀倒是认同，贴心也偶尔能算的上，但助人为乐是从哪看出来的？
乔雀这么想，也问了出来。
向妙意捧着杯子陷入回忆：“在我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渊哥哥还住在老宅。夏天荷花初开，我到池塘边想要摘一朵回去，结果一不小心掉进水里。池塘边有很多人，但渊哥哥是第一个救我起来的。之后，每次我去找他，他都会带我玩。”
“以前岑氏和向氏有很多合作，我和渊哥哥也走得很近，岑伯父说以后要娶我做儿媳妇，他都没有拒绝，还有……”
“……恕我直言。”乔雀打断她的话，“我以为，看见一个五岁的小孩掉进水里，会游泳的话第一时间去救应该是正常的吧。”
她以前在清源河里摸鱼的时候，可没少救那些游泳半吊子的皮猴。要是人人都想向妙意一样，那现在就没岑渊什么事了。
“而且，你自己都说了，那时候向氏和岑氏合作多，岑渊难道真的会不带你玩？”
依照岑渊逮着一点机会都能从对家身上咬下一块肉的手段，乔雀觉得那时已经十多岁的小岑渊应该也不那么简单。
向氏的主要方向是房地产，十余年前是最能捞金的行业，岑氏在那时候有意靠近，亦并非不可能。
向妙意瞪大双眼：“怎么可能？那时候渊哥哥是真喜欢我的！”
乔雀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那他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你？就算联姻也是和顾凝云，而忽视你。毕竟你们小时候玩得那么好，不是吗？”
向妙意愣了片刻，气愤道：“那是因为有你！”
“对啊。”乔雀肯定地点头，“所以把我送走吧，我走了，岑渊就是你的了。”
话题又绕了回来。
向妙意仔细打量着乔雀，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真的想要渊哥哥吗？”
“对。”乔雀坚定地点头，“帮我离开他吧。”
向妙意皱着眉头犹豫不决：“那我要是送你走了，渊哥哥又把你找回来怎么办？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乔雀拿出岑老爷子送她的项链，道：“这是岑老给我的，意义嘛，大概就跟给孙媳妇的手镯差不多。”
“我把这个给你，你给我五百万。岑渊和岑老看见了，自然不会来找我。”
都把传家宝卖给别人了，岑渊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花费人力物力去找她。这又不是电视剧，岑家难道还真能大肆宣扬地去找一只溜走的金丝雀？
到时候全国乱窜一圈，就算是亲妈来了也找不到她。
至于合约？
就算她违约了，岑渊还真的能拿着去法院起诉她？
起诉可都是能在官网上查到的，到时候舆论都能让岑渊乱了阵脚。
向妙意纠结了片刻，五百万她并非拿不出来，如果打水漂肯定是肉痛。但要能换那条项链，她肯定不亏。
前几日她就听岑箐说过那条项链，是岑渊祖母的遗物，平日岑老在意得很。
向妙意犹豫了又犹豫，想起前几日爷爷那句话，还是点头答应了。
“行，我帮你。”
她要向爷爷证明，她也是有用的！
乔雀拍开向妙意伸来拿项链的手：“等我真正离开了，就把这个给你。”
“对了。”乔雀嘱咐道，“打钱之前先签一份赠予协议，说明是你送给我的，不要求回报。”
“至于这条项链，是你捡的。”
乔雀可警惕了，这项链岑老爷子说是送，但谁能证明？哪有证据？
如果真是卖给向妙意，岂不是给了岑家告自己盗窃或者诈骗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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