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对陈重生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一年,他顺理成章的考取了大都市岚城的师范院校。
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从金安村到瓦池乡,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
陈忠福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老泪纵横,这就是天意,天遂人愿。这一天对于陈中福来说,自打陈重生出生到现在,他整整盼了、等了十八年了。
黄瞎子的话还真是一语成谶。
尽管陈中福相信陈重生会是文曲星下凡,但那毕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现在陈重生考取了大学,他才算是真正的确定了。
乡里、村里的人都在奔走相告。
陈中福忙着张罗,要在家里办一场盛大的喜宴,宴请亲朋好友,各方来客。
消息传回来了,陈重生人还未见着,这可是急煞了陈中福。
“老伴,他人呢?”
“你急个啥,你还怕重儿不回家。”
陈中福一想,也是的,难不成陈重生爸妈都不要了,直接去岚城了。
陈重生自然是要回家的,上学的日子远着呢,不过他现在最想见的不是他的爸妈,而是吕衣甘蓝,他心心恋恋的爱人,他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她,让她和他一起分享他的喜悦。
陈重生是跑到吕衣甘蓝家的,屋里没人,他到了屋后,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棉花苗。
他喘着粗气,拉长声音,大声嚷着:“吕……衣……甘……蓝……”
棉花地里冒出一个人头,戴着一顶草帽,是吕衣甘蓝。
“我在这里。”
陈重生穿行在半人高的棉花苗中,惊喜地跑了过去。
“吕衣甘蓝,我考取了。”
吕衣甘蓝半年多的时间里,没有见到陈重生,日思夜想,内心郁积着浓稠的情思,现在突然见到考取大学的陈重生,顿时欣喜若狂,她抓住陈重生的手,高兴得蹦跶起来。
“真的?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
“吕衣甘蓝,我真的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不会有今天。”
陈重生感谢的方式很特别,他抱着吕衣甘蓝本想在地上转个圈,让吕衣甘蓝双腿悬浮起来划过棉花苗,结果陈重生使的力不够,吕衣甘蓝的腿绊在棉花梗上,俩人就摔在地上。
陈重生整个人压在吕衣甘蓝的身上,他尴尬极了,赶紧两手撑地欲爬起来,却被吕衣甘蓝一把抓住,俩人就亲上了。
陈重生不像上次在他家里,那么拘谨,可以说是被动的完成了初吻。现在他就大不同了,考取了大学,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不说,内心却充满强烈的征服欲和唯我独尊的自豪感,以及藐视一切的无所谓,他发疯似吻着吕衣甘蓝。
陈重生抱着吕衣甘蓝,一边亲吻,一边在地上打着滚,一小片棉花苗伏在地上。
那是个夏日炎炎的正午,太阳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两个年轻人,很快他俩身上大汗淋漓,仿佛水洗过似的。
陈重生注视着满脸妩媚、欲仙欲死的吕衣甘蓝,一身湿衣紧贴在她身上,尽显婀娜、丰盈,他眼睛腾起一股火,欲念像奔腾的野马在身体内横冲直撞,他已无法控制自己,他开始对她随心所欲……
“重生,我是你的人啦。”吕衣甘蓝娇声地说着。
“嗯,我知道。”陈重生还在喘着粗气。
“你要对我负责。”
“嗯,我知道。”
虽说那个时候的陈重生,还没有负责任的概念,也还不清楚负责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喜欢吕衣甘蓝,爱吕衣甘蓝。
陈重生不能给吕衣甘蓝一个承诺,他对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他的头脑里没有可借鉴的模板。
吕衣甘蓝就不同了,她很清楚,既然她现在是他的人了,陈重生跳出了龙门,去到大都市读书,将来也会生活在大都市,那个时候她也会到大都市去,和陈重生生活在一起,陈重生在外工作赚钱,她就在家抚养孩子。
陈中福在家整整大摆了三天的酒席,村里沾亲带故的,哪怕是只有点头之交,都请到了场。
这三天可以说是陈重生他爸的高光时刻,风头完全盖过陈重生。陈重生也只是偶尔在酒席上露个脸,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偷偷地跑到吕衣甘蓝家,和她耳鬓厮磨,如胶似漆,还会行那事。
陈重生离开金安村前一晚,他在吕衣甘蓝那里待到半夜。
“蓝,你等我四年,我一毕业就来接你,好吗?”
“嗯。”
吕衣甘蓝头一次在陈重生面前哭了,哭得很伤心,泪流满面。
“我会跟你写信的。”
“嗯。”
“寒暑假,我会回来看你,你要想我的话,就去岚城找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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