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一遭,底下斗兽场发生的所有事情戚絮绒都没心思再去看了。
白术走了,她的身边只剩下山栀,按照原著的进度,又有一座秘境要开启了,可惜不是她的机缘……
“师姐,你让我好找。”
戚絮绒被贺知渊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她僵硬着身体,山栀不见了。
“不用找了,我让她在外面去等着了,”贺知渊笑眯眯的,但是戚絮绒却没有从他的眼底看出笑意,“小师姐,师父让我来接你。”
戚絮绒猛然回神,是了,她现在跟原身的状况已经不一样了,她有泽陇老人这个师父了,即将要开启的秘境,她必然是要去一趟的。
只是看贺知渊这模样,似乎并不是很愿意来接她,大概是泽陇老人用了什么他的把柄威胁他,让他来接她。
她之前在贺知渊面前就已经暴露过了,无需再装什么小白花,况且在男主面前装小白花,只有死路一条,贺知渊最是讨厌有花花肠子的人,坏得直来直去他还没那么厌恶。
戚絮绒微微笑着:“看来我给你的消息让你的魂魄多恢复了点。小师弟,说话可要客气一点,我间接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小师姐,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我倒是想知道师姐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戚絮绒眼眸微眯,果然,这人除了在沈双谣面前是一个乖乖听话、性情温和的好男朋友之外,就是一头随时要发起进攻的野兽。
戚絮绒想,如果不是看在泽陇老人和沈双谣的面子上,她如今已经和贺知渊打起来……不,应该是被贺知渊杀过数次了。
“贺知渊,想当掌棋人就快快成长起来吧,沈双谣可等不了一两百年,你这样寻找修补魂魄的灵草,至少要花个两百年,不如我告诉你一条捷径,就当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贺知渊踌躇一下,问:“之前那个人情,你还没有用,为什么想要这么多人情?”
“那个人情——我用。小师弟以后如果和魔域对上了,一定要留奉衿一条命。”
贺知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
以后当真对上了,不过一条命而已,留给祭盛魔君便是,又没说不废他那一身修为。
戚絮绒的心放下了,时至今日,对于奉衿来说可以排得上号的威胁已经全部被她处理了,还真是有点成就感。
“烦请帝师回去告诉泽陇老人,那个秘境我会去的。”
“你在这里杀过人,”贺知渊看着戚絮绒说道,“你还是在谣儿面前保持你那是单纯无邪的样子吧,谣儿最是喜欢你的天真和任性。”
戚絮绒唇角下压,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奉软软做的事情干嘛要丢锅给戚絮绒啊?戚絮绒可没杀赵尺若,这是魔域公主奉软软杀的人。帝师可不要乱说。”
“捷径是什么?”
戚絮绒摸了摸脖子,淡声道:“等去了秘境之后我再告诉你,到时候就让师父他老人家做个见证吧。”
贺知渊冷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不想继续跟戚絮绒打交道,索性直接离开了这里。
他走之后,戚絮绒才放松了一些,就知道跟男主交流肯定是需要勇气的,这贺知渊处处为难她,又不是个正派,要不这秘境还是不去……
算了,她现在也算不上十足的好人,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过活呢?要是真不去,那才算是结下梁子了。
“殿下!!殿下?”门外传来了山栀的喊声,“殿下,我和祁先生都在门外,您没事吧?”
戚絮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门打开,对他们俩笑了笑:“我没事,好着呢。”
祁川沥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房间有其他人来过,而且不是魔域中人的气息。
“公主在这里面当真没有遇到什么事?”
“没有,”戚絮绒可不怕现在的祁川沥,“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我能平安出现在你们面前就说明我已经摆平了,先生在怕什么?”
祁川沥“哼”了一声:“我怕什么?殿下没事就好了。”
戚絮绒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祁先生,人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祁川沥脸色一变:“你……”
“山栀,去外面等我吧,我跟先生说几句体几话就出来。”
山栀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她乖乖地去了斗兽笼的外面。
等山栀离开了,戚絮绒脸上的笑意才悉数散去:“祁先生,用薛嗣来试探我,你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
祁川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这时候应该不承认的,但她鬼使神差地应下话来:“我只是怕——”
“你只是怕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一方面控制了你,另一方面再去控制魔君,让你们翁蚌相争,最后我这个渔翁得利是吧?”
“我……”
“你不用争辩什么,魔域这群人的性格,我比你们自己更清楚,”说实话,戚絮绒一开始是不想动祁川沥的,奈何祁川沥在她身上花费的功夫实在是太多了,祁川沥合该保护奉衿,而不是把功夫都废在她这样的人身上,她没有什么值得祁川沥花心思的,“祁先生,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行,我的存在连魔君都没有说什么你就别什么事情都掺一脚了。”
戚絮绒是在提醒他,真真切切地提醒他。
情节发展到现在已经和原著出入很大了,戚絮绒现在不愿意让魔域有任何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祁川沥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必然就会对魔域的三大世家没怎么管控,如果魔域的剧情进行并没有按照原著所发展的那样,戚絮绒就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把所有的警报都解除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为了奉衿能好好地活下来,她的的确确用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奉衿啊奉衿,这么好的条件都给你创造出来了,你要是还死在某些人手里,那可就太辜负她的一番苦心了。
祁川沥在听了戚絮绒的这些话之后幡然醒悟,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思就全部放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不该这样的,从始至终都不该这样的。
他这一生只忠于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做了什么样的选择,他都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何况这段日子以来戚絮绒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对奉衿产生任何危害,只为魔域日后的发展产生有利的局面。
他想,奉衿喜欢上这样一个姑娘也必然发生的,奉衿活在阴暗里这么多年,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遇到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跟在他后面一声一口哥哥……
是了,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针对戚絮绒了,是因为这个女孩闯进了他们的世界,给这个本来没什么人性的魔域带来了一些光彩。
让奉衿都变得有人气起来。
是祁川沥自己内心的恶劣因子在作祟,在为了好友好的立场上,他自然是希望戚絮绒是个好姑娘,可在自己的劣根上,他却宁愿这个姑娘跟他们一样坏。
是因为戚絮绒是姬玉容的弟子,他希望姬玉容跟他一样也有污点。
“祁川沥,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既然我师父都已经不计较了,你也不应该再耿耿于怀,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吧。看你现在成什么鬼样子了。”
鬼样子……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祁川沥被戚絮绒这几句话说得清醒了不少。
“我知道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戚絮绒对他笑笑:“知错能改就是好先生,日后可不要白费心思了。”
山栀在斗兽笼外看着一身红衣的戚絮绒走过来,她上下打量一番,觉得戚絮绒并没有受伤,才问道:“公主,祁先生他……”
“放心,我又打不过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山栀,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山栀的手藏在下袖子下面握成了一个拳头,没有说话。
“感情的事情我左右不了你的思想,但是山栀,他这个人呐……适合当朋友,但不适合当爱人。”
山栀猛然抬头,却听戚絮绒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她听的一般道:“就和奉衿一样。”
山栀心里一颤,她刚想开口说什么,戚絮绒却已经走远了,她觉得自己好像闯了一个大祸。
“殿下——殿下你等等我,等等!”
她看见公主自阳光里回头,头发的末梢带着点金色。
“山栀,你可要好好记着我的话。”
“白术,我是不是真的把他们两人的事情搞砸了啊?倘若我的心思没有被殿下看出来的话,那么殿下也就不会说出那一番话来了。”
白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道:“我倒是觉得,他们有戏。”
山栀一愣:“什么意思?”
“平日里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就犯蠢了?殿下既然说祁先生和魔君一样只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爱人,那就说明殿下看待魔君是往爱人的那个方向想过的,只是她大抵不太愿意把自己束缚在这个地域,所以才说魔君更适合当朋友吧。”
山栀迷糊了。
“真是这样吗?”
白术耸了耸肩:“我觉得是这样,但是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也猜不到,你既然这么担心,不如亲自去问公主。”
山栀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本来就惹公主不开心了,我可不想再去添乱。”
吱呀——
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戚絮绒就站在门口。
山栀和白术吓得一下就跪在地上了,戚絮绒这时候不大开心,为什么还没到斗法大会的时间?好想去仙域玩一玩啊!
山栀和白术则是以为戚絮绒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如临大敌。
“我又不杀人,你们两个直接跪下实在是有损我的名声。山栀,你带我出去玩吧,兄长如今没有回来,魔域应该有其他地方好玩儿。”
仙域有那么多宗门,魔域自然也不例外。
山栀战战兢兢地问:“那殿下想去哪里?”
“罗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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