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叫言无临“姑爷”这件事,绝对是余六元记忆里,他们进谢府以来第一次。因为以前在安容的嘴里,对言无临的称呼都是类似“那个谁”、“你家主子”这种,是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安容对言无临的意见很大。

    所以这次安容不但叫言无临“姑爷”,甚至还对言无临行磕头的跪拜礼,这完全让余六元震惊的,不亚于他在青-天-白-日被雷劈了一样。

    他求助似看向言无临,想要从言无临的口中得知其中缘由:“少、少爷?”

    言无临却看着谢安煦他们叹息出声:“夫人你们……实在不必如此。安容姑娘今日对我所做之事虽有不妥,但我明白,这其中恐怕是因我曾经的一些行为举止,惹了安容姑娘的不快。但今天这事,我并未有什么大碍,我亦对安容姑娘他们出了手,就当做是让安容姑娘长个记性了。”

    然后又说:“不过这种事,我不会对安容姑娘追究,夫人你却还是得教导教导他们,在外时对待他人却不能这般,否则恐会引起官司。”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表示他没有什么想要计较的想法了。

    言无临这番话让谢安煦他们一伙人却很是诧异、意外。

    毕竟谢家这位赘婿姑爷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不说谢府之内,便是在左邻右坊之间,也是人尽皆知的。只是他刚才的那些话,却与他们印象里的言无临截然不同起来。

    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不死不休、歇斯底里。

    那几个跪在后面的护院,都面面相觎。

    他们是听说了,这位赘婿姑爷大病醒来后就变了许多,可是从没想过,会变化这么大?有人甚至想,难道是他在鬼门关处走了一遭,知道要改过自新,重新好好做人了?

    言无临的一番话,让谢安煦和安容两个人都红了耳尖。谢安煦也不反驳,只道:“你说的是,待回去后,我定好好说说安容。”

    然后将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李大夫引前来:“这位是李大夫,我想着安容他们……对你没轻没重,让李大夫帮你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哪里有伤势?”

    言无临还没来得及开口,余六元突然意识到了他们对话里的怪异时哪里来的了。

    “少爷你被他们打了?他们打你哪里了?我、我要和他们拼了!”说着就要撸袖子冲上去,还好被言无临及时拉住。

    “六元不要冲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是一场误会。”又对谢安煦说:“我并没有什么事,但他们都被我打了,你还是让大夫给他们都看看嘴巴吧。”

    一说到嘴巴,包括安容在内的几人,一个个又感觉到自己的嘴巴火-辣辣疼了起来。

    “……”

    这姑爷是真的邪门,拿个麻袋就把他们这一群人全都给抽了嘴巴。

    谢安煦的眼神在他们几个头顶一一飘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还是坚持道:“他们的伤势回头再说,你今天的事责任在于我,希望你不要再推脱了,除非你不愿意原谅我。”

    “这……”言无临也没想到谢安煦会这么执着,自己根本拗不过他,他只能答应,“那好吧。”自己往屋里走,谢安煦和那李大夫也跟着进去。

    忽然言无临才想起来,又出去对还跪在地的安容他们几个道:“你们都起来,先回去吧,不用留在我这了。”

    他们无动于衷,还是等谢安煦出来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吧。”他们才起身离开。

    安容一步三回头看谢安煦,但是这次谢安煦难得没有理她,而是自己转身进了言无临的屋里。安容心知自己这次是真的惹谢安煦不高兴了,神色黯淡先离开了。

    进了屋里,李大夫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对言无临说:“小伙子你且将你身上的外衣脱了,再将上衣都去了,让老夫看看有哪里受伤了。”

    有了刚才谢安煦的坚持,现在言无临只跟着大夫说什么,他就照做什么,当下就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余六元心里担忧得紧,此时更是跑去将屋里的门窗全都关了起来。

    谢安煦站在不会妨碍到大夫和言无临的地方,两手在前拢在袖中,看着言无临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物。

    随着言无临将衣服一件件褪去,甚至最后身上只剩一件里衣,解开衣带后,身上肌肤呈现的是不常见阳光的那种白,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并不显得病态,甚至能隐隐看到些成型的肌肉线条,并不似个常年没有任何运动的人会有的体态。

    又对比了番自己的身材状态,谢安煦发现言无临这身材比他还看起来还要好?

    这个认知让谢安煦心中生出了几分不甘,收回了视线,把目光往旁边随意哪里看豆无所谓,就是不愿再放在言无临身上。

    李大夫之前也没少来谢府看诊,且谢府这个赘婿姑爷的传言,他作为云州城人,自然也是没少听说。但是他也意外,这传闻中常年沉迷酒色的姑爷,还能有这般的身材,看来外人的传闻也不尽可信。

    但是随着身上衣物都被褪下,确实在言无临身上不同地方看到了些程度不同的青紫红肿的痕迹,余六元一看就惊呼起来。

    李大夫上手在言无临身上按、摸起来,嘴上也在和言无临搭话:“平时有在锻炼吧?身板看起来不错,以后还要继续坚持啊。身上这些我按过的地方有没有哪里特别疼的?”

    言无临摇头:“没有,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即便是看起来青紫颜色比较深的地方,李大夫用手去按的时候,那种轻微的疼痛对言无临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他以前修仙时,便是肚烂穿肠、肢体被断之类的事都是家常便饭,这种轻微的疼痛他意识里就不会去在意。

    李大夫收回手对谢安煦道:“嗯,他身上的这些淤青痕迹问题不是很大,我且给他开些外敷的药膏,回头让他每日按时涂抹,过不了三五天就差不多消了。”

    谢安煦对李大夫道谢:“有劳您了。”言无临也在旁对李大夫点头,一边接过余六元递过来的衣服重新穿上。

    谢安煦又道:“刚才那几人您也看到了……还得麻烦您再跟我走一趟,帮他们也看看。”

    虽然不知道他们都是因为什么事受了些伤,不过人家府中的私事,李大夫作为外人也不便多问,他只管给人看病。此时便道:“这边问题已经解决,那就现在去吧,一会也好一起给他们开方子,给你们去抓药。”

    “好。”谢安煦转而对言无临道:“那……你这边没什么问题了的话,我就先和李大夫离开了,回头我叫人开了药,再差人给你送过来。……我先走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冷风就往屋里灌,吹乱了谢安煦的头发,撩到了他的眼睛,让他不适的停顿着眯住了眼睛,却又很快就重新迈开了步子,和李大夫一起离开。

    余六元在帮言无临穿衣服,见谢安煦要走,又瞥到桌上他用了些小心机让少爷特地买的糕点。心下一横,余六元对言无临说了声:“少爷我出去下!”就抓起那两包还没拆过,也不知道坏没坏的糕点,追了出去。

    “夫人等等!夫人慢点走,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谢安煦停了下来,转身不解看向追上来的余六元,看起来很是慌忙的样子,且手里还拎了东西。

    余六元将自己手上拎的两包油纸包裹的点心递给谢安煦,在谢安煦接过后,他才说:“这是上午我和少爷出门时,少爷为夫人买的夫人喜欢吃的点心。我不知道少爷去买点心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但这是为夫人买的,我觉得还是应该交给夫人,毕竟是少爷的一番心意,还请夫人带回去。”说完也不管谢安煦是什么反应,直接扭头就跑。

    余六元想到言无临和他约好了,等他们都办完事了,就要在约好的地方一起回来,结果言无临不但没到约定好的地方等他,甚至比他还迟了许多才回府,这本就让余六元怀疑。

    刚才又是谢安煦带着安容和那几个护院过来给言无临道歉,又是叫大夫给言无临查看身体,余六元才猜测是不是安容带人打了言无临。这种猜测让余六元很气愤,但是谢安煦的举动他也看在眼里,知晓其中责任大概并不在谢安煦的身上。

    虽然还是气愤,可他还是记着自己叫言无临去买糕点的初衷。他是真心希望他家少爷和谢安煦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少爷也将糕点买回来了,管它烂没烂,起码还是要送出才行。

    得叫夫人知道,即便他的贴身婢女报复了他家少爷,少爷心里却是真心惦记着夫人的。不但出门记得给夫人带喜欢的糕点,被打了都还要把糕点带回来给夫人。这举动多让人感动啊!

    反正他余六元自己就被感动到了。

    余六元哼了声回了院子,进屋里以后就把门一关,又去关心言无临。

    冬日天寒,穿得本就多,刚才那会功夫,言无临脱下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都穿回去,余六元便上手替替整理。

    开口说话时,语气里也都是难过和失落:“少爷你老实说,中午你不见那会都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夫人带安容他们过来赔礼道歉,又是给你叫大夫检查,还有你身上这么多的青紫伤痕。少爷你总是不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是不是嫌弃我服侍得不好,少爷你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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