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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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一。
言不由衷。
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时浅渡在心里叭叭叭地吐槽了好几句。
末了, 她直视何纾言,懒洋洋地笑:“如果是我有歪心思呢?”
比如,想对他动手动脚, 想亲他的唇。
想……把他弄得羞耻到哭。
“……”
何纾言眨眨眼, 继而跟着笑了起来:“你就别捉弄我了。”
他还忍着身体的不适,学着时浅渡的样子, 轻碰了碰她的头发。
真是的,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呢。
时浅渡摸了摸下巴:“老师竟然不信我, 真让人难过啊。”
何纾言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他耸耸肩膀:“谁叫你说得太假了,无论跟谁说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语调还算正常,完全看不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唯有捂着肚子的手背上露出青筋。
胃在抽搐, 搅得一团糟,频频想要干呕。
时浅渡本想多调戏他两句,见他不适,连忙上去搀扶。
“还很难受吗?胃疼还是什么?”
何纾言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漂亮的手指在轻微地打颤。
表面上的镇定平和, 都是强撑出来的。
他轻声答:“是很难受, 胃疼, 还恶心。”
“那先休息一下再回家吧,我记得有个活动室里有沙发,跟我来。”
大中午的, 活动室很空旷, 没有别人。
时浅渡搀扶何纾言坐在沙发上, 自己也跟着坐下。
她拿出纸巾,擦掉何纾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接着,稍微撩开他的大衣。
何纾言的身子明显变得僵硬, 条件反射般往后躲。
身体颤抖的比刚才更加厉害了。
“……”
还是本能地抗拒更亲密的触碰啊。
大脑和身体的反应,很多时候是人为没法控制的。
还好刚才没真为所欲为地亲上去。
“老师,我帮您揉一揉胃可能会好点。”
时浅渡让男人虚靠在自己身旁,手指轻轻地在大衣纽扣上摩擦,等待他的回应。
她特意放柔了声音:“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紧张。”
“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
何纾言闭上双眼,深呼吸,调整自己应激之后不正常的心率。
他无声地自嘲,时浅渡怎么可能对他有别的意思呢?
“多谢你这么不嫌弃地照顾我。”
他挪开挡在身前的手臂,无言地默认对方的任何行为。
女孩的手指掀开大衣,隔着毛衣,轻柔地覆在了他的胃部。
慢慢地打圈按揉。
力道不大,带着令人舒适的温度。
他一开始精神紧绷,身体也较着劲儿,觉得十分别扭。
渐渐地,身上的力道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还偷偷把脑袋搭在时浅渡的肩膀上。
身上还很难受,胃里的绞痛并没有好多少,心里却很愉悦。
他喜欢被这么照顾,好像时浅渡真的很在乎他。
“……”
在乎?
大抵是妄想吧。
“受害者”杨鸣新才刚刚离开啊。
谁会在乎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强奸犯。
何纾言的眼神暗了暗,愉悦和酸涩在心间共存。
他嗓音沙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
时浅渡正借着揉肚子的动作,美滋滋地半搂着男人的腰。
他此时虚弱又安静,比起平时,少了些疏离,多了些脆弱,特别听话。
看起来更可口了。
她故意侧过头,压低声音,试探着在何纾言耳畔说道:“我应该想说什么?”
借机细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
何纾言一颤,往旁边缩了缩,耳根染上粉红。
但没逃走,只撇开视线。
他在有意识地适应她的触碰。
因为喜欢,心理防线较低,也更渴望接触。
时浅渡继续说:“说你跟杨鸣新之间的事吗?”
一个名字而已,就让何纾言呼吸一窒,身体立刻紧绷,心率直线上升。
还是没办法面对过去啊……尤其是在时浅渡面前。
他疲惫地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了浓重的乏倦。
烙印太深太疼了,结痂长在血肉上,永远没法痊愈,揭开一点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困在过去的经历中,动惮不得。
“我知道大家都是怎么看我的,我早习惯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想说的……不用有顾忌,直说就行,我都没关系。”
他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极怕时浅渡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起他。
于是没有给时浅渡插话的机会,转而说道:“他家家大业大,产业涉及很广,你是个前途无量的好孩子,别因为我,跟他闹得太不愉快,影响了前途。”
时浅渡停下手上的动作,轻笑了一声。
“现在已经有冲突了。”她逼得更近,“老师,您怎么补偿我?”
何纾言喉咙一滚,脚趾微微蜷缩了起来。
总觉得这话里别有深意。
她帮忙揉胃的时候,没觉得太害臊。
现在停下动作,只把手搭在他的胸腹之间,却带起了一片火燎燎的热意。
他垂下发烫的眼眸:“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最多只能帮你做做饭、打扫打扫家里,其他的不知道能做什么,你想怎么补偿就直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
“有您这句话就行了,不着急,等我想到了再跟您说。”
时浅渡舔舔唇,心说,老师您能做的可多啦!
到时候可以变着花样地吃抹干净。
“您也不用太担心,那小子没法把我怎么样。”
她安慰一句,又随便说了两句杨鸣新的情况,知己知彼嘛,何纾言也应该对仇人有点了解。
“他是国大艺术学院的,听说艺考成绩还行,不过是真还行还是假还行就不知道了。他家里跟学校里的几个研究项目都有合作,长得还行又贼有钱,也就成了学校论坛和表白墙上的常客,不少人追捧呢,更是好些狐朋狗友混在一块儿,成了个小圈子。”
“我知道老师您肯定不想见他,特意确认了一下他今天中午没在学校,才想让您留下吃吃饭。没想到在操场上让人拍个照片,正巧就让他在icloud共享上面看见了……亏我还扯着他们把手机上照片删了一遍。”
何纾言一愣:“你是因为这个才删照片的?”
“……?”
时浅渡“嗤”地笑出声,调侃道:“老师,您的关注点有点儿偏了吧?”
“咳咳。”
何纾言轻咳两声掩饰窃喜与赧然。
他道:“当我没说。”
“那不行。”时浅渡揪着他不放,“您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删照片的?”
“我……”
何纾言刚开口,胃里正巧一抽,疼得五官皱成一团,脸色更苍白了两分。
他怕时浅渡担心,便不动声色地撇开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痛苦。
时浅渡见他这样忍耐,不由得多了两分怜惜。
她把男人又往自己身旁带了带,搓热双手,又给他揉了揉胃。
“我说老师,您是不是笨,疼的厉害就说出来分散分散注意力,会好很多哦。”
“嗯……”
时浅渡话音还没落下,何纾言喉咙里就吐出了一声低哼。
不是疼得出声,而是被喜欢的人帮忙打着圈揉肚子,实在是有点舒服。
他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
心想,还好时浅渡不知道他为什么哼声。
时浅渡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眉头往上一挑,笑得越发开心了。
这个男人……真是可爱啊。
也难怪招人喜欢,被某些混蛋觊觎。
“杨鸣新那小子……”
她眼底的光被阴霾遮掩,面露不悦。
觊觎她的人不说,还露出那么猥琐的表情,真够恶心的。
不能再犯懒往后拖了,今天晚上就去给他吓个半死。
“怪我太没用了,自己的事情都没法解决,总是给你添麻烦。”
何纾言以为她在因为杨鸣新的事而烦恼,颇为内疚。
杨鸣新家里有钱有势,还跟学校有项目合作……多少会给她造成影响。
他抱歉道:“事情因我而起,对不起,别生气了。”
他自责的时候,不会做样子似的表现得太夸张,就低头,眼里盛着歉意,一副乖乖等着对方发火责备自己的样子,一点儿不会狡辩,也不妄想能扑灭对方的怒气。
时浅渡回神,笑了一声:“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
何纾言刚刚出狱,什么社会关系都没有,对杨家没有办法太正常了。
就算有点底子,一个想走法律途径的规矩人,又怎么可能玩得过直接上违法手段的有钱有势老油条?
要是规规矩矩办事,不玩阴的不耍手段就能斗得过他们,那杨家这么多年是白混了。
除非黑化了,来个以暴制暴下狠手,不然没看头。
可惜何纾言现在还是善良,只想规规矩矩做人。
搞事情的事,还是留着让她来吧。
她的计划么……刚好符合她的恶趣味。
时浅渡扯起唇角,露出了个恶劣的笑容。
她目光一扫,落在何纾言的脸上。
“我只是……”
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
因为何纾言正认真地看着她,真心实意地为她担忧。
见她没了下文,略带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纪的疑惑表情。
“只是什么?”
“……”
时浅渡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借此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也打断了她妄图把人这样那样的想法。
我只是——
讨厌他觊觎你罢了。
她发干的喉咙滚了滚,转移话题:“老师,胃里还难受么?”
何纾言推了推眼镜。
他会难受到满头虚汗,不是身体真有问题,而是神经和心态所至,只要缓和了情绪就会好很多。
现在平复下来,身体显然比刚刚好多了,不再那么难受。
可是他还想……
他试探着问:“我想再多休息一会儿,你着急回去吗?”
“我不着急,反正下午没什么安排。”
时浅渡心里直笑。
那点小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嘴里还说不会对她动歪心思呢。
她弯弯唇角,没拆穿他:“您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再休息会吧。”
“好。”
何纾言点点头,神色如往常一样温儒。
背地里却把自己骂个半死。
他真是个卑鄙的人啊。
利用人家小姑娘的善良,满足自己低劣的私欲。
可他真的……
很想靠在她身边,哪怕是安静地待在一起,一句话不说。
“这样吧,我去买点热的汤或者粥回来,老师您喝一点可能会舒服很多。”时浅渡起身,冲他摆弄摆弄手机,“如果想到什么特别想吃的,就发消息给我,我买回来。”
“等一下。”
何纾言拉住了羽绒服的衣角。
时浅渡回头:“嗯?想吃什么?”
倒也不是……想吃什么。
而是比起吃东西,何纾言更希望能跟时浅渡多相处一会儿。
他很珍惜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
撒了个小谎,为的就是这个。
时浅渡去买饭的话,就又只剩他自己了。
他又开始……等待。
以前他耐性很好,近来,却越发厌恶等待了。
可他转念一想,现在都十二点多了,就算他不吃,时浅渡也要吃吧。
做人,总不能太自私了。
“我都行,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他松开了抓着羽绒服的手指,低着头,一副安静不语的模样。
而在时浅渡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抬头,说:“快点回来。”
哎呀……
这是在撒娇吗?
时浅渡脸上的笑意扩大,回身弯腰,揉了揉男人柔软的黑发。
手指“不经意”地扫过他发烫的耳廓和耳垂。
“我很快就回来。”
何纾言的脸蓦的红了。
他垂首,轻轻地应了一声。
“好。”
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
被这样温柔地摸摸头,真的……
好让人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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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浅渡很快就把午饭买了回来。
她自己买了份又辣又热乎的红油抄手,给何纾言带了碗小米南瓜粥。
一推开门,就见何纾言脱下了大衣盖在身上,窝在沙发一角看手机。
闻声,他抬头望过去,露出笑意:“你回来了。”
“嗯,我买了粥回来,还是热乎的,老师稍微喝一点吧。”时浅渡把餐盒放在沙发旁的小圆桌上,“您在看什么?现在身体好多了么?”
“比刚刚好点儿了,谢谢。”
何纾言坦坦荡荡地把手机放在桌上,不避着时浅渡。
屏幕上,是国大的贴吧页面。
“我刚才刷了刷你们学校的贴吧和论坛,想着如果有对你不好的帖子,也好早点知道,及时做处理,免得我这趟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
学校就是个小型社会,国大更是资源丰富的“小社会”。
金字塔尖上的人面上受欢迎,背地里受红眼,这是屡见不鲜了。
“老师,您这思想就不对劲儿。”
时浅渡把南瓜粥递了过去。
“什么?”
何纾言一本正经地等她的“高见”呢,却见她笑眯眯地说道:“老师的事怎么会是麻烦呢。”
“……”
何纾言低头,一言不发地打开一次性餐盒,双手端碗开始喝粥。
粥碗把整张脸挡了个严严实实,只从两边露出了耳朵。
一对红扑扑的耳朵。
花言巧语。
现在的年轻人太活分了,怎么还油嘴滑舌的。
他在心中偷偷地吐槽。
想来,这种话就是插科打诨,随口一说吧。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他会多想的。
食堂到教学楼之间有五分钟的路程,粥拿到这的时候已经不烫了,刚好可以入口。
温度刚好的香浓南瓜粥顺着喉咙滑进空荡荡的胃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他很快就喝掉了大半碗。
时浅渡一手拿筷子,一手托下巴,不干别的,就歪头看着何纾言。
何纾言的个子很高,身材颀长,而学校的沙发比较矮小,倒是憋屈了那双长腿。
他披着大衣,黑色的针织毛衣下摆掖在长裤里,腰间的裤带已经扣到最里面那个孔,却还是显得有些宽松,可见身量的单薄,一看就知道这些年在里面过得不好。
仰头喝粥时,会露出修长漂亮的脖颈,喉结一滚,很性感。
时浅渡的目光从他柔软的黑发开始,划过喉结,又往下在腰间停了停,最后慢慢地扫过长腿。
她托着下巴,有点走神。
啧,真好看啊。
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何纾言喝完一整碗粥,抬眼就发现自己被人一瞬不瞬地盯着瞧,不由得害臊。
他把餐盒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擦唇角,又贴心地抽出一张放到时浅渡的餐盒旁边。
“吃东西吧,再不吃要放凉了。”
装得满满当当的餐盒往前一推,上面飘着的红油晃了晃。
一看就贼辣。
他不由得拧拧眉头,叮嘱道:“别吃得太急,小心烧胃了难受。”
时浅渡不正经地调侃:“老师,您这么关心我啊。”
何纾言推了推眼镜。
他感到尴尬或者有所遮掩的时候,总是喜欢这个动作。
“怎么说你也叫我一声老师,关心学生是应该的。”
“噢。”时浅渡不依不饶,“那您对所有学生都这么好的吗?”
何纾言心虚,又推了推眼镜。
继而,他自嘲地笑:“除了你,还有谁会打心底里愿意这么称呼我?”
说完,他真怕时浅渡这不正经的性子,来一句“您的意思是只对我这么好咯”让他招架不住,便紧跟着继续开口,岔开话题:“我吃完东西有点累了,想眯一会儿,你慢慢吃别着急,吃完了叫我好了。”
调戏的话被堵回嘴里,时浅渡挑起了眉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抢了话,把她想说的堵了回去。
到底是有点故事的老男人,反客为主了。
她多少觉得不爽,想下手欺负回来,却在何纾言的脸上看到倦意时,把心里的恶劣因子收了收。
算了算了,他今天已经被刺激一回神经了,怪可怜的,还是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反正,以后欺负人的机会多得是呢。
时浅渡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何纾言身上,又摸了摸他的头。
她哄道:“眯一会儿吧,等醒来就全好了。”
“嗯……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情绪爆炸、身体不适,耗费了太多体力,还是刚吃完饭容易犯困,亦或者是靠在时浅渡身边格外安心,何纾言浑身疲倦,眼皮越来越沉,迷迷蒙蒙地眨了几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了的样子很温顺,像是毫无攻击力的小绵羊一般,听话地靠在时浅渡的肩头。
不会打呼,不会折腾,就安安静静地窝在原地,呼吸平稳。
时浅渡伸出右手,指肚缓缓地抚过他柔软细腻的面颊,在耳朵处打圈揉了揉,又慢慢经过下颚,回到那对红润的薄唇上,用很轻柔的力道抚了抚。
她想,先让何纾言养一养,等彻底适应了她……
唔,不知道这回再在睡梦中碰他的话,还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有点好奇,便双臂并用地圈住男人的身体,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手掌落下,抚过了瘦削的腰。
怀里的人显而易见地越发僵直,不似刚才的安稳。
何纾言拧起眉头,轻轻挣扎,喉咙里吐出沙哑的呓语:“起开……滚……”
时浅渡手臂用力,动作温柔地按住挣扎的身体。
她俯在男人耳畔轻喃:“老师别怕,是我。”
“……唔。”
他紧皱的眉头动了动。
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了,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地……
软在了她怀里。
还发出了沙哑好听的哼声。
呼吸匀称,带着极淡的气音,轻轻地吹在她耳畔。
时浅渡很意外地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
而内里——
心花怒放。
这个老男人,确实有一种引诱别人“发疯”的潜质。
在他儒雅淡笑的时候,在他落寞垂眸的时候,在他眼眶泛红却闭而不言的时候。
在他……乖顺依赖地展露脆弱、低声轻哼的时候。
疏离得体,敏感安静。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格外诱人。
真叫人想残忍地撕开他身边看不见的屏障,闯破边界,把他强势地推倒在身前,看他疏淡平静的面容上浮出粉红,陷入欲念与欢愉之中。
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美的像一幅画。
他很依赖她,信任她,还有点黏着她。
唔,这显然是喜欢的表现吧。
时浅渡喜欢这一切。
把人揽在怀里,就十分满足愉悦。
不过……
这男人,是喜欢一个完美的好学生,还是也会喜欢她恶劣的一面呢?
毕竟,她实际上可比表现出来的,要恶劣的多。
何纾言大概不知道她想怎么对待他吧。
时浅渡轻轻摸着何纾言的头发,放空了几秒。
话说回来,见过她在ktv里打人,应该不会觉得她是个规规矩矩的优等生吧。
……好的吧,是肯定不会才对。
既然这样,那就好说了。
她勾了勾唇角,侧头猫在何纾言的耳畔。
放轻力道,用薄唇吻在他的耳廓上,轻轻地摩擦了几下。
她哑声笑道:“老师可要尽快适应更亲密的肢体触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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