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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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浅渡往后一躲, 纪清若心里跟着狠狠揪住。
妻主躲开他了。
终究还是,嫌恶他的所作所为。
他苦涩地扯扯唇角。
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却在此时被时浅渡抬手,托住了下巴。
她用手掌轻轻掐着那节白净修长的脖颈, 往前带了带。
纪清若还真不躲不避, 乖乖地顺着她的力道。
他平日里是挺听话的,但不是逆来顺受。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还是挺大的。
手指暧昧地在柔软光滑的脖颈上捏了几下。
“嗯……”
指肚揉捏在喉结上, 纪清若没忍住轻咛了一声。
他觉得有点痒,喉结急促滚动了好几下。
眼前的人是他的妻主,可是被一个年轻他十余岁女孩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 他还是会感到格外的羞耻,身上的温度持续增高。
他觉得, 自己此时都不能算是被人“挑挑拣拣”了。
简直就是……摇尾乞怜。
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呢?
他红了眼眶。
自厌地闭上双眼。
即便如此,在对方的嘴唇凑过来的时候, 他还是立刻配合地贴了上去。
全然是不自觉的举动, 下意识的行为。
红唇相触碰,气息交织出暧昧的气氛。
触感柔软, 温度灼人。
他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氛围中,被拉拽着沉沦。
可对方却在下一秒,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吻了个空。
纪清若猝然睁开双眼。
他脸色发白, 胸口沉闷得难受。
脑子里乱哄哄的, 他突然觉得好狼狈。
想要落荒而逃。
可他没有。
他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面颊紧绷着,再次亲吻了过去。
比以往强势,主动出击,把自己送到对方眼前。
唇齿纠缠在一起, 他断断续续地开口。
“白嫖……你都不要了么?”
“胡说,我什么时候白嫖了。”时浅渡抵住他的额头,假意瞪一眼,“我知道了,你这是不相信我跟秦雪之间的清白,所以还在生气,有小脾气了?”
“这事怪我,不小心被他安排的狗仔拍到,看到消息应该先跟你解释的。不过……之前我不是给你讲过借位么?秦雪是学导演的,他妈妈也是有名的大导演,想要借位拍张照片还不容易么?你怎么总是被骗啊,真是笨死了。”
纪清若扯扯唇角。
是啊,他总是被骗,知道是骗局还是会栽进去。
“我是笨,今天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惹得你冷淡了不少。”
他声音很低,表情淡淡的,少有喜怒。
但就是叫人觉得,他受委屈了。
“什么叫我冷淡了不少,明明是我看你心情有点沉闷,不愿意说话,就先让你自己静一静,你这倒好,反过来恶人先告状,真行。”
时浅渡被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气笑了。
她掐住纪清若的脸蛋,稍微用上点儿力气扯了扯,瞪着他的双眼。
“我跟你明明白白地说一遍,今天的事,我一点儿都没生气,拜托你呀,就别自己折磨自己了,行不行?”
纪清若总是特别好哄。
动作行为稍一亲昵,就能把不愉快给忘掉大半。
妻主还愿意跟他像从前一样相处就好。
他抿抿嘴唇:“但妻主你刚才都不碰我。”
“还说呢。”时浅渡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今天早晨跟我说腰不舒服,现在是缓过来点儿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你老是勾我,我要是真上了套,你是不是又得说我不知道怜香惜玉?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这么不简单啊?”
腰被掐一下,顿时一阵酸涩难受。
确实是不得劲。
纪清若轻咳一声,低声道:“妻主本来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不然我哪会不舒服。”
他说得一本正经,就是那对耳朵红的厉害。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时浅渡轻笑出声,“昨晚到底是哪个混蛋一直用腿缠着我不放开的?”
纪清若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好在这时,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有电话,我去接一下。”
他忙不迭地拿着手机,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书房。
躲到卧室的时候,脸都红透了。
真是禁不住妻主半点调戏。
屏幕上显示,是姜知白的名字。
他的目光暗了暗。
其实他知道,之前小白发过来的消息,就是在跟他撒泼打滚开玩笑而已。
即便如此,心里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难受。
他拍了拍脸颊,热度散去大半之后,接通电话。
“小白。”
“喂喂喂,阿若,我看网上那些视频里,你跟妹妹说不要离婚,那是怎么回事?”姜知白从好友回的“抱歉”两个字里,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失落,“你们不会真的要离婚吧?你跟我说说,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啊!”
纪清若坐在飘窗上,手臂抱住双腿,下巴搭在了膝盖上。
他把软乎乎的草莓玩偶抱在怀里捏了捏,没事人一样说道:“没事,我们不离婚,就是有点误会,我可以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啊,我发给你那么多你就回两个字,现在网上又……”
姜知白欲言又止,担心地无声叹了一下。
网上妹妹那些不太理智的粉丝,已经把阿若骂出花来了。
他用自己追星的大号替阿若说了几句话,一个小时时间,竟然掉了上百粉丝。好在也有不少理智的粉丝,还能表示尊重妹妹的选择。
“算了,你跟妹妹没事就好,有误会一定要说开啊!”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手机在网上举报那些骂人和人肉的评论,忙得不可开交。
“阿若,你以前没有谈恋爱的经验,现在突然结婚,有些问题不了解有了误会其实挺正常的!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就把离婚什么的说出口啊,很多事情都可以好好解决的!”
真的能好好解决吗?
纪清若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扒拉着玩偶上的“草莓籽”,面色沉沉。
他压低声音:“我觉得妻主……可能有其他喜欢的人。”
“不会吧?”
姜知白手上举报的动作停了两秒。
他挠挠头:“我以前看采访,妹妹说30岁之前都不考虑结婚的诶!怎么可能有人打破自己的原则去娶一个一点儿都不喜欢的人呢?你别多心啦,妹妹可是圈里少有的直球选手,不会做什么违心的事的!”
好友话里话外,总是在说妻主的好话。
纪清若突然有一种,有口难言的感觉,就算以后真的跟妻主离婚了,恐怕也没法跟他的好朋友排解心中的郁闷。
如果他跟小白说,妻主她根本就没有从外地回来的记录,而是一直在帝都没走……
小白肯定不会相信、不会站在他这边的,不是么?
这就像是,生命中最亲密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背叛了他。
小白不会像从前那样,坚定地站在他这边了。
“如果那些……都是人设呢?”
“怎么会!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啦!”姜知白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不少,又缓缓地降了下来,“不过,就算真的是人设……如果能装一辈子,也是真君子了,不是么?普通人的婚姻,也没有几个是从头到尾圆圆满满的吧?”
说到最后,语调有些酸涩。
他的母亲和父亲吵吵嚷嚷很多年,最后还不是离了。
“……”
纪清若怔了片刻。
谁说不是呢,普通人的婚姻,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白父母就在小白高中时离婚了。
可能是从小生活幸福,父母恩爱,他才会对婚姻有着几乎完美的想象和要求,却忽略了这个世界上的婚姻,不幸的不在少数。
太多人将就着凑合过了,更何况他和妻主,最初只是契约婚姻而已。
把“契约”这件事放在前提,就发现没有什么可责怪妻主的。
本来就是一场交换,不是么?
反倒是他,没有遵循约定,主动把事情挑明在大众面前。
卑鄙的人一直是他,利用明星身份来绑架妻主。
“小白,谢谢你。”他想了一阵之后,轻声开口,“认真想想,一场从契约开始的婚姻,我却希望妻主能全心全意地喜欢我……是我道德绑架了吧。”
说话之间,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唇畔微扬,染上苦笑。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却叫人听了直揪心。
姜知白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阿若,你别这么说……”
纪清若也没再说什么。
一时之间,房间中陷入了沉默。
“咚咚咚。”
时浅渡敲了敲卧室门。
她道:“警察刚才给我打电话,让你去一趟局里问话。”
“我马上来。”纪清若回过神来,“小白,我要去公安局有点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聊。”
他挂了好友的电话,快步走出卧室。
去警局里圆谎,有些难度,心中难免紧张。
他问:“妻主,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了,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的。”
见纪清若表情凝重,时浅渡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她安慰道:“没事,不是已经料到吴彩然会攀咬你了吗?照我昨天说的来就行。”
太多事情扎堆到一起,纪清若的脑子乱哄哄的。
他点点头,心情却没法平静。
吴彩然几次强调,是她跟纪英两人一起对纪清若下手,纪英是同谋,而不是受害者。
尽管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察不相信她的说辞,也需要纪清若去警局接受问话。
受理这次案件的公安局距离时浅渡家不算远。
十五分钟,两人就开车到了局里。
案子重大,事关人命,有警察专门到外面领着他们进去。
才进大门没几步,就有一个人影从旁边冲了过来。
“纪清若!你说,是不是你跟吴彩然那个混蛋勾结到一块儿,让她毒死了我闺女!”
纪孟兰神情激动,从昨晚接到消息开始,她就没合过眼。
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猛地一看,像是要吃人的狰狞恶鬼。
她双手奔着纪清若的脖子掐过去,声音沙哑,声嘶力竭地大吼:“你们这对奸妇淫夫,臭不要脸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时浅渡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纪孟兰的手腕,稍一用力,便把人狠狠地按倒在地上。
她眉头皱起,神色微沉:“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纪孟兰吃痛地喊了几嗓子:“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个警察连忙上前,一起控制住了太过激动的女人:“纪孟兰!你女儿的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耐心一点儿,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别太冲动了!”
时浅渡是明星,稍微一句话就能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就冲这一点,办事就得客气一点儿。
真要是让纪孟兰伤到了纪清若,她们于情于理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我闺女死了啊!你让我怎么冷静?!”
纪孟兰嚎啕大吼,眼泪早就流干了,哭不出来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纪清若:“一定是这小子怀恨在心!一定是他!”
时浅渡抬起手,遮挡在纪清若双眼前。
她轻声道:“别看她,咱们走。”
有警察给他们带路:“二位这边走。”
吴彩然用的药里有违禁药品,却怎么都不肯告诉警方是从哪弄到的。
除非让她见纪清若一面,她才会说实话。
再加上她身份特殊,同意了她的要求,让她跟纪清若见面。
几人一路来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
吴彩然已经拷着双手坐在里面了。
看到纪清若,她“腾”地一下想站起来,却因为手铐不得不坐了回去。
“纪清若!你他妈昨天是怎么逃出去的?”
她昨天晚上,眨眼的功夫就晕过去了,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
酒店门是她亲自锁上的,没听见开门声,怎么可能有人能进到房间里?
所以除了纪清若动了手脚,她想不出来还能有谁。
“时浅渡?你怎么也回来了?”
瞧见时浅渡跟在纪清若身后走进来,脸色变了又变。
她突然狂笑道:“时浅渡,哈哈哈,纪清若有没有跟你说,昨天晚上他被我给上了啊?他早就是个被人搞过的破鞋了哈哈哈!”
房间里充斥着吴彩然的大笑声。
她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太对劲。
纪清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你别乱说!”
昨晚的无助感又蹿了上来。
背脊一阵发凉,身子下意识地打颤。
“我怎么就乱说了?纪清若,也就你傻!”吴彩然嗤笑两声,“我知道时浅渡你不是真喜欢他,但他傻啊,他真喜欢你,他太喜欢你了!你都不愿意碰他,他却心心念念地想要给你生孩子,备忘录里记的都是怎么备孕……”
纪清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被人把深深埋在心里的喜欢和期待,当着妻主的面说出来……
他难堪得不敢抬头。
别说了。
给他留点尊严吧。
就在这时,时浅渡从身侧圈住了他的腰。
手掌缓缓抚在小腹上。
“备孕是我们一起商量的,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胡言乱语。”
说话间,当着吴彩然的面,轻吻在纪清若唇畔。
她嘴角往上扬了扬,有点散漫,还带着些炫耀的意味。
这个疯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纪清若……
她肯定想办法,把人送进精神病院里享受享受。
温暖袭来,纪清若没忍住,蜷缩了下脚趾。
耳朵偷偷地红了。
他特别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轻轻依偎在自家妻主身上。
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深深地刺激到了吴彩然。
她气血上涌,愤怒地用拳头直锤椅子。
“备孕也是便宜了我啊!他怀也是怀我的孩子!”
时浅渡扬扬眉头:“我说警官,吴小姐是不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啊,阿若昨天晚上应该一直在等我回家才对,还是他真的……去了华盛酒店?”
“不不不,那没有。”
警察连忙摆摆手,也怕让时浅渡闹了误会。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出事的酒店套房里,没有发现吴小姐和纪小姐之外其他人的痕迹,证据表明,纪先生昨晚并不在那里。我们请纪先生过来,只是惯例问个话,没有别的意思。”
“不可能!”吴彩然大吼,“是我跟纪英把他抬到套房里的!我给他注射了药品,让他没法动,只能让我随便摆布,还是纪英那个混蛋帮我一起弄的!”
时浅渡把自家男人抱在怀里,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她微敛着眉头,忽而冲警察懒洋洋地一笑。
“警官,你让我家阿若过来,就是为了听她胡说八道地羞辱吗?”
两个警察被她笑得背后一凉,不自觉挺直了腰板。
怎么感觉……阴冷阴冷的??
其中一人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那当然不是,我们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跟纪先生了解一下,请你们过来吧。”
“不行!你们不能让纪清若离开!”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姐姐呢?我妈呢?她们会帮我调查清楚的!”
时浅渡顿住脚步,拿眼角睨她一眼:“热搜上铺天盖地都是你的负面新闻,吴氏股价大跌,吴总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如果你真的想让你姐姐轻松一点儿,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警官们的调查,把药品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没准还能将功补过,稍微判的轻一点。”
一直没人跟吴彩然说外面的事情。
听见这话,她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又闯祸了。
难道不是华盛酒店的员工发现情况报的警吗?
她以为自家员工会先通知姐姐,然后想办法封锁消息的!
没想到竟然上了热搜?!
她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跟纪英的动作特别隐蔽,除了纪清若本人……就没人能证明纪英是加害的坏人了!
“我没杀人,我没杀纪英!那混蛋是帮凶!”
“纪清若没说实话!不能让他走!”
“纪清若!你给我滚回来!你回来!”
吴彩然的吼声被铁门隔绝开来。
声音小了不少,但还是能听见里面愤怒疯狂的声音。
时浅渡站在门口,隔着玻璃往里望过去。
跟吴彩然对视了。
她唇角往上翘了翘,露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深陷人命官司,很绝望吧?
就慢慢地……体会这种无助的感觉吧。
吴彩然先是一愣,接着更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是时浅渡!
肯定是时浅渡弄晕的她!
这个女人跟纪清若是一伙儿的!
警察应该逮捕她啊!!
……
说是简单的问话,问东问西再走走流程,也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时浅渡他们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纪清若不太擅长撒谎。
为了圆谎,他耗费了很大精力。
“妻主,今天我有点累了,我们早点儿睡吧。”
他洗完漱,铺好了床,率先爬了上去。
短短两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有些事,足以让他崩溃。
他是真的很累了。
身体累,心里也累。
尤其是回想起妻主在警局中,侃侃而谈地帮他跟警察圆谎的画面。
那是为了把他从事件中摘出来,是为了保护他,他明白。
他应该因为妻主的庇护而感到高兴。
可是,妻主说谎太自然了,就连偶尔的卡顿、回忆,都丝毫挑不出毛病。
就像是事情真的是那么发生的一样。
就是因为演得太真了,他才会相信,不是吗?
好在他现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是契约婚姻,能跟喜欢的人结婚,已经是他赚到了。
这总比相亲,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勉强生活要强不少。
他要做的,是努力让这段婚姻更长久。
如果可以的话……让妻主多喜欢他一点。
他窝在床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怕妻主今天不跟他一起睡。
直到瞧见时浅渡走进卧室,才悄声松了口气。
他主动掀起薄被,腾出地方。
平静的面容下透着心心念念的期待。
“妻主。”
时浅渡俯关灯,习惯性地去抱他的腰。
温温软软的触感传来,身上的疲倦被扫走大半。
她在纪清若颈窝间舒舒服服地蹭了几下。
肌肤相触,纪清若心头泛起欢愉。
他就是这样,光是抱一抱,就开心的不成样子。
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明天我就得回剧组了。”
唇畔微微翘起的弧度僵硬住了。
欢快扑腾的小心脏一点点地消沉了下去。
是回剧组,还是避开他去见别人?
他喉咙哽了哽,轻声问:“明天就走了吗?”
“是啊,跟导演请了两天假,总不能一直不回去。”时浅渡发觉他情绪不好,反倒喜滋滋地笑了起来,“怎么,不舍得我离开?”
“当然了。”
纪清若手臂微微用力,紧抱住她的腰。
仿佛要让两人融为一体。
他哑声道:“妻主,我好喜欢你,真的。”
“我知道。”时浅渡揉揉他的头,直笑话他,“怎么还突然撒起娇来了。”
以前这人可是从来不会在言语上撒娇的。
现在这样低声告白……倒是越发可爱起来了。
就这么不舍得她么?
“没什么。”
纪清若摇摇头,柔软的黑发蹭在时浅渡身上。
他声音不大,却很认真:“妻主,我等你回家。”
只要这段契约婚姻还能维持……
他就会一直等妻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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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纪清若在华盛酒店遇险之后,时浅渡就跟他打开了位置共享。
两人可以随时看到对方的位置。
纪清若发现,这次妻主离开,是真的去了外地。
积压在胸口的愁云,跟被风吹跑了似的,消散的干干净净。
心情顿时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每天按时地早安晚安,把每天做好的饭餐拍下来分享,晚上下班后打视频电话。
两个人都不太累的情况下,一下就能聊上一个小时。
偶尔,时浅渡还在他的要求下,破例给他看看不对外公布的布景和定妆妆容,更让他确信,自家妻主确实一直在剧组拍戏,而不是背着他去见别人。
“二十三号了啊……”
下班回家后,他看着手机上的日期半晌。
还有几天,就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了。
虽说一个老男人的三十岁生日没什么可开心的,他还是很希望能跟妻主一起过生日。
妻主拍戏那么忙,他订好机票,直接飞过去好了。
兴许还能给妻主一个小小的惊喜。
思及此,纪清若立刻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安排这几天的工作和行程。
把该做的工作全都安排好,挤出两天时间去见妻主。
他从小效率就高,思路清晰,十来分钟就把事情安排地稳妥。
就连机票都订好了。
二十六号上午去,二十七号下午回。
贸然去剧组打扰,应该做一些小点心之类的分给大家,这才礼貌。
希望他这个直到三十都还没有生育过的老男人,不会让妻主在大家面前感到丢脸。
他咬了咬唇,却愕然一愣。
今天二十三号了?
他平时十六号生理期,二十三号都能结束了。
可这个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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