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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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 我心口好闷,很难受。】
【您什么时候回家啊。】
虽说一闪而过,只在屏幕上停留那么一秒, 也足够人们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了。
台下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气氛宽松了不少。
时浅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着上面的消息,听到有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人笑道:“时总,要不先去回个消息吧,别让人等急了。”
有人开了个头,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我们等着,时总快去回消息。”
时浅渡笑了一声, 快速给顾英和回了消息。
【还得一阵,我给你打个语音电话, 你别出声, 好吗?】
顾英和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回复, 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抿抿唇, 回得乖巧。
【好~】
大屏上也随之弹出新的消息。
台下又是一阵笑意。
时浅渡拨通了语音电话,随之把手机揣到口袋里, 冲台下摆摆手,笑着开口:“抱歉,小男朋友身体不舒服,我们继续吧。”
什、什么嘛……
时总怎么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这么说。
顾英和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说话声和轻笑,一阵脸红。
他捧着手机重新倒在沙发上, 快乐的气息化成粉红泡泡, 从心头冒出。
他已经把出租房里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好了,便窝在沙发上没再动弹,蜷缩起身子抱成一团。
熟悉的声音, 断断续续地从听筒传入耳朵里。
真让人……安心啊。
一直低落疲惫的精神逐渐缓和些许。
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从门厅传来了开锁声。
时浅渡走进了门,看到房间里所有属于顾英和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好了,他的东西都是从宿舍里搬过来的,所以并不太多。
大一入学时,学校发的被褥垫子还有被子也都卷了起来。
正因为所有东西都撞进大袋子里或是用绳子系好了,所以顾英和没有可以披盖的东西,就穿着衣服、什么也没盖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破小的采暖设施不算好,房间里并没有很暖和。
这么睡,时间久了,肯定得感冒发烧。
时浅渡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嘟哝:“真是个不省心的笨蛋……”
结束了演讲,她避开人群,想跟顾英和说几句话,却一直也没有回音。
猜测他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她便没有在峰会会场过多停留,直接回家了。
她在房间中溜了一圈,在一个老旧却干净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羽毛毽子,脸上瞬间绽开了恶作剧般的笑容,溜到顾英和身前,用飘忽忽的柔软羽毛轻轻扫在他的人中和鼻尖上。
顾英和脸颊动了动,接着,眉头也动了动。
感到不舒服,便往沙发靠背那边翻了个身,背对着时浅渡。
喉咙里跟着轻哼了一声:“唔……”
长期缺觉,好不容易能睡着一次,他睡得很沉,不那么容易醒。
时浅渡又用羽毛蹭了蹭他最是敏感的耳朵。
他猛地一抖,动作很大地往反方向翻身回来,一头扎进了时浅渡的怀里。
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他无意识地轻喃:“嗯……时总,别……”
睡梦中,嗓音低哑,有点儿讨饶的意味。
时浅渡怔了怔,好笑地叹了一声,又不满地撇了撇唇——在这小子的潜意识里,她就是那么个整天知道瑟瑟的家伙吗?
她把羽毛毽子放到一旁,拿起顾英和放在门口的羽绒服,把人裹了起来,直接抱到了楼下。
许是长期抑郁让他食欲极差、睡得又不好,所以几个月中瘦了不少,身子很轻,根本不像是个一米八多大个子拥有的体重。
她把顾英和先放进了车子后排,对秘书和司机说道:“房间里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帮忙拿下来放在后备箱吧。”
秘书快速瞥了车后座一眼:“好,外面冷,您先上车吧。”
时浅渡点点头,后面的事就不管了,直接坐到后座上,让顾英和枕在自己腿上,还不忘掐了掐他软乎乎的脸——尽管瘦了不少,他脸上的肉还是软软的。
就是最近精神不好,皮肤好像没以前那么嫩了,手感略微变差了一点。
等看过医生,吃药治疗治疗,应该就会好起来了吧。
车子很快就开动了。
路灯在车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在马上就要到别墅时,顾英和终于蹙蹙眉头,渐渐转醒。
他低哼一声,睁开朦胧的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时浅渡。
“时总,您来了……”
他开口,带着刚睡醒的起床气和满满的依恋,声音又哑又软。
接着,就看到了汽车顶棚。
“……”
脸色蓦的变白,他瞳孔一缩,慌忙从时浅渡的腿上爬了起来。
“对不起时总,我睡得太沉了。”
一边解释着,小眼神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前面瞥。
瞧见驾驶位和副驾驶上各坐一个人,他简直想一巴掌拍死刚才的自己。
在外人面前那么跟时总说话,别人怎么看时总?
别的什么都好说,他最怕的就是给时浅渡添麻烦。
时浅渡搂上他的腰,小暖炉一样的人往自己怀里抱,笑道:“你还真是一秒变脸。”
顾英和听不出这是好话还是坏话,低低地应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其实他给自己的定位,始终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方便展露在外人面前,而是捂得越严实越好。
可他竟然睡得那么死,就连什么时候被抱到了车上都不知道。
刚才那样,让时总丢人了……
他垂在腿边的手指渐渐攥紧,指肚刮过大腿,隔着保暖衣和裤腿都刮得皮肉生疼,至少是留下一道深深红痕的程度,可见用力之大。
他总是给时总带来负面的影响,很讨人厌烦吧。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真是差劲。
正当他又陷入自责时,时浅渡凑到他耳畔,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怎么不说话?之前在睡觉时,不是还轻哼着叫我别弄么?”
“……!”
泛白的脸色渐渐转红。
顾英和干巴巴地张开口,眼底的自责一点点被羞赧挤了下去。
他突然就,想起自己梦到什么了。
天呐……
让时总听到那些,好像他每天做梦都那么低俗似的。
“时总我真的没有整天就想着那种事!”
“在你眼里我就知道那么欺负你吗?”
两人同时压着嗓音开头。
顾英和:……
早知道不解释了,反正时总没那么想。
现在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涨红了脸,耳旁响起的笑容越是愉悦揶揄,脸就越红。
“没事,挺好的。”时浅渡笑够了,揉了下他的头,“还能梦到那些,说明你的病或许不算特别特别严重,积极治疗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
求求时总别说了。
顾英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抑郁症会影响到杏欲。一般来说,病症越是严重就越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杏欲方面也是一样,会减退甚至是完全丧失,特别严重的,还会出现杏功能障碍。
他知道时总说的没毛病,但……真的很让人害羞啊。
没过两分钟,车子开进园区,缓缓停在了时浅渡的别墅前。
车上除了司机都下了车。
顾英和自己去后备箱拿包裹,秘书也帮了他一把。
两条大狼狗隔着栅栏看到不认识的人在搬东西,立刻叫唤了好几声。
“汪!汪汪汪!!”
顾英和往后缩了缩肩膀。
第二次来时总家里,果然又被狗子吼了。
不过想想那个电影……
嗯,家里有两条大狼狗是正确的选择。
三人一块儿进了别墅,秘书帮忙把行李放好,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罐药,递给时浅渡:“时总,这是您要的药,具体的用药说明,我刚刚已经给您用微信发过去了。”
“好,谢谢。”
时浅渡低头看了几眼。
“您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秘书推了推眼镜。
在门口送走了秘书,时浅渡走到沙发前坐下。
回头,却见顾英和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小院里的情景,在发呆。
她拍了拍沙发靠背:“看什么呢?”
顾英和轻抿着唇,回过神:“没看什么。”
他有些拘谨地坐到了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
不知是下午睡觉时着凉了,还是因为生病,他胸口有点闷。
时浅渡眯起双眼:“不说实话?”
“……”
顾英和不是很想把自己矫情的小心思说出口。
唯恐时总觉得他心眼小,心思多,能耐不大事儿还不好。
但是……
承认吧,他还是会期待能在不开心的时候,被时总好声哄一哄啊。
既然是时总先说的,有不开心就一定要说出来,不能闷着,那他说点儿矫情的,应该也算合情合理吧……?
“陈秘书离开的时候,两只狗都没叫。”
他说完,难为情地偷偷瞥了时浅渡一眼。
时浅渡一愣,接着轻笑出声,逗弄道:“吃醋了?”
因为狗子认识秘书,竟然就闷声醋起来了,这小家伙还真是个醋精。
“怎么会,陈秘书经常来找时总也很正常啊,我就是……”
顾英和习惯性地翘起一点儿唇角,找借口解释,隐藏自己的心思。然而在时浅渡直勾勾的注视下,终于泄了气,消沉丧气地咬着唇点了点头。
“就是吃醋了。”
他顿了顿,又有些着急地补充道:“您别笑话我,我现在是不成熟,会比较幼稚,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打搅您社交圈子的意思。”
他总是没来由地东想西想,然后难过、低落。
然后陷入自责和自卑的死循环里。
“我笑话你做什么,今天应该夸奖你。”时浅渡冲他招招手,“过来让我抱一下。”
顾英和听话地换到她身边坐。
她的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比,顾英和又很瘦,转过身稍一用力,就把身旁的人翻过来,让他面对面地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时总……!”
顾英和心里一惊,这么跨坐实在是……太羞耻了啊。
他下意识地挣扎,耳朵烫的厉害。
时浅渡双臂一紧,抱住他的腰,笑着哄道:“这样抱一抱,狗子就知道我们关系好,明天你出门时它们就不叫了。”
说得好像有那么一丢丢道理,但语调怎么听都像是哄骗。
顾英和扭头往落地窗外一看,果然瞧见两只狗子看着他们。
但情况显然跟时浅渡说的一点都不一样,狗子们正凶悍无比地“汪汪”叫着,两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看起来,它们是觉得……
他把时总按在身下,在欺负时总。
“……”
可明明是他在被欺负啊!
他应该装作对时总这□□裸的哄骗一无所知吗。
“时总,您听没听见……外面狗子在叫?”
时浅渡:……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把脸埋在顾英和的颈窝处。
顾英和抱起来又软又热,像只小暖炉,实在是太舒服了。
她下午在外面忙了半天,总该让她开心开心吧。
外面两只大狼狗叫得更厉害了,可能是看时浅渡一直一动不动,以为自家主人被坏人给弄得快没气了。要不是脖子上拴着锁链,大概不出几秒就要蹿进别墅里把”坏人“撕咬成碎片。
顾英和哭笑不得,搭在时浅渡脖颈上的手轻轻地挠了挠。
“时总,它们可能是以为我在欺负您,那眼神凶的好像要把我吃了……”
“嗯,你再挠,就用不着它们了。”时浅渡终于抬起头,笑看了他一眼,牙齿轻轻咬在喉结上,“我自己动口。”
顾英和脚趾一蜷,乖乖地跨坐在她身上,窝着不动了。
他现在眼睛的红肿还没消退呢,嗓子也很疼。
作为一个二十一年从来没跟人大声吵过架的乖学生,昨天发飙吼那么几句,差点把嗓子吼劈了,再加上后来……唔,更严重了。
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会隐隐地疼一下。
以后再也不大吼大叫了。
虽说他真的很喜欢用身体产生链接时的安全感……
但还是等恢复好了再说吧。
“对了,今天你主动说出自己不舒服,没有死憋着,我应该奖励你。”时浅渡靠在沙发上望着顾英和,“你想要什么奖励?”
顾英和不假思索:“那今晚……您抱着我睡吧。”
“然后呢,没了?”
“其他的……”顾英和想了想,抬手指向了窗外依然在叫唤的大狼狗,“要不我们换个姿势?”
话音未落,他被自己秃噜出来的暧昧荤话羞红了脸。
又磕磕巴巴地补充:“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
时浅渡“嗤”地笑出了声,抱着他一翻身,眨眼间就把顾英和给按倒在了沙发上。
“你喜欢什么样的?”
两只狗子见自家主人突然“活了过来”,叫声渐渐地哑了下去。
尾巴一甩一甩地,觉得有点奇怪,在院子里绕来绕去,转了好几圈。
“时总,您就别逗弄我啦。”顾英和不知是哪根弦搭错了,也不甘示弱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多试几次您不就知道了。”
说完,自己颅内爆炸。
他抬手遮了遮眼睛,干脆装死。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时浅渡挑挑眉头,意味深长,“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尝试,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英和继续装死,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要死了,他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开始跟时总说这种骚话。
真不想面对啊呜呜。
而且昨天晚上,他情绪极差时脱口而出的那句“c我”……
时总肯定会经常拿出来逗弄他玩。
真是祸从口出,太羞人了。
时浅渡坐在他身边,一搭没一搭地摸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耳朵。耳朵太敏感了,磨搓几下,他就往回缩了缩脑袋。
她能感觉到,顾英和身处陌生环境中很紧张。
于是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背脊,说道:“以后一直住在这儿,太拘束了可不行。”
顾英和脸上的羞意褪去,没立刻回话。
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突然就沉默了下去。
片刻,翻身过来。
他自嘲地笑道:“时总,我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傍大款吃软饭吧?”
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不学好,年纪轻轻傍大款,挺招人笑话的吧。
助理上位,这种话怎么听起来都不是好话。
现在时总喜欢他,可能有点儿上头,也不知时总日后清醒过来,会不会觉得他就是个钻钱眼里的无赖。
“你如果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吃软饭的家伙,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时浅渡少有的在他面前说了句不太好听的,继而笑道,“你不用丧气,我知道你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别埋没了自己。”
顾英和一愣。
是啊,他整天丧气有什么用呢。
虽然说他现在生病了,低沉阴郁的情绪是他自己控制不了的,但如果自己都不上进,不把思想转换过来,可能永远也走不出来。
“时总,等看过医生,我会好好接受治疗,以后也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他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说给对方,也说给自己听,“尽管不太可能变得比您更有钱啦,不过我肯定会在行业内做出些名堂的。”
“嗯,想明白了就好。”时浅渡笑着拍拍他的屁股,“起来啦,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看看摆在哪里好,然后再去洗澡换衣服。那个diy小屋,你也看看放在哪比较好看,小懒虫。”
一听diy小屋,顾英和很快就岔开了思绪。
他撑起身子反驳:“我不懒,我会很勤快的,您相信我。”
他确实不懒,因为从小养在小姨家,后来又独自生活,生活能力很强很强。
尽管不是很有精神,半个多小时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把小屋安置在了书柜空着的格子间里。
临洗澡前,他多问了一句:“时总,我收拾好了,洗澡的话,用哪个浴室啊。”
毕竟是别人家的房子,他再怎么也不可能随便乱用。
“随便哪个都行,我房间里——就是二楼右转最大的那间——里面有浴室,你就用那个呗。”时浅渡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声音扬头喊了回去,“我叫人给你准备了睡袍,已经洗过了,就放在床上,洗完澡直接穿就行,浴室里也有新毛巾,你自己拿。”
“好,我知道了,谢谢。”
时总还提前准备了他的睡袍啊。
顾英和有点高兴。
走进房间,摸了摸放在床上的柔软睡袍,面露笑容。
心情愉悦地进浴室洗澡去了。
时总真的把他当做这个“家”里的一员。
他忍不住开始想“以后”。
如果时总一直一直没有嫌弃他、他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话……
时总那么忙,他就不出去上班了,自己在家里接设计的工作赚钱,工作之余就帮忙做做饭、打扫打扫别墅,为时总分忧。
若是真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他顿了顿。
时总中午在他的出租房里,说他年龄有点小,其实指的就是结婚吧。
不管以后,至少现在,时总是想过结婚的。
他心里有点烫。
不知道时总会不会喜欢孩子。
时总那么忙,生孩子又影响健康,听说大多数女人生完孩子,都会产后抑郁。
抑郁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就是这个病症,明白那种感受。
所以不希望时总也经历那种说不出的低落和痛苦。
听说国外已经有了人造子宫的先例,如果时总喜欢孩子,就让他代为受苦吧,只要时总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当然,时总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反正都听她的。
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地就洗完了澡。
顾英和拿出新毛巾,把身上擦干。
他还在走神,脑子里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有时候想到开心的事,他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扬。
擦完身上,他又主动拿起拖把,把浴室湿漉漉的地面擦干净,接着把玻璃和洗手台面也全都过了一遍,这才轻哼着小调走出了浴室——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都开始哼歌了。
然而刚拉开浴室门,迈出那么一步……
跟躺在床上的时浅渡对视的瞬间,他惊悚着一张脸,“刷”地弹回了浴室里。
“时、时总,您怎么在外面??”
洗澡时时总在楼下,他就默认为时总一直不会上来了,睡袍就放在床上没动。
他难以置信“一边洗澡一边幻想着跟时总过一辈子开心到开始哼歌结果一出门就光着身子被时总看了个遍”就在一秒钟前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是被人看光更羞耻,还是隔着一面墙在脑子里跟人过完了后半生更叫他无颜以对。
门外传出闷笑声,他压着狂跳的心脏,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在水蒸气的作用下,一张小脸更显得红润。
“时总,您能帮忙把浴袍递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一点,明天一定会早写完(握拳!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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