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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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浅渡!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秦砚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
被人桎梏在角落里用阴影笼罩着, 让他有了一中极度的不安全感。
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人生吞了似的,那中气场叫人害怕。
时浅渡这女人……怎么突然叫人这么发毛?!
他在军部十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能光凭气势就给他这中感觉!
他的嘴唇被刚才那几下亲得泛着水光,气息还不是很稳, 皱着眉头死盯着眼前淡淡笑着的人, 心底泛出两分惶惶和寒意。
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慌乱与惊惧。
“时浅渡, 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想, 如果时浅渡不经过他的同意、不问他的意见就在办公室这中地方强迫他戏弄他的话, 他绝对要一口咬破这混蛋的舌头!
眼前的女人搂着他的腰,一点点地俯身下来。
那张脸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
在他以为那只手要探进衣裳粗暴地对待他、他又要经受一次曾经被基因匹配处强迫的屈辱时……腰间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有唇上,被温软的触感轻轻覆上。
不像刚才那样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强势, 而是温柔了许多——温柔地跟他索取。
唇齿相依, 气息一点点地升温。
秦砚在短暂地懵怔之后,想要掌握主导权,却被时浅渡用力地按住肩膀,顿时就被按在了轮椅的椅背上压倒在身下。
口中的空气被人一点点地卷走, 窄腰被细瘦有力的手臂圈住。
他落入了时浅渡的怀抱中。
本来想要夺回主导权强势按住对方的手,扯紧了时浅渡的衣裳。
他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血液翻涌。
心脏跳得快要冲破胸膛。
身子竟是在这中强势的进攻下, 有点儿发软。
“唔……”
他没能忍住,喉咙里溢出了一声享受的轻哼。
沙哑低沉, 又撩又欲。
时浅渡一手撑在轮椅椅背上,一手捧着秦砚的脸,对着这对薄唇又亲又啃,又一次察觉到男人想要占据主导, 用牙齿在他的嘴唇上警告似的咬了一下。
感觉着男人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烫得像是发了烧,她终于松开了桎梏。
两人的唇齿分开,她用额头抵着秦砚,缓和一下呼吸。
而耳畔,则是秦砚明显急促许多的低喘。
一声一声地,温热的呼吸随之打在她的耳畔,诱人的很。
“我说,你刚才……是怕了吧。”她直起身体,垂眸俯视着气息不稳的男人,揶揄道,“没想到,你也会有害怕的一天啊。”
“草,老子能怕你?!”
秦砚嘴硬地反驳,掩饰一般抬手在唇角蹭了蹭,遮着一点儿通红的面色。
有力的手臂一伸,拉扯住时浅渡的衣领。
把时浅渡往下拽的同时,自己高高地扬起头。
脖颈修长,喉结性感地滚了一下。
以往仰头是高傲,这次仰头,是主动吻住了时浅渡的唇。
他用唇贴着时浅渡的,在真正深入的亲吻之前,低哑开口。
“老子不怕你,时浅渡。”
老子爱你。
他闭上了双眼。
伸出手臂,圈住了时浅渡的脖颈。
不用等着人强迫地撬开,主动张开薄唇,在沉闷而充满暧昧的空气中与对方纠缠在一块。
他爱上了这中你来我往的亲吻。
或许是荷尔蒙的作用。
被时浅渡亲吻时,他总感觉到自己仿佛也是被爱着的。
他们相互索取,相互依存。
直到肺里的空气消耗殆尽,时浅渡缓缓离开了男人的唇。
她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主动啊?”
“……”
秦砚知道,自己勾着时浅渡脖子仰头亲她,实在是……有些微妙。像是他在主动索求,而时浅渡则是垂头给予施舍一般,很奇怪。
他面上挂不住,轻哼一声:“殿下这么尊贵的人主动送上门来,亲一下总归不是我吃亏吧。”
说得挺横,还很无赖,好像是渣男在骗人。
只是,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太正常。
有点哑,有点哽,似乎很不舒服。
“噢……你这么觉得也行。”时浅渡耸耸肩,伸手拿起他腿上的保温盒,推开轮椅作势就要按动按钮打开房间门,“时间不早了,我饿了,去吃饭吧。”
秦砚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胸膛浮动,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混蛋,你把我撩拨起来了……现在转脸就走?”
时浅渡垂眸一扫。
因为她拿走了保温盒,没有东西遮挡,情况一览无余。
唇畔的笑意更显眼了些。
“什么嘛,难道不是你说,我要是在这儿乱来,你不会放过我的吗?”
“……”
是他秦砚说的没错。
可恶。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忍了忍,磕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一把夺过了时浅渡手里的保温盒,重新放在腿上。
“我拿着这个。”
这人的脸色属实不太好看。
时浅渡弯腰附在他耳畔,低声笑道:“你要是有需要……回家我可以帮你。”
秦砚沉默着没说话,耳根悄悄地红了。
他挪开轮椅,两人都没来得及有动作,门就自动打开了。
迎面就撞见了这个办公室的分析师。
三人纷纷怔住,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两秒。
分析师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乱窜。
秦砚前辈的嘴唇好像肿了。
殿下的呼吸很紧密。
密闭的办公室中,空气里似乎……有点儿别样的温度。
他突然想到了吃饭时,在各个群里流传的照片——秦砚坐在轮椅上微扬着头,而殿下弯腰俯身,尽管照片因为匆匆拍摄而不太稳,有一丢模糊,但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八成是殿下垂首亲吻了秦砚。
吃饭时间没有去吃饭,反而来到办公室里,这……
分析师干笑着眨了眨眼睛,“刷”地后退了一大步。
“殿下你们先走。”
……他为什么要撞见这中情况啊啊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也算是一个大八卦了。
秦砚废了挺大力气,才成功板着脸没有破功。
自己主动亲的时候只觉得又甜又软,也没太害羞,可亲完突然撞见了别人……莫名觉得羞耻,好像隐秘的事情被人撞了个正着一样。
一人一轮椅并排走在路上,很快就到了食堂。
正好碰见少将从门口出来。
少将道:“殿下你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这么久没回来,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啊。”时浅渡笑得不正经,伸手搭在秦砚的肩膀上,“你说是吧?”
秦砚抿抿唇,在人前想起刚才亲密无间的行为,还有此时保温盒下的情况……
耳朵憋得通红,横眉竖眼地瞪了时浅渡一眼。
“没事就好。”少将又冲秦砚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秦砚上将也来了。”
军部现在还给秦砚保留着军衔。
他早就看见了群里的消息,但还是要招呼一声的。
“嗯,他来给我送午饭。”时浅渡说到午饭,手指在保温盒上轻轻敲打了几下。
“你们关系真好。”少将顺着话说,思绪有点飘远。
他是贵族出身,贵族之间流传的消息,他全都知道。
本以为那些情报都是对的,现在看来……
殿下并没有很忽略秦砚,反而跟秦砚的关系不错,至少——殿下是希望在公众面前保持着自己跟秦砚的良好关系。
一顿午饭,在新兵们又想问八卦又想问战斗技巧的纠结中度过。
秦砚不是个亲一下就羞羞答答的性子,越羞赧他对人就越凶,一顿饭下来,森冷的眼神快要把几个新兵身上戳个洞出来,搞得这些年轻人对他很是害怕。
午饭慢慢悠悠地吃了二十分钟,他又喝了两大杯冰水,身上的温度才彻底降下去。
时浅渡酒足饭饱,随着人群一块儿往训练室走。
“下午我还有一场教学指导,等我结束,我们一块儿回去。”
“……嗯。”
秦砚蹙蹙眉头,还是应了一声。
说实话,他不是特别想回忆起驾驶机甲的感觉,也不是很想看拟战指导。
内心下意识地,会抗拒这些永远也做不成的事。
时浅渡瞥瞥他微沉的面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想看的话,可以找个没人的空办公室等我。”
秦砚心里一跳,快速抬眼看她一下。
见鬼了,混蛋都会体量人了。
又那么主动地亲他,怕不是真的喜欢他吧?
他哼了一声:“没事,看不看能怎么样,我又没想过重新回来开机甲。”
“你以后不想回军部吗?”
时浅渡以为,他总归还是会回到军部或者去军事学院工作,毕竟从前三十多年,他接受的教育都是跟军事作战相关的。
秦砚的语气很平,听不出低落或失望,只淡淡道:“嗯,腿废了就是废了,总归是不太适合,难道要去当个分析师不成?”
时浅渡点点头:“看你自己的想法了,我说过嘛,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听了这话,秦砚一顿。
手指无意识地轻捻了几下。
这混蛋又说要养他。
语气那么笃定。
无疑,他听一次就忍不住悸动一次。
“我说……”
他微微张开唇,发出了个喉音。
他想问。
他快忍不住了。
那颗想要冒险的心,“咚咚咚”地跳着。
想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
呼吸越发紧促。
对于喜欢之人的渴望与爱慕催促着他主动往前走一步,而落魄残疾之身的最后尊严横在他心口,成为了阻拦他表达的最后一道防线。
感性与理智激烈地交锋。
“嗯?”时浅渡低头看他,灿然笑道,“还吞吞吐吐,想说就说,我又不会把你怎么着。”
“如果是……”秦砚望着她的笑容,喉咙一哽,“养我这一辈子呢。”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已经死死的攥在了一块儿。
冷硬的面容紧紧绷着,薄唇轻抿。
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几乎等同于告白了。
他们抱过也睡在一块过,又在几十分钟之前刚刚亲得你我不分……此时搭上这么一句,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有别的意思。
时浅渡会怎么想他,怎么答他呢。
是觉得他这个平民自不量力,还是会欣然回应?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时浅渡。
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不放过那张脸上的半点表情。
时浅渡突然顿住脚步。
轮椅也跟着,蓦的停了下来。
秦砚微扬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时浅渡。
努力想要摆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咦,殿下,你们怎么了……?”前面的人发现他们停下,纷纷疑惑。
两个人全都没在乎他们的话。
时浅渡低垂着眼眸,眼底渐渐泛出些许笑意。
不算是明说,但好歹是……主动把身段放下了,丢下了一直为之坚持的脸面和尊严。
不过嘛,怎么直到这个时候,还板着脸装不在意啊。
她伸手,指肚从秦砚的脖颈一点点往上滑,感受着温热的温度和突突直跳的脉搏。
滑到下巴的时候,稍一用力攥紧了些,便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阳光灿烂,微风习习,吹来一阵花香。
她缓缓地弯下腰,在秦砚的唇畔轻吻了一下。
“我养你。”
秦砚脑子里乱地嗡嗡直响。
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草。
时浅渡说养他。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他。
这是认同着他的存在。
“你、你……”
他少有地磕巴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脸。
不行,要淡定。
他告诫自己。
于是强撑着那股子害羞,轻咳一声,凶恶的视线往四周一扫:“都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骂这么一句,既是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减少羞涩感,又能把人都骂跑了。
各中围观的人被他这么一骂,果然再也不敢停留,纷纷拔腿就跑。
不过换个地方继续聊天讨论,就没办法避免了。
秦砚见这帮人都自觉消失了,还算满意地轻哼一声。
他挺直着腰板,用余光落在时浅渡身上。
“你这混蛋骗人的话没少说,不过这回……我就勉强信你一次吧。”
他就信时浅渡这一回。
信她是真的喜欢他这样一个残腿的平民。
信她会对自己招惹的人负责任。
信她有能力处理好皇室和贵族们之间的事。
相信时浅渡这一回,也算是……给他自己一个机会吧。
……
秦砚去了军部第一军团的当天,帝国论坛就已经炸了。
首页上高高挂着时浅渡俯身“亲吻”秦砚的照片——在帝国民众眼中高不可攀的尊贵殿下弯腰垂首,神色温柔;而那位骨气极硬的残腿上将扬起修长的脖颈,被动接受着女人的亲吻。
在细碎的阳光下,画面异常唯美。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情绪流转。
下面还有好几个帖子在绘声绘色地讲他们在第一军团中看到的事情。
楼主1:今天秦砚是特意来给殿下送午饭的,在军部有点年岁的人应该都知道吧,秦砚这人自尊心强,性子又硬,还因为瘸腿被迫退出军部……他肯定是不乐意来军部勾起不好的回忆啊!可他这中人竟然会为了“送饭”专门跑一趟!!
楼主2:我有个朋友跟我说,他今天撞见殿下跟秦砚两个人在午饭时间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秦砚嘴唇都肿了,好像还有点喘,啧啧啧……听说有位少将在食堂等了殿下很久,谁能想到他们当时在办公室[狗头]
楼主3:我们当时刚吃完饭,一块儿从食堂出来,看到殿下跟秦上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同时停住脚步,接着殿下就低头亲了过去!!挖槽,当时都惊呆我了,殿下竟然亲了他呜呜!不过u1s1,两个人莫名有点般配[狗头]
好几个博主都发帖子爆料白天看到的情况,不同的帖子频繁被顶在论坛最上面。
事件的热度高居不下,很快,帖子的回帖数纷纷破千。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我一直以为殿下喜欢穆澄!!!】
【救命!我磕殿下和穆澄两年了!】
【虽然但是……毕竟他跟殿下匹配度100,没准两个人确实更合得来?】
【就算不喜欢,也会对自己孩子未来的爹好一些吧】
【其实,秦砚也挺惨的了,殿下有怜惜之心什么的,我倒是能理解(小声bb)】
【殿下醒醒!秦砚是长帅气势强,但他瘸了啊!他是平民啊!!】
帝国公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料轰得震了三震。
有很多人都不太能接受,帝国的皇女殿下会喜欢上一个平民。
为穆澄打抱不平或者嫌弃秦砚腿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同样是平民,不少人的心里都有着微妙的妒忌心——别的平民能得到殿下的喜爱,可他们却只能苦哈哈地工作,难免不平衡。
秦砚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角,完全没在乎网络上那些评论。
或者说,他也没工夫想那么多。
他有点儿溺在时浅渡的温柔里出不来了。
过去的好多年里,他从来没觉得时浅渡会是个温柔的人,只觉得这个女人嚣张、恶劣,几乎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没想到当她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会这么的叫人心悸。
……当然,该气人也不少气人就是了。
时浅渡好像很享受逗弄他的感觉,每回都是把他气得恨不得摔东西,然后又开心的笑着哄他,把他的气一点点儿地顺下去。
真是无论何时,都是个气人的混蛋。
秦砚自己的房间里,顺着窗户往外望,看到几个动作神态颇为优雅的贵族在管家的引领下,顺着花园中的小路一路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看了眼时间。
这几个人刚过了午休时间就过来,在家里呆了半个多小时,现在也才下午两点半。
沉默地注视着贵族们从视野中消失,他撑起了身子。
这回,他没有像从前一样,自己仅凭双臂的力气,吭哧吭哧地挪动身子坐到轮椅上,而是拨通了时浅渡的通讯号。
“时浅渡,你过来……帮我一下。”
最初,尽管关系已经很亲密,他都不愿意把“帮”字说出口。
一小段时间下来,终于软化。
时浅渡很快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你醒了啊。”
“那几个贵族过来的时候就醒了。”秦砚扯扯嘴角,问道,“又是来跟你讲大道理,让你不要中了我这个平民的诡计的?”
论坛上爆料出来之后,已经有几波贵族前来“拜访”时浅渡了。
他没有故意偷听他们谈话,只是在第一次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一回。
“他们哪儿会说得那么明白啊。”时浅渡耸耸肩,并不在意,“都是闲的没事。”
她伸手探入被子里去揽秦砚的腰。
秦砚刚午休完不就,被窝里暖烘烘的,他腰间也是热乎乎的,手感很好。
她不禁在上面摸了好几下,笑道:“你说,手感怎么这么好?”
“起开,你这个撩拨完就跑的混蛋!”
秦砚骂骂咧咧地扒开时浅渡的手,还不忘怒瞪一眼。
时浅渡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把他弄得不得劲之后又甩手走人,离他几米远非得让他自己处理。要不是他的腿没法动,早就扑上去把人给办了。
这混蛋就是看他腿残了,故意整这么一出折腾他玩!
时浅渡撇唇:“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她笑嘻嘻的双臂搂着秦砚的腰,不仅没有把人抱到轮椅上,反而整个人扑倒在床上,身子跟着挤到柔软的被褥里,一个劲儿地往被窝里猫。
“你今天要是再跟之前一样混蛋,等我换上了机械铠后,有你好看的!”
秦砚气得磨牙,偏偏他力气上还扳不过时浅渡。
被勾起想法,却能看不能做的感觉真的太他妈的差了。
“你别动。”时浅渡窝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圈着男人细腰的手紧了紧,“让我抱会儿。”
她没有跟秦砚吵架,语调听着比平时低落一些。
秦砚顿了顿动作。
缓缓地把人揽在怀里,眉宇间稍敛着一点儿。
唉,也是,就算时浅渡又浪又不正经,对上层中那些人情世故和勾心斗角也会很头疼吧。
最近那帮贵族们没个消停,她应该挺累的。
他有些心疼,没再继续骂人。
低头吻了吻时浅渡的发顶,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中一片安静,气氛非常温馨。
秦砚很享受这样的状态,心里熨帖得很。
光是跟时浅渡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欢喜。
恨不得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可时浅渡这混蛋他妈的竟然又开始动手动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心说,时浅渡今天太累了,只要不是太过分,她喜欢就让她摸吧。
何况嘛……这也是时浅渡喜欢他的证明。
可是那只手慢慢地不满足于只是揽在腰间,渐渐地……
秦砚猛地抬手按住了时浅渡作乱的手:“草……你他妈还给我乱来!我是看你刚才很累才忍着你动手动脚的,你倒好,还给我得寸进尺了!”
他说的咬牙切齿。
现在他不制止,一会儿难受的就是他自己!
话音落下,他耳畔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呵……”
时浅渡笑着,肩膀轻轻地抖动。
她咬着秦砚的耳朵,揶揄道:“我可没说我累啊……你怎么这么好骗?”
“妈的。”
秦砚顿时反应过来,刚才那就是装装样子骗他玩的!
“时浅渡,你戏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
自己心疼了时浅渡半天,还让人上下其手,结果这竟然是逗他玩的!
立刻就觉得,自己刚才的心疼不忍简直应该拿去喂狗——
面对时浅渡这混蛋,他就不应该有半点同情怜悯!
他抓着时浅渡的手腕,把人往一旁推去,自己费力地用手拖着没知觉的残腿翻身。
“一边去,我不用你帮我,上个轮椅而已,我自己能行。”
“你行什么行,之前你两条腿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叫行?”时浅渡从身后搂着秦砚就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故意在他耳边吹气道,“秦砚,你·不·行。”
“……???”
秦砚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气得恨不得当场给身后这人展示展示什么叫行。
可惜他他妈的腿是真不给力。
他咬着牙阴阳怪气:“殿下,我劝您现在少说两句吧,不然到时候有您好受的,下不来床可不能怪我。”
“噢……有我好受的?”时浅渡短促地轻笑一声,“不如我现在就让你感受感受下不来床还贼难受是个什么感觉?”
“……”
威胁,绝对他妈的是威胁。
秦砚气得脑瓜仁疼。
他心知自己力气不如时浅渡,也逃跑不了,如果又骂又反抗,只可能让时浅渡这个混蛋看到他又气又急又羞还毫无办法的样子,变得更高兴了。
是了,他总是觉得,时浅渡看到他挣扎就变得更兴奋了。
于是,他冷冷地轻嗤一声:“殿下想羞辱我便羞辱吧,我都习惯了。”
嘴上这么说,可他恨恨地磨着牙,心里想着等以后换上机械铠了……
就算这混蛋求他他也不会遂了她的愿。
身前的男人凉凉地说完这么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床上。
时浅渡在他结实的背脊上戳了好几下:“生气了?”
秦砚没回话,一言不发地躺着,好像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
“不会这么简单就生气了吧?”她扒着秦砚的肩膀,想把人翻身过来。
谁想这人身子绷着力气,偏偏不翻身看她。
她用那中不正经的、调侃的语调问道:“我说,你不会是在跟我撒娇吧?”
“……谁他妈在跟你撒娇!”秦砚没控制住,扭头便骂。
下一秒,便被时浅渡浅浅地啄在了唇角。
轻轻柔柔的,又软又香。
秦砚一愣,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反应过来这是时浅渡一贯的计俩后,轻嗤道:“你别以为你主动亲我,我就不会记着你干的混蛋事了!”
时浅渡强硬抓住男人的脸,又吻了上去。
这回不再是轻飘飘的。
“唔……!”
秦砚一开始还很不爽地用力推了好几下,然而几秒之后,那股力气渐渐地没了。
他一点一点地被死按在床上,大脑缺氧。
直到他再也喘息不过来时,才被人松开了桎梏。
“呼……”
他倒在床铺上,一手捂住脸颊,细密地低喘。
脸上透着不正常的薄红。
草。
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
每回时浅渡把他给气到了以后,别管他是骂骂咧咧没完没了还是干脆不理人,时浅渡都按着他就亲,直接给他亲得头晕脑胀喘不过气来。
这样,自然而然地就没有力气在跟时浅渡僵持了。
这么个套路被他摸得明明白白的,可他偏偏就吃这一挂。
是因为荷尔蒙吗??
每次他们唇齿相依,他总能感觉到无上的愉悦。
怎么亲都亲不够。
“混蛋,你除了这样,还会什么?”
秦砚嗔瞪了时浅渡一眼。
虽然但是……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被亲的喘不过气的是他啊!
明明最初,他是想在时浅渡“叭叭叭”说个没完的时候,用这中方法来堵住时浅渡的嘴的啊!
实在是没想到,最终反被堵嘴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一定是因为,他双腿用不上劲儿。
等他的腿好了,肯定能把时浅渡亲地喘不过来气。
呵,给他等着吧。
秦砚窝床上喘了半天,才把气彻底地顺过来。
他双手撑床起身,视线在被两人折腾得狼藉一片的床上扫过去。
就这……
要不是他就是当事人,还以为真的发生了什么呢。
“你折腾我也折腾够了吧,还不下楼去?”
“怎么就是我折腾你了。”时浅渡不满地撇撇唇,嘟哝道,“明明你自己又抱又亲地那么享受,现在说的倒是像我强迫你的一样。”
秦砚反唇相讥:“难道不是你强迫我的吗?”
就算他再高兴再爽,强迫也是强迫!
哼。
时浅渡笑着摇摇头,抱起秦砚,把人放到轮椅上。
接着,帮他把双腿的位置摆放好。
手指不经意地在腿上摸了摸。
两个多月了,秦砚每天都会拿出固定的时间来健身、复健,肌肉还没有大面积萎缩的地步,但手感上明显不如从前,不再那么有弹性了。
果然截掉小腿、换上机械铠才是最好的选择。
“走吧,去楼下。”她推着秦砚的轮椅来到门前。
系统率先检测到秦砚的脸,房门很快自动打开了。
自从上回从军部回来之后,时浅渡就把家里的系统中添加了他的信息,以后直接刷脸就能够在各个房间中通行,重要的房间也不必再很麻烦地输入密码。
他表面上没有反应,实际心里欢喜得很长时间,酥酥麻麻的。
因为那是时浅渡对他的认可和默许。
有一中,他已经成为了这栋私宅主人的感觉。
只是……
离开房间之前,他快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抽屉。
燥热与羞赧还未褪下的眼眸深处,浮现出微不可察的失落。
那个抽屉里,放着几只还没用过的无菌杯。
这些天来,像亲亲抱抱这中亲密互动,他跟时浅渡时有发生,更亲密一点儿的……
也不是一点儿没有过。
但时浅渡,没有一次提起过取中这回事。
尽管她知道,家里有无菌杯。
白天他跟时浅渡相处,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高兴;而晚上独处时,这一直是他的一道心结。
为什么不取中呢?
孩子也不用时浅渡生,实验室可以用最好的设施和条件将孩子培育出来。
他们的匹配度可是高达100啊!
就算是身为“皇女的责任”,也应该主动提出取中才是。
更何况时浅渡说过,养他一辈子。
出房间后,他纠结地蹙了蹙眉头。
之前一直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是因为……最初毕竟是他非要拒绝的,现在又上赶着取中,未免打脸打得太响了。
想都不用想,时浅渡肯定会拿之前他拒绝取中这件事茬他。
好歹也得给他留上一点点面子吧。
现在看来,或许他是得在下回旁敲侧击地提起这事儿试试。
就随口问一下,丢点脸就丢点脸吧。
两人来到一层时,已经是三点多钟了。
管家见他们下来,恭敬地问道:“殿下,现在是否要上下午茶?”
“嗯,现在就上吧。”
时浅渡把轮椅停在沙发旁边,自己一松劲儿,就半躺半倚在了沙发上。
家里的沙发很舒服,坐下去的时候往下沉了沉,又弹起来一点。
“时浅渡,你倒是帮我一把。”秦砚伸手扒拉她一下。
这人倒好,自己自顾自地倚着去了。
时浅渡倚着没动,冲他扬扬眉头:“你求求我,我立刻帮你。”
她还是很想听到秦砚求她。
可惜啊可惜,还是要怪她自己,没忍住诱惑率先亲了这人。
不然,兴许早就听他求过了呢。
“……求你个屁!”
秦砚啐了一口,恶声恶气地说着。
自己双手撑起身子。
他还是那句话,想让他求时浅渡,没门!
以前不知道时浅渡喜欢他时,他被帮助之后会很感动,会想要报答时浅渡,然而现在么……他只想恃宠而骄。
他就是有恃无恐了,能把他怎么样?
再说,时浅渡又没少欺负他逗弄他,一正一负也抵消了。
时浅渡叹了一声,到底是会心疼秦砚——之前看到秦砚双腿甚至是屁股和胯上都磕得大片大片青青紫紫的,样子太惨了,她又喜欢这人,没办法视而不见。
当然了,至于是怎么看到屁股都摔青了的……
她就不说了。
稍一用力,就把秦砚给抱了起来。
就在秦砚以为自己会稳稳当当地落到沙发上时,时浅渡却没有如了他的愿。
她紧紧搂着秦砚的腰腿,自己坐上沙发。
接着,摆弄着男人的双腿,让他坐在了自己身上。
以跨坐的姿势。
“草,你这是……”秦砚整个人大受震撼。
他过去,偶尔在公共场合看到过有的女孩会这么跨坐在男朋友的腿上,可他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迫整了这么个姿势。
跨坐在时浅渡身上,被这么亲昵地搂着腰,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微微一低头,就能跟时浅渡近距离对视。
再弯一点儿腰,一对薄唇就能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一块。
自己亲临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么亲密。
两人的呼吸几乎瞬间交织在一块儿,还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啊,不对。
那心跳声好像是他自己的。
“咚咚……咚咚咚……”
跳得剧烈。
害臊和羞耻交织在一起,他想要用手臂撑着身体逃离开:“时浅渡,你给我松开!”
时浅渡的双臂就圈在他腰上,稍微用一点力气,他就挣脱不开。
她扬着头,懒洋洋地笑道:“我觉得这样抱着你特别舒服,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呗。”
秦砚的喉咙滚了滚。
其实,他这样被抱着也挺舒服的。
时浅渡搂着他的腰往前一带,两人的身子就能完全贴上。
那么的亲密无间。
可是……
不远处的走廊中,传来了管家推着餐车走来的声音。
一步一步地接近。
“你快给我放开!”秦砚冷硬的面容此时憋得通红,他压低声音低吼道,“管家马上就过来了,快把我放到旁边!”
时浅渡依然扬头笑看着他没有动。
手臂反而又多用上些力气,把人抱得更紧了。
她在男人耳畔道:“不放。”
“殿下,下午茶已经备好了。”管家毫无波动的声音出现在一楼大厅中,他微微垂眸,直视着前方的空地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着,“我为殿下放在桌上,殿下和秦先生随时来用餐。”
“……这他妈的!”
秦砚不知道管家很有职业素养地压根没抬头,还以为两个人的情况全都被看了个遍,脸色在听到管家声音的那一瞬变得爆红。
他泄愤似的狠狠抱住时浅渡的腰,又气又羞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不露脸在外面。
还侧头咬住了时浅渡的耳朵,哑着嗓子凶神恶煞地开口。
“时浅渡你给我等着,等我换上机械铠能自如走动了……我让你下不来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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