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被这个消息震得头皮发麻:“你刚才说什么?这是回收的废弃法器中拆解出来的材料, 告诉我是我听错了对不对?”
负责教导他们的前辈一本正经的说:“没错,就是这样,你没听错。”
小伙伴目瞪口呆, 如丧考批,整个人就像是没有了精气神一样的瘫坐在座椅上,双目无神。
负责教导他们的前辈明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仍然脸不红心不跳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小伙伴强行把从口中飘出来的灵魂塞进躯体里,死鱼眼。
“我们可是钟鸣鼎食之家,怎么能捡垃圾?”
负责教导他们的前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一下子就把人打得缩了脖子, 委屈的不敢说话。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知不知道这种方法给家族省了多少钱?光今年省下来的花费就足够养几十个你了。”
“几十个也不多呀!这点钱还出不起吗?”
小伙伴小小声的,愤愤不平的说。
负责教导他们的前辈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不太清楚养一个你要花多少钱?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 把你养到三十岁至少要花十万两。”
小伙伴一脸迷茫, 完全不明白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购买过东西, 只要他想要的就可以拿到手,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反倒是一旁的周希夷在听完之后于心底感慨:怪不得各大世家一直在限制人口, 原来是“真”养不起。
负责教导他们的前辈看小伙伴这副模样就明白了, 这又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郎君, 就和当年的他一样。
“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赶紧给我做。”
他不耐烦说下去了, 直接给了决断。
小伙伴更加委屈了, 臀部在座椅上扭来扭去,如坐针毡。
周希夷适当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家族是不是还有负责拆解法器的人?”
教导他们的前辈点了点头, “没错, 的确有这样的人。”
周希夷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学习这一门手艺?”
教导他们的前辈没有回答,只是说:“等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
潜台词就是他也不知道。
周希夷听懂了,不再深究。
小伙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似乎是生气了。
周希夷问:“你又怎么了?”
“什么我又怎么了?说的我好像无理取闹一样。”
小伙伴脸色更不好看了,扭过头去闷闷不乐的说。
周希夷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又问道:“你怎么又不高兴?说说看是什么原因。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知道的,也没办法帮你解决。”
小伙伴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问:“我们可是金贵的是世家子,怎么能干分拣垃圾的活?”
周希夷不以为然的道:“干什么不是干,都是一样干活。”
“这怎么能一样?分拣垃圾,多脏啊!”
小伙伴一脸嫌弃的说了这样的话后,立刻就被负责教导他们的前辈打了一巴掌。
“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没人求着你去,赶紧干活。”
小伙伴似乎是有点怕他,被打了之后就嘟囔着不说话了,就是神情中带着些不忿,跃跃欲试想要搞事。
周希夷颇为无语的摇了摇头,继续干活。
年底,三十一岁左右的周家血脉收到了一批金银。有的多,有的少,数量不等。
周希夷虽然没有和其他人比较过,但是她知道自己得到的是最多的,因为她做的最多。
好奇怪,在家族内部居然实行的是多劳多得制度。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比如说侍女和仆从。他们大多拿的是死工资,偶尔可以得到赏赐。
清点了一下财物后,周希夷就不做理会了。除了让手底下的人做个账就是锁在了库房里,短时间内不会动用。
临近过年的时候又放假了,而且还是一个半月的长假。
除了少部分的家族管理人员之外,其他的人都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需要好好的玩耍就够了。
放长假的第二天,周希夷又被她母亲给带出去了。
周希夷对这件事情有点恐惧,傻愣愣的不敢走。因为上一次的经历实在是让她难以描述,只想当一头鸵鸟逃避似的把头钻进沙子里。
她母亲看见了她的抗拒,解释道:“放心,我不带你去风流快活,你这个性子就不是这块料。”
不是就好,周希夷松了口气的同时在心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乖乖的跟着去了。
这是一个刚筹交错的场景,里面满满都是人。
大家聚在一起说话聊天,也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周希夷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只能老老实实、亦步亦趋的跟在母亲身边,如同被工匠精心雕琢出来的傀儡。
“你不是想当顶尖的炼器师吗?我跟你说,如果你只是想当普通的炼器师还好,你现在已经是普通的炼器师了,可以照着图纸炼制法器。不过如果你想要成为顶尖的炼器师的话,你必须要有钱,有很多钱,因为有钱才能购买各种各样的材料进行研究,否则一切都只是空想而已。我先提前告诉你一声,不要指望我和你父亲支援你。不是我和你父亲不想,实在是我们手中的积蓄也不多。我们有自己想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储蓄的习惯。现在手里的那点钱又能干什么?完全不够你完成一场研究的。以后你也不要想,我们大手大脚习惯了,不可能留下钱给你。所以赚钱这件事情只能由你来,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的了。别怀疑,我这次带你过来就是让你赚钱的,不信你跟我过来。”
俗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现在周希夷就是那只猫,半信半疑的跟着母亲去了。
一个稍微有些隐蔽的角落,年纪不小的老人们聚在一起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快要走近的时候,周希夷的母亲悄悄地说:“你看见那群人了吗?他们的生命快要终结了,需要延寿。”
周希夷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就是来给他们延长寿命的。”
明明是一个问句,她却说成了陈述句,显然是心里有数。
“有把握吗?”她母亲突然说:“如果没把握的话,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只是钱不会有这么多。”
周希夷好奇地问:“多少钱?”
她母亲笑着说:“一年千两黄金。”
周希夷赞叹道:“果然有钱。”
“看来你是有把握了,不愧是我的女儿。”
她母亲与有荣焉的夸奖,笑得格外欣慰。
周希夷若有所思的说:“我还记得当年夫子不建议我们给他人延寿,没想到我终究是要这么做了。”
她母亲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只在你愿不愿意,与他人无关。”
周希夷问:“夫子说给他人延寿很麻烦,我们坚持不了多久,这是真的吗?”
她母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一个两个还好说,五个十个就够你忙活的了,当然坚持不了多久。”
也不知是为何,周希夷总觉得夫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仔细想过了,觉得夫子说的是这样做会背负一条人命,一旦给人延寿失败了就会对心理造成伤害。时间久了,人就会受不了。
脑子里在胡乱的想些什么的时候,周希夷已经被她母亲态度自然的带着站到了老人团体的面前。
“这是我家女郎,她想要成为顶级炼器师,很需要钱,你们愿不愿意试一试?”
老人们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一口拒绝。
周希夷的母亲挑了挑眉:“你们真的不愿意试一试,我家女郎可是个天才。”
老人们又一次拒绝了,还直言不讳的说:“我们不相信她。”
周希夷的母亲振振有词地说:“我家女郎可是通过了家族试炼,成功活过了三十岁的人。算术好,操控能力也好,很大概率能让你们活下来。”
老人们还是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
有了这么一出后,周希夷的母亲明白了些东西,这些人不是不相信她女儿的水平,而是不相信他女儿的人品。
各大世家能够活过三十岁的给人延寿的本事是有的,无非是成功率的多少而已,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对于这些老人来说,不管给他们延寿的人的水平怎么样,他们活下去的几率都是对半分。相反让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来给他们延寿,说不定他们能够活下来的几率为零。
说实话,他们不想赌,也不敢赌。毕竟要是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动一点手脚,无论是谁也发现不出来,更没办法为他们报仇。
谁让他们的年纪一个比一个大,延寿的成功率一个比一个低,就算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也和帮助他们延寿的人没有关系。
岁数越大的人延寿的成功率越低。
这就是为什么各大世家明明有延寿的手段,可还是大多数都活不过一千岁的重要原因。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没有人知道。
周希夷的母亲琢磨了一下,当即改变了说法。
“我家女郎是要当顶尖的炼器师的,现在很需要钱,各位能不能支持一下?日后必有厚报。”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就有几个老人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跃跃欲试。
事实上他们对新型法器没有兴趣,也不想靠新型法器赚钱,因为本就赚不到钱。不是炼器师的话,真的没办法炼制出法器。
他们之所以心动了,其实是想通过给钱的方式结交一个值得信任的世家子,为以后的延寿做准备。
“女郎是周家的人吧?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一个满头华发,身材佝偻,眼神却如鹰一样犀利的老人笑着问她。
周希夷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是不是要给钱了?能给多少钱?不过现在好像还不需要钱,因为还不到研究的时候,得再等等。
老人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周家女郎,你为什么想要成为顶尖的炼器师?”
这笑容有点可怕。
周希夷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不急不缓的说:“既然做了就要做第一。”
老人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语气严厉的劝道:“我这个过来人告诉你,争强好胜不好,容易走入死胡同。”
周希夷不以为然地说:“我永远都不会走入死胡同,因为我会是最厉害的。”
听到这样的话后,老人们齐声大笑。
“既然如此,你不如为我这个老伴延寿一番。”
一个老太太招了招手,眉目温柔。
“她陪了我好些年,我不愿她有事。”
信任度居然提升到了可以延寿的程度。
一旁的母亲察觉到了这一点,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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