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段昊鹏在后院中练完一路拳脚,段老夫人在旁倒了一盏热茶,着如意送过来。
段昊鹏接茶,谢过母亲,问如意道:“安心回来了吗?”
如意回道:“公子心急了,他一清早就出去了,慕家的店铺好几家,走完东市还要去西市,这会怕他才刚出东市呢?”
段夫人问道:“怎么找镇平这么急?”
段昊鹏道:“他最近贪玩的很,师兄过几日要过长安来,我找他来叮咛几句。”
段夫人道:“我也记得他这两三个月都没有过我们家中来了,你出门后我叫安心去请过他一次,说是问了铺中的人,总是不在,不知他忙些什么呢?”
段昊鹏道:“我是怕他年纪太小,耽于玩乐,误了店铺的生意,惹师兄气恼。”
段夫人道:“你师父一去西域十余年,留下他给你和镇远照顾。我记得当年他才七岁,淘气又可爱。现在长得一表人才,长安城里难再找出个如他那般俊美的公子。”
段昊鹏道:“我师父去西域十五年了,我总觉得他快回来了。”
段夫人道:“鹏儿,你这次出门这么久,你二叔派人来问过几次了。“
段昊鹏道:“等到朝会散了,我去二叔府上问安。”
终于,安心头上冒着汗,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段昊鹏问道:“怎样,可找到慕公子了?”
安心摇头道:“问遍了,他们家店铺人说,慕公子最近忙得很,每日早间在店中略一露面,安顿一下就走了。不过我在几家都留了话,要慕公子来咱们家。”
段昊鹏想了想,对安心说:“也罢,你去歇着罢。午饭后,随我去二叔府上一趟。”
走过不远几个街口,段昊鹏和安心来到一座宅院前。院子比段宅略大,布置简洁大方。
家人将二人迎进院内,段昊鹏的二叔段玄感站在院中。
段昊鹏撩衣拜倒,段玄感急忙拉起他。
段昊鹏道:“侄儿此次出门日久,让二叔操心了。”
段玄感道:“至亲骨肉,不必这么客气罢。你此次回太原,太原家中可好?”
段昊鹏道:“家中一切安好,庄园上农事也好。”
段玄感道:“那我就安心了。”
段昊鹏道:“二叔近日朝中可好?”
段玄感道:“朝中大小事与我无关,自有一般宰相啊,国公啊,将军大人去操心,我这右卫郎将虽是太宗皇帝亲封的,实则是拜你父亲军功所赐,本就是个闲职,干拿俸禄而已。”
段昊鹏笑道:“二叔心境宽广,侄儿自愧不如。近日朝中可有什么趣事吗?”
段玄感道:“你向来不问国事,怎么提起这个话头?”
段昊鹏道:“侄儿昨日回来时顺便到三原那边庄园去,可巧路上碰到一队龙武军和一辆马车疾驰,率队的却是右金吾将军李大志,龙武军怎么受右金吾将军节制,侄儿觉得疑惑,所以问问二叔。”
段玄感道:“怎么这么巧,你碰到了吗?今日朝堂上议论纷纷,恐怕不出三日,长安城里大街小巷都要知晓了。”
段昊鹏道:“知晓什么呢?”
段玄感道:“此事涉及宫闱之事,本不应说与你听,只不过这事瞒是瞒不住的。你听过后不要乱传,昨日你碰到的龙武军乃是当今皇上急调的。”
段昊鹏震惊道:“当今的皇上?”
段玄感道:“今日朝堂上,长孙无忌大人为此事和皇上几乎翻脸。这位才人也只能暂时安置于宫外。”
段昊鹏道:“皇上急调一队骑兵,长孙大人为何不满?”
段玄感道:“调兵不是关键,皇上调骑兵,特命李将军带队,是急着去李卫公别院接了一人。”
段昊鹏道:“所接者何人?”
段玄感道:“接的是本应在感业寺出家的太宗的才人。”
段昊鹏道:“可是后宫中以皇后为尊,若皇后反对,这位才人也难以在宫中立足。”
段玄感道:“唉,听人私下议论,皇后居然是赞成的。当今皇后出身大家,性格温顺善良,只是至今没为皇上诞下皇子和公主,现在是宠冠后宫的是兰陵世家萧家出身的淑妃,所生一子二女极得皇上喜爱,所谓母凭子贵,淑妃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不低于皇后。”
段昊鹏问道:“皇后赞成这位才人进宫,是觉得这位才人足可以帮她打压淑妃?”
段玄感道:“宫中的事,皇上的家务事,谁说的清呢?不过皇上的家事即是国事,现下皇后和淑妃背后各有朝臣支持,朝堂上有的一番较量了。”
段昊鹏不再追问此事,向段玄感拜别道:“二叔劳累了,侄儿先告辞了。”
段玄感送段昊鹏至大门口,扶住他的肩膀,对他说道:“鹏儿,我想起要对你讲一件事,前些日子去看望你母亲,你母亲说想回太原去住。琴儿和小宝的事,你母亲伤心了近十年了,如果你愿意,陪她离开这块伤心地也好。”
段昊鹏低声回道:“侄儿知道了,明年天气暖和一些,我陪她老人家回太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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