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昊鹏左手腕轻轻一抖,梅花镖飞起空中,抛刀在地,伸手一接,梅花镖落入左掌中。
果然梅开六瓣,花瓣边缘锋利,花蕊分散在每只花瓣上微微翘起,形成钩刺。
段昊鹏心砰砰跳着,看着白衣少女。
狐皮围脖衬着一张白生生的脸庞,年纪约莫二十上下,柳眉下一双杏眼疑惑的看着段昊鹏。
段昊鹏掌托梅花镖,伸向白衣少女,语音略带颤抖,问道:“小姐,这世上真有六瓣的梅花吗?”
少女沉吟一下,回道:“有,但我从来没见过。”
段昊鹏道:“小姐从来没见过,何以如此肯定?”
少女道:“我自然知道,这六瓣的梅花树就在长安南山之中。只是所生之处悬崖峭壁,地势显要,能亲眼看到的只有几人。”
段昊鹏短笛插回腰间,从胸前掏出一个小布包,轻轻抖开,双手递向白衣女子。
“小姐,请你帮我看看,这两只梅花可是同根所生?”
白衣少女向段昊鹏手中看去,不觉神色大变。
段昊鹏右手上所托的,竟是一模一样的两只六瓣梅花。
白衣少女盯着段昊鹏,疑惑道:“你这两只梅花镖何处来的?”
段昊鹏双目紧盯着少女道:“小姐,十年之前,四月廿日,灞桥东北,有一片柳林。小姐可知道那个地方?”
白衣少女震惊,良久答道:“有一位夫人,单身骑马,身穿桃色短衣,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男孩儿。”
段昊鹏激动道:“那是我妻子和儿子。”
白衣少女不语。
段昊鹏急急追问道:“小姐,可否告知当日情形,他们怎样了?”
白衣少女似欲开口,又不知如何说起。
段昊鹏心急如焚,一再追问:“小姐,我寻找他们十年了,即使是不好的消息,也请小姐务必告知一二。”
白衣少女摇头道:“我真不知如何说起。”
段昊鹏道:“小姐,当日可曾见到我妻子和儿子?”
白衣少女思忖一下,道:“公子,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怎样说起,这样,你容我思想一番,十日之后。”少女手指南方:“长安城之南三十里,太平峪口进去,有一“听雨亭”,我在那里等你。”
段昊鹏急问道:“小姐不肯先告知一二?”
白衣少女摇头道:“我思绪烦乱,公子不要逼我。”
段昊鹏失望道:“小姐,我此刻如火焚心。言语失当之处,务请见谅。”
白衣少女看着段昊鹏,沉默片刻,说道:“公子,十日之后,我必不失约,我此刻只是不知那些该对公子讲。至于公子的妻儿。”
段昊鹏心砰砰跳着,白衣少女低头道:“公子不要太失望了,还没有太糟。”
段昊鹏不敢打断她,白衣少女接着说道:“这件事暂且放下,公子此刻可先办手头之事。这一路只有我与刚刚那个同伴,现下公子可放心行路,其他十日后再说。”
段昊鹏心中失望,却不敢强求,只得答道:“如此我十日后在听雨亭敬候。”
白衣少女一摆马头,犹豫了一下,回头对段昊鹏道:“我复姓慕容,慕容天瑜,公子不可对他人提起。”
段昊鹏拱手:“在下段昊鹏。”
白衣少女扬鞭打马而去。
段昊鹏呆呆的望着她绝尘而去,心中起伏。
余兴打马来到他身边高兴道:“段公子,你真厉害,两个都被你打跑了。”
段昊鹏叹口气,将手中三只梅花镖包起,藏于胸前。对余兴说:“打马回头,我们去接李夫人。”
两人回道马车边,段昊鹏揭开车帘,两枝短箭钉在车壁上。
段昊鹏手握箭柄,用力拔下一看,箭头锋利,箭头上果然带有倒钩。
余兴咋舌道:“这要射在人身上?”
段昊鹏手一扬,两枝短箭抛向深谷。
两人打马回程来到坡上,一个小土丘之后,闻声慢慢转出了身披斗篷的李夫人。
余兴兴奋道:“李夫人,没事了,两个人一个被段公子打跑了,一个被吓跑了。”
李夫人看向段昊鹏,段昊鹏轻描淡写的说道:“夫人,我看我们大约是平安了。”
果然剩下的路程无人惊扰,未到天黑时分,马车便驶下了最后一个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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