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们推着大种到外边儿吃饭,琳琳打电话过来说要过来照顾大种,我跟琳琳说,放心吧,有我们照顾,你的大种不会缺胳膊断腿的。大种听后瞪了瞪我表示不满。

    我们来到了一家大排档,坐定后我跟肖楷叫了八瓶啤酒,大种由于出院前医生嘱咐不能喝酒所以只能叫了罐王老吉坐在边上闷闷不乐。肖楷掏出烟递到大种面前,大种摇摇头说,医生说烟也不能抽。我和肖楷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哥们儿,那你老老实实地坐着吧。大种满脸忧郁地把头转向旁边。

    菜上来之后我和肖楷狼吞虎咽地一边喝酒一边吃菜,看得大种直咽口水,大种试图用口叼起面前的烧鸭,但没成功,反而弄得一鼻子油。大种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停,喂哥们儿,好歹也照顾照顾我丫,怎么说我还是病人呢。我夹起一块烧鸭皮塞到大种嘴里,说道,可怜的大种,心疼死我了。大种用他仅剩的那一支踢了我一下说,少跟老子矫情。

    酒过三旬,我和肖楷都有点高了。肖楷开始语无伦次地调侃起他在黑社会的那一段日子,但基本上都是吹出来的,同一个事例吹了好几次,吹到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反而问我们说,我参加的那个帮派叫什么名字?我说,叫黑社会。肖楷拍案而起说,对对对,黑社会。然后想了想,说,黑社会是干什么的?

    在喝完10瓶啤酒之后我和肖楷基本上高得一塌糊涂。就在肖楷继续大吹黑社会的事的时候,突然从隔壁桌飞来一个啤酒盖落在肖楷碗里。肖楷顿时大为恼火,往桌子上就是一掌,大骂道:哪个孙子扔的啤酒盖。这时隔壁桌的一个染着红头发学生样的小伙子站起来说,你他妈的说谁呢?

    肖楷转过头说,我他妈就说孙子你。

    那个小伙子指着肖楷说,你他妈有种再说一次。

    我站起身说,就说孙子你,怎么样。

    就在大家针锋相对快要火拼的时候,大种出来劝解:各位各位别动气别动气,大伙儿都喝高了,说的都是酒话,别较真啊,各退一步,毕竟打架不是好事对吧。

    其实大种并非怕事或者是没喝酒比较冷静,我想大种应该是怕万一开打了没人保护他,而他自己打又打不了跑又跑不了,注定得成为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简单点说就是他此时只有挨打的份儿。

    大种所担心的事情提前发生了,在大种话音落后,对面跑过来一个小伙子冲着大种就是一拳,然手说,老子没醉。大种被击倒在地无法动弹。我和肖楷也冲上去跟他们大打出手,然后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在我昏迷之前我看见一个小伙子踹了我一脚然后冲着我说,真他妈是个孙子。

    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医院,而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小樱和琳琳。

    我问小樱和琳琳: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小樱正要开口之际肖楷醒了,肖楷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那帮孙子呢?

    大种说,走了。

    我看着大种,吓了一跳,说,你也醒了?

    大种说,我压根就没睡过。

    肖楷问道:为什么怎么会在医院?昨晚怎么回事?

    大种说,昨晚你们挨打了。

    我和肖楷同时跳起来异口同声说,不可能。

    肖楷跳到半空的时候突然掉了下去,按着大腿直咆哮:我的腿啊,疼啊。我也发现我左手手臂上缠着很厚的绷带。小樱走过来扶住我说,你呀就别乱动了,躺下消息吧。

    肖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大种说,昨晚晚上你们冲上去跟那帮孙子开打之后,耍没两拳就倒下了,然后他们就围着你们俩乱踹一通,后来就走了。

    听了大种的话后我和肖楷顿时觉得浑身疼痛,恨得直咬牙切齿。我问大种,那小樱怎么来了?

    小樱说,昨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但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说你们你受伤了,然后告诉我地址我就来了。

    我看着大种,大种说,那帮孙子走后你的电话就响了,当时我倒在地上动不了,我就让老板帮忙接电话,顺便让老板帮我打个电话给琳琳。

    小樱说,我到了那里之后见你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就以为你们受了重伤。

    琳琳接下去说,所以我们就把你们送到医院了。

    肖楷拍了拍后脑壳说,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种没理会肖楷,接着说,后来我们把你们送上医院,医生给你们做了检查后说你们的伤没什么大碍。然后我就问医生你们为什么还不醒?医生说你们是喝醉了,睡着了。

    肖楷大“操”一声后,呆呆地想了半天后说,不对,大种是跟我们一起被送上医院的。

    我问大种,大种你也受伤了?

    大种说,没有,除了旧伤。

    我说,那你躺床上干嘛呢?

    大种说,我见这里是空床就上来躺躺,免得你们醒后见我没事心里不平衡。

    琳琳说,得了吧你,都这样了还扯淡。

    大种对着琳琳挤出了个笑脸说,我没事,不用多久就好了。

    肖楷突然说,这两位美女是?

    我介绍说,这个是琳琳,大种的女朋友,这个是小樱,我的妹妹。这个是肖楷,我的同学。

    三人相互点了个头,之后琳琳说,你们休息吧,我去买水果给你们吃。我也去,小樱跟在后面出了门。

    我说,她俩怎么这么熟了?

    大种说,何止熟,都快成为患难之交了,都是患我们的难。

    肖楷坐在床上呆呆地笑着,然后对我说,小樱,我喜欢她。

    我说,人家可是好女孩,你少动歪念头。

    肖楷说,我是真的喜欢她。出院后大种一直郁郁不得欢,整天沉默寡言躺在床上发呆。我说大种你不能这样,你再这样下去整个人愈显病态。大种说,我这样还不够病态吗?

    有一天,大种跟我说他想出去透透气,我大感兴奋地说,大种你终于回来了。大种说,还没去呢。

    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大种来到了学校的足球场上,一帮大汗淋漓的小伙子正在场上冲刺,在边上跑位的比带球的那个人还辛苦,不光跑得勤快就连叫喊声也络绎不绝:快传球,这边。带球的那个人听着四面八方的叫喊声顿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传给谁好,于是径自带球冲向对方球门,连过五关秒杀八将地来到守门员面前。守门员很紧张,一早就做好了就地扑倒的姿势,螃蟹式的左右移动,可能是太过紧张了,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门柱,“轰隆”一声摔倒在地上,捂着头,表情甚为痛苦。带球的那个人到了门前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愣住了,他双手叉腰,球踩在脚下,用高傲的藐视的表情看着对方守门员。这时四周的人都激动起来了,人声沸腾,不断地有人喊道:快起来啊,别他妈装死,快。守门员大受鼓舞迅速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做好严阵以待的姿势跟带球的那个人形成一个对立的局面。带球的那个人抬起脚一个大力抽射,球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后直逼对方球门。守门员凌空跳起,准备将球扑下。就在守门员凌空跳起的一刹那,还来不及伸手接球,球就已经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这时全场鸦雀无声,都在看受创的守门员被球砸中后的反应。一切都没有任何意外,在一秒钟后,人和球掉到了地上,守门员鼻子放血,痛苦不堪地蹲在地上,而球受到守门员的脸的撞击以后滚到了离球门两米开外的地方。刚刚射球的那个人跑上来准备补射一脚。在他刚要抬脚的时候,守门员做了一个让全场昏倒的举动——一把抱住射门的那个人的脚。射门的那个人在极力摆脱守门员的锁扣的时候不慎也跌在了地上,于是两个人在草地上就这么滚来滚去,滚去滚来······同时场内场外嘘声一片。

    大种看着刚刚的这一幕,若有所思似有感叹地说道:我们也曾经活力过。

    我看着大种说,等你伤好了我们也能这么活力。

    大种摇摇头说,你觉得我们还有这样的心态吗?

    我说,大种你太悲观了。

    大种看着天空,思绪良久之后说,我们除了喝酒,为什么豁出去过?

    我说,友情

    大种壁上眼睛,打架吗?

    我问道,你没事吧?

    大种说,我有病。

    我说,我知道。

    大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指着大种受伤的手脚说,看不就知道了。

    大种说,不是这个病。

    我问道:那是哪个病啊?

    大种迟疑了一下说:其实······

    我问,什么?

    大种继续说,这个······

    我有点急了,问道,到底是什么你丫快说。

    大种叹了一口气,对着我说,我早泄。

    我愣了一下,惊奇地看着大种,你早泄?

    大种点了点头。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你不会吧。

    大种盯着我说,操,你他妈还笑。

    我差点笑得人仰马翻,靠在轮椅的扶手上说,其实,我很同情你。

    大种没说话,我绕到大种背后,搭着他的肩头说,没事,有的医。

    这时一个球向我们这边飞了过来,大种微微侧了一下头轻松避开球,由于我笑得失去了平衡和没有做好准备所有躲避不及,球砸在了我的手臂上然后轻轻地掉在了地上。

    大种哈哈大笑说,报应啊。

    我捡起球用力甩向球场,然后问大种,琳琳没抱怨你吗?

    大种说,我哪能让她知道。

    我问,你医好了?

    大种说,没有,但是我有办法。

    我问,什么办法?

    大种说,口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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