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沂今天过的还算安稳。

    出乎意料的,落雨曼和苏氏竟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这倒是让落沂感觉有点奇怪了。

    像落雨曼那种锱铢必较的小心眼,现在应该是恨不得给自己死才对。

    不过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真来找自己的麻烦,落沂倒也不怕。

    她用完早膳就跑到偏房里偷偷摸摸地开始给景世卿炮制恢复筋骨的药。

    对,偷偷摸摸,要是被人发现,她就完了。

    有了水云楼老板给她找来的稀有药材,她又加了几味去腐生肌的药。

    血竭、白芷、煅龙骨,这三味药可用来内服,作用更加快些。

    外用的,她已经做了好几天了,感觉勉强成型。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不拼一把怎么知道。

    就是景世卿太过于女孩子气了,她都怕这药太苦,会把人给苦哭。

    到时候她哄不好,就又在大反派那有了一笔账。

    这边落沂在辛苦熬药,外边步摇在和景夫人大眼对小眼。

    步摇毕恭毕敬,面上笑出一朵花:“夫人要不要去外面逛逛?”

    “…”

    “夫人您想不想吃点水果?”

    “……”

    “夫人您冷不冷?冷的话咱们就进屋吧。”

    “………”

    天,她要崩溃了。

    这位景夫人,难道是不会说话吗?

    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在冷着脸,更不允许自己把手放在轮椅上推他。

    她极其不解。

    步摇终于知道为什么彩云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原来是不想伺候景夫人。

    她扶额,这也太难伺候了。

    景夫人不说话,就坐轮椅上,一直望着小姐方才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她要问景夫人想不想过去看看时,落沂就走出来了。

    “本小姐去叫她们拿些碳火过来,你,伺候好景夫人。”

    步摇应下了:“是。”

    果然如彩云说的一样,小姐是十分喜欢景夫人的。

    自从有了景夫人,小姐都没有去其他夫人房里了。

    这是什么?

    是独宠啊!

    步摇想着想着,不禁红了脸。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景夫人,只见夫人的脸极黑,像是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一样。

    步摇:……

    她是不是想多了。

    景世卿攥紧了双拳。

    落沂刚刚为何什么没有看自己?而是只对这个丫鬟说话。

    他嘴角绷直,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景世卿很不愉快。

    他甚至想杀了这个丫鬟,把她的整层皮都剥下来,用烈火焚烧。

    落沂走路带风,她老早就想吐槽碳火的事情了。

    别的院里都能分到两筐碳火,到了她这里,碳火就只能分到一小袋不到,还都是些品质最差的木炭,且大多都是些渣渣。

    分明就是他们把分剩下的给她。

    刚刚她煎药的时候,那刺鼻的黑烟,差点没把人呛死。

    她多呼吸一口都要直接被送走。

    她知道府里的人对原主差,但只给渣渣,确实有点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人给冻死吗?

    彩云刚跑回来就被落沂给逮着了。

    瞧着自家小姐一脸不爽的样子,她就明白,这是要跟着去干大事。

    彩云:“小姐,咱们要去哪里暴打贱人?”

    落沂瞥她一眼:“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她正义凛然,丝毫没有念及旧情的包庇之意:“步摇姐告诉我的。”

    嘿哟,小姑娘还挺会学以致用。

    落沂扬唇一笑:“当然是要去李婆婆那里了,咱们的碳火那么少,不得去跟她老人家说一声,怎么能行呢。”

    一路上,府里不少下人都频频侧眸看向她们二人。

    这几日府里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都是在说落沂不分尊卑,咄咄逼人,陷害二小姐,要把本就是清白之身的二小姐给活活逼死。

    落沂一个个都瞪了回去。

    看你妈呢看。

    美女是你们能随便乱看的吗?

    几个扫地丫鬟挡了道,低着头只能瞧见来人的红色绣鞋。

    以为是落雨曼,几人神色大变,慌张行礼道:“奴婢们无眼,不知是小姐前来,小的没拿捏好力气,扫帚碰到了您,望二小姐恕罪。”

    落沂心疼地拍了拍那个小丫鬟的脑袋:“小可爱,认错人了哦。”

    丫鬟有点懵,等抬头看见来人是落沂,眼中的愧疚与惊慌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甚至不再行礼,就这么淡淡喊了句:“小姐。”

    小姐?

    落沂挑眉,哪个小姐?

    原来在这府里,这些人都不把她当回事啊。

    彩云愤愤不平:“这是大小姐。”

    丫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啊。”

    说完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瞎。”

    “你说什么?!”彩云炸了,大小姐还在这站着呢,这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

    落沂把已经炸毛的彩云拉回来,她瞧见这几个小丫鬟的衣服领子上都绣着东院的字样。

    这管事的苏氏挺变态的,各个院子里的人都是分好的,谁的院里有多少下人,她都记着,还分出了三六九等。

    落雨曼和落旻辕院子里的人都是高价钱买进来的,都会点才艺,什么抚琴唱曲,多少都会一些,拿去讨主子欢心。

    而她院子里的这些,都是最次等的,别人不要的,从穷地方跑出来的人。

    不过她可觉得自己院里的人比别的丫鬟好多了。

    落沂淡淡看了一眼这小姑娘傲气的脸,懂了。

    这些都是落雨曼的小舔狗们。

    跟着她们的主子一起,把她当仇人了。

    好在她不会同一个小丫头计较。

    把人推开,她道:“别挡道。”

    落沂拉着彩云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几个小丫鬟愣了愣,刚刚要是她们没有看错没话。

    落沂好像完全变了个样子,她化着好看的妆容,发型精致,挺胸抬头,不再自卑,特别特别的……漂亮。

    她们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昔日里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好像再也看不到了。

    被推开的小丫鬟看着落沂那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心中妒忌突生。

    明明以前是个连头都不敢抬的窝囊废,现在这样,又是在神气什么?

    她死死捏着扫帚,等二小姐知道了,肯定一顿重罚,让她再也神气不起来!

    小南厢房内,几个老妈子围着火炉,正一边嗑瓜子一边聊的如火如荼。

    “李婆婆,您听说没,大小姐竟然在仲老夫人的寿宴上当众羞辱二小姐,把人都给说哭了!”

    “啧啧啧,这么厉害,您说她哪来的胆子啊!”

    “要我说,肯定是唬人的,落沂真能那样大胆的话,还用得着受这么多年的苦吗?早就跟落老爷和二小姐对着干了。”

    “但这寿宴上,二小姐和仲家公子一起掉湖,这事儿又要怎么说?”

    “莫不是仲公子一开始要娶的人就不是落沂,而是二小姐!”

    李婆婆喝了口热茶,慢悠悠道:“你们懂什么?”

    几人没了声,李婆婆现在是二小姐府里管事的,级别比她们几个要高,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其他人都不敢反驳,跟不敢说什么。

    “二小姐本就与仲家公子两情相悦,只是大小姐心胸狭隘,不肯嫁入仲家当妾,与二小姐共侍一夫,才强行让仲家允诺下了这桩婚事。”

    “那掉湖一事,依我看,肯定是落沂所为,你们别瞧她一脸柔弱样,与世无争的样子,实则心狠手辣得很,为了除掉二小姐,可谓是费尽心思。”

    “咱们二小姐自幼受教于佛堂,知书达理,满心善念,哪里敢反抗。而且那落沂,还一直拿嫡出的身份来打压她,四处给二小姐使绊子,自己不成器就算了,还要去怪别人,简直跟她娘一个德行。”

    这些事往她嘴里这么一说,就都颠倒黑白,变了个味。

    落沂摇身一变,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恶毒女子。

    “这等恶毒之人,定人是会得到报应。”

    “二小姐仁慈,竟是没有同她计较,要小的说,这嫡女的位子,就应该给二小姐才是。”

    “对,小的听说,落沂的娘其实不是什么官家小姐,而是一个青楼里的妓子!”

    她们马屁拍的不亦乐乎,说的逐渐夸大其词起来。

    为了讨好这李婆婆,她们连基本的下线都不要了。

    李婆婆:“白氏去的早,谁知道是因为什么病死的。”

    “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身上怕是没有哪处地方是干净的,只怕是得了那花柳病,才死的那么早。”

    “小的都看见了,她那身上的肉啊,全烂了,都能瞧见里头的骨头,都是黑的!完全就是活该!能下贱到去当妓子,浪荡成性,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一个样,不知检点,天天同那群男妾厮混,怕是怀了身孕都不知道亲爹是谁!”

    李婆婆听着这些,心情好啊,她就喜欢听别人说落沂和白氏的坏话。

    她道::“同白氏一样,当年老爷不就怀疑过落沂到底是不是落家的血脉吗?”

    “您一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了……”

    “各位这是在说什么呢?聊的这般开心。”

    几人正在兴头上,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几个老妈子都吓了一跳。

    彩云挑开了帘子,只见落沂面上带着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她把暖手炉递给了彩云,一边拖手套一边道:“李婆婆知道的真是多呢,再接着说一些,让本小姐听听,还有哪些事情是本小姐自己不知道,你们却了如指掌的。”

    她虽然笑着,但眼底却冷的瘆人。

    几人一愣,面上全木了。

    落沂怎么来了!

    她听见了什么,又听见了多少!

    “大小姐怎么来了。”李婆婆给其他人使眼色,带头给落沂行了个礼。

    “见过大小姐。”

    落沂环视四周,这厢房虽然小,但可比她那有点破烂的院子豪华多了。

    啧啧啧,瞧瞧,自己一个嫡出,住的还不如一个老妈子。

    且还被她们揪着嚼舌根,往死里骂。

    她方才还没进屋呢,老鸭嗓般的声音就已经要刺穿她的耳膜。

    落沂就像是闯入了最新情报局,看着几个老妈子的嘴巴开开合合,一个又一个离谱至极的八卦就从她们嘴里蹦出来。

    放到现代,可是要秒杀那些村里排排坐的老奶奶。

    “院里没碳火了。”落沂笑吟吟道,“本小姐今日过来是要瞧瞧,李婆婆这碳火是怎么分的。”

    她这笑的,像是暗夜里的毒蛇在吐信子,叫人寒毛一竖。

    李婆婆讪讪笑道:“老奴都是按着府里规矩分配的。”

    “哦?”落沂挑眉,“既是按照府里的规矩分,怎的到了本小姐这,就只剩下半袋了呢?李婆婆是眼花,看错牌子了吗?”

    几个老妈子有点坐不住了,这落沂怎么突然跑来问她们碳火的事情了?

    以前她都是不问的,不仅不问,且分多少,就用多少,丝毫不敢有怨言。

    李婆婆面上有点难看,但还是满脸堆笑:“大小姐说的对,兴许是老奴瞧错了,把要分给别院的碳火错送给了大小姐。”

    落沂笑了:“那李婆婆还真有本事,能看错这么多年。”

    她视线落在几人围坐的火炉上,这种大炉子,要用到的碳火可是很多的,她一个下人,哪来的那么多木炭呢?

    似是察觉到了落沂的眼神,李婆婆下意识上前,想要挡住她的视线。

    落沂怎么能给她机会呢?

    她道:“本小姐怎么觉得,李婆婆这屋里自己用的碳火,比我院里的都要多。”

    她直接绕过李婆婆,慢悠悠走到了记录每月用碳的本子那,抬手一翻,全瞧见了。

    落沂故作惊讶:“哎呀,李婆婆,怎么妹妹每月能领到的碳火,能有四框之多,还有其他院子的,都有三框,到了我这,怎就不记了呀?”

    李婆婆整张脸都绿了,急的要去合本子,落沂却把本子高高举了起来。

    她面上仍是笑呵呵的:“李婆婆这是欺负我嘛?”

    落沂表情有点受伤:“您看,您都说了,我母亲死的早,还只生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没权没势的,又不受爹爹待见,可不就要被府里的人刁难么。”

    要是明白人,都知道这话是说给她们全部人听的。

    落沂心道,一群喜欢嚼舌根的死婆娘,怎的不说到你们嘴巴长泡呢!

    “大小姐,老奴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

    李婆婆都要急死了,她知道落沂最近的性子变了,上次送那个男妾进门的时候,就受了她的冷脸。

    她晓得,现在的落沂不好惹,惹急了会咬人的。

    “老奴只是一时间算错了,算错了。”她道,“这账都是二小姐教老奴算的,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二小姐。”

    啧啧啧,这么迫不及待就把落雨曼给搬出来,以为自己会怕吗?

    李婆婆道:“二小姐说府里有些人的手脚不干净,偷着分碳火,就让老奴把账给记着,府里一天那么多事情,老奴一时半会儿没有忙得过来,就给记错了。”

    “是啊,大小姐,李婆婆也不是故意记错的,您就别怪她了。”

    “谁能防得住贼呢?您说是不是。”

    落沂有点不耐烦了,她冷冷瞥过去:“本小姐跟你们说话了么?”

    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落沂,顿时就不敢出声了。

    落沂道:“这账算没算错我不管,谁教你算的我也不管,就一件事,本小姐今天只想拿五框碳回去,李婆婆不会不给吧。”

    “算算以前扣着的,只怕也不止五框了,得上百框才是。”

    落沂越说,李婆婆的脸色就越难看。

    她暗暗磨牙,这小贱蹄子真是个不怕死的东西,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自己。

    等过了今天,她定要去李氏那里告上一状,让她们好好收拾一番落沂。

    “大小姐说的是,五框,老奴现在就叫人给您准备好……”

    “且慢。”落沂手指轻轻点在了账目上,“妹妹都能分到银骨炭啊。”

    一听这个,李婆婆整个身子都开始抖了。

    这落沂又要作什么妖!

    只见小姑娘扬唇笑了,看起来万分天真:“李婆婆,我也要这个——银骨炭。”

    “记住,是银骨炭哦,不能有渣的那种。”

    要不是众人扶着,李婆婆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了。

    她上哪给落沂找五框银骨炭来!

    那么贵重的碳火,整整五框,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李婆婆这是怎么了?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去爹爹那说一声,让爹爹给我就好,不用劳烦李婆婆了。”

    说着,落沂作势就要走出去。

    “别!大小姐!”李婆婆一身肥肉,拼了老命把落沂给死死拽住,她笑的牵强,面部肌肉都在不规则地扭曲,看上去十分吓人,“不就是五框银骨炭吗?老奴给您就是了,这么点小事,何必要去麻烦老爷。”

    “嘻嘻。”落沂笑的是甜滋滋的,“谢谢李婆婆啦~”

    她这一谢,李婆婆差点当场去世。

    这碳火都被她自己烧干净了,哪里能凑得出来五框,她只能咬咬牙,先答应了落沂给两框,剩下的之后再给。

    没想到落沂竟然是让她写下字据,按手印,明天之内要把剩下的三框银骨炭给补上,不然就要还两百两银子。

    她气的一身肥肉都在颤。

    太狡猾了,这个落沂当真是太狡猾了!

    “对了。”落沂意犹未尽,她看着李婆婆,眼里冷冷的,“李婆婆你那么了解我母亲的事情,应当知道,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你!”一瞬间,李婆婆整张脸都白了,落沂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谁料落沂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本小姐就是开个玩笑,瞧把您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母亲的魂魄就站在您旁边瞧着您呢。”

    说完,落沂不再去看对方的表情,主仆二人一人抱着一箱碳火,落沂同彩云美滋滋地出了屋子。

    彩云都惊了:“小姐,那老婆娘会不会记恨咱们。”

    落沂:“无所谓,她尽管咬回来就是了,本小姐还能怕了她不成。”

    “小姐,奴婢方才就是在这看见大小姐过去的。”

    巷子口,小丫鬟抬手指着前面:“奴婢也不知道她们去那里干什么。”

    落雨曼只是路过,但她总觉得这雪上的脚印十分像落沂,就多嘴问了一句。

    像是有预感一样,她抬起了头。

    下一秒,两姐妹四目相对。

    落沂大大方方地朝她笑了笑。

    落雨曼的脸色却是瞬间就变了,一阵青一阵白,特别难看。

    “妹妹真巧啊。”

    落沂往前走了一步。

    落雨曼立即也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她目光落在对方抱着的那框碳火上,像是明白了什么。

    落沂今日是去拿碳火,只是,着碳火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落雨曼想起来了,这是她年年都在用的银骨炭!

    价格十分昂贵,一般的人家都用不起。

    她怎么会有!

    迎上落雨曼的目光,落沂一步步走近:“妹妹怎么了?我不能用这个吗?”

    明明府里好的碳火都是自己和苏氏在用,给落沂的都是剩下的渣渣,有些甚至不能烧,如今李婆婆为什么会把这么贵的碳火给她。

    瞧着对方那一脸笑意,她大抵明白了,李婆婆真是不中用,连东西都守不好。

    她发愣之际,落沂已经稳稳当当站在了她面前。

    然后她看见落沂歪头笑了笑,抱着框子的手忽然一松。

    “啊——”

    顷刻间,落雨曼的新衣服上布满了黑色的碳灰,整个人狼狈不堪。她连连后退,指着落沂就开始骂:“落沂,你是不是有病啊!”

    框里的木炭没掉出去,反倒是像长了脚,全部往落雨曼身上跑。

    落沂把框子重新抱稳了:“不好意思哈妹妹,手滑了。”

    她这毫无诚意的道歉,差点没把落雨曼给气死。

    对方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新衣服,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落沂看着她要哭的样子,感觉还挺好玩:“妹妹忘记了吗?上次你剪了我唯一的一床被子。”

    寒冬里,盖着没了棉絮的被子,原主差点被冻死。

    不过嘛,今天这样,主要还是看落雨曼不顺眼啦。

    凭什么她能用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就不能呢?

    凭什么她有新衣服穿,自己就得每个月把银子全部给她,当个送钞机。

    她又不是圣母。

    落沂登时愣住,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她怎么可能记这么清!

    不等她再发作,落沂已经走出去了一大截。擦肩而过时,落沂微微驻足,她听见了对方在自己的耳边说:“二姨娘还记得我娘亲的样子吗?听大家说我娘亲死的时候全身的肉都烂了,我感觉是假的,妹妹你呢?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落雨曼瞳孔微微收缩,登时毛骨悚然。

    她怎么会,她怎么会记起来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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