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卿笑得玩味,“看你有没有乖乖抹药。”

    温也赶紧把手抽出来拢住袖子,想到昨天发生的种种,脸微微红了,“抹、抹了的。”

    所幸钟卿还是个有分寸的,往后几天虽然对他偶尔有口头上的戏谑,却再没有像之前那般出格。

    温也心想,那日钟卿突然对他……也许是因为病发得厉害,神志有些不清醒了也未可知。

    这边钟卿的病情稍稍有所好转,栖衡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明日酉时。”

    酉时刚到,温柏年便从温府套上马车大摇大摆出去了,殊不知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他照常去城东的风起茶楼喝茶,上了二楼雅间。

    一刻钟后,温柏年打开窗,临着大街细细品茶,举止神态颇为自然。

    若是不甚了解他的人,定然会误以为他一直在这间房内。

    而转角处的一道隐秘小楼梯,直通一楼后厨下的密道。

    此时真正的温柏年早已换了一身装束,沿着长长的密道离去。

    半个时辰后,城南的倚翠阁人迹罕至的一处后院枯井旁,一个不起眼的小厮在那处候着,井底突然传来三声敲击的轻响,小厮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上前拿起竹竿轻轻敲了两下。

    片刻后,一身素衣的温柏年从井底爬出来。

    小厮连忙去接应,“温大人这边请。”

    温柏年整了整衣服,跟着小厮去了一间房内。

    房间装饰奢华靡艳,与别的房间无论是从里还是从外面看都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房间隔音做得出奇的好,一进房内,外面的纸醉金迷靡靡之音便渐渐消弭了。

    房中已有一人坐在桌前等待,温柏年见到他,躬身行礼,“大人。”

    两人在房中秘密商议了片刻,便听到外面逐渐响起了嘈杂声。

    大厅里,一身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拿着酒壶,踉踉跄跄奔向二楼,打着酒嗝一脸醉意,高声喊道:“莺莺、莺莺!”

    “快、嗝——还不快出来见本公子!”

    楼中鸨母赶紧过来拦住他,“哎呦这位爷,莺莺姑娘今日身子不适,不易见。”

    那人看样子是蛮横惯了,讲不通道理,眯眼看了鸨母一下,猛地推开她,“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本公子!”

    “既然莺莺病了,我就更要去看看她。”

    男子扶着楼梯摇晃着往上走,步态紊乱,似乎下一秒就要栽倒下来。

    楼里这样不讲理的人不少,旁人也只当看戏,鸨母焦急不已,忙拉着他道:“这位爷,莺莺姑娘今天有了,爷还是明儿个再来吧!”

    男子瞪了她一眼,凶相十足,“好你个鸨母,一会儿说莺莺身子不适,一会儿又说她有人了,真当我那么好糊弄”

    说着便撸起袖子,脚下突然有了力道,“老子今天就要看看,哪个糟瘟鸟人敢跟我抢莺莺!”

    鸨母见势不对,立马给一旁的打手使眼色,周围的打手接到指示,跟在他后面要把人制住。

    那男子一间一间拍门,“莺莺,莺莺,快出来!本公子可想死你了。”

    里面正被翻红浪的人和妓子闻言惊了一跳,随即就听见各房里传来谩骂。

    男子听声,都不像是他要找的人,在打手追上他之前,赶紧往最后一间跑。

    鸨母原先还以为他是来找女人的,可见他此刻行动稳健迅速,哪里像是喝醉的人,顿觉自己中计了,大喊道:“快!抓住他!”

    眼看就要冲到最后一间房,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几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身后又有打手围堵。

    男子眼见逃不掉,大喊道:“杀人啦,倚翠阁要杀人啦!”

    此一声如平地惊雷,各房里的恩妓子衣冠凌乱地跑出来看,同一时间,大门外突然冲进许多官兵,京畿护卫统领率先带刀闯入,身后官兵拿着兵器一字排开。

    白刃照寒光,杀人不见血。

    护卫统领大喝一声:“京畿卫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楼中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一下子炸开,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鸨母被人潮撞得趔趄,好容易走到统领面前,“大人,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统领冷哼道:“是不是误会一查便知,若是你再阻挠我们办事,我这刀剑可不长眼。”

    鸨母吓得一瑟缩,被众官兵一把推开。

    此事楼上楼下早已乱成一团,楼上一群人围堵着一个男子,却始终不能伤他分毫,见官兵来到,打手们都纷纷后退,只有方才不知从哪儿出来的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拔出刀剑,和官兵缠斗起来。

    而城东风起茶楼这边,一位小厮端着茶点走向“温柏年”所在的厢房。

    “温柏年”看到小厮给他端上茶点,微微皱眉,“我没有叫茶点。”

    小厮低着头,教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这是温大人走之前点的。”

    “温柏年”闻言发觉不妙,立马从座位上起身,那小厮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倒在桌上,抽出腰间匕首抵在他脖子面前,“老实点!”

    “温柏年”只觉脖子一凉,瞬间吓得不敢动弹了。

    此时倚翠阁厢房内的两人听到外面的厮打声,已经明白自己这是暴露了,那些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温柏年急得团团转,“大人,这、这可怎么办?”

    对面那人不悦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温柏年心里叫苦,却不敢吭声,人可是在倚翠阁出来的,要露馅也得是面前这位大意了吧。

    那人把面前的盒子推给他,从怀中抽出一方黑巾遮面,“你趁乱从后院井里逃出去,我走别的路。”

    “若是被捉住了,你只要咬死不认,王爷定会救你出去的。”

    说完便打开窗,从二楼跳了下去。

    温柏年心想也是,这么大的事他一人可担不下来,他为王爷尽心尽力,王爷一定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他不会武功,不能弃窗而逃,便只得按着那人说的做。

    他把盒子揣进怀里,偷偷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红白相接,骇得一抖,差点把盒子抖出来。

    眼见战场离自己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温柏年看准时机,打开门一手遮面一手抱着盒子从另一面暗楼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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