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案件的敏锐度极高的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此刻已然冲到了倒在地上的石山幸弘旁。

    毛利小五郎则是迟了一拍,干脆扭头跟服务员交代了一声,让他们先找点可以分隔开现场的遮挡物来,以免让其他人破坏现场。

    “果然是消音手枪”但还没等安室透再仔细观察一下现场,毛利小五郎走上前来,拽住了江户川柯南的领口,把他拎到了一边。

    在这位名侦探习惯性地让江户川柯南远离现场后,他又颇为惊讶地对安室透道,“安室君?之前一直没看到你啊,算了,这里交给我,你先通知警方吧,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要通知船长立刻返航。”

    安室透摇了摇头,“毛利先生,我刚刚已经跟服务员说过让他们去通知船长和警方了。”

    他说着,又沉着神色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但游轮已经向着外海行驶了有半天多,出于航行安全考虑,夜晚的航速有限制,就算是现在就让船长掉头估计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回到港口。”

    “可恶。”毛利小五郎咬了咬牙,“那也得先稳住宾客情绪,刚刚关灯前大厅的前后门都合上了,那么大的门开关不可能毫无动静,也就是说——”

    “凶手就在在场的所有人中间。”原本被他拎到了一边的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地接上了毛利小五郎的话,成功再次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然后被对方照着头顶捶了一拳。

    “你这小鬼在这凑什么热闹,一边玩去!”

    而安室透则是推测了一下弹道的方向,迅速冲向了子弹射来的方向。

    考虑到犯人一般作案后就会立刻抛弃凶器,他立刻翻遍了弹道这一条线路上的垃圾桶,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个垃圾桶里翻到了被犯人所丢弃的手枪。

    他又仔细搜索了一下垃圾桶,想要看看有没有同样被遗弃的手套一类的物件,结果在一无所获后蹙了蹙眉,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枪身,把凶器带回了高台上。

    另一边,利瓦伊的系统里也突然跳出了个随机任务,大意是让他解决这起案件,彰显自己的‘算命’能力,借机在上层圈子里打出自己的名声。

    【搞什么,我一个算命的要跟侦探抢活干吗?】他在聊天频道里抱怨道,【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我又不能挨个和人面谈过去吧?】

    林筍倒是看到了犯人是谁,只不过在那片黑暗中,她也顶多只能看清凶手大致的动向,而不能看到对方具体的动作。

    说实话,要不是随机任务要求,在看到死者是那种家伙之后,她可能顶多只会在旁边感叹一句‘好死’就完事了,还破案呢

    她能忍住没鼓掌都算她努力过了好不好。

    【我看到了犯人是谁。】她略微斟酌了片刻,虽然在提议中午那出闹剧之前,她就已经有所设想,只不过此刻那种只是须臾之间的一抹灵光真真正正的落到了实处。

    她最后还是觉得原先那个‘神秘组织’的构想或许在这个世界里会更合适。

    无论是酒厂还是港口fia,她迄今为止接触到的这两个组织都代表了‘混乱’,又或许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黑暗中的秩序。

    但这无一不昭示着一点,那就是至少在日本,这里没有一家独大的势力,几方抱有不同目的、不同立场的势力在此虚以委蛇。

    林筍不是没有从太宰治的身上感知到危险,只是那股威胁隐隐约约,就像是隔着厚厚的浓雾,始终漂浮在暗处的冷芒。

    或许对一般人来说会令人难以忍受,但是她又不是来度假的,她是来考试的,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分啊!就像是高数卷子的最后几道大题,高风险高收益。

    而在她说出她就是‘y’的那句话后,之所以他还没有翻脸的原因或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确有所忌惮,无论是她的能力,还是她所说的组织。

    再考虑到酒厂对于港口fia的谨慎态度,或许实力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通行证。

    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半真半假来的更令人难以捉摸,最重要的是她的课题又不是从零开始建设组织,如果这家伙实在难搞那她大不了换个地方搞事嘛

    明知山有虎,那就不要去明知山啊!她又不是傻,干嘛一定要和人死杠

    念及至此,她干脆在群里公开了犯人的身份,又补充道,【但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处理掉的枪支,还有一个问题是,她是怎么在那么漆黑的环境下准确定位到石山幸弘的?】

    她边回忆边继续在系统里打字,【他中枪的地方应该是佩戴着胸针的位置附近,但我很确定他的胸针上并没有光源,也没有任何机械设备。】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利瓦伊惊奇道,【没道理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不可能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看清犯人的长相还同时观察到死者的状态吧?】

    林筍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怎么用能力做到的这一点,又补充道,【那个缠着绷带的fia应该也注意到了,他当时也能自由行动,我怀疑他的能力是异能无效化一类的。】

    她说完,又有些纳闷道,【1号,你队友搞什么鬼,他怎么跑去当侦探了。】

    古川真望着不远处的安室透想了想,【应该是伪装吧?我现在在的这个组织里很多人都有伪装身份,波本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行叭,不过证据这种东西对9号来说也没什么必要吧,反正你的能力本来就是用在说服别人上的,让犯人去自首不就得了。】

    【你中间那个停顿是又忘了我现在的名字了吧!】利瓦伊抗议道。

    林筍恼羞成怒道,【怎么跟你的白月光说话呢?!】

    【这个梗居然还没过去吗?!】

    就在利瓦伊一边跟林筍吵吵嚷嚷着,一边往大厅中央走去时,正在漫不经心地重新给右眼缠上绷带的太宰治望着利瓦伊的背影略微眯了眯眸。

    在刚刚的那片黑暗中,他看到的比林筍更多一些——因为常年在右眼上绑着不透光的绷带,他的右眼早已习惯了黑暗,在光线微弱的情况下比一般人能看到的更多,也借此看清了犯人后续的某些小动作。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摘下绷带,但是非常时刻自然有非常时刻的做法,他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去跟着那个人。”太宰治双手环在身前,轻声开口,“之后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做了什么,哪怕是再不起眼的细节也不要有任何遗漏。”

    此刻大厅里的捣乱仍未平息,人群惊慌未定地三两聚在一起,哪怕是死者现任的妻子都没敢太过靠近。

    也因此,利瓦伊朝着中央高台走去的身影相当显眼,毛利小五郎认出了他是中午那出闹剧的主人公之一,轻咳了一声,“哎,这里是命案现场,闲杂人等请不要靠近。”

    他脸上那么一板一眼地说着,又紧接着压了压声线,小声道,“想要得到女孩子青睐方法多的是,但是破案这种事,还是要交给我这种名侦探的。”

    利瓦伊心说那他至少得是想少活十年才会有这种念头,但他面上则是一本正经道,“这是两码事,石山幸弘先生毕竟邀请我参与了这次宴会,谁能想到竟然出现了眼下这种令人遗憾的局面,我也想为他尽我的最后一份力,还请你让一下。”

    安室透同样抬头看了利瓦伊一眼,他对这个似乎跟君度有着点间接关系的年轻人同样有所怀疑,也因此打算借此摸摸他的底细。

    “所以,你也是侦探吗?”安室透松了口气,露出了点欢迎的神色,“正好,这里有许多疑点——”

    “不是。”利瓦伊严肃地绕开了毛利小五郎,悲天悯人道,“我是来超度死者的。”

    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差点撅倒,实在是这货顶着这么认真的神色挤过来,结果他妈的是来超度的主要是中午在阴阳怪气石山幸弘的人里就有他一个吧!

    好不容易换过了神来,毛利小五郎没好气道,“你这家伙,那也得等侦查环节结束!而且你的嫌疑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小,中午就是你们几个在阴阳怪气石山幸弘先生吧!”

    利瓦伊奇怪道,“就算如你所说我们是在阴阳怪气石山幸弘先生,那也应该是他来找我们算账吧?你这逻辑讲不通啊,你真的是侦探吗?”

    毛利小五郎被他这通倒打一耙给哽住了片刻,还是安室透给他解了围,“不管怎么样,这里毕竟是命案现场,在警方没有到来之前,我们必须将现场保持原状,如果你想要超度死者的话,也请注意这一点,否则——”

    他的眼神一利,“我们就只能认为你是做贼心虚,想要来破坏现场了。”

    利瓦伊耸了耸肩,“我不靠近,这个距离就够了。”

    这么说着,他紧接着从怀里翻出了□□经,一本正经地开始念了起来。

    一旁始终注意着这里的江户川柯南侧耳听了两句,结果听得嘴角直抽抽。

    喂喂,这家伙明明是典型的洋人长相,结果念的居然是海对岸的道经吗而且这明明是驱逐恶灵的咒语吧!

    但他紧接着就又把注意力转回了死者的身上,目光顺着弹孔的位置缓缓地挪向了死者胸口处与其他人的颜色和规格都不太一样的胸针。

    胸针等下?

    他立刻回过头,望向了利瓦伊的胸口,赫然发现对方的胸口此刻空无一物。

    江户川柯南立刻有了诸多猜想,但是又很快被他一一否认。

    应该不是有和没有的区别,如果犯人是随机对有胸针的对象下手的话,他或者她没必要挑最显眼的石山幸弘下手,那只会让犯人能够浑水摸鱼的机会大大减小。

    所以,是胸针上有什么机关吗?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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