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斯内普的地窖位于霍格沃茨的黑湖下面,这里没有窗户,阴暗潮湿,是大多数学生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如果说这里可能会有什么活物,那大概就是还没被扒皮的蟾蜍。
陈逸轻巧地跳下床,厚实的爪垫让他降落的无声无息。
卧房在地窖的最里面,靠墙摆放着整整一个架子的玻璃瓶,里面泡着各式各样的标本。这些瓶子看的陈逸手痒,抑制不住地想要把它们扒拉下去。
他可没什么机会好好看看这个充满斯内普气息的地方——关禁闭可不算。
那边是他的工作台,他会在那里熬制魔药;壁炉旁摆着的扶手椅上还堆了几本书,书架上显然已经堆满了;他的办公桌上还放着学生们的作业,一个几乎力透纸背的“p”画在最上面的那张羊皮纸上,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气得不轻。
陈逸跑进洗手间,跳上洗手台,睡得迷迷糊糊的镜子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对陈逸发出赞美:
“多可爱的猫咪……”
镜子里倒映出一只淡黄色的猫来,巴掌大小,耳朵几乎跟脑袋一样大。陈逸嫌弃地挠着镜子。
就算是缅因猫也好啊,怎么就那么点儿……
他像巡视领地一样绕着地窖走了两圈,还跳进衣柜里把所有袍子都滚了一遍,如果不是陈逸那轻微的理智尚存,他可能还会在各个角落里嘘嘘……
忙活半天的小猫自觉已经把所有地盘都蹭上了自己的味道,心满意足地跳回床上。
可惜明天还有课。
陈逸抉择一阵,最后只用舌头轻轻舔了舔熟睡中的斯内普的脸颊,然后逃跑一般溜出地窖。
“你没听说吗?斯内普教授养了一只猫诶!”
格兰芬多的餐桌上,西莫用不可思议地语气跟哈利耳语,“听说还是一只沙漠猫,那可是超稀有的品种。”
原来自己的阿尼玛格斯是叫这个名字吗?
偷听的陈逸端起南瓜汁。
哈利同样震惊,可以说知道这个消息的学生没有不吃惊的。甚至还有赫奇帕奇怀疑是不是斯内普教授被夺魂咒击中了。
他们今天早上有一节魔咒课,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们可以在自由练习的时间里充分讨论这件大事。
“你养猫了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我以为你会养一只蟾蜍呢。”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斯内普端着一杯咖啡,甚至懒得看一眼邓布利多,“那不是我的猫。”
麦格教授也忍不住望向他:“费尔奇说你抱着回去的呢。”
斯内普不置可否。
教授们悄悄交换着视线,每个人都流露出巨大的好奇。
“听说还是一只沙漠猫呢,”弗立维道,“这种猫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很厉害喔。”
斯内普想起早上换袍子时满衣柜的毛毛:“……是吗?”
哈利和德拉科越来越忙,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了,他们偶尔会在球场针锋相对,互相嘲讽。
“你不会认为获胜的关键在于扫帚吧?”哈利不屑一顾,“十一把光轮2001可不便宜。”
他有些酸溜溜的。
“总比横扫七星灵敏的多,”德拉科得意洋洋,“我迫不及待想看你被游走球击下场了。”
哈利咬牙切齿。
“要不要打赌?”陈逸笑眯眯地问。
德拉科立马警觉起来,上一次打赌他还记得呢。
“就赌谁先抓住金色飞贼谁就可以向对方提三个要求吧。”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玩的……”德拉科斟酌着,“我可什么都不缺。”
“比如让对方当你一星期的家养小精灵——”陈逸拉长声音,“德拉科你不会害怕了吧?”
很显然,哈利对这个赌约很感兴趣,罗恩也控制不住地在后面拉他的衣袖——
“拜托,让眼睛长在头上的马尔福当狗腿简直不要太棒诶!”
德拉科显然听见了,他磨着后槽牙:“如果我赢了,那么我一定会叫你在天文塔上跳脱衣舞——”
哈利信心满满的挑高眉毛:“是吗?那就祈祷我不会赢吧。因为我肯定会让你在礼堂大喊三声harry·potteristhebestseeker!”
比赛还没开始,两个人已经剑张弩拔了。
“我没搞懂这个赌约是为了什么?”赫敏疑惑道,“为了让他们更疯狂地训练魁地奇吗?”
“只是为了让他们增进感情罢了。”陈逸道,丝毫不掩饰自己想看热闹的心。
赫敏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变了好多:“不知道怎么说,很高兴看见你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你比从前活泼多了。”
陈逸把玩着魔杖,笑着没有说话。
没有多比的捣乱,哈利会赢的比想象中容易。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的不可思议。”赫敏把书放在膝盖上,阳光像金子一样流淌在球场上,微风习习,带着草坪清新的香味。
陈逸突然想起来在斯内普头发上闻到的味道是什么了。
万圣节来了,陈逸他们向海格要了几个正常大小的南瓜雕南瓜灯,然后准备在里面塞满糖果。
“我可以给它们施一个保鲜咒,至少下个万圣节之前它不会坏。”赫敏小心翼翼地在南瓜上刻出鬼脸,“糟糕!”
她不小心把鬼脸的眼睛刻歪了。
罗恩凑过来,端详着这个丑陋的南瓜:“至少它做到了吓唬人这一要求,它可比雕对称可怕多了。”
赫敏皱着眉头,试图补救。
哈利兴致勃勃地雕着一只金色飞贼,这可不容易,看上去雕得更像一只蝙蝠,
千奇百怪的南瓜灯被放在寝室里,赫敏的那一个至少已经吓到了三个人,殊途同归,赫敏觉得还挺满意。
万圣节放了一天的假,他们疯玩了整整一下午。到了万圣节晚宴时,每个人都把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烤火鸡,罗恩更是吃掉了六个鸡腿。
他们打着哈欠回到寝室,几乎没有力气再玩闹了。
“你今天居然吃了一块慕斯蛋糕诶,”哈利一边撑着眼皮一边嘟囔,“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的呀……”
他还没等到答案就睡着了,而罗恩已经像只小猪一样打起欢快的小呼噜。
今天不一样,陈逸想。
他其实并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日,从前总是忙得脚不沾地,与其浪费时间吃一块蛋糕,不如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在佩妮那里,宝贝儿子的生日是大事,但在陈医生这里,他最希望得到的生日礼物是当天不必值夜班……
他变成猫猫跳下床去,现在他很想很想见一见斯内普。
地窖虽然隔音效果不错,但架不住一只猫锲而不舍的挠,斯内普黑着脸打开房门,被一只猫猫扑了个满怀。
粘人的猫猫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黑袍子上淡黄色的猫毛格外显眼。
“stop,”斯内普嫌弃地拎起他,“如果你不想变成一只无毛猫的话。”
好凶,怎么可以凶一只猫猫。
斯内普把焉头巴脑的猫拎进地窖,放置在桌子上。
“不要打扰我批改作业。”他干巴巴的说。
猫猫还在不高兴,扭过身子拿肉嘟嘟的屁股对着他。
斯内普对于猫难得的乖巧态度很是满意,于是重新拿起笔在高年级交上来的胡说八道上大洒嘲讽。
还不来哄猫猫……
陈逸气得毛毛要炸开了。
当斯内普终于结束学生们不带脑子写的作业时,陈逸已经在安慰自己不要生气了。
“今天怎么那么听话?”斯内普轻声道,“是不是病了?”
他把陈逸拎到半空中查看,至少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表示猫咪的胃口还是很好的。
“是只公猫……”斯内普喃喃道,“还吃的那么胖……”
陈逸又羞又气,他响亮地喵了一声,奋力从他手上挣脱下来。
看这个样子不像是不舒服啊,斯内普思索着,看着猫把自己团成一团,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喘气。
难不成是在生气吗?
斯内普沉默了会,然后敲了敲面前的鎏金茶杯,里面立马冒出热乎乎的牛奶来。
他把被子推过去,干巴巴的命令道:“喝。”
不能喝牛奶的陈逸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哄人手段。小猫傲娇地踩了踩奶,蹦到斯内普怀里,打起呼噜。
斯内普僵了好一会儿,才不熟练地在猫咪的脊背上抚摸起来。
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啪燃烧的声音,让本来就累了一天的陈逸迅速睡着了。
被占据大腿的斯内普一动不动,就连抚摸也变得格外轻柔。
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宠物,斯内普漫无目的的想,一点都不上心,让他天天乱跑。
木柴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爆破声,酣睡的猫抖了抖耳朵,但没有醒来。
邓布利多的脑袋在变得绿油油的火焰里探出来:“西弗……勒斯?”
他不自觉放轻声音,因为斯内普正在对他做着嘘的手势,而他也看见了窝在斯内普腿上的猫。
斯内普轻手轻脚地把猫放在椅子坐垫上,然后向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用格外温柔的语气向推门而入的斯内普问好:“夜安,西弗勒斯。”
“说重点。”斯内普不耐烦道,“希望你知道——”他挥了挥魔杖,绿色的时间显现在空中,“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七分。”
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掏出一封信:“西里斯已经找到彼得的踪迹了,就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附近。”
斯内普翻看着羊皮纸,那上面只言简意赅的写着:“heerasedthefootprints”
他皱起眉。
“不过好消息是卢平就在附近,我相信他们联手的话进展会加快很多。”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茶,“毕竟他们在学生时好得如同一个人。”
很明显斯内普并不想回忆曾经的学生时光,他抿着嘴,尽力不让自己脱口而出厌恶嘲讽的话。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邓布利多仿佛听不出来斯内普的嘲讽:“不过坏消息是to像也在那里。”
斯内普的眼睛立刻变得空洞起来:“他……还活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想to确研究出了永生的方法。即使那是错误的。”
“这代表着,我们还需要再次击败他?”
邓布利多摇摇头:“我认为可能不止一次。”
当斯内普返回地窖时,窝在椅子上的猫已经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杯子里凉透了的牛奶。
“小白眼狼。”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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