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一下摔得不轻,半天没爬起来,因为断了牙,一嘴的血,血淋淋的看着有点恐怖。

    村子里的人本来也都是穷苦出身,迷信的厉害,看到这一幕,被阮娇的话一带,当即就一个个的变了脸色。

    有嫂子心思浅,当场大嗓门就喊了出来,“这该不会是遭了天谴了吧?”

    她这话音一落下,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好不容易爬起来,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闪过了恼怒之色,“呸!你个嘴碎的,再敢胡咧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那嫂子平日里就掐尖要强,不是省油的灯,哪里忍得了老太太这么当众骂她,也当场呸了回去,“呵呵,你问问大伙,这不是天谴是什么?你这就是丧良心的事儿做的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嗷的一声扑过来就撕扯那之前开口说话的嫂子。

    俩人顿时撕打了起来。

    别看裴老太太年纪不小了,打起架来一点不吃亏。

    不过和那嫂子关系好的人见不得她吃亏,借着拉架的由头上前,按住了老太太,让她吃了不少亏。

    等村长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闹哄哄的,俩人滚得一身泥,头发都扯掉了一把。

    村长当即脸色一板,沉着脸呵斥,“不像话!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给我拉开她们两个!”

    这时候众人才不再闹着玩似的拉架。

    俩人一分开,老太太当即拍着大腿就哭喊了起来,“哎呦,欺负人了,一大村子的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这儿媳妇孙子就站在一旁看着!这是要逼死亲奶奶啊!”

    老太太这话才刚一出来,村里人顿时就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哎呦,还儿媳妇孙子,当初是你们开了祠堂把人家给划掉了,更何况人家裴大柱可不是你亲生的,你算哪门子的亲奶奶!”

    “可不是,当初裴大柱死了的消息才刚一回来,一大家子就吃相难看地把人孤儿寡母给赶出了家门,一文钱不给,大冬天的,要不是我们大家伙心善,肯收留他们母子二人,倒今天他们母子二人的骨头说不定都化成灰了。”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将当年老裴家做出的那不当人的事儿全都揭了出来,哪怕是过去十几年了,村里的老人也都记得真真的。

    老太太这些年来闹,倒是也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指着裴止珩,哭道:“三郎啊,你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你亲奶奶吗?我出去,如今外面都骂你千年王八万年龟!说的那个难听,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说你娘给你娶了那么个糟烂的玩意,这不是毁了你吗?”

    老太太一把将旁边眼睛都快要黏在裴止珩身上的侄孙女扯了过来,“你看,春草可是你言伯伯的孙女,能干利索,还好生养,长得也周正俊俏,奶奶给你找的这个媳妇,不比阮氏那个水性杨花的玩意强!”

    李春草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含羞带怯,眼里跃跃欲试充满了期待。

    若是能嫁给裴止珩,哪怕是日子苦点,也比回她家强。

    不然若是回去,她爹肯定要把她卖给老鳏夫赚聘礼了。

    裴母的眉头皱得死紧,别说她家三郎娶亲了,就算是没娶,也轮不上已经断亲的裴家插手。

    裴止珩淡淡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余光都没分给李春草半分,声音有些冷,“我倒是不知道外面都有哪些人说我,不如老婶子指给我都有谁,让我也好……一一去拜访一下,毕竟这案子到了县里,官老爷都没说什么,我就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知晓的这般清楚,比官老爷还要厉害。”

    裴止珩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落在周围的人的耳朵里,一些私下说过什么的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又变。

    毕竟这事儿,谁没在背后讲过两句。

    若是裴止珩真的追究下去……

    裴止珩没管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又道:“至于我娘子,就不劳烦老婶子您操心了,岳父不但对我有知遇之宜再造之情,更是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我与娇娘琴瑟和鸣,夫妻和睦,裴某断是不会因为那起子小人的构陷之言,就丧良心的做出休妻之举的。”

    一句老婶子,一句小人构陷,再来一句丧良心,直接把老太太给说的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连一开始情意缠绵地盯着裴止珩的李春草都变了脸色。

    阮娇站在裴止珩身后,看着裴老太太她们两个的脸色,顿时没忍住乐了。

    裴止珩要也太损了。

    他不承认两家的关系就算了,他还故意叫裴老太太婶子,硬生生把他自己给抬高了一个辈分,顺便还拉踩了老裴家的名声。

    两家早就已经断了亲,裴老太太冲过来逼着人家休妻,本来就不占理。

    再加上村里人担心裴止珩真的会追究当初在背地里嘴碎讲阮娇坏话的人,或者娶了那个李春草之后,就偏向了老裴家,把免税的地换成裴家宗族的,于是纷纷出言帮忙挤兑老太太两个人。

    老太太虽然不甘心,但是二对一村子的人,还是气弱。

    见目的达不成,她就想要从裴家刮下一层油水再走,不然就不依不饶。

    看着她那副混不吝的样子,裴母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刚想说什么,却被阮娇给拉住了。

    阮娇拉着裴母的手笑了一下,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又软糯又好听。

    “娘,您的伤还没好,郎中可是特意交代了说吹不得冷风,得躺在床上好好养着。您何必和不相干的人生气呢?”

    说完,她转头,看向躺在地上一脸得意但是已经冻得脸色有些发青的裴来太太,眼神眨了眨,软软地继续道:“是她自己愿意在咱们院子里躺着的,到时候真的冻死了冻残了,也不关咱们的事。”

    老太太浑身一颤,恶狠狠地瞪向阮娇,“你这个毒妇!你居然想冻死我!”

    村里人听到这话,顿时哄得一声笑了。

    “裴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好笑,咱们劝也劝过了,是你自己不走不是,非要硬赖着不是?不又不是人家按着你不让你走。”

    “可不是,人家三郎家也尽力劝了,我们都是亲眼看着的,若是你真的冻死在这了,我们也能帮他们作个证,跟人家没关系,可别想着讹人家!”

    “你们……你们……”裴老太太气得白眼一翻,差点没气昏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咕噜一下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就想要往屋子里闯。

    阮娇看着她,慢悠悠地又开了口,“娘,你说这不沾亲不带故的,若是外人进了咱们家,偷了我的那一百两银子的嫁妆可咋办?那可是我爹私底下贴补给我的!”

    裴母顿时愣了一下,看着村里人的脸色,一阵心惊肉跳,“什么一百两银子?你哪有一百两!不许胡说八道!”

    阮娇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意有所指道:“有啊,她进去,我就有了。”

    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阮娇眨了眨眼,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就是光明正大的讹你。

    “虽然不知道她偷了藏哪了,但是左右那屋子就她一个人进去了,丢了就找她,村里的叔叔伯伯可可以帮忙找找,找到了,可以给村子里建个私塾,我也是识字的,正好给村里适龄的孩子启蒙识字,不收银钱。”

    村里人听懂之后,脸色一阵变化,好几个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裴老太太听这话还想发怒,但是李春草顿时浑身僵硬。

    她愤怒地瞪着阮娇,语气很冲,“你说的这什么胡话?你竟然想讹我们!”

    “什么讹不讹的,说的那么难听,我爹可是秀才,我会做那种事儿?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一百两,万一我有呢?要不你进去看看,没有的话,我们再报官,让县太爷派人来查查,反正村里人都在,全是证人。”

    “你……”裴老太太顿时就怂了,脸都白了。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最害怕的就是进衙门。

    那地方,好人进去也得脱层皮,只是听到名就怕的要死,哪里还敢再深想。

    先不说杏林村这些人敢不敢做伪证的问题,就是县太爷他也不是个傻子,能任由阮娇指鹿为马。

    但是老太太和李春草却害怕了,两个人嚣张的来,灰溜溜的走。

    裴老太太咬着牙,脸色青白地瞪了一眼阮娇,然后才落在裴止珩身上,“三郎,不听我话,我等你后悔那天!”

    丢下一句发狠的话,裴老太太都没等裴止珩说什么,就抓着李春草的手腕,急慌慌的跑了。

    杏林村的几个年轻人,忍不住不正经地吹了两声口哨,对着她们两个指指点点,一同嘲笑。

    送走了村里人,阮娇和裴止珩将裴母送回卧房。

    才刚扶着她躺在床上,她就一把扣住了裴止珩的手腕,“三郎!”

    裴止珩抬眼,“娘,怎么了?”

    裴母紧皱着眉头,一脸忧色,“前儿那事儿,真的过去了吗?这两日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也堵得慌,那人穿的不一般,真的是商人之子吗?还是在我们家里出的事儿,这万一要是……”

    裴止珩眉心动了动,眼里的厉色一闪即逝,他给裴母掖了掖被子,“娘,县太爷命人查的还有假?都已经判完了,您还担心什么?您不要担心了,您现在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都不需要你来操心。”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裴母眼里的忧虑散了一些,但是她却没有放开裴止珩的手。

    她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裴止珩身上的气息也放松了些,想要拉开裴母的手,“那娘,您休息吧。”

    裴母忽然叫道:“等等。”

    “嗯?”裴止珩好脾气的等待她开口。

    裴母按了按突突跳的眉心,抬眼,一向温和的眸子里此时一片凝重,语气凌厉,“那你给我说说,你之前说不嫌弃娇娘,为什么要和她分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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