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彦跟着乔安年和贺南楼两人一起下山。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乔安年向女人介绍贺南楼时,说的那一句“丈夫。”
徐明彦的第一反应是乔安年是不是疯了?
徐明彦之前一直都认为,乔安年是为了让他死心,所以才跟贺南楼一起演戏骗他。
但是,在山上,他先是亲眼见了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接吻,现在又听见乔安年公然出柜。不但如此,乔安年竟然向人介绍贺南楼是他的丈夫!
徐明彦的判断产生了一丝的裂缝。
乔安年“丈夫”两个字说出口,除了女艺人跟她的工作团队,他工作室像是安琪、禹一铭他们集体陷入了茫然。
刚刚他们年哥说了什么?
丈夫?什么丈夫?
是年哥嘴瓢了还是他们出现了幻听?
摄影圈跟时尚圈gay不算少见,但是公然出柜的还是少。一是这个圈子选择太多,面临的诱惑也多,一旦公开,肯定就不能像假装单身那样玩得那么花。再一个,哪怕大家现在对同性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始终不是主流,出柜还是会承受部分的外界眼光跟社会压力。
出柜的人不多,选择对外宣称已婚的这是更加少之又少。
最初的惊讶过去,女艺人笑着夸奖道:“乔老师跟贺先生两个人很般配。”
乔安年脸颊有些发烫,就连脖子都红了,说了句谢谢。
一时间门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跟小楼假扮夫夫而脸红,还是单纯……因为字面上的意思。
徐明彦清清楚楚看见了乔安年通红的脖颈,脸色瞬间门阴沉了下来。
其他人听见女艺人的这一句“般配”才反射弧很长地反应过来——
雾草!!!
刚刚年哥竟然没有嘴瓢?!!!
他刚才是真的说小楼哥是他的丈夫?!!
什么情况?他们年哥不是宇宙直男吗?
“年哥,你,你是不是……跟小楼哥玩大冒险输了啊?”
在乔安年调整设备参数的时候,安琪被禹一铭他们选作“代表”,凑近小声地问道。
除了大冒险输了这一个可能,他们实在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能够解释,为什么年哥一个宇宙直直男会说弯了就弯了,总不能是因为真爱吧?
在按快门,测试效果的乔安年盯着相机画面,转过头:“什么大冒险?”
“就是,你刚才说的啊,什么小楼哥是你的丈夫……你是不是跟小楼哥玩大冒险输了,你才这么说的啊?
乔安年:“……不是。”
乔安年把手中的相继放在胸前,“那什么,小楼之前不是告诉你们,我们是竹马竹马吗?”
安琪点头啊点头。
其他人也竖着耳朵听。
“我们是从小就认识了,日久生情吧反正是。因为总是异地嘛,我就没说。现在小楼工作调到这边过来,以后也会在这里生活,事实上,我们在去年就已经在老家办了简单的仪式。
不好意思啊,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们。因为小楼也是这两天才完成好那边的工作交接,确定能够在这里安定。加上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公开,所以
……”
乔安年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还自己稍微加工了下。
就站在乔安年一旁的贺南楼全程没有否认,俨然是默认了他的措辞。
“既然之前没有要公开,那么为什么今天忽然出柜了?乔老师,你这样,我很难不怀疑……”
贺南楼打断了他的话,“年年哥哥自然是为了让我安心。”
不等徐明彦出声,贺南楼缓缓地勾了勾唇:“徐先生该不会以为,年年哥哥是因为你的死缠烂打,不胜其烦,所以才决定忽然出柜吧?看来,徐先生不太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的道理。”
徐明彦被贺南楼这一顿抢白,脸色霎时一顿红一阵青。
贺南楼预判了他要说的,这个时候徐明彦要是再提出乔安年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才出的柜,等于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是自取其辱,而且其他人也不会信他的措辞。不仅如此,贺南楼这么一通夹枪带棒的挖苦,无异于直接扇徐明彦耳光。
安琪人已经傻了。
年哥跟小楼哥链各个人说的每个字她都听懂了,可连在一起……她怎么听不懂了呢?
其他人的反应跟安琪的差不多。
年哥,已婚?对象还是个男的?
这事儿,怎么这么梦幻呢?
乔安年轻咳一声:“等下午工作结束,晚上我请大家吃顿饭,也……顺便正式介绍小楼给你们认识?”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一段话对大家造成多大的冲击,这不,主动提出请大家吃饭,压压惊?。
禹一铭一脸严肃:“年哥,我觉得,你对我们造成的心理创伤,可能不是一顿饭就能弥补的了的。”
安琪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下:“说什么呢!年哥,年哥脱单了是,是件好事嘛!”
呜呜呜,她才不会说,她也被“吓”到了。
艺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乔安年跟安琪他们也就停止了闲聊,开始进入工作模式。
…
在太阳下山之前,拍摄顺利结束。
头一天是最累的。
先是经过一上午的舟车劳顿,中午只吃了顿饭就要赶拍摄进度。
不仅仅是乔安年这边的人,艺人那边的团队也累了个够呛,大家收工后,双方团队彼此道了几声辛苦,便分拨返回各自的民宿。
乔安年把摄影器材交给禹一铭
,习惯性地寻找贺南楼的身影。
这一次,乔安年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大石块上,在望着他这个方向的贺南楼。
就连乔安年自己也没发现,当他转过头,就看在贺南楼的那一刻,他的第反应就是安心,其次,就是不自觉地高兴。
乔安年走上前:“看我们拍摄,是不是挺无聊的?”
贺南楼手撑着下巴:“摄影过程是很无聊,看你不无聊。”
乔安年耳朵一热,“你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贺南楼微抬起下巴,食指在唇上轻点,“可以以吻作为答谢。”
夕阳还没完全落到山的那一头,余晖投在林间门,天边小鸟扑啦啦地飞过,群鸟归巢。
乔安年的心跳声,淹没在这一片振翅的声音里。
喉咙莫名有些干,乔安年开了句玩笑,“那我也太占便宜了。”
忽地,他皱了皱眉,脑袋头往四周转了转,“徐明彦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经常一工作,就忘了时间门。
徐明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压根就没有发现。
也不对,其实以前他就算是处于工作中,如果徐明彦在场,他还是会受对方影响,多少会有些心浮气躁。
这次,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徐明彦。
乔安年深知,他今天之所以能够对徐明彦这么不在意,完全多亏了小楼。
“不知道。”
贺南楼说着,他在乔安年的手臂上拽了下,搂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也许徐明彦根本还没走,在某个角落里观察。”
乔安年一个大男人,一点也不习惯坐人腿上,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听见贺南楼这句话,顿时微僵了身体。
他长这么大,就根本没做过人大腿,一点也不习惯。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乔安年问道:“要是徐明彦已经走了呢?”
“声音自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这样只会加深可信度。”
乔安年转过头,他盯着贺南楼:“可以啊,小楼。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有心眼了?”
贺南楼把下巴搁在乔安年肩上:“因为我冰雪聪明。”
乔安年噗嗤笑出声,挠了挠贺南楼的下巴。
这个动作太亲昵,挠完乔安年自己都愣了愣!
他在干嘛!
乔安年赶紧转移了话题,问贺南楼:“你觉得他信了吗?”
贺南楼像是完全没有在意乔安年刚才挠他下巴的举动,神情自然:“他信不信无所谓,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你不是单身,并且有主。除非他完全不在意他自己的名声,否则一定会有所忌惮跟收敛。徐明彦那一类的人,他只会把他自己看得最重。
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撩骚你,不过是吃准了你不能拿他怎么样。现在情况不同。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了他自己在业界的口碑,他也不会再明目张胆地贴上来。”
像是徐明彦这一类的“利己”者,贺南楼见过太多。
这一类的人不管是怒气相向也好,漠视也好,都没有用,只有让他们知道他们所造成的后果最终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有所顾忌跟收敛。
说白了,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乔安年听后,轻吁了一口气:“要是这样就太好了。那你觉得,徐……”
“日落了。”
乔安年下意识地转向群山的那一头。
贺南楼侧过脸,吻上他的唇。
乔安年眼前的光影被遮挡住。
夕阳从群山的那头落下,他的唇上传来一片温热。
…
女艺人的团队已经全部都下山去了,安琪他们也都收拾好了东西,从一开始犹豫要不要去叫那两个自成一个世界的人下山,到现在,他们直接收拾着东西,管自己下山。
现在要是他们还过去打扰年哥跟小楼哥两个人,那可真是,太没有眼力劲了!
安琪手里拎着道具往山下走:“年哥竟然是弯的……我只能说,人不可露相。一铭,怎么
你的gay达,面对年哥跟小楼两个人,一个都没响啊?”
乔安年跟贺南楼坐的地方,离安琪他们所在的拍摄的取景地并不远。
至少,足以令安琪把那两人现在在干嘛看得清清楚楚。
安琪到现在都恍恍惚惚。
年哥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弯的。
还有小楼哥也是。
这两个人身上“直男气息”太重了,就,完全出柜出得猝不及防,不可置信,瞳孔震惊。
禹一铭肩上背着相机,走在安琪身边:“gay达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要是真那么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gay被直男给骗|炮。难怪这两人看上去gay里gay气的,我一直以为是直男的把戏。”是他天真了。
安琪想起自己在车上见到两人相互喂吃的那一幕,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乔哥平时藏得也太深了。”
姗姗跟小石两个人拎着收拾好的东西,走过来跟安琪、禹一铭他们会合,听见安琪跟禹一铭两人的谈话内容,“我一开始还想过,就是,年哥会不会是为了让徐老师死心……”
小石:“实不相瞒,我也这么想过。我刚刚,看见安年跟贺先生在……我真的手里的脚架都掉地上了,差点砸到我自己的脚指头。”
四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在各自的眼里看见了深深的同情。
年哥出柜,还已婚的这件事,真的,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冲击了!
…
夕阳坠到群山的那头。
温度明显地下降。
贺南楼离开乔安年的唇瓣。
乔安年睁开眼,他往周遭看了看,“徐明彦已经走了吗?”
乔安年以为,刚才贺南楼忽然亲他,是因为徐明彦一直没走的缘故。
徐明彦这个字,提到的频率实在有些过高。
贺南楼当然不至于吃醋,但是,多少会有点不爽。
在他乔安年的唇上亲了一口,“天快黑了。我们要不要也下山?”
乔安年这才注意到,太阳竟然已经落山了,不仅如此,刚刚还在取景地收拾东西的安琪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山去了。
乔安年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好。”
乔安年从贺南楼腿上下来。
他的腿站了一下午,其实已经很酸,只是工作的
时候他自己没感觉。
现在坐了一会儿,重新再站起来,小腿就有点没力气,双腿软了一下。
贺南楼在他的腰间门扶了一把。
两个人一起慢慢地下山。
乔安年遵守承诺,晚上请大家吃饭。
晚上要是再在露天餐厅吃饭,就太冷了,因此,在下山之前,乔安年就提前给先行下山的安琪发了条微信,让那个他在民宿经营的餐厅订一间门包间门,菜也让他们先点,他跟贺南楼两人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抵达山脚时,安琪那边发来包间门号。
…
“不好意思啊,没能第一时间门告诉大家我跟小楼的关系。”
包间门里,菜都上齐后,乔安年给他跟贺南楼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敬了大家一杯酒。
“大家意思一下就行,不用全干啊。明天还要工作。”
其他人齐齐地切了一声。
小石:“年哥,你现在这个时候提工作上的事,过于扫兴了啊。”
乔安年手指头笑着指了指他:“这酒还没喝呢,怎么就飘上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
安琪:“感情本来就是年哥你自己的事嘛。你有权利选择说或者不说的。”
姗姗点头,“是的,年哥,你不用太在意。”
乔安年默默地朝两个女生举了举杯。
禹一铭则是一口气把酒给干了。
年哥怎么会是弯的呢?
早知道年哥……也喜欢男的,当年他就应该勇敢一点的!
也不对,人家两人是竹马竹马,他当年再勇敢都白搭。
安琪还哪里知道禹一铭这个小gaygay的郁闷,她的脑袋凑近他,小声地嘀咕:“你觉不觉得,年哥跟小楼哥现在特别像是一对新人在敬我们酒啊?”
禹一铭:“……”
乔安年一眼看了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你们两个人在编排我什么呢?”
安琪连忙抬起脸:“没,年哥,我跟一铭说,你跟小楼哥真般配,天下第一般配!”
乔安年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喝完杯子里的酒,乔安年拉着贺南楼一起坐下时,后知后觉地在想,奇怪,刚刚安琪夸他跟小楼很般配的时候,他那么高兴……做什么?
…
大家明天也还要工作,晚上也就喝得不多。
乔安年知道自己酒量浅,没敢多喝,就是一开始敬大家的那一杯,为了不浪费,后面吃菜的时候,陆陆续续抿一点,抿一点,给喝光了。
后面又因为大家一起敬他跟贺南楼两人,又喝了一杯。
一共也就两杯。
聚餐结束,乔安年扫码买单时,人都还是清醒的,就是脚步有点不稳。
贺南楼搂在他的腰间门,对安琪他们道:“我先扶他回房。”
安琪“噢”了一声,机械地跟两人挥了挥手。
其他人也纷纷跟挥手。
其实大家的房间门都在一个方向,不过为了不当电灯泡,大家还是等贺南楼扶乔安年离开后好一会儿,才一起回房。
贺南楼扶着乔安年,走不快。
乔安年喝了酒,喊热,动手脱外套:“好热。”
民宿走廊上没有空调,穿堂风吹过会冷,贺南楼阻止他拉拉链的动作:“回去再脱。”
就算是喝了酒,有点醉意,乔安年仍然是温柔跟讲理的,他配合地点了点头,“好~~~”
尾音拖长,声音像是蘸了酒,又软又醇。
终于走到门口。
贺南楼转过脸,“房卡在哪里?”
“口袋里。”
“哪边口袋?”
“裤子。”
乔安年没说是在哪边裤子,贺南楼先伸手摸的左边的裤子。
手伸进裤子,有点痒,乔安年弯着腰,笑着躲开:“哈哈哈!好痒。”
“咚”地一声,脑袋撞到了门框上。
“唔——”
乔安年发出一声
闷吭,嘴唇抿起,“好疼。”
贺南楼低头,在被撞疼的部位上亲了亲。
乔安年怔怔地看着贺南楼的下巴。
忽然毫无预兆地,在贺南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个时候,贺南楼顺利地在他裤子右边口袋找到了房卡,他垂眸:“为什么亲我?”
乔安年软软地回:“回礼呀。”
贺南楼:“……”
滴”地一声,他扶着乔安年进了房间门。
…
安琪他们也不是故意要看人夫夫互动,就是……这两人走得实在有点慢。
安琪现在在持续怀疑人人生当中:“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人,嗯……是年哥吧?”
是他们那个温柔沉稳的年哥吗?
姗姗进工作室的时间门不像安琪跟禹一铭他们那么早,她好奇地问道:“以前年哥喝醉酒,也会……这样吗?”
禹一铭陷入对乔安年的回忆当中:“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年哥那个人……多克制。“
他甚至不会让自己出现酒后失态的情况。
至少,他跟安琪进工作室还怎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年哥喝醉过,更加没有见过年哥……像刚才那样,那么孩子气……
是因为今天贺先生在,年哥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所以今天才会,特别容易喝醉吧?
人在极度放松的情况下,会特别容易喝醉。
因为,像是年哥这种平时总是而别克制的人,只有在足够放松的情况下,才会放任自己喝醉,
…
“坐在床上,不要动,我去给你拿毛巾擦脸。”
“好。”
贺南楼拧了热毛巾,从洗手间门走出,就看见乔安年笔直笔直地坐在床上。
贺南楼:“……”
也不知道这人在职场上混迹这么多年,酒量是怎么做到,一如既往地差的。
贺南楼拿热毛巾给乔安年擦脸。
擦脸的过程中,乔安年很是配合。
贺南楼把毛巾放回洗手间门,出来时,乔安年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坐姿。
贺南楼:“……现在可以动了。”
像是终于得到特赦,乔安年把脚上的鞋给脱了,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贺南楼把他要抬去床上的脚给拿了下来:“先泡脚。”
“噢,对。上床之前,得洗澡,身体不可以湿漉漉地就上床,上床前,手跟脚也都得擦干净,对不对?”乔安年从床上起身,微晃着身体,打算乖乖地去洗澡。
贺南楼把人拉住,按在他的双肩上,贺南楼重新在床上坐下。对上后者困惑的眼神,“暂时先泡脚。”
乔安年眨了眨眼。
贺南楼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工作人员送来一个脚盆。
他把乔
安年脚上的两只鞋子脱了。
动手脱他的袜子时,乔安年脚尖点在木板上,往后躲了躲。
比起脱鞋子,脱袜子显然要更加私密许多。
贺南楼握住他的脚踝,“别动。”
他动手脱去他的袜子,把他的双脚,放在盛着温水的脚盆里。
“水温刚好吗?”
许久,乔安年小小声,小小声地“嗯”了一声。
贺南楼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伸进洗脚盆里,往他没有被温水覆盖的脚踝上泼水。
接着,他拿事先准备的毛巾,擦干净手。
双手顺着乔安年小腿,往上按捏,又从往下,如此反复。替他松弛站了一下午的小腿肌肉。
直至,脚盆里的水渐渐地变凉。
贺南楼给乔安年把脚擦干,“可以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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