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彦就没想过乔安年的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
不过,无所谓,他这个人脸皮一贯很厚,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场,并不影响他对乔安年撩骚,甚至,如果有人在场,他反而更兴奋。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扑火的飞蛾,乔安年就是引他奋不顾身的那一捧火,那天真要是死在这一捧火里,能够让他在临死前体验一把烈火灼身的痛快也值了。
“年年哥哥,你给我买花了?谢谢老公。”
贺南楼从洗手间走出,看见了门口捧花的徐明彦。
他走过去,在乔安年的唇角亲了一口,他弯了弯唇,笑吟吟地把手伸向徐明彦,“花给我就好了。”
徐明彦顿时一口血卡在喉咙里。
他妈他哪一点看上去像是送花的了!
哪个送花的会像他一样穿一身的名牌?
徐明彦怒极反笑,“乔安年,你该不会以为找了个朋友,演你的男朋友,我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不得不说,徐明彦还是有点脑子的。
换作是其他人先是听见贺南楼的那一句老公,又是听见他问乔安年内裤的事,多半要误会。
可徐明彦在乔安年身上碰了太多次的钉子。
这大半年的时间以来,他礼物没少送,关心、问候,一样不落。
乔安年的心就像是陨石做的一样,不管是价格多高的礼物,都给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至于他送的那些关心、问候,全都成了抛给瞎子看的媚眼,从来没起过作用。
乔安年就是一个钢铁大直男。
这样的乔安年,怎么可能忽然说弯就弯?
说到底,徐明彦是觉得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人能把乔安年给拿下。
他坚定地认,像是乔安年这样&a;圈天菜,就应该被他给吃进嘴里。
当然,要是乔安年死活不肯当下面的那一个,那他来服务乔安年一回,也没什么。
同样身为男人,他可太清楚男人的劣根性了。
只要是侍弄个几次,食髓知味,没有拿不下的。
他还没搞到手的人,其他人自然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徐明彦猜测,乔安年最多是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了,他也跟来了枫岭村的消息,提前找了个人假扮情侣,想让他知难而退。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见到贺南楼的第一眼,还是令徐明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徐明彦能这么死皮赖脸地缠上乔安年,对他自己的相貌跟魅力,当然是自信的。
他本来就长得很不错,在圈子里很吃香,哪怕已经过了三十,可是看起来也就跟乔安年差不多大,正是一个男人最成熟有魅力的时候,有着矛头小子绝对没有的成熟跟稳重,还有着小年轻没有的经济基础。
然而,他的这种成熟男性的魅力,面对贺南楼这种在相貌上的绝对降维碾压,就有些不够看了。
徐明彦之前还一直在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拿下乔安年这个大直男。
现在倒是庆幸,乔安年是直的,要是乔安年本来就是弯的,就眼前人这个相貌,他加上对方说的暧昧的话,他真会误会。
乔安年眼露嫌恶,这个徐明彦的内心戏怎么这么多?
“徐明彦,你觉得,你哪一点值得我特意找个朋友演男朋友?”
乔安年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徐明彦却是早就习惯了。
事实上,每次乔安年对他越不客气,他就越是兴奋。
乔安年这个人的修养太到家,所有跟他合作的客户,共事的同事,都没有不说他好的。
徐明彦偏偏就是喜欢乔安年对自己发火的样子,享受这种“独一无二。”
“好,好。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乔安年已经充分领教了徐明彦这个人的神经病,他冷冷地指着敞开的门,“麻利点,自己滚。”
徐明彦却是越过他,直接进了房间。
乔安年刚要动手,被贺南楼给拦下了。
贺南楼在他的耳边说了句,“随他去。”
乔安年一听,身上的毛都要炸开了,他压根没办法忍受跟徐明彦待在一个房间里,他刚想说话,贺南楼食指轻点在他的唇上,压低声音:“你的情绪越是受他影响,他反而会因你而亢奋。”
乔安年:“……”
操。
这么变态,放别人身上他肯定不信,放徐明彦这个神经病的身上,还真不好说。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贺南楼:“什么都不做。”
乔安年将信将疑。
贺南楼握住乔安年的手,拇指在他的虎口处轻轻捏了下,“信我。”
徐明彦捧着花进屋,他以为乔安年会掀他起他的领口,把他给丢出去,但是直到他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乔安年竟然都没有理过他。
徐明彦带着不满转过头,就看见贺南楼贴着乔安年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后者转过脸,朝前者点了点头。
徐明彦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扭曲,在明艳的玫瑰花的映照下,更显得他那张脸近乎扭曲。
很快,他就告诉自己,乔安年对待这个人跟对待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还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
乔安年听从了贺南楼的建议——
该干嘛干嘛,彻底无视徐明彦。
主要是如果不无视徐明彦,他担心自己会暴走揍人。
“你刚才说你找什么内裤没找见?你中午要洗澡?”
当然知道贺南楼多半是在洗手间里听见了他跟徐明彦的对话,是为了给他解围才喊的那一声老公。
目前为止他总共也就给小楼买过那么一场内裤,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小楼指的是哪一件。
这不是戏得做足么,既然小楼刚才说内裤不见了么,为了逼真,还是得关心地问上一句。
“是想洗个澡。就是们之前逛商场,你买的那件。我以为已经被我放到浴室里,可是没看到。”
乔安年也拿不找准贺南楼是原本真的打算洗澡呢,还是就这么随口一说。
不过中午要是洗澡,时间还挺赶的,“没事,迟点我帮你找。现在我们先出去跟安琪他们一块儿吃午饭,回来再洗?洗完澡,你也好在房间里好好睡一觉。”
“你中午吃完饭是不是就要去工作?”
乔安年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还是要问下安琪,看艺人那边到了没有。”
贺南楼:“我跟你一起。”
“拍摄过程很无聊的。你要不要先在民宿里睡一下?可以今天先修整一天,明后天我这边要是腾出时间,再陪你一起逛逛。”
“不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乔安年失笑:“好,那你下午就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吧。还能给我打打下手。”
贺南楼:“嗯。”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个人自顾自地聊着天,完全没有要搭理徐明彦的意思,这让徐明彦怒火中烧。
以前他跟乔安年的接触的时候,乔安年要么冷脸以对,要么就是威胁要对他诉诸暴力,每一次,他都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因为那个时候,乔安年的视线一定是落在他身上的。
乔安年一定不知道,当他冷冷地瞪着人,或者是因为生气而涨红脸的样子,有多迷人。
徐明彦坐在那里,表面上气定神闲,他的唇边甚至噙着笑意。
但实际上,他的怒气已经濒临临界值,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明白,轻易地发火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跟下风的境地。
他在等,等着乔安年向往常一样朝自己发火,哪怕是冷冷地赶自己出去。
他喜欢看乔安为他牵动情绪时生动的样子。
然而,视线里,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竟然直接走了。
走了——
在他还待在房间里的情况下,这两个人,拔了门卡,径自出了房间。
门卡只要从卡槽里取出,房间自动断电。
白天,房间里光线不至于黯,但要是在房间已经自动断电的情况下,还在房间里待下去,还是在房间主人都不在的情况下,就多少有点煞笔了。
起初徐明彦以为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只是做做样子,两个人一定会回来。至少以他对乔安年的理解,乔安年不可能放心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
徐明彦等了等,这两个人竟然真的没有再回来!
徐明彦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走到行李箱前。
靠墙一共有两个行李箱。
徐明彦到现在都认为,贺南楼只不过乔安年的障碍法,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当他看见墙边的两个行李箱,走进浴室看见浴室里放的两个旅行洗漱袋时,心底顿时被嫉妒所蚕食。
徐明彦走出浴室,他来到行李箱前。
“这位先生,我们收到房客投诉,您不是这个房间的是吗?”
徐明彦阴鸷地转过身,门口,民宿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民宿的工作人员右手手臂往外伸,做了一个请的只是:“还请您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要报警了。”
徐明彦恶狠狠地瞪了眼工作人员,这才大步地离去。
工作人员等徐明彦的身影走远以后,这才用对讲机联系前台,让前台联系客人,以确定是不是有财物上的损失。
…
乔安年接到民宿工作人员的电话,跟贺南楼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工作人员还待在房间里,就是为了确认客人是否有财物上的丢失。
乔安年不认为徐明彦会偷拿他的东西,除了这次拍摄要用到的相机跟镜头,还有贺南楼背过来的,他的手提,他的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徐明彦物质条件不差,不至于会惦记他的这些东西。
还是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检查了下,民宿这边也是为了现场确认,以避免日后会产生纠纷。
乔安年把手提包跟装相机的包相继打开,果然,他包里的手提跟相机都没有被动过。
“我都检查了下,东西都在。像是行李箱里都是衣服,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不用检查了。”
“好的。”
对讲机是开着的,等于乔安年说的这句话,前台那边也能够听得见。这也是为了明确责任界限,以免客人现场发现没丢东西,事后又声称丢了贵重物品,找民宿的麻烦。
确定乔安年没有财物上的损失,民宿工作人员也就出去了。
乔安年去门关上,回来下,看见贺南楼蹲身,在开他的行李箱。
“我箱子里全是衣服跟内裤什么的,徐明彦得是多闲得蛋疼,才偷我衣服。”
贺南楼拉开乔安年行李箱夹层袋的拉链,“检查下,内裤是不是都在。”
乔安年彻底被恶心到了,“卧槽?不会这么变态吧?”
贺南楼让出半个位置,乔安年过去翻了翻他用来放内裤的隔层,数了数,数量是对得上的。
乔安年:“没少。”
贺南楼推断:“应该是不确定这一个行李箱当中哪一个是你的行李箱。”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徐明彦动过这种变态的想法?”
“如果他没有任何想法,在确定我们不会回去时,他就应该跟着我们出来,毕竟你已经不在房间里,对他来说纠缠也没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他在第一时间跟着我们出来,那他就不会跟赶到的工作人员碰上。”
“草。”
乔安年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的确,他们的房间是二楼靠里的位置,从工作人员去到二楼,需要时间。
如果徐明彦在第一时间就出来了,会跟工作人员碰到的概率不高,毕竟,他们是亲眼看着前台喊一楼值班的一位工作人员上去的。
乔安年被徐明彦给恶心了个够呛。
贺南楼食指在乔安年拢起的眉宇间轻压了下,“那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乔安年点点头,很是赞同,“也是。”
余光瞥见徐明彦的花竟然没有带走,乔安年走过去,捧着花就要往外走,要去把它给扔了。
贺南楼拦住了他,“别扔,这花还有别的作用。”
乔安年:“什么作用?”
贺南楼把花捧过,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玫瑰花瓣,“送人。”
乔安年:“???”
…
秋高气爽,微风,民宿的院子里种了一大片波斯菊。
阳光下,五颜六色的波斯菊在风中微晃着脑袋。
小朋友们在波斯菊前开心地跑来跑去,他们的家长不远不近地跟着。还有的小朋友,在院子里的两颗大樟树之间玩荡秋千。
因为明天才是周五,工作日,来度假的都是幼童,一群小奶娃在波斯菊前奔跑的画面,很像是漫画中的场景。
“嘟嘟哥哥,再高一点!!”
“哈哈哈!我要飞起来啦!!!!
“嘟嘟哥哥,我会不会太重啦?”
“你再坚持一下,等一下,换我给你推呀”。
乔安年本来被徐明彦那个煞笔弄得心情糟糕透顶,来到院子里,听见孩子们成串的笑声,心情不自觉地好了不少。
贺南楼捧着花,跟乔安年两人一起出现在民宿露天餐厅的时候,安琪跟姗姗两个女生都小小地惊呼了下。
主要是贺南楼的颜值太高了,何况他的手里捧着那么一大束玫瑰,很难不惹人注意。
安琪羡慕地道:“小楼哥,这束玫瑰花是你的追求者送给你的吗?“
贺南楼:“不是。”
贺南楼没有落座。
他走过院子里的那片波斯菊,把手中的玫瑰,送给了站在秋千架后,在给弟弟推秋千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眼前忽然出现得一束花,手里还在推着秋千呢,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惊喜地问道:“这花是送给我的吗?”
贺南楼把往花往眼前递了递:“你要吗?”
“哇!嘟嘟哥哥!是玫瑰花!”
小男孩还没回答,坐在秋千上的小弟弟听见身后有说话声,转过头,看见了贺南楼手里捧着的玫瑰花,高兴地指着玫瑰花。
“是玫瑰花。这个大哥哥说要送给我们。”
小男孩转过头,跟在秋千上的弟弟解释。
“真的吗?”
秋千还在晃呢,小弟弟就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绕过秋千,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贺南楼面前,仰起小脸:“大哥哥,你真的要送给送给我们吗?”
贺南楼直接把花递过去,贺南楼把花束放到小男孩怀里,“都给你们。”
贺南楼把花给了小男孩之后就往回走了。
转过身,看见了站在另一棵香樟树下的乔安年。
乔安年手里拿着手机,看见贺南楼看过来的眼神,他一点也不避讳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表示自己刚才拍照了。
贺南楼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
他走上前。
乔安年把手机收进口袋,他好奇地问道:“喜欢小孩子?”
贺南楼:“不喜欢。”
“不喜欢还把花送出去啊?总不至于,因为是不喜欢,才,送吧?”
不喜欢的玫瑰,送不喜欢的人?
贺南楼:“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不是因为不喜欢小孩子,才把厌恶的人花送不喜欢的人。
乔安年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是你小时候……”
树下挺凉快,不像院子里,阳光晒在身上,还是热的,乔安年也就没急着离开,他跟贺南楼两人就这样在树下站了站。
反正一铭还没到,他们还没点餐,在树下站站,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嗯。”
小时候,他跟乔安年经跟林乐乐他们一起去公园玩。
林乐乐那个时候胖,每次轮到林乐乐上去,骆杰、钱飞两个人都抱怨他太重。只有乔安年,每次给林乐乐推从来不发牢骚。
林乐乐心大,不至于因为骆杰、钱飞两个人嫌他重就伤心,但是多少也会造成点影响。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只要稍微荡几下,就会转过头,问乔安年重不重,要不要换他来推。
乔安年就会笑着告诉林乐乐,一点也不重。还会把他也给抱到秋千上去,让他跟林乐乐一起坐秋千上。
有他一起,林乐乐自然也就不会再觉得自己太重,会开始喊着让推得高一点,再高一点。
小孩子的快乐是会感染的。
林乐乐笑得开心,骆杰、钱飞两个人就会加入,也帮忙推,三个小孩子没一会儿就笑成一团。
贺南楼没有详细展开说,乔安年也留没有追问,他笑了笑:“挺好的。把花送给小孩子才好,不会浪费。”
贺南楼原本是计划随机送,把花送出去就行。
是在看见那两个孩子以后,才变转的主意。
当然,他把花送出去,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不浪费。
…
禹一铭终于姗姗来迟,安琪大声地喊站在树下的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回到露天的用餐区,一行人开始点餐。
“大家都在呢?好巧。不介意我跟大家一起吧?”
徐明彦的出现,成功地令桌上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尬住。
他自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尬一样,施施然选了个位置坐下。
乔安年好不容易憋住的怒火,在看见徐明彦的瞬间蹭一下蹿得老高。
他刚要发火,贺南楼握住了他放在餐桌上的手,对大家道:“大家中午想吃什么?我请。”
乔安年下意识地想,请客?小楼哪里来的钱?
就听贺南楼补了一句,“你们年哥买单。”
乔安年埋汰他:“没钱还打脸充胖子呢?贺总?”
贺南楼浅叹了口气:“给留件底裤?”
乔安年大笑出声。
乔安年这一笑,气氛也就不像刚才那么凝滞。
安琪他们对于乔安年喊贺南楼贺总这件事,一个也没有表示意外的。
怎么说呢……
就是小楼哥这种气质,就是给人一种干大事的感觉。反正,就不像是打工的。
禹一铭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菜,并且积极地问大家想要吃什么。
他本来就会活跃气氛,他这么一问,场子也就热络了。
大家点菜的点菜,讨论工作的讨论工作,既没有人问徐明彦吃什么,也没有人跟他搭话。
徐明彦再一次尝到看被完全当成空气的滋味。
徐明彦目光阴鸷地落在贺南楼握着乔安年的那只手上。
徐明彦原本以为,贺南楼就是乔安年请来诓他的一个不知名的小模特,做戏给他看,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现在看来,显然不大像……
至少安琪他们分明是真的认识这个姓贺的。
第一道端上来的是炒青菜,不一会儿,彩蔬脍鸡肉也被端上桌。
乔安年知道贺南楼挑食,彩蔬脍鸡肉里倒是没有他不吃的,于是端上桌之后,就先给贺南楼舀了一勺,给放在他的小碗里。
青菜是夹到自己的碗里,用筷子拨了上面的蒜,之后才夹给贺南楼。
安琪张着嘴,嘴里的小青菜都没顾得上吃。
禹一铭夹了一口彩蔬脍肌鸡肉里的黄瓜块,咬得嘎嘣脆响,“年哥,你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要不是知道你是直的,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在追求小楼哥。”
安琪点头,她感叹道:“对,对,对。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年哥,你对小楼哥好照顾啊!”
姗姗有点晕车,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不太清楚安琪说的乔安年对贺南楼很照顾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刚刚乔安年又是给贺南楼夹菜,又是替他细心地把青菜的蒜给用筷子拨掉的那一幕也看见了,“小楼哥不是说他跟年哥是竹马竹马吗?一起长大,情谊难免深厚一些。”
安琪:“倒也是。我记得小楼哥说过他已经结婚了来着。”
徐明彦听着乔安年跟他工作室的几个员工聊天,原本一直压着不快的他,听到这里,才总算是豁然一喜。
呵。
他就知道。
这个姓贺的只是障眼法!
乔安年听见安琪说贺南楼已经结婚这几个字,眉骨就突突地跳。
小楼的结婚对象……可不就是他呢么。
生怕话题会忽然又引到自己身上,乔安年连忙招呼大家先吃饭:“都吃饭,吃饭。下午会很忙。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贺先生看起来还怎么年轻,没想到就已经结婚了。想必嫂子肯定是才貌双全,才会心甘情愿地让贺先生早早地步入婚约殿堂吧?”
贺南楼专心致志地嚼着乔安年兜给他的鸡块,完全没有要回答徐明彦的意思。
桌上其他人自然更加不敢贸然开口。
年哥讨厌徐老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平时只要徐老师一出现,年哥多半就要暴走,他们只能把年哥拉住,让年哥千万要冷静。
徐明彦缠了乔安年小半年的这时间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难堪过!
脸上长时间维持着假意笑容的他,险些连这点虚假都挂不住。
倏地,徐明彦注意到有好几个小孩子在院子的草地上跑来跑去,每个人手里还都拿着一、两朵玫瑰花。
徐明彦想起自己的那束玫瑰花,他猜肯定是被乔安年给扔了。
穷乡僻壤,没有卖花的。
他就算是再买一束也买不到,他之前送的那一束是提前再花店里带,他一路放在车子的后备箱给带过来的。
徐明彦看着小朋友们手里拿的花……起了别的心思。
他走过前,叫住其中一个小朋友,问他的花是哪里拿来的,可不可以都把花卖给他,他给他零花钱,或者是给他买糖果。
对于小朋友们而言,零花钱跟糖果,肯定比玫瑰有吸引力。
渐渐地,徐明彦手里收集的玫瑰也就越来越多。
差不多重新凑了一束,徐明彦唇角勾着笑,往回走。
徐明彦没有注意到,禹一铭、安琪他们眼神的古怪。
“徐先生,我建议你好好地看一看这束花噢。”
徐明彦满面春风,他料想当着众人的面,乔安年就算再不爽他,以后者的个性,必然不会做太难看,这花也就送出去了。
只是,没等他把花递到乔安年的面前,正在剥虾的贺南搂笑了笑,诚恳地给了个建议。
这花有什么问题?
徐明彦将信将疑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这束花,倏地,他的脸色乍红乍紫。
显然猜到了他用零花钱从小朋友手里换回来的这些玫瑰,根本就是他原先送的那一束!
“年年哥哥原本要把花给扔了,我觉得未免太浪费。即便是无关紧要的人送的,至少花是好看的,垃圾桶不应该是它的归宿。年年哥哥同意后,我就把花送给了这些孩子们。徐先生也是有心,竟然又将这些花给买了回来。”
贺南楼把剥好的虾给放在乔安年的小碗里,他用湿巾擦了擦手,朝徐明彦伸出手,“花给我吧。我看孩子们得了零花钱都很高兴,要是再收一次花,肯定更高兴。而且孩子们肯定也很高兴徐先生的大方。”
只差把徐明彦是个大冤种这话摆在明面上说了。
这一次,没能维持他假模假式的优雅,恶狠狠地把花给摔在了地上。
鲜红色的花瓣掉落一地。
贺南楼浅浅地叹了口气,“可惜了。”
嘴里说着可惜的话,见刚好有服务员经过,吩咐服务员把地上的花给清理了
安琪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禹一铭更是直接鼓掌。
夺笋呐。
这枫岭山的笋都要被夺完了。
已经快要走出露天餐厅的徐明彦,听见贺南楼吩咐服务员把地上的花给清理了,又听见有人鼓掌,差点没气厥过去,偏偏他才丢了那么大一个脸,这个时候实在不好再转回去闹事。
只能生生地把这份屈辱给咽下去。
乔安年自从被徐明彦给缠上,每次都是他被气了个半死,对方还嬉皮笑脸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徐明彦被气得暴走!
…
“哈哈哈,你有没有看见徐明彦那个脸色!哈哈哈!简直比踩了狗屎都还要难看。哈哈哈!”
回到房间,乔安年想起徐明彦那副吃瘪却又只能忍气吞声的样子,都还止不住地乐。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让徐明彦再也不会过来缠年年哥哥。”贺南楼走过去,在乔安年的身边坐下。
乔安年双手撑在床上,凑近贺南楼,眼睛晶亮:“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我们假扮夫夫。”
乔安年:“???”
贺南楼:“只要我告诉大家,跟我结婚的人就是你。我们其实早就已经领证,只不过因为之前我的工作一直都在别的城市,最近才调到江城。加上你无意公开自己的私人感情,所以之前也就一直没说。现在我来了,索性就公开了。只要徐明彦信了,自然不会再缠着你。毕竟,插足他人婚姻跟大胆追爱完全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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