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是放纵,而爱一个人是克制。明明不可一世地活了那么久,却在遇见她之后,开始变得那么不自信。

    ——华龄熙

    回学校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是一副闲情逸致、岁月静好的模样。

    “施诗,你有没有想过加入‘high极’?”华龄熙突然开口,只不过语气倒是轻描淡写,像是在闲谈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施诗倒是没有想到华龄熙突然会问她这个问题。

    华龄熙轻笑了一下,饶有趣味的问着,“那你也许可以现在想想。”

    “歌曲对我来说,只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而已,听的多了也就会唱了。我其实不懂什么技巧,全凭心意罢了。而乐队对我来说,可能压力会有些大。”施诗边思考边说,或许她没感觉到,自己言语中透着一丝犹豫。

    乐队,对她而言是一件遥远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音乐作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或者说没有想过要把音乐摆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于她而言,音乐就是茶余饭后陶冶情操的东西,兴起,尽兴,仅此而已。

    但……

    他是不是希望自己加入呢?

    华龄熙点了点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低声说了句,“我明白。”

    但抬头看到施诗一脸抱歉的表情,又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我只是帮周韫森问问你,是他有心要拉你上船。不过,对我而言,你加不加入,其实都好。加入的话,你就是我的队友,不加入的话,你就是我的朋友,我都没有损失,不是吗?”

    “哦。”施诗轻轻地应了一声。

    原来,只是朋友啊……

    施诗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被华龄熙尽收眼底,如果这还不能够证明,那施诗瞬间低落的情绪足以说明。

    “而且,以后也许还会……有无限的可能。”华龄熙心底一软,这句话脱口而出。

    施诗抬头看向华龄熙,正对上他的双眸,格外地深邃。尽管她能看出他的认真,但是她却不懂他的意思,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语,这种含糊不清的意思,却让施诗更加无措。

    心情的反反复复,随之而来的就是每月一见的国民“好亲戚”,从不欺骗,从不手软。

    施诗回到宿舍就发现自己来了例假,匆匆忙忙地收拾了自己。往日里也不见这般乏累,施诗想着可能是今天用脑过度,需要早点休息。于是脸色苍白的爬上了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来施诗是被潘瑜摇醒的,双眼迷离、意识不清地看着床边的人,“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华龄熙恨不得把女生宿舍楼拆了。”潘瑜睁大了眼睛,说着还伸手摸了摸施诗的额头,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没事,就是来例假了而已。”施诗轻轻拍了拍潘瑜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不对,我去找体温计。”潘瑜说着急匆匆的跳下梯子,又是叮叮咚咚地一阵,递给施诗一个体温计。

    等潘瑜再次看到体温计的时候,格外淡定地说了一句,“你发烧了。”就像医院的医生在诊断后下结论一般。

    然后火速拿出手机,言简意赅,“发烧加例假”,“嗯”,“可以”,“好”。

    迷迷糊糊的施诗竟不知道潘瑜的话也能这么少……

    随后施诗就在一片不明所以中,晕晕乎乎地被潘瑜拉了起来,换了衣服,关了灯,出了门。

    一气呵成。

    起了床后的施诗,才发觉自己有些晕晕地感觉,脑子也变慢了许多。虽然不知道潘瑜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要带着自己去哪里,但全凭着潜意识里的信任,格外乖巧地搂着她的胳膊,亦步亦趋。

    到了宿舍楼下,晚风施诗却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抬头就看到了华龄熙。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华龄熙顺手将手里带的自己的外套给施诗披上,然后从潘瑜的手里接过水杯和身份证、医保卡,说了声“谢谢”。

    潘瑜也没计较什么,只是说了句,“我还得赶去学生会,实在脱不开身,施诗就拜托给你了。”

    两个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说话的声音却那么遥远,听不清,施诗也就不想再听了,就站在一边乖巧地等着,随后就看到潘瑜狂奔离去。

    华龄熙伸手摸了摸施诗的额头,轻声说,“可以走吗?要不要……要不要我背你?”

    施诗愣了半晌,明明每个字她都可以听懂,连起来变成一句话却要理解半天,“不……不用了。”

    华龄熙浅浅一笑,又伸手拢了拢施诗肩上披着的衣服。

    等二人到了医院已经晚上七点了,又是挂号,又是看诊,又是检查,最终是挂了吊瓶输了液。

    “施诗。”护士叫着她的名字,低着头开始配药,看到旁边的华龄熙,又再次开了口,“来例假的时候不要吹空调,忽冷忽热,发烧了又得来医院折腾。你这个当男朋友的,也要多注意一些。”

    施诗倒是在神游,也没听明白护士在说些什么,就是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点头。

    倒是华龄熙,红着脸应道,“以后会注意的。”

    消了毒,就在护士拿着针准备扎的时候,华龄熙伸出手蒙住了施诗的眼睛……

    刚才在抽血化验的时候,施诗扭过头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原来女孩子是会害怕打针的。这一幕让华龄熙足够印象深刻,心想着是不是不看了就不会害怕。

    温热宽大的手掌一点一点传来温度,纵是今天反应再迟钝的施诗,也感觉到了,瞬间的脸红、瞬间的无措、瞬间的清醒。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药液一滴一滴地流进血管,纵使是在在盛夏时节,也是冰凉凉的。

    发烧和例假弄得施诗筋疲力尽,身上还止不住地发寒,施诗想要伸手拢一拢外套,可才刚刚抬起手,华龄熙就眼疾手快地帮她拉好了衣服。

    华龄熙的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儿,是那种下雨后草地上溢出来的味道,若隐若现。

    但在这满是消毒水的医院里,这味道却清清爽爽的,再多的惊讶无措和感动也挡不住困意袭来,施诗就这么斜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而华龄熙也就坐在她的旁边,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只是手里轻轻的握着输液的软管,让液体不那么冰凉。

    许是睡得不舒服,许是药液起了作用,一个多小时施诗就醒了过来,这次倒是不再昏昏沉沉。睁眼看到华龄熙注视的目光,看到他一直握着软管的手,看见他唇角扬起的笑容……

    心,乱了。

    还不等理清思绪,华龄熙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拉了拉施诗身上的外套,然后将水杯打开递给施诗,“晚上没吃东西吧,先喝点水,我带了饼干。”

    施诗抿了一口,才发现杯中的是温热的红糖水。纵是再不敏感,也瞬间脸红。

    华龄熙轻咳一声,似要缓解这尴尬,“女孩子嘛,没关系。在我家,我老妈的那几天是全家的‘一级战备’,女王独尊。”

    甜甜的红糖水,一口一口地流进了心里。

    回到了宿舍,华龄熙又不厌其烦地把在楼下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编辑成短信,“睡前记得再吃一次药,袋子里还有红糖,别偷懒,再用水泡一点,喝完睡觉会舒服些。把水杯记得装好热水放在床头,万一夜里醒了,可以再喝一些。”

    施诗把手上拎着地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一股脑放在桌子上,药盒上面已经被华龄熙细心地写好了饭前饭后、一天几次、一次几粒。

    那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的字体,却是格外地好看。

    施诗并不缺人关心,但这般细腻周到,却是无人能及,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喜欢华龄熙在她身边。

    就在施诗刚刚接了热水准备吃药的时候,潘瑜则是一脸抱歉的模样推开了宿舍门,“施诗,学生会承办了国际会议,今晚最后一遍确认,我实在是没走开。原谅我吧。”

    施诗倒是笑着,表示格外理解且支持她的工作。

    “你都不敢想,华龄熙找不到你,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可是我在会议室里,手机不在身边,他竟然问了姚珑跑过来找我,让我回宿舍看看你到底什么情况。”潘瑜看施诗这般模样,又恢复了以前地八卦特质,“说实在的,那会儿他慌慌张张地出现,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我部长看着他那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才特许我中途跑出来的。”

    “我手机关机了,也忘记了充电,才开机……”施诗嘟着嘴,可怜巴巴的。

    “不过说回来,他对你真是没得说。一个字‘好’,两个字‘上心’,三个字‘喜欢你’。”潘瑜晃着脑袋,像是半仙儿一样,手里还不住的掐掐算算。

    “真是个活宝。”施诗只能无奈地看着潘瑜耍宝,“我先睡啦。”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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