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珍珠个头大,色泽温润制形自然,是极品货色,定能卖上好价钱,可我家铺子收不起了,我眼睛不好收了也做不成好物,巧儿还太年轻不能上手这么贵重的料,但你别担心,既然都是苦命人,我肯定给你找个好买家!”
王德仁拍胸脯保证,温京墨也没质疑这祖孙俩,毕竟没谁会因为骗人而编排一城校尉的坏话。
王德仁带着温京墨二人去了当铺,因为是老相熟,当铺老板也是识货人,爽快给了好价格,温京墨收好银票带着大白告别。
游戏里虽物品奇多,能换钱变现的却少的可怜,毕竟萌萌这个哔哔兽不顶用,大多功能处于关闭中,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制作功能”。
无论是粮食作物亦或金银矿石,甚至个别生物都算制作材料,就像库存再多金银矿石温京墨也只能干着急,并不能凭空将其变为金银。
珍珠是游戏海产之一,游戏内也价格昂贵,更是制作高阶物品的限定材料,需下海潜水打个三米高的蚌精才能有概率得到,当时死了不知几次才勉强打下,只为求个全图鉴。
现在需亲自上阵打怪的她,绝不会想体验死去活来。
所以极品珍珠便仅此一颗,温京墨遍寻库存无奈才狠心拿出来换钱。
默默叹气,缺钱这种事,自从知道新还款方式后,温京墨已经很久没体验,现在却——身体被大白倏地抱在怀里,紧接着二人双双倒地。
“让开,没长眼的家伙!”
嘈杂马蹄声起,温京墨被大白扶起来这才注意到街上的混乱。
城门大开着,一队官府衙役小跑在前开路,其中最咋呼的还是熟面孔,正是那日市集差点将卖萝卜二人抓走的王捕快。
这所谓开路就是不停推搡吼叫,人为暴力清场,光这一会街上被推倒的就不止温京墨二人,有些摊位甚至被推翻却无人敢抱怨,只快速收拾东西跑开。
开路队后面跟着一脸与有荣焉的年迈王知县,与其并驾齐驱的居然是原主小肚鸡肠的爹——温良信。
不得不说温老爷很有风流资本,虽人到中年面容有些沧桑,身材却保持的不错,一身武将装扮,腰身挺拔的骑在马上很有潇洒意味,是个武将该有的样子。
回忆闪现,脑内全是恨意,虽不及提起肖家时浓厚也不遑多让,温京墨心里赞叹温良信的外表,脸却控制不住的轻嗤,精分的不行。
队伍最后是众星捧月般的华丽马车,由八匹马拉就,华盖富丽,徐徐前行进得城来,车架两旁有不少貌美女婢,后跟一队身形健硕脚步轻盈的仆从,最后便是一队百十来人的、身着“翊”字兵服的官兵。
“看这排场,不愧是翊王啊!你看身边那些婢女,各个都长得跟花似的,比春挽楼的姑娘好看多了!”
身旁有人艳羡开口。
“那是,听说翊王会将每年百花大会的花魁买下收进府中做婢女,婢女都是托词,你看看这些丫头水灵的,岂能少了翊王日日浇灌?不过他不是在兴城打仗吗?怎么跑咱们这儿来了?”
“这个我知道!我兄长在兴城当兵,前几日来家书说兴城大捷,可这翊王却连跟手下吃庆功宴的工夫都没,连夜就带着人到了咱们这儿,因为——”
那人故意停顿,引得一众目光这才继续道:“春挽楼不是被烧了吗?楼里的挽春姑娘入了翊王的眼,百花大会初选时听说还跟翊王……”
那人发出下流笑声,周围人也明了似的一脸原来如此。
“这翊王太离谱了,为个妓子居然连仗都不打了,听说得亏有一同前去的肖家公子肖翼力挽狂澜,还在兴城善后战事,不然哦……”
那人摇头啧啧叹息,众人想及兴城战乱也跟着唏嘘不已。
百姓对国家大事总是关心的,何况还事关己身,众人继续议论着:
“肖家也没那么好吧?不然这战线越打越靠前?还有那妖妃……”
“也是,哎,咱们裕城幸好在中部,要是像兴城可就完了!”
“我们裕城也好不到哪去了,你们没听说吗?”
说话的还是那个有亲戚当兵的人:“皇上要将咱们裕城及周边两城作为奖励,赏给翊王当封地呢!”
“啊?亲王封地不是都在皇城附近吗?怎么给咱们这个不前不后的小地方?而且只有三城?我看前年封地的凌王都有五城!他还不是皇帝亲儿子!”
温京墨听到有人解释道:“还不是因为翊王好色,打胜仗多大的荣耀,居然搞这种腌臜事,大赏也变小赏了,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翊王他的——”
“胡说什么!敢议论军国大事,脑袋不要了吗!”
衙役驱赶议论的众人,温京墨虽没开口参与却在其中听了个彻底,涨了见识。
看样要找时间具体研究下各国国情,别这边事业还没开展起来就战火连天,那可就白忙活了!
裕城守备将军徐川是个中年男人,魁梧身板却长了张儒雅的脸,还续了美须,如果不是身着盔甲,温京墨会以为他是个书院先生。
徐川面无波澜的下马,带着裕城一众官员纷纷跪倒叩拜这位来探望受惊妓子的翊王。
翊王车架暂停,华丽马车中伸出一只骨节均匀修长、肤色白皙的男人手,好看是真好看,绝对的手控福利,但动作却十分上不得台面,赶苍蝇般随意挥舞几下就算打过招呼,话都懒得说一句,极尽敷衍。
华丽马车呼啸而过,跪了一地的裕城众官吃了一嘴土。
温京墨摇头叹息,早在破庙便听过此人“威名”,本以为夸大,没想当真荒唐至此,有如此皇子,燳国怎会好。
扑扑粗布裙子的灰,温京墨跟大白相携而去。
因后厨不得入内的规矩,孙家两兄弟给了温京墨后院小门的钥匙,她二人每天不必经过大门,直接从小门进后厨烹煮底料即可。
此为福满居人尽皆知的规矩,也是外人无从知晓的辛密,可今早她们却被个外人堵在了小门后巷里。
来人穿着得体,笑的一脸和善,开口先介绍自己:“在下赵德乾,百鲜楼掌柜,你是温二黑吧?我来找你谈笔生意。”
温京墨毫不意外,这位赵掌柜她在百鲜楼见过一次,是个有眼色会办事的人。
百鲜楼的仿冒烫菜销售惨淡,其中缺少的东西就是辣椒,这是温京墨独家,所以被找上门她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大胆到直接在这里堵人。
似是看出温京墨的疑惑,赵德乾无奈答道:
“没办法,您二位行踪隐蔽,就连孙家人也不知具体住址,更何况我呢?”
温京墨了然的点头,这是说我们来历不明喽?
赵德乾话里有话的继续道:“您该知道,我们百鲜楼是温家产业,主母更是京城三大世家肖家的亲戚,就连我们主厨也是肖家厨房出身,您何不来我们百鲜楼做?即便曾经犯过什么不得已的错事,我们百鲜楼也能给您抹平,孙家兄弟可没这本事。”说完还意有所指看向大白。
赵德乾也不想来这堵人,奈何温家兄弟行踪太难掌握,常常跟着跟着人就不见了,如此身手还躲躲藏藏,再加上随意到一看就很假的化名,怎能不叫人多想?
燳国妥妥的封建男权国家,女娃被随便起名,或像齐大娘一般连本名都无的大有人在,但男娃正相反,哪怕最落后村落里,花钱请人给男孩起名都大有人在,怎会叫二黑大白如此糊弄的名字?
此二人定是犯过大案的重犯,需得隐姓埋名才能苟活。
温京墨理解赵德乾的想法,前期给大白树立的暴力狂形象太深入人心,告密的是招娣,她恐惧大白不是一两天,肯定添油加醋的说过许多,被心机的赵德乾听出门道,由此猜测。
“我们兄弟何德何能劳您大驾亲自上门。”
温京墨上前一步挡住赵德乾打量大白的视线,有些手足无措的搓手,眼神乱飘,一副心虚模样,完全配合赵德乾的猜测。
“二黑兄弟也不必担心,你跟兄长都姓温,岂不是天大缘分,温家的百鲜楼才是你们最好的去处,到时不必躲藏,凭借烫菜我保证你们能光明正大的活着。”
赵德乾笑的一脸真诚,温京墨也似有所动,半信半疑的问:“那官府那边……”
“这你不必担心,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们温家有何脸面在裕城立足?不瞒你说,温老爷很快便要高升,到时我们百鲜楼只会越来越好,你到百鲜楼来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温京墨闻言这才放心一般点头,嗫嚅着跟赵德乾约好三日后在百鲜楼详谈。
看着满意离去的赵德乾,温京墨脸上的软弱退去,讽刺的挑起嘴角。
“你想走了?”
大白对温京墨这表情再熟悉不过,那是正中下怀的表情,瞬间变脸的背后代表着有人要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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