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夜色浓郁,月亮藏在乌云里,云朵飘过,偶尔透出一点真容,星星满天。
吉普车停在院子门口,陆浓从副驾驶座上跳下来,裴铮抱着熟睡的崽崽和吴妈从后车座下来。
吴妈怕吵醒崽崽,小声问大家:“我去厨房做点夜宵,吃面行吗?”
陆浓和裴铮都不是很饿,中午在农场吃的太饱,回来的时候还是裴寂安开车,他们只负责在车上睡觉……
想到这里,陆浓绕过吉普车,走到刚从驾驶位下来的裴寂安身边,低声问他:“饿吗?吴妈要下面,你吃一碗?”
裴寂安听到了他们三人的对话,声音异常低沉干涩地说:“不用,让吴妈休息吧。”
陆浓察觉不对劲,抬头想看他,被裴寂安一把捂住眼睛,低声在她耳边说,“别看,让他们先回屋。”
陆浓心脏一瞬间加速狂跳,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顺着裴寂安的意思,对吴妈和裴铮说,“干妈,你们先抱崽崽回屋睡觉吧,我和裴寂安收拾一下老王班长送的土特产。”
“哎……”吴妈觉得奇怪,大半夜收拾什么东西,明天早上再收拾不行吗?
不过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出口,转头看到月光下陆浓和裴寂安贴在一起的影子,吴妈顿住,想起中午裴寂安喝过鹿血……
吴妈偷偷捂嘴,笑过后顺着陆浓的意思,推了一把裴铮,“咱听浓浓的,先把小淮送进屋里,让他好好睡觉。”
裴铮:“……”怎么连吴妈都怪怪的。
小菜鸡裴铮低头看看怀里的弟弟,神色柔软起来,还是弟弟最单纯,唔,吴妈说得对,要让弟弟舒舒服服睡觉,此事最大,管他们为什么怪怪的。
过了一会儿,陆浓听到开门的声音,吴妈和裴铮进了门,客厅的灯开了。
灯光照到庭院门口。
裴寂安没有拿开捂着陆浓眼睛的手,同时俯身吻住她的嘴唇,另,一手寻找她的手,交叉握住。
他的气息灼热,陆浓感觉好像有一团火燃烧时靠近她,被迫张开嘴,承受来自裴寂安的掠夺,陆浓有点疼,这是第一次裴寂安弄疼她。
吻了许久,裴寂安终于放开陆浓,“我饿了。”
陆浓:“??”你刚刚不是说不饿吗?
等等。
裴寂安不会是在说荤话吧?
陆浓在心里哼了一声,老色批果然是老色批。
她从裴寂安的怀里出来,结果腿软没站稳,又重新趴在裴寂安怀里喘息,气息不稳地问:“是不是鹿血……”
“嗯,喝多了。”
陆浓:“……”
您可不是喝多了,谁把那东西当酒拼啊,不过裴寂安也是真的很厉害,竟然真的忍了一路,到家才亲亲她。
陆浓都忍不住怜爱了……如果忽视一直抵着她的色色。
“我们回屋吧。”
裴寂安把陆浓抱紧进怀里,过了一会儿说,“好。”
一前一后走进客厅,客厅开着灯,陆浓转身想抬头看看裴寂安,没想到又被他捂住眼睛,“别看,上楼吧。”
陆浓:“??”
“你遮住了我的眼睛,我怎么上去啊?”陆浓无奈。
“啪”的一声,灯关上了。
陆浓:“……”可以的。
上了楼,刚一进卧室的门,陆浓就被裴寂安反握住手,抵在门上。
“可以吗?”裴寂安气息带着热意,在陆浓耳边询问。
陆浓觉得可以,而且裴寂安喝了那么多补品都不大行,喝了鹿血才得到一展雄风、扬眉吐气的机会,这次可能是他人生的巅峰了——再次怜爱。
陆浓要是不答应,裴寂安也太惨了,她自己也会错失最佳体验,以后都没这种好事了哎。
经过慎重思考,陆浓双手搂住裴寂安的脖子,用嘴唇摸索着亲了亲他的喉结说,“可以的。”
话音刚落,裴寂安抱起陆浓,将她轻轻放到了床上,枕边鸦发散落,他俯身压下来。
和刚刚的急切不同,此时的裴寂安竟不缓不急起来,唇齿厮磨,厮磨到两个人的衣服滑落床下,厮磨到陆浓不耐烦。
陆浓:“……”大兄弟是真的很能忍啊。
月色浮动,月光透过窗帘,陆浓终于能看清裴寂安的脸了。
他的脸上倒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是眼睛,眼睛通红,仔细看竟能看到血丝,乍看起来有点吓人。
“怕吗?”裴寂安盯着陆浓的眼睛问。
陆浓:“……”小看我了不是?你尽管做,怕了算我输。
陆浓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裴寂安那方面先天不行,喝了鹿血顶多和正常人差不多,她不信自己应付不了一个正常男人。
“没事,”陆浓搂住裴寂安光滑的肩膀,沉迷手感,以至于把另外本不想说的话说出了口,“你也不容易嘛……”
裴寂安微微皱眉,不解,他怎么不容易了?
虽然不懂陆浓的想法,但他总觉得陆浓嘴里的不容易会和他想的不一样。
于是裴寂安进一步进击陆浓的敏感处,嘴唇从唇向下亲吻,直到陆浓哼哼出声,裴寂安才不动声色地问:“我怎么不容易了?”
在裴寂安有意伺候下,陆浓脑子这会儿半浆糊状态,而且在她的观念里裴寂安知道自己不行,那么多人当着他的面说他不行也不见他生气,是个大气人,于是一股脑说出了心里话:“咱快点做,争取在鹿血功效时间内出来,不然又出不来就惨了……”
这个“又”字就很精妙。
裴寂安:“……”
“呃……”裴寂安一重,陆浓高扬起脖颈,终于清醒一点,睁开眼睛看向裴寂安,她怎么觉得裴寂安有点咬牙切齿?
不会吧?难道刚才的话很过分?
这不是每次裴寂安喝完补药都跟没事人一样嘛,她怕他这次又那啥,让他赶紧趁机会体验一把,没错啊?
陆浓仔细琢磨,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在床上戳穿他不行,裴寂安虽然大气,但他到底也是个男人,尤其裴寂安不行,对这方面会更加敏感。
自己还是要维护一下他作为男性的自尊,于是补救说道:“我的意思是鹿血功效太好了,憋久了伤身……唔。”
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裴寂安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
陆浓被裴寂安陀起,又重重放下,整个过程她来不及再去思考怎么解释。
嗯……斥恩城死,混乱中陆浓想,他不行对自己也挺友好的,尼玛他要是行了,没命的会是她自己。
刚开始有点痛,但能忍受,她毕竟不是头一次做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儿,这种痛和其他感受并存,甚至能从中体会到某种快乐。
再后来,进入和谐时期,就很快乐,喝了鹿血的裴寂安龙精虎猛……嗯,虽然有点猛过头了,但是陆浓觉得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能接受,于是欣然配合。
陆浓这么一配合,两人意外合拍,彷佛天生契合一样,快乐双重叠加。
再有就是……嗯,不愧是鹿血。
再接下来,等到陆浓发泄了那么一两次,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劲了。
陆浓累了,她瘫倒在床上,长发散落半遮樱桃,玉脂肌肤在纯白床单下丝毫不逊色,眼角还遗留着承受不住时点染的星星泪迹。
像最纯洁的羔羊,又像引人堕落的妖女,令上首之人欲罢不能。
累了的陆浓开始琢磨,按照道理来讲,她自己都累了,裴寂安不得比她更累?
她都不行了,裴寂安不得比她更不行?
可现在的问题是,裴寂安为什么还行?而且……行的不得了的样子?
难道是鹿血功效太强的原因?
应该是,陆浓分析,裴寂安和老王班长拼酒,喝了那么多,而且他还忍了一路,一下子爆发出来,可不就太行了吗?
陆浓说服了自己,裴寂安继续,她没拒绝,勉勉强强又陪着裴寂安来了一次。
没办法,刚才说错了话,总要弥补一下裴寂安的自尊心,再说以后不是没这种大气层的体验了嘛,说不定顶多能在车库门口溜一圈就回来了。
完了以后,陆浓松了一口气,这回总可以了吧?
陆浓想推开裴寂安去盥洗室清洗一下,被裴寂安一把按住,“别动,先等等。”
陆浓:“……”又是这个让陆浓深恶痛绝的字眼,等你妹啊!
不等!坚决不等,这么想着,陆浓动动身子……
又来了!!
陆浓僵住,她恨鹿血!
这次裴寂安把她抱起来,新的姿势,新的体验,新的感受……想死。
恍恍惚惚陆浓想起最开始自己说什么来着?
哦……裴寂安要是行的话,她会死。
她没错,感谢老天爷让裴寂安不行。
这次完了以后,“不行”的裴寂安终于放过陆浓,他起身坐到床边,轻轻抱起陆浓,“去洗澡吗?”
陆浓迷迷糊糊点头答应,要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可她动不了,身体酸疼发麻,只好让裴寂安抱着她去盥洗室洗澡,没办法,不是她信任裴寂安,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了。
洗澡的时候裴寂安很规矩,陆浓放下心来,看来鹿血buff时间终于过去了。
洗完澡,陆浓被抱回了床上,床单脏了,裴寂安把最上面一层的床单撤下来,然后把她放到床上。
陆浓脑子里一阵白光闪过,猛然意识到,某一天她喝醉酒,第二天早上吴妈进来她的卧室说帮她收拾床单,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找什么一样,结果床单上什么都没有,吴妈大失所望,一脸对她恨铁不成钢。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陆浓大无语,干妈,您真的是保守的六十年代人吗??
“睡吧。”裴寂安像之前在庭院那样用手轻轻遮住陆浓的眼睛,陆浓的睫毛扑闪在他手心扑闪,他好像爱上了玩这个游戏,陆浓在心里吐槽幼稚的老男人。
睡觉之前,陆浓作为一个卷起来不偿命的学霸忍不住对这一天下了总结,委婉规劝裴寂安不要再喝鹿血,“别的事卷就卷了,爱爱这种事以后不要太卷了,身体会受不住的,万一过后不适得不偿失啊。”
她为了照顾裴寂安的面子,没有说谁的身体受不住,但这种事累不死田,只能累死耕田的,裴寂安又不傻当然听得懂。
裴寂安捏捏眉头,合着这一晚上过去了,她还是这种想法。
呵。
裴寂安翻过身来,重新压住陆浓,“是吗?既然是以后的事,与现在不相干,现在可以吧?”
陆浓:“……”!?我这张破嘴!啊……我为什么要多说一句话?老老实实睡觉它不香吗?
鹿血,我恨你,明天就全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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