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过后,  容怀轻车就熟地顺着温暖拱到嬴烛怀里,玉白的小脸在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嬴烛满心餍足,  大掌揽住怀里人圆润的肩头,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容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主动搂住嬴烛,  加深了这个吻呢喃道:“好热……”

    嬴烛就想着往后撤一撤,他本体是焚尽一切的无间烈火,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体温升高,更是灼热。容怀却将头埋在嬴烛颈间不让他走,  断断续续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热,但是好舒服……”

    嬴烛失笑。

    低下头,两人吐息纠缠在一起,他为容怀披上亵衣,然后把人抱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容怀被拢在怀里,  打了个哈欠:“什么地方?”

    一阵凉意吹在腮边,  发丝被风扬起,容怀揉揉眼睛,撩开眼皮,  原来是清雪峰后面花谷。

    彼时漫山遍野的雪华花竟然都不翼而飞,取代而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赤木樨。

    赤木樨是一种生长在岩浆旁边的灵植,  和夜晚绽放的雪华花截然不同,  它每到中午太阳正盛的时候就会盛开,  远远望去就像漫山遍野无数火焰在花谷中跳跃。

    容怀一下就清醒了,  放眼张望了一圈,确认没在花谷发现一株雪华花:“……雪华花呢?”

    “烧了,”嬴烛捏住他的下颔,  将他的头转向花谷,在他耳边沉声道:“所以往后你没办法睹物思人了。”

    容怀:“……”

    他当然知道嬴烛在和他开玩笑,不过嬴烛也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他是没想到的,但他更好奇的是:“清雪峰终年积雪,你是怎么把赤木樨栽过来的?”

    “挖了一条岩浆过来,”嬴烛语气轻松:“就埋在脚底下,你用手摸一摸,没准还能感觉到温度呢。”

    容怀把额头抵在他的胸肌上撞了撞:“不摸,怕烫。”

    “往前走,前面还有东西,”嬴烛环着他的肩膀往花谷深处走,两株百年老凤凰木草木葱茏,枝丫中间吊着一只宽敞结实的秋千。

    说是秋千也不尽然,是由十几股紫金藤编织而成的吊床,在上面躺两个人翻身都是轻轻松松,是真正的以天为被,以树为席,吊床上还铺了一层柔软洁白的云绵,让人很想躺上去试一试感觉。

    容怀立即想到了嬴烛想做什么。

    嬴烛翻身而上,然后朝他伸出手:“来。”

    容怀抓住他的手臂,嬴烛略微发力就把他拽了上来,容怀顺势扑到他怀里,两个人在云床上打了个滚,嬴烛见容怀乖乖躺在他的身下,心又是一动。

    容怀被枝叶漏下来的阳光刺了下眼,忍不住抬手揉揉眼睛。

    嬴烛握住容怀的双腕按在头顶:“想不想试试?”

    “在这里?”容怀问。

    稍微适应了头顶的阳光之后,他眯起眼睛,像上方望去,凤凰木遮天蔽日的枝叶遮蔽了上方大片天空,想必到了晚上,露出稀疏繁星,景色许会更加富有朦胧美感。

    “嗯,”嬴烛在容怀耳边道:“会很舒服……”

    容怀没有拒绝,主动松开亵衣束带,他的动作慢条斯理,随着领口被剥开,握住他腰肢的掌心温度愈发炙热。

    主动撩拨的代价就是,容怀没坚持两个时辰就彻底昏过去。

    嬴烛十世成就魔体,精力仿佛无穷无尽,容怀精神力再强悍,躯体的疲惫依旧让他招架不住,在嬴烛还在辛苦奋战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疲惫,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等到天渐渐黑下去,嬴烛拥抱着怀里的躯体,容怀软乎乎的靠在他胸膛上,柔软无力地垂着脑袋,他低下头,在容怀的眼皮子上吻了吻:“睡吧。”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侧,容怀耳尖动了动,往嬴烛怀里更深得缩了缩。

    万籁俱寂,月光照落到凤凰木一角发出莹莹光亮,上面的脉络白天隐藏在深色的树干上看不分明,直到夜晚降临,才出现端倪。

    这是一道精心布置的上品传送灵阵,就是精于此道的大能都未必能认出来,因为这是失传已久的隐世秘法。

    —

    容怀在一阵头痛欲裂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宽敞奢华的大殿里。

    大殿显然是有些年头了,石柱上精心雕刻的壁画在岁月的侵蚀下斑驳不清,殿中央设置着一个宽大的石坛,足有千丈巨砸下的深坑那么大,里面镌刻着许多繁杂复杂的古老浮雕。

    他说:“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系统:“灵脉源头,麓山原。”

    容怀双手被缚,整个人倒在石坛旁边,不远处修真界一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正在唠嗑。

    什么才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在场无不是某某宗宗主,某某派掌门,隐世宗族长老,甚至还有颇具威望盛名的大能们,和他们的直系弟子分列其后,将宽敞的大殿占得满满当当。其中还有几张脸除了特别眼熟,就是姬云悯、袁凌天等精英弟子。

    千百年来各大宗门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矛盾颇多,门派间多有龃龉,但现在联合在一起,到亲如一家似的。

    在这次魔域入侵受伤最为惨重的要数玄光宗,玄光宗上万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宗主长老也悉数陨命,只剩下一个在外云游的蛄长老尚存于世,他大力拍着袁凌天的肩膀欣慰道:“做得好,若非你小子即时洞察到花谷动向,我和敖前辈也不能提前在那里设下传送阵法。”

    “都是云悯出的主意,他笃定魔主此番精心布置花谷便肯定会携容怀去欣赏,”袁凌天将姬云悯推出来,言语中透出别样的亲密。

    诸位大人物也顺势对他大肆褒扬,从他们的话语中,容怀听出来,这麓山原大殿早已被布下天罗地网的囚阵,直待两人传送过来就把人困住,然后催动石坛中的灵阵,把他和嬴烛都当做修补灵脉的养料。

    可谓一举两得。

    连容怀都不得不赞一声,真是计划通。

    结果,容怀被传过来了,嬴烛天生魔体百咒不侵……被留在了原地。

    好在他们手握容怀,只等嬴烛乖乖送上门来。

    这些宗主长老平素都是修真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得到他们的褒奖,姬云悯把头略略低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蛄长老摸着胡子问:“这位小弟子是哪个宗门的?”

    姬云悯:“天衍宗。”

    原本热烈的气氛顿时一静,在场大能们表情都颇为微妙,尤其是隐宗长老龙须一吹,脸色登时就变了:“天衍宗?”

    “我说错了什么吗?”姬云悯抬头望向袁凌天,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袁凌天忙轻声安慰他,“不是你的错……”

    这些大能平日里眼高于顶,根本不把修为低的容怀放在眼中,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注意他醒了,于是他坐起身体打量一圈,发现在场的除了姬云悯一个,并没有其他天衍宗人。

    稍微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天衍宗虽然是最先沦陷的,但嬴烛顾及容怀并没有大肆屠杀,所以除了激烈反抗的一小撮人,大多数人都幸存下来,所以反而是修真界保全最多的。至于其他宗门,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今日汇聚在这里的都是和嬴烛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他们肯定曾想过联合天衍宗共同对付嬴烛,不过严宗主考虑到那些剩余的弟子们的性命于是拒绝了。

    他们可不就对天衍宗颇有微词?

    尤其是隐宗长老,更是心里不痛快,我辛辛苦苦放血把你们救出来,就是为了一起对付魔主,没想到你们居然临时反水,当起了缩头乌龟?

    你说这事儿办得地不地道?

    这和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加上之后不久就传出魔主要和天衍宗弟子容怀成婚的消息,更是让天衍宗地位微妙。

    隐宗长老自是对姬云悯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吐了口唾沫:“天衍宗都是一堆贪生怕死的东西,等那魔主一死,我定要去灭天衍宗满门!”

    他已是大乘后期,离登仙不过半步之遥,不过是因修真界灵气不足才无法飞升,何况他身负龙族血脉,在修真界可以说是横着走,说要灭天衍宗满门也不算是夸大其词。

    袁凌天顺势邀请姬云悯:“云悯,你不若入我玄光宗吧,你我联手重新光耀宗门。”

    “……”一心只想报仇的隐世长老简直没眼看了,又啐了一口:“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东西。”

    经这件事情一闹,姬云悯又被众人刻意忽视了。

    姬云悯冲袁凌天感激一笑,垂下脑袋,露出皎洁白皙的颊脸,看上去羞涩无害,实际握在身侧的手指嵌入掌心,淌下丝丝缕缕的鲜血。

    ——再等等,等到他成了大事,定要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匍匐在地上仰视他。

    隐世长老骂骂咧咧,几乎把魔主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敖前辈不必焦躁,”一位德高望重的宗门宗主出言安慰道:“据说那魔主对他宝贝道侣好得很,我们有那魔主的道侣在手,不愁他不会乖乖就范。”

    听见宝贝道侣四个字,容怀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啾——”

    正商量的起劲得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过来,他们这才意识到竟忘了这魔主道侣还在这里,但他们自持身份,谁都没有先开口。姬云悯率先犹犹豫豫走过来:“容师兄,我知道你是先前脑子糊涂,走了岔路,你暂且忍耐片刻,等魔主事毕,我就放你走。”

    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他的装腔作势,他生来不能修道,只能讨好师尊讨好宗门,不像容怀生来就拥有一切,日久天长的嫉妒几乎要腐蚀他的心脏,他怎么可能帮容怀说话?不过习惯性装模作样罢了。

    “不行!”果不其然,一炼器大宗长老站出来:“他与那魔主沆瀣一气,绝不能放过!”

    “是矣,水镜宗长老说得不错。”

    “都该丢入石坛,用他的修为重铸灵脉也算是对修真界有所贡献。”

    “说得好!”

    见容怀表情平静,无动于衷,袁凌天早已看不惯他,于是大步走上前来,揪住他的头发问:“你怎么不说话?”

    容怀:“说什么?说你们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想搞死嬴烛却搞不死,还挺有意思的?”

    众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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