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奚华算是推心置腹了。可不是么,她小的时候莫名其妙遇到的这帮贵人,也就只有奚华可以和自己畅怀而谈了。
走到院子门边,一身月白锦袍的奚华再次转身,意味深长的道:“菀儿,你确实想清楚了?”
莫岑菀淡淡一笑:“并不是多么值得深思熟虑的事。”
奚华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看着薄薄的月光下,那飘然而去的人留下的一缕残影,莫岑菀苦笑了一下,这是鄢黎拜托他来的吧。或许是从小成长的环境让鄢黎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总是不信任任何人。
反观殷崛,他给自己的自由要多得多,他只会在自己真的遇到麻烦时及时的出现。
这一夜,注定谁也无法入眠。
奚华已经和自己摊牌,秦、赵、魏在寻找九州玉鼎秘密这件事上,算是初步达成了共识。
~
三界山!
莫岑菀站在悬崖上向下眺望,崖底是一处深潭,据姐姐的家将宓冲说,十岁那一年的自己就是从这里跌落下去的,然后被深潭下的暗河冲到了河道的下游。
后来的事她当然还历历在目。
策马疾驰的青衣少年,从河边飞驰而过。
而她来到这个世界被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少年视她如将死臭虫的那一眼。
“呵呵。”莫岑菀无奈笑了一声。她之所以执着于学习这阴阳之术,就是为了解开自己这穿越之谜。
为什么,会是自己?
“菀儿!”
身后传来殷崛的声音。
她忙回过头去,殷崛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筒,那是飞书信筒。
“是驰儿有消息了吗?”她喜道。
“翼煌发来的飞书。”殷崛把竹筒递了过去。
已见到驰儿,一切安好,勿念!
泪水忍不住就湿润了眼眶:“只是见到吗?”她忍不住说道。
殷崛抚了抚她的肩膀:“相信翼煌。”
她默默点了点头,将那草片放回竹筒里,揣到了怀里。
“菀儿,这三界山,可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呢!”殷崛忽然说道。
莫岑菀抬头,顺着殷崛的视线,看向了河流下游的方向。
“你说这三界山有问题?是什么意思?”半晌,殷崛忽然转头问道。
莫岑菀依旧看着那条蜿蜿蜒蜒的河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觉得这里应该藏有一个穴口。”
“此处山水相交、阴阳融凝,聚结气脉,自是好穴,只是你说藏有穴口是什么意思?”,顿了一顿,殷崛忽然挑了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此处有古墓!”
莫岑菀没有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半山腰开始起雾,殷崛伸手拉住了莫岑菀的手道:“太阳快落山了,先回营地吧。”
这时她却忽然若有所思道:“先人们为何没有留下传人,却只留下了这些古墓?”
殷崛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没有留下传人?”
“无论是驺星寒还是力阳,他们都只知道一些线索,他们毕生也在寻找真相。”
“留下这么多的遗迹,确实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
“是啊,既然曾经有这么多人在九州这块大地上布下了这么多线索,为什么没有留下传人呢?”
“你不是说上次你发现的那个古墓里有许多像是看墓人的尸骨吗?会不会这些人都殉葬了,毕竟上古时期都是用活人殉葬。”
“棺椁中并没有尸骨,说明这些墓本就不是用来葬人的,那些看墓人或许是殉葬的,估计是某种仪式的牺牲品。并且看他们死前的状态,应该还是自愿的。”
雾气越来越大,天渐渐黑了下来。
殷崛紧了紧握着莫岑菀的手道:“先回营地吧,看这天色,估计晚上要下雨。”
莫岑菀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向山下走去。
营地就扎在那条河边不远处。
姜家兄弟和墨冰见到二人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这两位主子坚决不让跟随,也是让人干着急。
晚间,果然下起了冰雨,雨水夹带着冰晶打在帐篷上,“砰砰”作响,根本没法入睡。
索性,莫岑菀起身点起油灯,将那块奇门式盘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殷崛也起身凑了过来。
“是那个古墓里的东西。”
“和现在术士用的好像不太一样。”
“嗯,多了一个大盘!”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这个大盘应该是位于天之上!”
“天之上,那不应该是最小的一个盘吗?”
“或许,它是万物承载,是一种厚重而无形的物质!”莫岑菀皱着眉,毫无信心的说道。
殷崛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莫岑菀也看不出来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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