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黎听了这话,向来处变不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不善,一手拽住莫岑菀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一手揽住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然后冷冷道:“我鄢黎的人,要敬酒也得先敬我吧,太子苏,黎不才,陪你三杯如何?”
易苏见鄢黎在这种正式宴会的场合,竟公然把一个男子暧昧的拥在怀里,就连他这种放浪形骸,向来风评不咋滴的人都吃了一惊。随即哈哈大笑道:“素问公子黎洁身自好、自律清高,没想到也好这一口?既是同道中人,三杯怎么够,来人啊,取酒坛子来,今日本太子兴致正高,公子黎也是美人在怀,斗志昂扬,怎能不喝他个不醉不归。”
这一席话听完,莫岑菀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心中如此想,身体便用力挣扎起来,想要脱离鄢黎的怀抱。
奈何鄢黎却手上用劲,抱得更紧。
莫岑菀憋红了一张俏脸,低声道:“放开我。”
鄢黎却不理会,大声道:“既然太子苏有此兴致,黎奉陪到底。”
得到太子殷崛默许的侍宴太监,一忽儿时间便搬来了两坛子酒。
看到在鄢黎怀中憋红了小脸的莫岑菀,殷崛皱起了眉头,本想上前去拉开,却又觉得不妥,随即呵呵笑道:“今日宴请各位,是想让各位开怀畅饮,两位贵客喝酒可以,但可不能伤了和气。”
鄢黎不答话,却终于放开了莫岑菀。冷冷的看了一眼正被一碗一碗倒满的酒,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易苏。
易苏却来了劲似的,哈哈笑道:“为美人一醉,日后也是美谈,何来伤和气,太子崛委实不用担心。”
他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殷崛虽然不能像鄢黎那般站出来维护,心中也来了气,菀儿岂能允许你这厮来亵渎。
莫岑菀看着摆满了一桌子的酒碗,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太了解鄢黎了,他那点酒量,还不如自己呢。
鄢黎黑沉着脸,声音冰冷到了极点:“废话少说,要怎么喝?是看谁喝的快还是看谁先喝倒?”
易苏见鄢黎动了真格,也较上了劲,一撸袖子道:“既然要比,自然是看谁先喝倒了。”
鄢黎再不说话,依次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排酒碗,一碗接一碗的开始灌进肚里。
易苏居然也不是个怂的,也一碗接着一碗把自己面前的酒干了。
大殿里开始有人起哄,最后演变成两拨人互相起哄。政治立场的不同现在居然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分了个清清楚楚。
齐国王子江鹏平日里看着也是个稳重的人,此时站在人群中,也激动的举着拳头高喊:“鄢黎,把那厮喝趴下。”
燕国的历丹却是站在易苏那边的,直接把已倒空的酒坛子举在手里,激动的替易苏打气。
而秦国的那些权贵们,各有各的支持对象,现场一时间乱成一片。
莫岑菀直接看蒙圈了,这帮人是那些平日里仪表堂堂、衣冠楚楚的贵公子吗,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一群土匪啊。她早已忘了这场斗酒乃是因她而起,只觉得这些人无聊至极,看着他们吐沫横飞、摩拳擦掌,莫岑菀抬头望天,这种场合貌似不太适合自己啊。
再次看向鄢黎,见他早已喝得面红耳赤、摇摇欲坠,心中又开始替他担心起来,此时他身边挤满了人,她就是想到他身边去劝一劝也做不到。
突然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微微攥紧的拳头。莫岑菀一回头,是殷崛站在自己身后。只见他微微向自己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莫岑菀也知道,鄢黎就算酒量再不好,靠着深厚的内力也不至于当场就喝晕过去,但是这毕竟伤身体啊,他大病初愈,实在不适合如此折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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