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仙君向五彩祥云作揖,恭送天后离开瞭望山大泽府;之后,月堃仙君也驾云离去。
寝殿内景离憋得快内伤了,好不容易等到天后和穗惠离开了,他翻身从榻上坐起,不失优雅地喘了口气,欲伸手拂额,目光瞟过刚刚被穗惠握过的手,猛地将手臂抛开,手重重地打在卧榻边沿,“砰”地一响,这一下摔得不轻,手腕立马红了一片,景离闷哼一声。
时川闻声赶来,问道:“殿下,何事?”
景离“"
景离无语,闷了一会儿,说:“渴了,去倒杯茶来。”
时川狐疑地看了看景离,应声道:“好,殿下稍等片刻。”
见时川离开,景离抬起那只手看了看,心情复杂,他其实是很想念母后的,他母后的性情温和,对他向来包容,就算以前和如奕在一起,母后也没有多加干涉,想必只要他能幸福,她也就满足了。可看今天的架势,母后是想他娶了穗惠,这是他万万做不到的,别说他和奕儿情投意契,他们还有了麟儿,就算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位,他也不可能娶穗惠,从小到大,他就只是把他当做表妹,一个亲戚,谨此而已。
恰在这时,闲善上君推门进来,朝景离躬身施礼,道:“殿下,天后和穗惠公主已经返回了。”
“嗯”景离应了一声,从卧榻上起来,走到桌前坐下。
“老上君也请坐”在景离示意下,闲善上君在景离对面的另一张桌子后坐下,与景离面对着面。
“老上君,听说月堃仙君之前来给我诊过脉?”景离想起方才穗惠的话,心里觉着不踏实,便开口问道。
“殿下,下君此来正是想跟您说说月堃仙君的事。”闲善上君道。
景离道:“老上君所说何事?”
闲善上君说:“穗惠公主之前来探望过殿下,来了两次,每次都是月堃仙君先一步到,虚掩着您寝殿的门,仔仔细细地给您诊脉,检查身体,灌输灵力,整个过程三柱香的时间有余,不容任何人打扰,每次穗惠公主都是在门外远远的望着,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才悻悻而返。”
闲善上君接着说:“就月堃仙君来看,他没理由不知道榻上的是傀儡之身。”
这下景离不淡定了,道:“仙师既已知榻上是傀儡之身,他又为何要如此?”
闲善上君沉思片刻,道:“猜不透,他未说,下君也不敢问,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咱们是占了下风。不想让别人知道榻上的秘密,姑且不管月堃仙君提防的是谁,但他在极力维护的,一定是殿下您。”
景离面无波澜,内心却波涛汹涌,月堃仙君是他的仙师,俩人情同父子,他不会也不该对仙师起疑,可诛仙台上封着如奕灵识的上神仙力,他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三位至亲中的谁,凡事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为上。
想到这里,景离说道:“老上君,此事我们先不主动跟仙师挑明,且看下一步如何。万一父帝从仙师处知道了我的情况,自有我一人承担,断不会连累上君您。”
“殿下见外了,下君自接殿下和小天孙来此,就没想要置身事外。”闲善上君坦诚道。
景离只好说:“多谢老上君。”
闲善上君手抚白须,接着又向景离道:“殿下,您交待的事我已派人查了。”
景离挑眉,道:“如何?”
闲善上君说:“弑神花生长在九幽,而九幽有天将把守,想要取得弑神花也并非易事,我着人去查过了,近一年无人出入九幽。”
景离道:“既无外人出入九幽,那能接触到弑神花的就只有守护九幽的天将?”
“殿下睿智。”闲善上君道:“我悄悄查了守护九幽的天将,发现有两名天将在半年前先后失踪了。”
景离说:“查,找到这两名失踪的天将,事情或许就有眉目了。”
“这是自然,殿下放心,下君一定尽快查出结果。”闲善上君回答。
景离起身,朝闲善上君施一礼,道:”如奕在人间也是一波三折,我目前分身乏术,此事还要仰仗老上君了。“
闲善上君也起身回礼,道:”殿下客气,出了这样的事,只要是天宫的仙君,都有责任查清事情的真相,这也就是下君份内的事。前花神既被贬下凡间,赐的是极苦之命,必要受那命运的磨难,还请殿下把心放宽,您这伤口未愈,灵力也未彻底恢复,还需要抽时间静养。“
“无妨,”景离回道,也不知是说自己身体无妨,还是守护如奕的心一如既往。
“既如此,那下君告退。”
景离颔首,看着闲善上君退出寝殿。
这时,时川捧着茶进来,应该是在殿外站了许久,等景离和闲善上君聊完了,才进来。
景离接过茶,抿了两口。
“时川,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尽快返回。“景离说,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不光时川听出来了,景离自己都感觉到了,可就是控制不住,从刚刚跟闲善上君讲话时,就有这种感觉,心突突地跳,莫不是奕儿出了什么事?不应该呀,一切都安排地妥妥当当,就等奕儿通知签约了,会有什么事?
不行,得尽快回去看看。
两人急匆匆地赶回乾坤,看见顾少钦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两手握拳摩擦,焦急如焚。
看见迎面而来的两人,如同救星驾到,立马迎了上来。
“董事长,可把您盼回来了”顾少钦伸手往额头抹了把汗,接着说:“一直都联络不上您,我很着急,又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属下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看来还真是出了事。
景离快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说:”顾经理,说重点,出了什么事情?“
顾少钦上前一步,用手在手机上巴拉几下,然后递给景离。
景离也没看他一眼,直接接过手机,醒目的标题配着精美的照片,果然,是冲着奕儿去的。
不用想,他知道是谁干的,在波特兰遇到奕儿的只有那两个人。
景离将手机递给时川,说:”你去处理,要快。“
抬起头,景离看着顾少钦,说:“顾经理,先别急,你专心处理公司的事务,这件事时助理会去处理。”
顾少钦闻言,感觉一身轻松,幸好交给时助理处理,若交给他,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看起来似乎牵涉到了董事长的私人恩怨,他和董事长除了工作上是上下级的关系,私底下可谓毫无交集,处理起来必定尴尬异常。
“那,董事长,既然麻烦时助理,那我就先出去了。”
看顾少钦出去,时川上前一步,说:“殿下,该如何处理?”
“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作恶的人自己澄清,好过让当事人辩解百遍。”
“是,我马上去办,殿下放心。”
“等等”景离叫住时川,问道:“奕儿那边如何?”
“殿下,属下不知。”
“好,你先去忙,奕儿那边,我去。”景离满面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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