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辈子林安被猫狗抓伤咬伤过,被水晶之夜的死崽子敲断过胳膊,也被华沙的疯子用刀刺伤过大腿,那道疤痕一只留在身上未曾消退,每次对着镜子换衣都能看到那蚯蚓一样的红褐色疤痕附在大腿上,好像在时刻提醒她生命的珍贵。

    不过那些疤痕大多都在身体上,只要穿上衣服就没有人能看见,再加上她心比较大对外貌这些不是很在意,除了内心对林小姐的愧疚之外,半年来林安没有过买什么祛疤膏的想法,且不说这个年代有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她也懒得天天去涂那些小药膏。

    不过此刻她很想知道这个时间段里有没有什么快速祛疤的产品。

    对着医药箱盖子上裂开的镜子仔细查看,用私藏的碘伏擦拭脸上被碎片划出的痕迹,尽管力道很轻还是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她很幸运,飞机碎片没有击中要害只是从脸上划过,虽然右侧颧骨和下颌处都留下了一道五厘米左右的疤,但比起雷诺比起那些死去的人她幸运太多了。

    但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巴黎,林安肯定梅莎阿姨和莱纳会当场晕厥,毕竟镜子碎了可就再也看不到故人的影子了。

    马斯河的空战直到晚上才结束,飞蛾扑火的攻击下英法联军的飞机损失惨重,德国人的渡河浮桥全部完好无损,某个炮兵团用高射炮打下了112架飞机,惊人的战绩被德军口口相传。

    收起医药箱从树林回到主路上,早上八点的太阳很有活力照的人直冒汗,低头看向自己已经脏成灰色的白大褂,叹了口气林安沿着路漫无目的的前进。

    混乱的空战中她和莫迪恩医生走散了,一顿狂奔后她缩在某个小树林里度过了一夜,没有地图没有向导,此刻的她彻底成了迷路的可怜虫。

    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进行抗议,可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身上连一法郎也没有,就是想买也买不到吃的。

    靠在一颗树旁乘凉休息,掰下一小块糖细细品味,看着粘在一起无法分开的糖纸和糖,林安想到了雷蒙,那个牙白到可以去拍口香糖广告的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幸运他会跑到敦刻尔克撤退到英国,不幸的话可能和雷诺一样客死他乡等着被埋在集体坟墓里。

    活动着酸胀不已的脚趾,对着双腿揉捏按摩几下林安庆幸自己的靴子很舒适,虽然还穿着裙子,但没有了嵌着钢圈的蕾丝胸衣勒着,深吸一口气她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尽管此刻遭遇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但秉承着哭不能解决问题和苦中作乐的精神,揪起几根狗尾巴草林安尝试编出一只兔子来,这项技能还是小时候姥姥教给她的,虽然过了很多年又重新活了一辈子,但几番有些艰难的尝试下一只毛茸茸绿油油的小兔子终于诞生了。

    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云朵放空思绪,耳边是风声和鸟儿的鸣唱,身下是被晒得温暖的柔软草地,嗅着青草的香气林安感觉这样放松一下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莫迪恩医生皮埃尔和巴黎在哪,但只要有路她就可以慢慢走,哪怕会花上很长时间也无所谓。

    闭上双眼困倦已然达到最高,从来到这的五天里林安从未睡过一个好觉,能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两小时都是莫大的恩惠,当然这短暂的休息也并不太安宁。远处的炮火声、伤员们痛苦的呻/吟/声、排风机故障发出的难听机械声、还有医院门口无时无刻的求救和哀嚎。

    这些声音无时无刻回响在耳边,第一天的时候林安被这些声音折磨的有些崩溃,但第二天第三天她也逐渐麻木了,战地医院里死亡随时都在发生,德军强势的进攻下伤员数量远超医院所能承受的最大规模。

    就在昨天早上,她还在为是把为数不多的镇痛药分给断腿的中士还是腹部炸开花的上尉而纠结,不过现在想一想可能他们都死在空战中了。

    躺在树荫下林安揉搓着毛毛草兔子的耳朵,指尖被汁水染成青绿色,苦涩又带点清香的味道传进鼻尖,这让林安想到了奥莉薇的香水收藏,里面有一款名叫苦艾酒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道,她还挺喜欢的,但奥莉薇甚至都忘了自己有这瓶香水。

    奥莉薇的香水珠宝裙子就像艾玛的书一样多,多到女仆们不得不将占满一整面壁橱的香水,按照这位小姐近期的心情来分类。

    从瓶子大小材质到香水名称的首字母,再从香水的颜色到气味的类型进行逐一分类,在给莫迪恩医生当学徒时林安不止一次惊叹过两姐妹的收藏,当然更多的是对女仆长收纳能力的佩服。

    林安曾看过那位头发花白但眼神伶俐的女士,挥舞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指挥小女仆们打扫壁橱里的香水,每一瓶香水都被仔细的擦拭然后按照气味摆到相应的地方,这是奥莉薇读了某本浪漫恐怖小说的结果,而万能的女仆长凭着敏锐的嗅觉和高超的品味帮她完成了这一想法。

    直到现在林安还记得那层标为[初夏]的香水组合的味道,青草阳光野果,这些属于初夏的美好事物被浓缩在一个个小瓶子里,尽管奥莉薇从未顶着夏天的阳光在外走动,尽管那层香水直到落满灰尘她也未曾使用。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林安感叹女仆长的分类和命名技能,她将初夏的气味归类的很好,以至于闻着周边的味道林安回到了和莫迪恩姐妹在一起的日子。

    奥莉薇会一手掐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模仿墙上的拿破仑大帝,艾玛则坐在矮沙发上读着歌剧卡门。

    一阵鸟叫声从头顶有些吵闹的掠过,勉强睁开一条缝林安看到几只小鸟徘徊在头顶,惊恐又焦急的鸣叫声让她想起了那只小鸽子,但很快那几只小鸟就散开来飞往四处。

    翻个身打了个哈切,尽管理智告诉她在没有武器和同伴的情况下独自睡在野外很危险,但翻涌至最高的倦意告诉她最好睡一觉,不然她很大概率会因为过劳死而回奈何桥报道。

    而且在逃亡的路上她从一位重伤而亡的法国军官那拿到了一把手/枪,那位军官重伤林安帮他缝了伤口,可惜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他还是去见了上帝,不过在见上帝前他将自己的配枪交给了这位黑头发的医生。

    当然那位军官的本意是将□□作为遗物交给他的家人,不过在送到指定人员之前,林安觉得自己用这枪自卫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简直就是非常合理。

    握着手/枪把她想到了鲁格,穿越两年多她唯二知道用法的枪就是沃尔特和鲁格,如果现在让她和凯瑟琳比赛她绝不会输给她。

    想着那个金发小妞灿烂的笑脸林安困到开始神游,她好像飘到了西西里的海滩,晒着太阳和凯瑟琳打网球,旁边就是阳光爱笑的意大利男孩,滋着一口大白牙给她们分享披萨。

    当梦中凯瑟琳因往披萨上放菠萝而被黑手党追杀时,一阵轰鸣声惊醒了还在看热闹的林安。

    趴在茂盛的草丛里学着狐獴探出点头,刺眼的阳光下她看清了那阵轰鸣声的主人,一队小规模装甲师正沿着主路前进。

    林安对军事这些了解不深,能在三德子那复杂的制服中分出几个兵种已是不易。不过得益于自己那位可爱的小学弟,外加这两年哪里热闹往哪跑的作死行为,现在她可以肯定这是一队国防军,因为那些坐在装甲车里的士兵都穿着灰绿色的制服。

    但她不清楚这队人马的规模算怎么样,五辆坦克和几辆载满士兵的装甲车,黑洞洞的枪管散发着刺鼻的火药味,那些士兵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眼中是即将征服新土地的兴奋。

    安抚着被震到发麻的五脏六腑,安静的缩在草丛里林安希望这群家伙只是路过,虽然国/防/军的风评比党/卫/军好了很多,但林安不确信这一帮杀红眼的人会不会把自己也一起做了。

    毕竟所谓风评好也不过是矮子里边挑高的,都是辣脆谁也别嫌弃谁,大家一样烂。

    可惜那有些尖锐的刹车声打碎了她的期望,听着熟悉的德语林安恨自己为什么要会这么多语言,有时候听不懂也挺好的,起码不会像现在知道这群大爷要在这修整两个小时的好。

    两个小时先不说她能不能趴的住,万一这群人一个眼瞎把她当成什么游击队突突了怎么办,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没做,不能就这样在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地方嗝屁。

    嘈杂的德语声渐渐响起,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林安连呼吸都在压抑,此刻她只庆幸自己反应速度还算快,在被惊醒的时候就一个翻身躲进了这片半人高的草丛里,而她刚刚躺着休息的树下已经坐了几个德军。

    双方的距离还是有些近,为此本就压抑的呼吸更加艰难,这里的草有些划人,小蚊虫闹得人心烦,但总比被发现面临各种未知后果更好。

    她新买的手表在逃命途中被摔坏了,怀表在借给莫迪恩医生后随着空战和他一起被分开,不知道时间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但作为有着丰富实验室摸鱼经验的人,通过晒下来的太阳角度林安大概能算出过了多少时间。

    五月中午的太阳晒的人头晕眼花,在没有空调苟命,在穿越的第一年她就被晒中暑拉进医院过。咽下不存在的口水林安希望这队人马赶紧走,毒辣的太阳下她被晒得像是凯瑟琳煎糊的鱼排,翻个面再撒点调料就能出锅那种。

    不远处还在说说笑笑的德军让林安有些怀疑他们的专业能力,虽然说自己的隐蔽技能很好,但这么长时间没人发现她,好像侧面证明了这队人不太行。

    轻轻活动几下脖子和手臂,看着一只被晒成干的傻蜗牛,林安想到了梅莎阿姨家美味的法餐,还有香榭丽大道那家咖啡馆的遮阳伞和加满冰块的咖啡,一口下去凉的脑壳疼但很解渴。

    当她还在回忆和莫迪恩姐妹一起的下午茶时间时,一道阴影从正面打下,抬起僵硬的脖子林安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太阳的身影强烈的光影反差下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熟悉的上膛声和抵在额头上的冰冷枪口都在告诉她,她的草丛苟命计划彻底无用了。

    "那个长官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实习医生,我是红十字会的,您可以看看我的证件。"

    趴在地上林安第一次感到如此压迫感,说不定这些人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她,只是天气太热大家都懒得管一个看上去就很怂而且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角色。

    神经长时间紧绷再加上低血糖,当然也可能是趴在地上被枪指着的恐惧,从怀里翻找证件的手抖的厉害,流利的德语被她说的结结巴巴并且带着强烈的颤音。

    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几个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是一股带着浓重南方口音,林安根本听不懂的德语传了出来,而那个发现自己一脸严肃的士兵只是用同样听不懂的德语回应了几句,然后继续用枪指着地上可怜的姑娘。

    伸出脏兮兮还止不住颤抖的手将自己的证件递出,趴在地上费力的仰视翻看自己证件的士兵。汗水从额头滑落到脸颊上,盐分刺激的伤口有些痛,但随着肾上腺素飙升那些小疼痛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翻看完证件那个士兵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林安听不太懂的话,她是精通五国语言的优秀毕业生不假,但这只限于普通话,面对那一串德国粤语,大脑飞速转动下林安只听懂了几个词。

    "长官我会讲德语,但您的德语我听不太清,可以请您找一个有柏林口音的人来吗"

    两辈子年龄加一起林安已经奔五了,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不知道德国有没有推广普通话的行动,如果有她一定要捐钱捐物让所有德国人都学会普通话,当然这是在她能活过今天的情况下,现在她被当场枪/毙或者丢到集中营交授普通话的可能更大。

    "起来走说清楚"

    士兵见眼前这个女人听不懂自己的话有些烦躁,但保持着军人的尊严他还是尽量说得慢一些,得益于他的善解人意林安又听懂了几个简单的词,结合一下然后承上启下,看来这个人是想把她好好盘问一遍再走。

    虽然不确定这个盘问有没有严刑逼供的环节,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林安感觉自己全身都不听使唤,就像做康复训练的病号一样艰难又搞笑,好不容易将上半身完全挺起,长叹一口气可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怀里掉落又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低下头林安看到了那把被自己拿来保命的枪,虽然拿它的初衷是保命,但此刻这把枪就像催命符一样。气愤尴尬起来,抬起头林安和士兵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随后就是一阵暴怒的南方口音德语。

    "长官您听我解释!我不会用枪!这是我捡来的,里面都没有子弹"

    此话一出林安悔的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不会用枪的人怎么会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看着抵在自己脑壳上的枪口,还有士兵那喷着怒火的眼睛以及那一句句她听不懂,但其程度应该没比下水道干净多少的话,精通五国语言的优秀毕业生此刻活像个结巴。

    举起双手她想解释清楚这件事,可眼前突然黑屏几下,一阵天晕地旋的感觉袭来,在倒地的前一秒林安心里恨的滴血,如有下辈子她一定要从小健身,死也不要当中看不中用的美人灯。

    林安经常会做梦,虽然有些梦作的和现实一样,但现在她很确定自己是在梦里,或者更直接点她被一枪送上了天堂,不过天堂应该不会这么离奇,毕竟现在这个环境就像吃了红伞伞白杆杆的蘑菇一样。

    如果没眼瞎刚刚她看见一串迪o尼风格的蘑菇排着队唱着歌跳进了锅里,白雪公主的后妈和玛琳菲森正在炖着美味的蘑菇汤,后山上8肉联厂主任正在和赤红暴风交流砍怪心得,她甚至看到了喜羊羊和灰太狼驾驶着开着eva种地,超人美国队长祖国人和钢铁侠在打麻将

    "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阵非常富有磁性的男音将林安从这诡异的场面中拉了回来,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如果回头她看见的是麦德斯·米科尔森的话就忍住捶对方一拳的冲动,当然是休·杰克曼,尊龙,李佩斯,或者年轻的阿兰德龙和马龙·白兰度的话也可以。

    当她转过身睁开命运的双眼时,林安恨不得给自己捶一拳,上面说的这些都没有,哪怕是好看一点的小明星也不是,对方已然超出了人类的范围。

    捂着脸林安觉得自己两辈子作恶多端终于遭报应了,鼓起勇气睁开眼面对事实,在迪o尼和瑞o和o蒂画风杂糅的环境下,她看到了那道磁性男声的主人,穿着闪亮亮仙女裙头戴镶着星星的魔法帽,手里还拿着一根掉金粉魔杖的摩西。

    "想不想我啊!"

    看着一俩傻笑的摩西,听着那极度不合的声音,沉着脸林安想跳河,伸出手欲言又止,可看着对方那真诚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你能解释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吗"

    "别担心亲爱的,我是你的仙女狗教母,专门来帮你排忧解难的。"

    "你的声音"

    "声音是可以变的!么么哒!"

    一个僵尸躺砸在柔软的草地上,闻着散发着糖果味的草地,摆出一个安详的姿势林安闭上了双眼。

    上帝几度耶稣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菩萨啊,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她,而不是让她看摩西穿着迪o尼同款仙女裙,然后声音一瞬间从低沉男声变成钉宫理惠同款,那视觉冲击不比上次做梦某个金毛给她跳脱/衣钢/管舞,她在下面笑的开心放肆还把钞票塞他腰间的冲击来的差。

    "现在,给我一枪,快点!"

    "不行!在这里一切口口口口描写都会被屏蔽的!"

    "你刚刚说了口口口口对吧"

    "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

    跟着自己的仙女狗教母走,一路上林安看到了会结网球香肠的树,还有能捞出飞盘水母的河。蹲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再看看旁边追松鼠的摩西,叹了口气林安希望这个梦能快点醒过来。

    一旁追完了松鼠的摩西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挥舞着背上透明的一呼扇就会掉金粉的翅膀,仙女狗教母来到了它的灰姑娘面前,虽然这位灰姑娘看上去能一拳捶死它就是了。

    "好了我亲爱的灰姑娘,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的很苦,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礼物。"

    "现在让我醒过来,还有你是公的,再过两年开始炒品种狗你都能去当种/公了。"

    脸上挂满黑线林安强迫自己忽略那极度不协调的声音,挥了下拳头她真的很想发泄一通,旁边摩西好像很吃这套,夹着尾巴它也伸爪挥了下魔法棒。

    金色的粉末掉进河里,一瞬间平静的河面像是烧开的水壶一样,各色雾气随着翻涌的水看的林安目瞪狗呆,随后在河面中央一个身影慢慢的浮了上来。

    "我亲爱的林,请问你有掉了什么东西到这河里面吗?"

    "凯瑟琳你为什么抱着一个菠萝"

    看着穿成希腊女神怀抱菠萝的凯瑟琳,伸手拽住摩西的尾巴,林安发誓等自己醒了一定要揍某个金毛一顿,子不教父之过,摩西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他的错。

    "额因为我是菠萝披萨之神。"将怀里的菠萝丢到一旁的披萨上,摆出一副救世慈悲女神的模样,菠萝披萨女神开始了她的传教,"但是什么神不重要,请问你掉了什么东西到这个河里了吗?"

    "没有。"

    "啊,看来你掉的东西很重要呢,等下我这就去下面帮你捞一下。"

    说完菠萝披萨神就潜入了河底,留一个比着意大利手势的意大利人对着披萨痛哭。看着不断冒泡的河面,作为闺蜜尽管是在梦境里,林安还是上前查看了一下河底的情况。

    就在她盯着河面看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就像孙悟空横空出世一样凯瑟琳拎着两个东西冲出来河面,这吓得林安险些心脏病发作当场归天,当然在仙女狗教母的搀扶下看清凯瑟琳带上来的东西后,如果有镜子林安一定能知道什么叫表情扭曲且抽搐。

    "我亲爱的孩子啊,请问你掉的是这个38年7月出产,看上去很阳光想引起你注意的艾德曼呢?还是这个39年三月出产40年2月14更新版本,委屈巴巴求你不要走的艾德曼呢?"

    菠萝披萨神在介绍的同时还贴心的将人送到她身边,看着两个金毛站在自己面前,再看看对面狗教母和菠萝披萨神那慈爱的目光,左右为男下林安硬是挤到河边。

    "哪个都不是我掉的!快点把他送回去!"

    "哦!真是个诚实的孩子。"震惊的捂着嘴,菠萝披萨神凯瑟琳为这个孩子的真诚感动到哭泣,随后她和摩西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冒泡林安最不想发生的剧情终于发生了。

    "还是说你掉的是这个深受刺激然后黑化走上病娇路线,想把你关起来每天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的艾德曼呢?"

    "你刚刚说了什么"看着刚刚被河底捞撅着小马鞭一脸冷漠的金毛,鸡皮疙瘩和寒意顺着脊背攀爬到大脑。

    "哎呀!就是你平时在o棠啊,ao3啊,某个粉色软件上看到的东西啦。"

    说完菠萝披萨神身边的雾气都变成了诡异的粉色,配上站在她身边的摩西,这一幕简直就是阴间画像,是非碳基生物才能理解的艺术,就连撒旦阎王爷都要把她俩挂墙上每天三跪九叩首辟邪的程度。

    "顺便一提因为你的诚实我把他们三个都送给你了,你按需选用。"

    "还有我们翻了一下你的互联网游览纪录,根据你的喜好我们适当的微/操/了一下,相信我,你会很喜欢的。"

    又是一阵粉红色的雾气弥漫开来,挥舞着双臂试图拨开那些雾,此刻林安气的止不住的骂天,等有机会一定要把艾德曼和克莱文都揍一顿才能解气。

    雾气终于散开,林安没有看见凯瑟琳和摩西,想来这两个家伙已经跑路成功,但随后三个将自己围起来的人,还有那德牧同款的耳朵和尾巴彻底将她最后一丝理智线挑断。

    "要出去走一走吗?晚餐你想吃什么?想去打网球吗?我们去西西里度假吧,或者巴黎卢浮宫"

    艾德曼一号穿着白衬衫和卡其色背带裤,因为兴奋他头上的耳朵竖的笔直,身后的尾巴还在不停晃动,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很开心,狗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蓝色的狗狗眼让林安想到了大金毛,往后退几步却抵到了柔软的墙壁,紧贴在墙壁上林安不敢直视金毛狗狗,转头她看见了二号。

    比起话多而且很阳光的一号,二号就像一个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孩子一样,同样是蓝色的狗狗眼此刻布满雾气,耳朵和尾巴都因为情绪低落而垂下。

    "看我一下吧,一眼就好,求你了"

    不是我不想看你,只是我被你看到太有负罪感了。看了眼委屈狗狗二号又瞬间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咬牙强迫自己的理智回归上线,换个方向林安看到了更危险的三号。

    比起看上去很人畜无害的一号二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出来三号的危险度更高,高到需要一些措施来保障其他人的安全,比如现在戴在他脸上的防咬口罩。

    黑色的铁丝和皮质绑带,再配上那一身装备齐全的黑色制服,以及那轻拍在他手上的黑色小马鞭。咽了口口水林安礼貌的看了下对方的脸,三号的眼睛和前两个都不同,里面包含的情绪很复杂,有惊喜有兴奋还有愤怒以及一些她有点害怕的东西。

    "跑来跑去很好玩吗?"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攥紧了那条小马鞭,看着那手套与袖口间露出来的关节骨以及那皮肤下微微凸起的血管,死命向背后的墙靠去林安感觉自己的大脑硬盘要死机了。

    该死的互联网游览记录,她就该把那些东西全删掉,但她不得不夸赞一下大数据分析的能力,她内心那点小九九全被抖落出来。

    "额我们刚刚又翻了一下你另一个手机的游览记录,所以我准备再送你一个好东西。"摩西的声音随着突如其来的雾回响在耳边,当她再次看清周围后,本就过载的大脑彻底冒烟报废。

    三个金毛狗狗脖子上都戴着黑色的皮项圈,链子垂下又跟魔术一样飘在面前,看着同样皮质的把手林安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嘴巴一张一合可在脑子超负荷的情况下她一时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只能看着三个不同类型的金毛大狗将自己围起。

    "你脸好红,是生病了吗还是太热了?需要去医院看一看吗?"

    "对不起我又让你不舒服了,下次绝对不会了,我们回家好吗?"

    "现在知道着急害怕了?跟我回去,我把两间房子都重新装修了一下,你会喜欢新买的床垫还有定制书桌的,以及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讨论一下在华沙酒店的那个问题。"

    靠在墙上林安莫名想到了小时候去宠物店挑选狗狗的场景,一个笼子里好多只小狗聚在她身边,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展示自己希望被买走。

    只可惜那个时候她是个小孩没钱买狗,可现在她是有工资的成年人了,面对这三只金毛,大脑宕机的情况下迪o尼画风的小恶魔和小天使都飞了出来。

    "选哪个感觉都对另外两个不公平唉。"带着光圈的小天使一脸普渡众生。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我都要!"长着角的小恶魔很是兴奋。

    "嗯虽然会有点累,但是合理安排一下时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能一起?"

    "会被累死的,不行!"

    "但我可以。"

    五个声音响在耳边林安大脑继续宕机,这场梦带来的冲击太强大了,以至于三只金毛将她扑倒的时候她都反应不过来。全身卡顿关机维护的情况下,头上小天使和小恶魔在兴奋的尖叫,身上三只恶犬嗷嗷待哺,她甚至看到三号的口罩被二号解了下来,他们还真是互帮互助的三位一体。

    最后向能管辖到这里的上帝祈愿一下,闭上眼睛林安表示即便是在梦里她也无福消受,这福气还是留给别人吧。

    "停下坏狗摩西菠萝披萨"

    几句意义不明的词语过后,缓缓睁开眼林安觉得刚刚的梦虽然离谱但又过于真实,伸手揉搓几下脸她觉得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压抑了,物极必反的道理真是适用于任何时候。

    强迫自己清醒后,环顾了周围一圈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活着,而且在一个乡村小屋里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猛地起身掀开被子,再确保自己还穿着破烂白大褂后,松了口气林安确定那个梦是自己太过压抑的结果,不是什么盗梦空间现实虚幻相交错的那种。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想起,坐在床上扭头望去林安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金毛,看来这世界是真的小,没想到她们两个居然能在法国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见,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你在写什么?"

    小木屋内灯光有些昏暗,因此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林安并没有注意到对面靠墙书桌旁的人,电灯在房子中间提供不了多少光源,跳动的烛光间林安有些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火灾事故。

    伏案写作的人停下了手中的笔,拿起旁边预留的面包递过去,即便是在有些昏暗的烛火下,那双翡翠一样的绿眼睛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彩。

    "遗书,当艾德曼发现我的人把你吓到昏迷后掐死我留给凯瑟琳的遗书。"

    "还有纸吗,我觉得我也应该写一份遗书留给凯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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