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扶着发酸胀痛的脑袋艾德曼艰难起身,皱着眉环顾一圈他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没记错昨天下午海因茨和埃里克都回了柏林,然后克莱文提议大家去啤酒馆喝几杯,海因茨那个混蛋硬是灌了两升啤酒给自己。

    挣扎着起身艾德曼踩到了摩西的尾巴,委屈的哼唧一声抻了个懒腰继续躺着玩球,今天摩西难得不小心眼的计较,大尾巴有节奏的拍在艾德曼脚上,啃着嘴里最后一个网球摩西有些想念林安。

    "醒了。"

    端着两盘烤好的白香肠埃里克招呼兄弟过来吃饭,餐桌上克莱文和海因茨在愉快的交流沃尔特的使用感受。

    踉跄几步艾德曼有些狼狈的瘫在椅子上,陶瓷餐盘里是前段时间买回来的白香肠和煎蛋,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埃里克的厨艺没有退步。

    叉起一块香肠放进嘴里咀嚼,还是一样尝不出一点味道,机械性的完成用餐进食的行为,拿起旁边的咖啡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餐刀艾德曼看见了对面海因茨一脸震惊的目光。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放下手里的叉子,震惊的看着对方吃下加料的早餐,海因茨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觉得早餐怎么样?"

    "很好。"如果自己能尝出味道的话,抿了下嘴唇艾德曼无意识的碰了下嘴角,而对面克莱文躲躲闪闪的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难不成是他趁自己睡觉把鲁格玩坏了?

    "艾德曼,你知道你刚刚吃了什么吗?"放下手里的餐具埃里克深吸一口气,"你刚刚吃了加了四大勺盐的香肠,咖啡里被放了半袋肉桂和五勺盐。你的味觉真出问题了?"

    "艾德曼·施耐德!你/他/妈跟那个东方女人到底怎么一回事!"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坐在单独的小沙发上艾德曼体验到了那天凯瑟琳的感觉,看着对面神色各异的人,叹了口气艾德曼感觉不是很美妙,但还好这个场景也在他的预期之内,不过女主角此刻包括以后都不在就是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赴死的智障法国青蛙吗?你是不是脑子被河水泡坏了还是被炮弹炸傻了?"

    一连串的质问下来海因茨脸被憋的通红,喝下一大口咖啡缓解干涸的喉咙,可那浓厚的肉桂味和咸到发苦的味道直击灵魂最深处,若不是军人的良好素养他肯定会当场喷出这该死的怪味咖啡。

    "半袋肉桂五勺盐,多少年了你能不能换个配料方法。"

    挑着单边眉毛艾德曼双臂环在胸前,虽然自己现在尝不出味道,但通过以往的经验和海因茨的表现来看,刚刚自己那杯味道绝对有过之无不及。

    "你"想喝水冲淡嘴里的咸味,可喝的太快海因茨被呛的不住咳嗽,身边埃里克贴心的帮他拍后背缓解症状,怒视着对面一脸无所谓的家伙,娃娃脸气的红成熟透的虾子。

    "好了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拿起饼干罐里的葵花籽曲奇递给还在愤怒的娃娃脸,盖上小雪人的红色圣诞帽,埃里克感觉这个东西还挺实用的,"所以你在单相思两年后被单方面分手,然后压力下你连味觉都没了是吗?艾德曼想不到你这个家伙也有栽在女人身上的时候。"

    "吃不出味道也挺好的,起码不用担心做饭失败。"拿起饼干罐里一块有些糊掉的巧克力曲奇,感受着粉末摩擦牙齿和牙床的诡异触感,用摩西的脑袋擦了擦手艾德曼决定以后再也不烤饼干了。

    "我要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关系到我对你整个人的看法,你必须如实回答。"一脸严肃的盯着对方,吐槽着被烤糊的曲奇海因茨想念奶油蛋糕。

    "可以,请问。"

    喝着正常的黑咖啡,没加一点点方糖的咖啡闻上去就很苦,不过对没有味觉的人来说就跟喝水一样。靠着咖啡续命艾德曼有些好奇海因茨那个严肃的问题,这个娃娃脸的思维有时候会很跳脱,不过有凯瑟琳珠玉在前,他不信海因茨这块砖头能砸出什么风浪来。

    "你们上/床了吗?"

    一口咖啡呛在心头艾德曼克制住把咖啡泼出去的冲动,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抽动着嘴角艾德曼收起了二郎腿。很好,这块傻砖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作为好兄弟他有必要修理一下这个不开窍的娃娃脸水壶。

    "我只是问一下,你不是答应如实回答了吗!"

    拽住掐着自己脸的手努力尝试掰开,看着面前脸上带笑但怎么看怎么阴深的家伙,奋力挣扎几下海因茨觉得自己脸圆一大半原因是被人掐出来的。

    "你好像很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啊,亲爱的海因茨,告诉我照片相框方便拆吗?客房卧室的衣柜把手感觉怎么样摩西脑袋上的毛好揪吗?"

    手上力道加重艾德曼很讨厌隐私被窥探的感觉,特别是关于林安的事,即便是关系最好的兄弟他也不想被迫让他们知道。

    而且那个问题太过直白露骨,这莫名踩到了艾德曼的痛点,松开被掐到深红的脸肉,收起脸上的假笑艾德曼坐回沙发上戳摩西的脑袋。

    "好了别那么紧张,我们又不是反对你找女朋友,虽然不太合规矩但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无所谓,这么做的人不少,综合来看你还不算太离谱。"

    将那个被啃到坑坑洼洼的球踢到摩西脚下,看着那条狗翻了个白眼,拿饼干的手停顿了一下埃里克觉得宠物确实会和主人越长越像,"不过既然她离开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要不要考虑找一位女士发展一下,说不定会缓解你的味觉失灵。"

    "算了,等从法国回来再说吧。"

    捏着摩西的耳尖艾德曼又想起了最近那些奇怪的美国梦,没有奋斗的盖茨比和崭新的一切,只有那些会让她哭出来的可怕幻想,低头看向被摩西不满啃咬的手,艾德曼迫使自己将那些幻想全部清出脑袋。

    战争好像永远不会停止,北边波兰结束就是南方温暖的土地,法国很强艾德曼不确定自己能否继续幸运下去,这次聚会也不是什么大家休假聚一聚,他们被紧急召回柏林然后重新分配任务。

    丹麦的投降让闪电战彻底贯彻军/队,所有人都像闪电一样快速到来又快速离开,明天早上四个人就要前往各自的部队踏上异国的战场,命运女神的眷顾和死神的镰刀一同悬在战壕上。

    回想起被炸成废墟的华沙,艾德曼有些庆幸他的天鹅飞到了大洋彼岸,起码短时间内那里还是安全的。

    "但愿命运女神永远眷顾我们。"

    高举手中的咖啡当做酒,笑着谈论起过往埃里克希望他们三个都能平安,他是后方人员不用上战场,明天他会前往波兰的奥斯维辛继续进行管理工作,本来艾德曼也一样待在后方,可他的前线申请批下来的很快,看来他脱离秘密警察的行列指日可待。

    "但愿。"

    举杯示意艾德曼喝掉了味淡如水的咖啡,顺着摩西的背毛他觉得味觉失灵也挺好的,起码可以忽略掉那些口粮一言难尽的味道,只是时间一长还是想念土豆鸡块的美味,无论自己怎么改良都做不出那个味道,每次都是便宜了摩西和手套先生。

    打了个哈欠无缝衔接的含住抚摸自己的手,挑着两个黄色的眉毛摩西知道他们又要走了,他们会坐上会动的地板自己会被穿上一个小背心,那个地方很吵总有突然出现的巨响和无尽的刺鼻味道。

    每个人都很忙艾德曼没空管它,它和很多穿衣服的同伴跑到混乱中间,找到还有呼吸的人然后将他们拖到后方,或者在废墟山林里追逐那些被下了扑咬命令的人。

    有些累但每次休息它可以肆无忌惮的压在艾德曼身上睡觉,这个地方让它很难受,嗅觉听觉视觉身体都倍感压力,但只要和艾德曼在一起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挨。

    舔了舔带着咖啡香肠味的手,叼起那个网球放到对方手心,摇了摇尾巴摩西想在离开前多玩一会球,苹果大小的脑袋理解不了战争和什么别的东西。

    站起身靠在艾德曼身上摩西舔着他的脸,它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去那个可怕的地方,它害怕在那些失去生气的人里找到艾德曼,那样它会重新被丢进垃圾桶的。

    伦敦的港口并没有后世宣传片和小说里那么美好,空气中弥漫着海鲜的腥臭味,有着酒糟鼻和大胡子的船员们骂着脏话处理缠住渔网的东西,几只海鸥和鸭子一样摇摇晃晃走在地面找东西吃,听着它们因为一块面包打架发出的难听叫声林安有些头疼,但更让她头疼的是被海关扣下这件事。

    扭头看向正在和海关交涉的莱纳,继续观察窗外的海鸥,林安心里把艾德曼和那个□□的骂了个遍。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她们应该住在泰晤士河旁的酒店,感受一周日不落帝国的风景后踏上前往纽约的轮船,然后欧洲的一切都会与她无关,她要一心一意的学医回去报效祖国。

    可惜出师半路身先死,明明离开法国的时候很顺利,可英国的海关在查看她证件后直接敲章要将她遣返回巴黎,在莱纳一顿争论后海关的领导过来一起看证件,然后活了两辈子的五好青年林安第一次被关进小黑屋。

    "我说了很多遍了先生,她的证件很合法很符合英国的海关检查,她只是个留德的学生,而现在她也要离开欧洲去美国学医,我想知道你们扣押这样一位无辜小姐的理由。"

    极力保持绅士风度莱纳手指关节被握的发白,他去年不在英国但最基本的证件标准他还是清楚的,林安的证件很符合伦敦海关的要求,而且这里只是中转站,又不是要长期定居在这里。

    "先生我想你要清楚一点,她是留德的学生不假,但是。"手指指向证件上的一角,黑色的鹰踩着万字出现在纸上,看着那个德国满大街都是的标志莱纳推了推眼镜。

    "这一栏里写着她的监护人姓名,这位监护人很可能是她的亲属、同学或者丈夫之类的,而这个印章又代表她是纳/粹/党的家属。综合现在以及所有条件来看,我们有权对这位小姐进行询问调查,而询问结束后你们可以回到法国。"

    严肃着脸海关领导将证件丢进档案袋,看向小房间里还在看海鸥的人,扶着额头莱纳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林安的证件被留在了那个纳/粹/家,不过好在他花了些钱通过学校的档案又成功办理了一份证件。

    最开始他也疑惑过为什么会有一个姓氏和那个鹰徽,不过人名可能是办理证件的人的信息,毕竟那位公务员也姓施耐德。至于鹰徽德国满大街都是这玩意,作为官方的□□厅用鹰徽当然很正常。再加上当时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一时间莱纳疏忽导致了这场意外的发生。

    看着被带走的人莱纳试图掏钱摆平,可那位长官明显是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将那厚厚一沓钞票推回,冷着脸他将那个据说无辜的姑娘带进了真正的小黑屋。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苍白刺目的灯光在头顶晃的人眼睛疼,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林安感觉自己的脚有些肿,桌子对面的两位海关人员严阵以待,那本崭新的证件被推到面前,看向被手指戳着的德语,叹了口气林安心里止不住的骂天。

    "林小姐,请问这个叫施耐德的先生是你哪一类的监护人。"

    "他是我短暂的房东,是我闺蜜的发小,至于证件上为什么会出现你们怀疑的东西,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灯光闪烁一下林安感觉自己要瞎了,想不到活了两辈子这种神秘刺激的审讯场景竟然是发生在这里,不知道这两位大哥审讯技术怎么样,她只在柏林看过艾德曼审凯瑟琳,那个威压感吓得她连着三天吃光盘里的青椒。

    尴尬的沉默一会显然那两人并不太接受这个说法,抬头看向刺眼的灯光和发霉的天花板,闭上眼缓解干涩林安希望不要有什么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之类的,要是那样她就直接跳进英吉利海峡自我了断。

    "虽然会有些冒犯但我要提醒小姐你一下,这个监护人可以有很多种形式。"为了防止她对欧洲监护人的概念不了解,发际线严重后移的领导特意放慢英语速度,虽然现在场景有些不太对,但他不得不夸一下这位小姐优雅的伦敦腔,很地道很好听但也很危险,或许这地道的口音是被专门的人训练出来的。

    "一般来说说家长也就是你的父母亲戚这些都算监护人,而在特殊情况下一些长时间相处的人也可以做你的监护人。"

    "长官,我妈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39年末我爸爸也死了,现在我哥哥可以算是在死神手下活着。我在德国没有复合您条件的人选,而且这个词在德语里也可以理解为担保人,留学生需要有一位人对她们的生活安全做担保,所以很可能是那位工作人员将我那个时候的房东当做了担保人。"

    指正地中海的德语理解错误,低头扣着手林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一清二白五好青年,虽说差点一头扎进深渊但她悬崖勒马刹住车了,那充其量算是小姑娘的春心萌动。

    被一长串话怼的哑口无言,握着钢笔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现在地中海要感叹这位小姐的伶牙俐齿了。不过他身边酒糟鼻的同事很明显有些生气,捶了下桌子酒糟鼻很不友好的讲起来。

    "小姐,这个施耐德很可能是你的房东,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他是你丈夫的可能。"指甲用力在那个青墨色鹰徽上划了几下,"这是纳/粹/党家属的证明,仅凭这个我就能把你丢进牢里,所以你小姐你最好坦白一切。"

    盯着那个被惨白灯光照的发绿的徽章,如果能照镜子林安保证她的脸色觉不会比徽章颜色浅多少,吸了口凉气林安恨不得冲回柏林揪着艾德曼头发揍他一顿,当然前提是自己能活着离开英国。

    清清嗓子林安准备故技重施再讲诉一遍华沙的故事,不过那个时候讲故事对象是单纯的学生,看着面前发际线后移成阿哥的两人,两滴泪水从发红的眼眶留下。

    泪眼婆娑的林妹妹永远能戳中男人的心,这是林安多次尝试后得出的结论。

    在那略有憔悴的脸庞和真情实感的眼泪加持下,地中海和酒糟鼻听得非常入戏,看着面前瘦弱的东方姑娘酒糟鼻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称呼一个喜欢囚禁控制欲强的家伙为受害者的丈夫真的很不好。

    "然后我遇见了母亲的故友,我抓住机会求他带我离开,然后我们趁他不注意就偷跑了出来,那段时间我藏在莱纳先生家里,证件也是莱纳先生替我办理的。之后我们逃到了巴黎,商议几天后我的姨妈决定将我送往纽约继承母亲遗愿学医,这是我母亲毕生的梦想"

    擦干眼角的泪滴林安的良心不断抽搐表示这都是假的,故作虚弱的捂着胸口,林安压住跳动个不停的良心,这种东西就该被喂狗,她没有道德没有良心,反正之前诽谤过艾德曼,他应该不介意再来一次。

    而且这回林安给他的可是病/娇囚/禁强/制/爱的霸道总裁人设啊,这多好,天凉王破亿万身家没事就收购几个商会集团,坐在象征权利的沙发上和契约兽一起俯瞅自己的帝国,晚上没事再和自己囚/禁的小金丝雀斗斗地主。

    多好的生活啊,刑,真的很刑。

    在被关小黑屋两个小时后,焦急等待的莱纳和皮埃尔终于盼到了开门,看着眼眶通红明显哭过的人,握紧拳头莱纳差点就出拳揍人了。不过好在这两个人不是专业的审讯人员,而林安的眼泪和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动了他们。

    拍了拍莱纳的肩膀,地中海和酒糟鼻对他投来了倾佩的目光,这可太骑士行为了,拼尽性命从变/态纳/粹手下将自己故人的女儿救出,为了那句约定放弃一切远渡重洋默默守护她一生,骑士王都没他骑士。

    虽然地中海和酒糟鼻觉得林安可以被放行,但公事公办他们还是将这一事件报给了更上一层的领导。这段时间林安就住在专门收留问题人员的小楼,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被带出去讲故事,闲下来就看窗外的海鸥鸭子步抢饭,她甚至给海鸥们都起了名字,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编排海鸥们的爱恨情仇。

    什么甄嬛传魔戒哈利波特权游,什么雷雨百年孤独傲慢与偏见,一周下来海鸥们都想不到自己还是多重身份的传奇之鸥,嘴里的面包片也成了长生不老的圣果,濒死的咸鱼是来自海洋深处的美人鱼,就连每天下午无聊的飞舞乱叫,也变成了神圣的出征祈祷仪式。

    当海鸥连续剧播放到暮星公主救下阿拉贡时,地中海和酒糟鼻兄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是林安最讨厌的告知方式,她的心脏经不起这样的大起大落。

    "好消息是你的证件没什么问题,明天你就可以离开了。"

    "那坏消息呢。"

    "我们无法让你通过英国港口去美国,你会被遣返回法国,很抱歉你学医之路要换个地点了。"

    靠在轮船栏杆上林安告别了海鸥演员们,就在刚刚暮星公主因为一块面包,将她的阿拉贡揍的满地飞毛。看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林安很想一个猛子扎进去,什么狗/屁孽缘,等她回到巴黎都快五月了,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眼前被当成德军养老基地的巴黎越来越近,想一想有可能甚至绝对会遇见的人,打了个冷颤林安期盼艾德曼还没变态到那个程度,她可没兴趣也没福气和他玩逃逃追追的游戏,那太刺激了她的小心脏无力承受。

    当天晚上睡在隔壁的莱纳和皮埃尔感叹着林安的语言天赋,她已经用中英德法波五种语言不间断不重复的骂了两个小时了,这天赋属实有些离谱。

    对于回到巴黎皮埃尔甚至有些开心,他不喜欢美国,听说那里乱糟糟的人也没有品味,还是巴黎好,有卢浮宫凯旋门塞纳河等等。夏天他们可以去郊外野餐游泳,或者秋季一起去骑马狩猎,躺在床上兴奋的不停翻身,皮埃尔有些感谢英国人让他回家。

    可惜一家欢喜一家愁,将帽子扣在脸上莱纳肠子都悔青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会卡在伦敦的海关。听着隔壁还在持续的波兰语国粹,再听听对面床小伙不断翻身的动静,长叹一口气莱纳后悔自己没有去学算命。

    对于林安的归来梅莎姨妈很是开心,抱着宝贝外甥女一阵嘘寒问暖,她安排了非常地道的打卤面给林安接风,上车饺子下车面,虽人在异国但规矩不能忘。

    伦敦港发生的意外被林安强行要求隐瞒,当然解释的重任就落在了莱纳身上。看着被梅莎挖苦到脸色青绿的人,吸溜着碗里的面条林安今天难得要求加饭,女仆长欣喜的给她盛了一大碗面条,又特意加了好多肉进去。

    吃完面条就是洗洗睡,躺在豪华大床上林安看着天花板的壁画想笑,费尽心机逃离结果次次失败,她现在有些后悔跑路的决定,如果被艾德曼在巴黎抓个现行,事不再三的道理艾德曼很清楚,他这个记仇又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复自己。

    翻个身将自己蜷缩进被子里,曾经内卷了两辈子的林安此刻彻底看透世间选择了摆烂,她不想努力了,就在巴黎混吃等死当个咸鱼也挺好的,到时候清理法奸前她跑路就好。

    至于艾德曼,他依旧是美国养老院老太太口中的欧洲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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