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的话让我瞬间沉默,其实一开始我有想过可能会在虎乐门遇上马老板和白爷,可我在赌,赌一个侥幸的机会,因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可以帮助陈大叔的办法。
马老板轻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小子运气还不错,白爷不是这个场子的人,你暂时还没什么危险!”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可马老板随即沉声道:“你小子也别高兴得太早,你现在被蛇哥盯上了,他和虎爷可都不是好惹的!”
我顿时皱了皱眉头,赶紧道:“马哥,我来的时候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我不担心我的处境,我只想知道陈大叔怎么样了!”
“小子,你能这么说陈大师也不算白培养你一番。”马老板的眼神忽然变得黯淡起来,他从木凳子上坐了起来,继续说道:“陈大师现在的处境很困难,罪名可以说是完全坐实,只怕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不自觉的已经湿润了。
“律师不是说还没有定罪吗,难道就没有一点机会了吗?”我的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可马老板接下来一番话,却彻底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陈大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一次是彻彻底底栽了个跟头。”
马老板说着,沮丧的摇了摇头,他一脸落寞,表情复杂。
我心如死灰,一股悲伤的情绪渐渐化为了愤怒。
我握紧拳头,狠狠道:“马哥,到底是谁陷害陈大叔,是不是虎爷,老子一定要找他算账!”
马老板冷笑一声,道:“虎爷?谁是虎爷?你见过虎爷吗?”
马老板的话瞬间把我问懵了,把我和陈小妹赶尽杀绝的难道不是虎乐门的虎爷吗?我的确没有见过虎爷没错,可是连马老板也没见过吗?他不就是为虎爷做事的吗?
马老板见我一脸愤懑,接着道:“陈大师可是个人精,能让他栽跟头的一定是自己人,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陈大师极为信任的人精心设计的局,虎爷只不过是局中的一个推手而已。而且虎爷行事诡秘,连我都只知其名,不见其人!”
“马哥,你的意思是陈大叔的团队里有内鬼?那家伙是谁?”
虽然之前已经听米姐说过,可是以陈大叔的做事如此周密的性格也被下了套,这家伙绝对是陈大叔极为信任的人,而且也十分清楚陈大叔的弱点。
一想到陈大叔深陷牢狱,陈小妹也跟着遭了殃,我心中复仇的火焰又熊熊燃起。
马老板低声叹了一口气,他摇摇头神色更加黯淡。
“要是我们知道的话,一定已经把那家伙揪了出来,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一点头绪,但我想陈大师的心中应该有一个答案……”
他说着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小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找到机会从虎乐门溜出去,其余的事就交给我们!”
马老板一句话说完已经推开玻璃门,直接出了澡堂子。
我坐在桑拿房内,胸中一股燃烧的火焰,不知道是桑拿房里太热还是心里积压着怒火,我呼吸变得急促,快步走了出去。
马老板不见了身影,澡堂子里也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匆匆冲了一个冷水澡,穿上衣服离开三楼洗浴城。
回到一楼的时候又见到了门口的阿龙,我和阿龙一个眼神的交互,彼此都默契的没有打招呼。
之前还在和阿龙计划着如何逃离虎乐门,可此时,我的心中已经暗中下了一个决定:无论虎乐门的水有多深,我都一定要插上一脚,把这蹚浑水彻底搅混。
不管背后布局陷害陈大叔的人是谁,可现在我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局和虎爷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我也绝不会让虎乐门好过。虽然在虎乐门,根本没人把我放在眼里。
到负一楼赌场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我在红区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波叔的身影。
波叔也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我,轻轻冲我招了招手。
刚才冲了一个冷水澡,我心中的怒火也暂时掩埋,我挤出一个笑容,赶忙朝波叔走了过去。
“波叔!”我笑嘻嘻的喊了一声。
既然想要在虎乐门里搅弄风云,我最重要的事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一定不能意气用事。
波叔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来得正好,那张斗三公的赌桌的荷官生病了,这个临时荷官不太行,你先做一段时间的荷官工作吧!”
波叔指了指那张斗三公的赌桌,正是之前我参与的那张赌桌。
“荷官?”我讶道:“波叔,不是说让我当明灯吗?”
我心说早上的时候还说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变卦了,那张桌子的荷官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这理由也太尼玛离谱了吧?
“这是蛇哥的意思!”波叔淡淡道。
“好吧!”
我无奈的点点头,波叔只说是蛇哥的意思,仅仅是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以我现在的情况,只有无条件的服从蛇哥,才有可能在虎乐门站稳脚跟。
“荷官的规矩你都懂吧?”波叔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荷官的职责说起来也很简单,说白了就是简单的发牌工作,可这工作说起来简单,可能坐在虎乐门这个位置的荷官,千术也一定不会差。
荷官虽然不用抓千,可是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聪明的荷官懂得如何观察赌桌上的局势,大体上按照“杀大赔小”的规则控制整张赌桌的输赢,可是有时候也要偶尔放放水,至少让这些水鱼赌客偶尔也能尝尝甜头,同时也要观察赌桌上的这些赌客之中有没有老千掺杂其中。
总之一句话,荷官要保证一张赌桌上的稳定收益,又不能让水鱼起疑心,还要注意老千找茬。
眼看着一场赌局结束,我走向那张斗三公的赌桌,轻轻的拍了拍那个临时荷官的肩膀,示意他把扑克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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