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包间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人,正对着包间门口的一个,正是昨天给黑胖子李老板设局的大飞哥。
除了大飞哥,旁边还有昨天一同参与的那个四眼田鸡。
可是除了四眼田鸡,昨天的纹身男和黑胖子我都没见到,当然,也没有见到那个风衣男。
四眼田鸡坐在大飞哥的身边,剩下还有三个人,乍一看就是赌场里面的老油子,一看就是经常混迹于茶馆里面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要牌的精瘦男人孙老板。
孙老板看我进来,立马就冲我招了招手说:“扑克拿来吧,妈的,磨磨蹭蹭的!”
我不知道孙老板为什么这么急,对我也是怒气冲天的。
不过我并没有恼怒,毕竟我现在代表的是木鱼麻将馆,本来就是打杂的。
尽管很不待见这家伙,可我还是恭恭敬敬的将扑克递了过去,又一一给他们斟满了茶。
“各位老板,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玩牌了,这是玉姐送的龙井!”
听了我这话,孙老板才微微一笑,说:“好说,替我们谢过玉姐了!”
孙老板的态度缓和不少,我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给他们换了零钱,我刚准备走,这时候孙老板却忽然喊道:“等等!”
我站在包间门口,不自觉的愣了愣。
孙老板道:“你是新来的?”
我冲他点了点头,他忽然又说:“正好,来给老子发牌!”
孙老板的话让我瞬间愣在了原地,这会儿正是麻将馆最忙的时候,我哪儿有时间给他们发牌?
可还没等我开口,孙老板就又道:“愣着干什么?放心,老子又不让你白发牌!”
这时,大飞哥似乎是看出了我为什么犹豫,在一旁沉声开口道:“放心,就跟玉姐说是我大飞让你来的!”
正在这时候,木鱼哥恰好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他很快注意到了我站在包间门口,于是冲我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木鱼哥问。
我解释道:“这几位老板想让我帮忙发牌!”
木鱼哥听完,轻轻推了我一把,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或许是看出我有些拘谨,木鱼哥将我领进了包间,笑着开口道:“原来是孙老板,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们别介意!”
孙老板笑了笑,冷冷说道:“没事儿,他不懂规矩,我们还是懂的,水钱少不了的。”
木鱼哥点点头,白了我一眼,忽然将自己腰上的一个黑色小挎包递给我,沉声道:“好好发牌,看到哪位老板赢了,就抽十块钱的水钱,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赶紧应道。
木鱼哥这话看似是在提醒我,可是我看得出来,他这话明显是对孙老板几个人说的。
孙老板和大飞哥脸上面无表情,木鱼哥亲自将挎包拴在了我的身上才离开了。
关上包间门,我站在了门口靠近一个灰衬衫男人的位置,因为他旁边正好有个空位,而且我内心并不想站在孙老板或者大飞哥的身边。
孙老板将扑克扔给我,沉声说道:“咱们五个人,还是玩炸金花吧,老规矩!”
孙老板的话音刚落,其余人就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群人应该是经常坐在一起玩牌的,连规矩都没有讲。
当然,不管他们是什么规矩,对我这个发牌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孙老板冲我挥手示意,提示我可以发牌了。
我洗好了牌,从中间随便翻开了一张,是一张红桃6。
因为站在灰衬衣的旁边,所以从他开始,红桃6也正好是他的位置。
灰衬衣轻轻扔了十块钱在我面前,我便开始发牌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些紧张,我总感觉这场赌局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就是因为大飞哥的存在!
昨天我亲眼看到他联合那个风衣男老千对付黑胖子李老板,即使今天并没有看到黑胖子,可我觉得这并不会是一场简单的赌局。
之所以会这么认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孙老板找我发牌,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他们之间并不信任。
至少这些人里,孙老板绝对有信不过的人,让我来发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极大程度的保证这场赌局的公平性。
几个人每人扔了五块钱下去,我从灰衬衫开始发牌,依次是灰衬衫、四眼田鸡、大飞哥、孙老板,还有一个大高个。
从我的第一直觉看,我感觉孙老板和大飞哥肯定不是一伙的,至少他们之间对视的眼神,一定是互相不信任的眼神。
其他的人:四眼田鸡昨天虽然话很少,但他既然又坐在了这里,很可能和大飞哥是一伙的。灰衬衣和大高个从我进门的第一刻起就一言不发,而且脸上也面无表情,我从他们脸上倒是捕捉不到任何的信息。
我第一把刚发完牌,四眼田鸡立马就扔了四十下去,连牌都没有看。
大飞哥皱了皱眉头,冷冷道:“耗子,你特么第一把就打满了?要不要玩儿这么大?”
我没想到四眼田鸡长得猥琐,名字也这么猥琐。
不过,看到大飞哥这个反应,我更加肯定这个四眼田鸡和他是一头的了。
虽然大飞哥一脸嫌弃的望着四眼田鸡,可是牌局才刚开始,一上来就发出这么不友好的信号,未免有些太刻意了。
这反而更加说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在通过故意拉开距离的方式掩饰他们的真正关系。
果然,大飞哥虽然嘴上说着四眼田鸡打得大,可是手上却已经自然的扔了四十块下来。
从大飞哥的话里我大概能够听出来,他们的赌注比起昨天还大,按照一把四十的闷注,每把牌的跟注应该是一百二封顶了,在木鱼麻将馆,这绝对算得上是豪赌了。
但事实上,他们每个人的面前似乎也只有几千块钱而已,绝对支撑不住他们这么大的玩法。
大飞哥跟注过后,后面的孙老板和大高个都跟着闷了四十。
就这么闷了两三圈,场上才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提牌。
虽然没有人跟注,但孙老板和大飞哥却一直在闷牌,即使转眼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们也还在闷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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