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瑾疏吸了口烟,眼眸里藏着的黑色涌流疯狂掀起,像下一秒就要将人淹没在黑色的海洋之中。
过滤出的烟雾缓缓吐出,浮起缠绕,把男人晦涩不明的神情遮掩,把男人富有棱角的轮廓模糊。
官瑾疏饶有兴趣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就只是隔着那层屏幕与隔壁的男孩对视着。
下一秒,一声巨响,伴随着的反应,还有男人身前的电脑屏幕一黑。
官瑾疏吐出烟圈,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喃喃道,
“真可爱”
话音刚落,自己所在的房门便被打开。
房青撑着门框,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冷冷地看着官瑾疏。
官瑾疏一点不怵,他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烟灰,然后像只优雅的黑豹,从黢黑的房间里慢慢走出来,走到光撒了满地的门口,然后定定站在男孩面前。
男人面色如常,他对房青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温声道,“怎么了?”
说着,男人蹲下身子,一边的膝盖都快要碰到地板上,官瑾疏伸出大手,粗糙温厚的大掌包裹住男孩纤长白皙的脚,脚趾圆润,足尖还泛着微微的红色。
细腻的让官瑾疏放不开手。
男人从边上掏出自己比男孩大上几码的拖鞋,正要穿上。
但谁知,下一秒,男孩就移开脚,脱离了男人的大手。
官瑾疏手指一僵,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男人缓缓抬起头,和轻抬下巴,神情晦涩中带着倨傲的男孩对视着。
男人嘴角还没来的及扯出一丝笑,房青的脚变动了起来,男孩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
不重,就这么踩在男人布料昂贵的高定西服上,然后慢慢用力往下碾压。
官瑾疏眸色一暗,仿佛有欲色涌动。
男人的手顺势一转,想要去摸上胸口上的那只白嫩的脚。
但还没来得及动,房青就快他一步。
开始移动。
缓缓往下移动,足尖一点一点磨蹭着,蹭过腹肌,一路向下。
官瑾疏手背青筋暴起,喉结难耐滚动,感受到身体内的燥热。
他抬起眼,眼里黑的看不清底,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乖,别乱动了”男人声音低哑,含着沉沉的笑。
但房青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脚下一点点用力。
男人急促地粗喘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忍受,他将大手笼在了男孩的脚背上,细细摩挲着。
正要拿下来时,房青直接一脚踢开男人的手,然后狠狠用力,踩在了男人的膝盖上。
膝盖被踩得向下压,本就快要触到地板的膝盖直接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下巴被房青抬起,房间深处的黑色从后氤氲到男人身后,留下了大片的阴影。
像是洇湿的影子,晦涩扭乱地在地毯上布满大片。
房青居高临下地看着官瑾疏,眼里冷意与嘲讽交缠,在男人看来,美得出奇。
官瑾疏眼中闪过痴迷,他的手都有些颤抖,摸上眼前那片光滑细腻的肌肤,男孩的大腿细长白净,透着粉色。
男人低低地笑着,他的头昏沉,血液全在里面沸腾。他的眼球充/血,鼓突地胀着疼。但他还是笑着,笑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真美”官瑾疏高大的身体都卑微地蜷缩成一团,对面前那条迫使他跪下的粉白的大腿,作出下流的嗅闻,舔舐。
像个皮肤饥渴症。
房青垂着眼睑,就这么静静看着,突然红唇轻启,吐出一句,“变态”
男孩脚上用力,在男人跪在地上的大腿上,踩出明显的痕迹。
房青的眼神像睥睨世间最卑微的蝼蚁一般,冷漠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官瑾疏笑了笑,对这个形容甘之如饴。
房青扯了扯嘴角,知道眼前这个狗男人是个抖就喜欢别人虐他。
真是,变态。
房青侧过脸,神色在明暗交界处晦涩不明,似乎有些复杂,似乎闪过兴奋。
男孩收回了脚,踩在地上。
官瑾疏回过神,眼里的渴望还未消散。
“给我穿鞋。”房青瞥了眼男人,然后命令道。
官瑾疏轻笑一声,眼里满是宠溺,他拿起拖鞋,单膝跪在地上,像是信徒轻吻十字架一般虔诚地给男孩穿上鞋子。
然后抬起头,用眼睛细细描摹着男孩精致的五官。
藏在深处的贪婪,像要把男孩吞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房青冷笑一声,没在乎那眼神,只是抱着手臂慢悠悠走进房间里。
房间窗帘紧拉,只有一点点缝隙的光从中悄悄爬进来,投射在地上。
男孩走到电脑前,下颚线可见地绷紧,他回过头,眼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官瑾疏。
男孩先是没出声,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长纤细的腿架在桌子上。
“说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房青侧头,眼神没有焦距,随意落在地上的某一点。
没有分一丝余光给官瑾疏。
官瑾疏从地上起来,站在门旁,嘴上的弧度没有变化,反而全是痴迷。
“宝贝不知道吗?”
房青抬眼,眼里全是冰冷,“谁允许你叫我宝贝了?”
官瑾疏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房青垂下眼睑,淡淡出声,“送我的时候就有摄像头?”
官瑾疏就这么看着男孩,没有动弹,显然,这是默认了。
房青沉默地看着官瑾疏,片刻后,男孩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没想到,我以前这么天真”
“留了只狼,还以为自己身边是只羊死变态。”
房青抬眼骂了一句,这次,男孩的语气有了起伏,无论是腔调中还是眼眸里,全是怒气。
官瑾疏抿了下唇,嘴角的微笑弧度被尽数抿直,眼里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他感受到男孩的怒气,他惹男孩不开心了
官瑾疏眼里闪过茫然,心里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
他天性如此,卑劣,阴郁,就算现在看似是成功人士,光鲜亮丽,却还是没法掩盖住那股阴恻恻的气息。
房青看着垂下头的男人,心里越发复杂,有怒意,有无奈。
他知道男人变态。
自从那时候和男人在一起,他就知道了,明白自己的男人有些难以理解的癖好。
尤其是对自己。
但是,房青回过头,眼里闪过怒气,他是真没想到,在校园里看似老老实实的一个和绵羊一般怯懦的人,竟然早就对他下手了。
狗男人,死变态。
房青抱着手臂收紧,心里颠来倒去地骂着眼前的男人。
“我要走了,拜拜了死变态。”
房青像是越想越气,他站起身,迈着长腿就要出去,脸上的怒气都有些抑制不住。
官瑾疏一慌,男孩认真的样子让官瑾疏害怕了,他已经好久没见男孩了,自从分手后,男孩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世间。
他找了很久,有四五年之久。
错过了男孩许多的时光。
他在那几年里,愤怒过,恼怒男孩突然离去,一点音讯不留给自己。
恐惧过,以为男孩受了伤,或者怎么样,什么严重的想法都在他脑子里转过,害怕地晚上睡不着觉。
痛苦过,男孩抛弃自己,他没有一天不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了,所以,男孩才离开他。
那几年来,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还有权力之争,官瑾疏作为官家家主的第一任妻子的孩子。
本该收到礼待,继承家族企业。
但最后却在母亲去世后,被丢到了乡下“养病”,到了成年之际才回到官家。
所有人都以为他整个人和上流社会脱节,没有任何竞争力。
最后是他,赢得了成功。
他本来不在乎这些的,一点都不在乎。
但他在男孩失踪以后,为了掌握更多探查权,他谋权,燃烧自己每一天极端的时间,不止要去设计抗争那群虎狼,更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找男孩。
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讲的就是那时候他的现状。
官瑾疏眼里满是阴鸷,看向男孩的眼神里全是黑色的暗沉,像是藏着一只恶鬼。
但男孩看过来时,官瑾疏眼中的神色瞬间收敛,转而变得可怜。
“别走我错了,别走”男人上前急忙抱住男孩。
铁臂禁锢着男孩,让男孩无法动弹。
官瑾疏高大的身材像是一只会撒娇的大金毛,可怜兮兮地将脑袋埋入男孩的肩颈,偷偷摸摸地嗅着,忍着啃咬的欲望,蹭着男孩肩上的嫩肉。
房青推了推男人,推不动。
有些气馁无力地缩在男人怀里,他有点无奈,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只大狗。
“你离开好久,我找了你好久,每天晚上睡不着觉,每天都在想你去哪了”
官瑾疏的语气里洇湿出一股潮意,像是要哭一般。
房青身体一僵,揪着男人衣领的手都不由一顿,心里陡然升起愧疚。
他最受不住,男人这样撒娇,即使是埋怨都让他措手不及,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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