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晋总也是刚到。”
姜云叠听见话,朝他二人看了一眼,他和晋卿对视了一秒,不知道传递了什么信息。
人已经到全了,黄总让人上了席面,还有表演也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表演是一群姑娘唱着歌,跳跳舞,只不过跳的是钢管舞,唱的是情意绵绵。
众人边吃边看,姜云叠已经打发身边的女孩去各位老总身边,挨个敬酒了。
各位老总身边的女孩都去了,只粱晏一个好端端的坐着。
她抬眼看了下晋卿,却见他仍只是低头和黄总说着话,并不放在心上。
台上表演还在继续,宴席中一人挑起了话头。
“听说晋总今年在深圳也设了分部,这是要有新动作了?看来,黄总这回可是有竞争对手了。”
黄总听见这话,面上没有表情。
晋卿接过话来:“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普通的业务拓展,邱总对远陆倒是上心的很。”
邱总看见他把矛头对准了自己,“晋总说笑了,不过是远陆这么有影响力,我们都要望一望的,担心自己哪股东风没称上,还得请晋总带带我们才好。”
“言重了,邱总的本事我也还得学习才是。”
晋卿落下这句话后,又转而继续和黄总说道:“不过邱总倒是提醒了我,这次远陆的分部设在深圳,到时候只怕还需要黄总给些建议才是。别让我这个外来的搞不清规则,横冲直撞才好。”
黄总微微点头致意,“老弟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建议不建议的,有什么问题直接和我说就好。”
晋卿笑着看了眼粱晏,又望了眼酒杯。
粱晏会意,把腿从晋卿那处拿出来,晋卿也同时松开她。
她起身绕到黄总一侧,拿着桌上的酒,给黄总倒了一杯,转身又给晋卿倒了一杯。
接着把酒杯送到黄总手里,黄总抬眼看着她,手有意无意微微触碰到粱晏的手背。
粱晏霎时觉得他手指火热,却又觉得像冰一样,把她震慑到,她脚步徐徐退了回去,坐在位置上。
晋卿执起酒杯,“我敬您一杯。”
黄总似什么也没发生,伸出杯子,杯壁碰撞,清脆的响在席间。
“看来这酒也得分人倒,人不对,这酒味道也不对啊。”邱总看见粱晏起身站立时的身姿,嘴里没留情,开了个她的玩笑。
晋卿放下酒杯,眼色凛了一下看向他。
姜云叠看着气氛不大对,让身边的女孩给邱总倒了杯酒,“邱总,怎么,我们这个当红大明星还不够味儿?”
邱总看见身畔的佳人,接过她手里的酒,顺势摸了下手,“姜老板的人自然也是好的。”
那女孩也笑笑,过去和他攀谈了许久,才回到姜云叠身边。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去赌场,黄总着人去安排。
晋卿看着粱晏,一时心中有了其他计较,小声同黄总告了别,众人去了赌场,晋卿和粱晏没有再跟着。
粱晏不明,小声问他:“我们为什么不去?”
晋卿道:“你这么灵,我们去了倒像是砸场子的。”
粱晏不言语,却见姜云叠一人抽着烟回来。
“一个人?”晋卿看着他问道。
姜云叠朝身后抬了抬头,晋卿看去会意。那邱总正揽着姜云叠身边的女孩去了赌场。
晋卿回头看粱晏,“就在那坐着等我,很快,我们一起回去。”
粱晏点点头。
姜云叠站在一侧抽着烟,笑得不成样子。
晋卿看着粱晏走过去,才收回目光,看到姜云叠这副样子,“你也不怕呛着?”
姜云叠收回调侃的心思,捻灭了烟头同他说道:“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那个姓邱的的确还和王丈湘有勾当。不知道王丈湘给了他什么好处,他还继续干,王丈湘现在贷款的事儿都是他在后面张罗,听说他在汇达还有百分之三的股份,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名义。我说你这次要不要玩这么大,就不怕那老小子到时候狗急跳墙。”
晋卿单手搓着手指说道,“这才刚开始呢。”
“你这是做好准备要给他赶出去了?”
“你没准备好?”晋卿反问姜云叠。
姜云叠瞳孔放大看着他,忽地笑了下:“求之不得。”接着道:“你不知道他这些年祸害了我多少艺人。”
晋卿不屑道:“说的好像他不祸害你就不祸害一样?”
“欸,此言差矣,我这人一向讲究自愿的,你是清楚的。”
晋卿见他正事说完,无心再听他狡辩,转身去看粱晏。
姜云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粱晏正袅袅婷婷地坐在一侧,头发披肩而下,今晚虽着淡妆,但眉眼的清秀却化不开,是个标致的。
“你说你上了心,还让人给黄总倒酒,就不怕人黄总惦记上。”
“你以为她会是束手就擒,养在屋子里的吗?”
姜云叠突然想起单荫生日上她的表现,又看她今日大方得体,丝毫不露痕迹,心里有了判断。
晋卿不跟他多废话了,“走了。”他朝粱晏走去,到她面前,伸出手去,“走吧。”
粱晏搭上他的手,被他握在手里,竟觉得十分安心。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像两颗黑珍珠一般望着他问道:“我们回房间吗?”
晋卿看着她,心里有了其他想法,“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粱晏兴致被他调动起来,不自觉流露出小女儿的形态。
晋卿摸了摸她的头发,“到了你就知道了。”
晋卿带着她上了最顶层的16层楼,粱晏之前没有在指引图上看见16层楼的介绍,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只是满心好奇的跟着他上去。
电梯门开后,是露天甲板。
晋卿回望粱晏,示意她抬头看看。
星垂月夜,满目灿烂。
她看得入神,挣开晋卿的手,独自朝前走去。
尽头处有一台望远镜,她对准目镜朝里看去,看不太真切,回头冲晋卿招招手。
“你会不会调这个啊?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晋卿不紧不慢的朝她走过去,粱晏往边上站了站,他走到镜筒前,一边看着一边调试。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台望远镜?”
“因为这是我的。”晋卿眼睛仍在镜筒前说着。
“你的?”
“黄总要在这里边做个天象馆,就问了些我的意见,我就拿了一台给他。”
粱晏突然想到许久之前他和她讲起做军人的理想……
“好了。”晋卿打断了她的遐想,直起身子回头看她。
“唔,好,我瞧瞧。”
粱晏对准目镜,朝里面看去。
“那两个亮点是什么啊?”粱晏疑惑向晋卿问去。
“是猎户座的两颗伴星。”
“那猎户座呢?”
“你不看见的,恒星最多只能看到一个光点。这里光污染严重,如果有机会去野外,再加上天气好的话,倒是可以看到猎户座的星云。”
晋卿又手动给她调试了个方向。
“诶,是月亮,好乌啊。”
她看了会儿,想到些什么突然从镜头前离开,眼睛看着晋卿一动不动的问道:“你说古人要是知道,月亮其实根本就是不会发光的,他们还会写出那么多好听的诗句吗?”
“会。”晋卿很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
“月亮不发光,发光的是人心。”
粱晏双眸微动,有一瞬的亮光闪烁,今夜升起的又何止是海上的明月,还有她心底的那一轮。
晋卿看她今晚高兴的样子,和那年赌场里玩老虎机赢钱的样子如出一辙,好像一下回到了十几岁的样子。
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撑着她背后的手,用了力给她转到自己面前,吻了上去。
对比之前两次的犹豫与禁锢,这一次的粱晏是热烈和真诚的。
今夜的月亮它溅下的点点清辉,全部映照在了他们二人的心里。
晋卿见她失了力,一点一点脱离她的唇,最后落在她的眉心上,吻了一下。
看着她的眼睛,满目的温柔,粱晏长睫毛下的眼睛微闪了下,半晌,没再说话。
晋卿把她抱紧了,“冷了吧,要回去吗?”
粱晏窝在他怀里点点头。
晋卿将她身上的衣服给她扣上,把她拢进自己的怀里,带她回了房间。
这一晚她在晋卿怀里睡得十分安稳,夜里风浪也停止了,她一觉睡到早上九点。
起床收拾好,再出门时,见到晋卿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看书了。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起来了?”
粱晏点头,向他走过去。
“你几点起的啊?”粱晏问道。
“七点。”
“你起这么早干嘛?”她惊讶道。
“形成生物钟了,自然就醒了。”晋卿放下手里的书问道:“饿了吧,吃饭吗?”
粱晏点点头,昨天折腾一晚上其实没吃什么,她早就饿了。晋卿还是叫了昨天的港式早茶,换了些样式,但味道还是很好。
“你看的什么书?”粱晏看晋卿只是稍微吃了几口,复又继续读。
“资治通鉴。”
“为什么想起来看这个了?”粱晏吞下一个小包子问过道。
“不是某人说,以为我只读资治通鉴吗?”
粱晏喝了口红茶,想起那时候刚认识晋卿,看见他看傲慢与偏见,就随口说还以为他只会读史记、资治通鉴这一类,没想到也会这些。
晋卿把书签夹好,合上书,陪她一起吃饭。
“这船上怎么还有资治通鉴啊?”
晋卿坐下来道:“这儿有图书馆。”
粱晏去翻索引单:“图书馆,我怎么没看见?那单子上没写啊。”
“年末刚弄的,还没开放呢。”
粱晏疑虑的看向他,“你怎么对这船上的事知道的这么详细?”
晋卿拿起手巾擦了擦手,“这船我也投了一部分,图书馆就是我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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