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母亲不愧是难得的天才,竟然给你留了如此了得的法宝护身。”
姒家六婶话音一落,满意的看到姒昕瑶眼中的戒备升级。
“对,就是要保持这样的眼神,秦家的水深着呢!你要学会警惕。”
姒家六婶见姒昕瑶未语,似在掂量她话语的可信度。
“你母亲把你护得太紧。你可曾想过,或许这秦家呀!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只是碍于你母亲,才会把主意打到姒家庶女身上。否则怎么在傻……嗯咳……”
过于口急,差点脱口而出的傻子,顿在口里。
不管怎么说,如今这个傻子都已经成了姒昕瑶的夫君,况且当事人还坐在她对面,低着头把玩姒昕瑶的指头……
当面叫人傻子,着实不礼貌。
“你仔细想想,秦家为何要在大少爷二十岁时,才急着为他求娶?求的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庶女?你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原由?”
虽说女子十三岁便可嫁娶,可那是在寻常人家生活困难所致。
世家大族,哪怕是不能习武修仙的废物,不也得把自家女儿养到十五六岁,才会为其定亲!
男子二十岁娶亲不算晚,可把娶亲的日子定得如此急切的,可就不太正常了!
“你母亲做为千年来第一个突破武宗境界的人,为何如此年轻就逝世?你就不好奇这其中原由?”
“婶娘有话不妨直说,瑶儿愚钝。瑶儿觉得人活在当下,才是更为实际的事儿。至于您提的那些,当初瑶儿无力更改,如今亦是不能。”
虚虚实实,说一半留一半。
半分真情,半分假。
还对她用魅术!
这样的人,没必要陪她聊下去。
看这天色,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这姒家,着实没意思。
“姒昕瑶,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虽然已经成了秦家媳,但你得自己多留个心眼。别什么都摊开摆在别人的面前,让人践踏,多想想你自己。”
“我今日与你说这么多,一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二来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想你将来落得与你母亲一样的下场。”
姒家六婶见下人已经把东西归纳完毕,便又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秦府吧,免得落人口舌。”
在姒昕瑶快要走出院子时,又提醒道。
“你母亲的牌位至少要在姒家供奉三年,才会被请至城南的武宗庙,你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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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姒府回来后,傻子变得格外的粘人。
连吃饭都要牵着姒昕瑶的小手,反倒是夜里变得极为安份,牢牢的把人锁在怀里,盖着棉被纯睡觉。
只要姒昕瑶微微挪动手脚,就能把人惊醒。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几日下来,姒昕瑶先受不了了。
“秦幕川,我们聊聊。”双手捧住傻子的两颊,端正他的脑袋,不容他逃避。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白天粘人精,夜里是块撩不动的木头。
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也不肯说。
害得她这几天都找不到机会修炼,更别说是入魂芥一探究竟了。幸好,那些窜入魂芥的阴毒,还算安份,没给她造成麻烦。
“我想对你好。”他们都对你不好。
还不相信我会对你好。
呃?
“什么?”
对她好?
姒昕瑶险些没反应过来,这傻子逃避了她好几天的逼问,就只是为了这个?
“娘子,我会对你好,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像秋铃他们一样,突然不见了。”
“秋铃?”
后来姒昕瑶询问了秦山,秋铃是谁时,秦山只用平淡的语气回了一句:“是大少爷之前的侍婢。”
如果不是,候在一旁的忍冬他们一众秦家仆从,在秦山回话时,差点打翻手里的活计。她或许真的会相信,就只是个寻常的前侍女而已。
玉竹经过调查后,告知姒昕瑶:秋铃是在年初的时候,被秦家老祖当众打死的。
只因在家宴上,秋铃一个大意,把酒水洒在了傻子的身上,打湿了衣摆。
而这样的事,在芸香院不是特例。
二十年来,这芸香院负责照顾秦大少爷起居的侍女小厮,经常更换。
多因一些日常小事被罚,有因大少爷走路不端正被罚的,有因教不会傻子自己用羹筷而被罚的,有因……
总之,如今傻子少爷能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不管什么事,只要有人从旁稍微指引,就知道自己做。
哪怕是出席大型家宴,也能在众人动筷时乖乖的自己动手进食。若是众人停筷,他便静坐一旁听众人虚与委蛇,如同被人提着线,操控的木偶,不出洋相。
都是用一条条,在芸香院伺候的下人的性命调教出来的。
想来在姒府时,姒家六婶的话语,傻子定是听进去了不少,才会让他有这般不安的情绪。
也对,姒家六婶说话时,可没避开秦家大傻。尤其是见姒昕瑶一副漫不经心,油盐不进的模样时,更是不客气的蹦出一句:
“你别傻傻的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掏出去,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信任的。别什么都跟你母亲学,你母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父亲再爱,这个家里不也还有一个柳姨娘?而你不也还有一双庶弟庶妹吗?他秦幕川是不更事,可秦家呢?秦家老祖呢?”他们是吗?
万一哪一天,他秦幕川好了呢?
姒家六婶的话,不仅秦幕川听进去了,就连姒昕瑶也听进去了不少。
她之前以为傻子是真的傻,就算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傻,姒昕瑶也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一尊没有思想的宝器。
是一个注定要落到她手里的宝物。
所以,她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从不掩藏自己的秘密。
可,若是哪一天他成长起来了呢?或者百年之后,他未死,未化作原形……而是寻回了原有的器灵……
姒昕瑶警醒。
天材地宝,既然敢用化作凡胎来掩藏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有绝对的把握,在百年之后,再回巅峰,衍生出新的意识?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以她现在仅仅只是筑基期的修为,如何能降服住他?
当务之急,提升修为才是王道。
可……傻子不经她撩拨!
这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真要像新婚之夜那样,给他下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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