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长公主也扯进来了?沈国公夫人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立即呵斥道:
“你可知诬蔑长公主后果如何?!”
谢宴之沉默了一瞬,就听到卫青莹大喊道:“就是长公主!就是她!”
“她故意装晕,我好心把她扶到房间休息,谁知道她竟然把我关在了屋里。没过一会儿谢宴之就进来了, 他也被下了春情, 一定是长公主做得!”
卫青莹声泪俱下, 字字泣血, 让人忍不住吧怀疑的目光瞥向了秦欢。
秦欢正要说话, 忽然被沈二夫人一把挡在身前, 一字一句道:“你们口口声声是长公主殿下所为, 可殿下与你们无仇无怨, 为何要害你们?害了你们如此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卫国公夫人立马不乐意了:“这跟沈二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青天白日做出这种丑事不说,还要污蔑别人,我就是看不过这么欺负人。”
“你!”
卫国公夫人瞬间哑口无言。
谁都知道, 沈二夫人的亲儿子是当朝太傅, 谁不让她三分。
沈二夫人扭过头握住秦欢的手,安慰道:“殿下别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秦欢:突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谢谢夫人仗义出声。”想了想, 秦欢先是礼貌道了谢, 然后绕过沈二夫人直径走到沈国公夫人身侧, 看向跪在地上的谢宴之和卫青莹。
“二位说本殿陷害你们,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谢宴之面色一僵,卫青莹则哭道:“长公主想要害我们一介臣子臣女,还会让人留下把柄吗!”
“好,既然如此,本殿就告诉你们证据在哪。”
众人听闻,瞬间瞪大眼睛, 沈国公夫人更是一脸紧张地盯着秦欢。
“方才卫姑娘指认本殿时,张口就说谢公子也被下了春情,请问卫姑娘学过医?竟然能知道自己被下了什么药?”
卫青莹脸色由红急速转为青白。
秦欢又看向谢宴之,笑不见底道:“谢公子的药包又从何而来呢?不如让人给二位搜搜身,说不定就藏在什么头发里、指甲盖里呢。”
最后几个字,秦欢说得格外清楚,众人眼瞧着谢宴之和卫青莹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由红转白,由青转黑,好半天两个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片灰败之色。
卫国公夫人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用力拽出她的手,果然在指甲盖的缝隙里看到了些许粉末。
“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胆大妄为的?1”
看着卫国公夫人眼中对卫青莹的失望,卫青莹惊慌道:“阿娘,不是我,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猛地甩开卫青莹拽着自己的手,看到门外站着的贵妇千金们,卫国公夫人此时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以后还如何在这个圈子里混!
“事已至此,快先给卫姑娘梳洗一番。”
沈国公夫人这下是明白过来了,谢宴之和卫青莹想要害长公主,结果被人家发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在别人府上她也就看看热闹,但是这两人在她孙儿的满月宴上闹事,她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谢公子,本夫人记得你如今住在镇国公府上?”
“是。”
“无论如何,你们也都已有了夫妻之实,好在男未婚女未嫁,回去让镇国公夫人上门去沈国公府提亲,尽快将事情定下了,才好封了别人的口。”
沈国公夫人回想了一下,今日镇国公府只来了镇国公一人,此事男客都还在前院等消息,不知道后院发生了这种事。
谢宴之抿了抿嘴,不甘地抬头望向秦欢道:“殿下就一点都不知我的心意吗?”
众人:!!!
秦欢一脸诧异道:“谢公子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下药吗?”
直白的话语让门口的众夫人忍俊不禁,沈二夫人上前呵斥道:“殿下没怪你污蔑之责已经是天恩了,竟然还要口出妄言,以下犯上!”
谢宴之脸上阴沉沉的,知道自己已经前功尽弃,最终还是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里面卫青莹听到要和谢宴之成婚,立刻大声嚷嚷道:“我不要嫁给谢宴之!”
“啪!”
话音刚落,她就被卫国公夫人打了一巴掌。
“您,您打我?”卫青莹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要把这件事闹得尽人皆知,整个卫国公府都跟着你一起受辱才肯罢休吗?!”
卫国公夫人冷冷地说完,吩咐自己身边的婆子道:“给她把嘴堵起来,从后门送到马车上。”
“是,夫人。”
处理完,卫国公夫人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情绪,走出来对沈国公夫人道:“今日给姐姐添麻烦了,改日妹妹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沈国公夫人一脸担忧道:“我这没关系,倒是妹妹回去跟国公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
寒暄了两下,临走时卫国公夫人看了眼秦欢,秦欢丝毫不惧她的目光,她移开目光,低着头从众夫人眼前快速走过。
“国公夫人,时辰也不早了,本殿和舞阳还要赶在宫门落钥前回宫,先行告辞。”
看完戏,秦欢也就不想留在这了。
沈国公夫人想送秦欢和舞阳,奈何这边的烂摊子还要她收拾,目光突然看到沈二夫人,连忙道:“弟妹,我这还得去找国公商量如何处理,劳烦弟妹帮我送一送殿下和公主。”
沈二夫人求之不得,连忙点点头。
当舞阳得知里面的另一个人是谢宴之时,她整个人就有些恍惚了,后面又亲眼看着谢宴之和卫青莹泼秦欢的脏水时,她整个的心理路程无人知晓,只是当秦欢拉着她的手,请问她“还好吗”时,舞阳一把回握住秦欢,声音轻到听不清:“谢谢阿姊……”
“你说什么?”
秦欢还真没听到,因为另一边沈二夫人也在跟她说话,十分热情。
“没什么,我,我不喜欢谢宴之了!”
秦欢一脸欣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二夫人也道:“臣妇那里又一些二郎早年收集的字画,殿下若是喜欢改日臣妇整理好送与殿下。”
“对了,本殿听说沈太傅的画工堪比宫里的画师,不知是真是假?”秦欢佯装无意地问道。
沈二夫人一听,连忙笑道:“二郎年幼时在江南那边给他请过老师教过,与宫里的画师自然不能相比,但他的画出神入化,让人分不清真假。殿下若是有空过来府上,让二郎亲自为殿下画上一副便知。”
秦欢欣然接受,笑眯眯道:“本殿与夫人一见如故,等过完年我搬到公主府,一定请夫人上门做客。”
“那臣妇可要从现在就数着日子等了。”沈二夫人见秦欢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一段路聊下来已经跟秦欢十分亲近。
她原本也就是个心宽爽朗的性子,最怕那些扭扭捏捏的贵女,一听到她是沈清修的母亲就开始红着脸对她拍马屁,浑身鸡皮疙瘩。
送走秦欢之后她好心情地回到后院,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沈二爷一脸吃了大瓜的表情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到她就迫不及待道:“今日后院好生热闹!”
“瞧你那个样子,稳重些!”沈二夫人嫌弃道。
沈二爷憨憨地笑了笑:“夫人不知道当时卫国公的脸色,黑得都能滴墨!”
沈二爷早就看卫国公不顺眼,当年卫太后想让卫国公做太子的老师,被先帝否定之后又让自家儿子去当太子太傅,卫国公那段时间见到他都是冷哼一声,也不止一次在朝堂上故意为难沈清修。
虽说后来沈清修已经成为朝堂的砥柱,整个大祁的权臣,但沈二爷心中依旧记着当年卫国公为难自家儿子的事。所以今日亲眼看到卫国公黑着脸一言不发离开时,他恨不得当场笑出声。
“后来怎么解决的?我记得镇国公也在场吧。”
沈二夫人给沈二爷换下外袍,问道。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只能把人娶了。不过谢家那小子只是镇国公的表亲,一直借住在镇国公府。”
“我听闻谢家早年遭遇洪灾,只剩谢宴之一人,镇国公夫人只是他姑母,那这成了亲谢宴之岂不是要入赘到卫国公府。”
沈二夫人示意下人端来醒酒汤,放到沈二爷面前。
“你把醒酒汤喝了,我去看看二郎。”
“你看他去做什么?”沈二爷不解。
“有事问问他,你别管了,喝你的醒酒汤去吧。”
沈二夫人走得毫不留情,却背影都带着喜悦,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沈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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