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礼连夜带着小家伙们去了宠物医院。
猫咪被打折了一条后腿,被狗狗叼走养,流连于温知礼小区周围,一直等到温知礼找到。
在宠物医院给他们做了检查并且打好疫苗,温知礼又拖着傅津年到医院打了狂犬疫苗。
alpha今天乖巧得不得了,温知礼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在差点跟着温知礼进入厕所的时候,他被站在一旁盯着他的宋执拉住手臂。
beta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不是易感期要到了?”
易感期,每个alpha一年一次的生理现象,再这个时间段里的alpha没有往日的精明能干而言,反而会触发许多不可控的癖好——爱哭,粘人,敏感脆弱,或许是其他不可名状的表现。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津年伸手揉揉酸痛的眉心,掀起眼皮懒散地看着宋执:“有抑制剂吗?”
alpha比beta高上一个头,抬眼看过来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但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将人拉进一种矛盾的靡艳,他光是站在原地,优质alpha的荷尔蒙就足以吸引千千万万的视线。
宋执看着时不时往这边看的护士,冷着脸把人驱赶走。
开玩笑,这可是他好朋友的专属信息素,哪里能随便让人觊觎。
“有alpha专用抑制剂吗?”傅津年好脾气地再次询问,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易感期,但是得不到oga信息素的安抚让他心里火烧火燎,烦躁地咬咬牙,傅津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这是温知礼朋友。
“当然,”宋执变戏法般从背后的药箱里拿出一管浅蓝色的alpha抑制剂递给傅津年,“尽量早点注射,避开心怀不轨的人,必要的时候呆在……呆在他身边。”
眉眼凌厉的alpha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盯着手里浅蓝色的液体,在心里计算着温知礼离开了多久,一分钟……三分钟,还是十分钟?怎么上个厕所这么慢,好想吸一口oga诱人的橙花香。
对面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十足想八卦的beta也很烦,能不能离自己远一点。好烦,温知礼能不能快点回来。
宋执根本不知道对面的alpha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放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终于说出口:“那个……你知道温温有信息素感知障碍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您平时多照顾他一些,他性格软又固执,不肯开口服软,我希望您能多散发散发信息素,这对他病情好。”
傅津年完全明白对方的考量,事实上,温知礼没有开口主动向他讨要过信息素,反倒是自己上赶着让人吸。——越想越委屈,傅津年恨不得把面前碍眼的beta弄走。
谢谢他提醒自己,温知礼只稀罕自己的信息素。
“你……”
傅津年揉揉太阳穴想喊人离自己远点,话还没完,就看见不知打哪儿来了个高个优质alpha,提留着宋执的后衣领就把人拎离自己的身边。
傅津年稍稍松口气,抬眼与商景对视,男人脸色同自己一样难看,带着狂躁,似乎也备受易感期的困扰。
“管好你老婆!”傅津年对着商景做唇语,对方十分上道,将手里的傻子提到离alpha十米远的地方。
宋执就没有那么开心了,商景拎他就像拎一只鸡仔,轻轻松松把他提到身边站好,然后从后面把自己按进怀里。
alpha脸上写满躁郁,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尽数耷拉在额角,看起来多了几分颓丧,他咬着未点燃的烟,将头埋在宋执肩窝里吸了吸。
“柠檬的味道。”他嘶哑着声音,然后伸出舌尖在beta白皙的脖子上轻轻一舔。
宋执整个beta都不好了,他鸡皮疙瘩掉一地,回头就是给商景一拳,火冒三丈地吼道:“□□妈!老子是beta,发情就去找oga!!”
商景躲闪不及,生生受了这一拳,alpha眼底迅速弥漫上受伤委屈等一系列情绪,最后捂着红肿的左脸,在宋执惊悚的视线里蹲到了墙角。
商景蹲到了墙角!
宋执感觉自己裂开了……
他上前不确定地问:“您好,您是商景吗?”
蹲在墙角的alpha红着眼眶回头,咬着嘴唇,堪比黛玉咬手绢,可怜巴巴:“嘤!”
宋执被恶心到了。
“商景你是不是有病?!”
医院门口的咖啡厅。
宋执生无可恋地在温知礼身边坐下,瞳孔涣散,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刺激中回过神。
罪魁祸首就坐在对面,和傅津年坐在一起,两个易感期的alpha一个比一个脸臭,商景点上烟,骚包地给宋执展示了自己吐烟圈的能力,被beta黑着脸按回座位。
相比较而言,傅津年就好了很多,他默默用指尖在桌上画圈圈,也不说话,就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温知礼也是个话少的,alpha不开口自己干脆从包里掏出纸笔开始拉自己新剧本的剧情线。
今天的oga仍然穿着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遮住精巧的锁骨和腺体,或许还贴着阻隔贴,让傅津年难以闻到熟悉的橙花香。
隔壁已经开始“打情骂俏”,温知礼陷进自己的世界难以自拔,傅津年认命地叹了口气,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oga,看着看着,他余光不由自主被温知礼手里的剧本吸引。
大纲清晰完整,能看到故事的雏形——大概是讲述的暗恋故事,青春校园题材。
傅津年低头想看清楚,突然注意到温知礼顿住的笔尖,姓名两个字在前,后面有着大团涂改墨迹,oga大概是陷入取名的焦灼和困难里。
“你喜欢什么姓氏?”突然,傅津年听到头顶的oga发问,大概真的难以下笔,oga已经到了来询问自己的地步。
自己喜欢什么姓氏?
傅津年思考了半天,笑眯眯吐出一个字:“苏。”
苏啊……
这个字让温知礼想到苏城,他生长的地方,那里有着大片水乡和稻田,藏满他的痛苦快乐。
为什么非得是苏呢……
笔下的故事突然写不下去,温知礼放下笔,将草稿装入包里。
那边的宋执还在抱怨因为商景他欠了多少人情,alpha懒懒散散地靠在他肩头,不管宋执说什么都点头。
看样子是赖定了beta。
咖啡厅出去是小公园,院门口有很多卖东西的小贩,最显眼的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叔,温知礼不由自主地瞅了好多眼。
苏城的糖葫芦比不上帝都的广泛,往往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在拐角处找到一家专门的店铺,贵且少,温知礼舍不得花钱买。后来工作有了钱,倒也不执著于口欲,温知礼自然而然把这份渴望埋进心里。
这一晃,就过去好几年,不知道这糖葫芦还是不是记忆里的味道。
宋执拉着商景去了隔壁卖烤肠的摊位,和温知礼这个喜欢甜食的oga不同,辣才是他的命。
在等宋执的时候,温知礼也关注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叔,医院里时不时有家属来买东西,他看着大叔熟练地在把上取下糖葫芦串串递给人家,看着把上越来越少的红色。
倒不是很想吃,他只是想到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渴望着有心软的神降临,给自己买一串糖葫芦的神,或者说人,那他一定会一定会非常心动……
“想要吗?”身边的alpha开口问。他的眸光直勾勾地看着温知礼,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温知礼愣了愣,摇了摇头:“小时候或许会因为等不到而渴望偏执,长大了就淡忘了。”
“温老师是在给我讲人生道理吗?”傅津年伸手拿过摊位上为数不多的糖葫芦,利落地转账支付,然后剥开包裹着糖葫芦的口袋,把甜丝丝的,红彤彤的山楂塞进oga嘴里,“但是我是个俗人,我只知道只要我想要,我就得得到。”
温知礼瞳孔一缩,伸出舌尖裹住那颗被alpha塞进来的山楂,甜甜的糖块在嘴里融化,让他心里充斥着甜蜜的饱胀感。
咬开山楂后是熟悉的酸,他咀嚼着,然后浅浅地笑了:“是了,你活得比我通透。”
0ga因为吃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傅津年挑挑眉,好奇地咬下一颗山楂。他很少吃这些东西,咬开的当口就后悔了。
酸,酸味直冲口腔,差点让他面容扭曲。
怎么会这么酸!温知礼是怎么吃下去的?!
易感期临近的alpha格外娇气,受不得这种委屈!
他把糖葫芦一股脑塞进温知礼怀里,然后走到旁边的摊位去挑挑拣拣,半晌,他举着橙子问身边的温知礼:
“这味道和你信息素好像……我可以买一些回家吗?”
求人的alpha就像家里讨要奖励的大狗,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委屈和祈求,让温知礼红着耳夹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答应吧……脑海里的小人告诉他:他刚刚为你买了糖葫芦,你难道不应该给他买橙子吗?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alpha突然凑到他的耳边:“我会乖乖听话,就当给我奖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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