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2571年的元宵节过后的这个晚上,老板娘喜欢西部牧业的王阳明项目经理的传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降央卓玛沉浸在惬意的自我感觉之中,而且令人难以置信。这个有着书香门第背景的帅哥刚好契合了她原先对白马王子的想象,对她来说,这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她想重拾“白牦牛”,于是找各种机会往他身上贴。这样。难免有些事就比较出格了。
突然,感觉到某个位置频频投来凶狠的目光,降央卓玛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受到了打击,有所抑制。不管怎样,现在的这个帅哥对她的吸引力太大,是女人都想要这样的生活,这不就是她原先想要的那种生活吗?只是那个主角错了,白仁贡布是个魔头,不是王阳明这样的白马王子。她知道,她不能拥有他,不过曾经拥有也是可以的,她想跟他上床的渴望也是可以实现的。
在别人的劝诱之下,洛桑旦增多喝上不少白兰地,再加上那首缠绵优雅的乐曲和闪动的人影,让他心里的妒忌混合着火气,越烧越旺。这个南蛮挖走了他的女神。不用怀疑,他觉得他受到了羞辱,他要跟他决斗,用勇气维护自己的地盘。
洛桑旦增把王阳明手上的酒杯抢走。此刻,王阳明对洛桑旦增的突然袭击是毫无思想准备的,他还在跟降央卓玛眉目传情,梦游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也太没礼貌的。”王阳明被打断了梦游,很是生气。
当王阳明再次夺回酒杯后,洛桑旦增扬手就对王阳明的胸膛十分凶狠地来那么一掌,而王阳明立马翻倒在地,酒水泼了一身。那一瞬间,周围有人吓得大叫起来,也有人看热闹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王阳明迅速但趔趔趄趄地站起来,同时做好再次被袭击的准备,他大口喘气,舒缓胸部撞击后压力和疼痛。
“洛桑旦增,你这个混蛋是什么意思?”王阳明叫骂道。
三四个男人虚情假意地围过来劝说,他们更偏向于洛桑旦增,希望这个汉人再倒霉一些,所以,他们只是围着两人,等着看一场好戏,而没有拉开二人的意思。
“接着干呀,洛桑旦增。露一手给这个南蛮瞧瞧。”洛桑旦增身边的同伴帮忙吆喝起来。
洛桑旦增向王阳明逼近一步,看见王阳明紧张不安的神色时,他毫不掩饰地洋洋得意起来。
王阳明觉得把这事闹大是不好的,可是现在得要保住自己不受伤,同时尽可能不伤害洛桑旦增这个灰老大,以便让他捍卫洛桑旦增所需要的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以避免事态升级。
“你为何不赶紧回到你老家去呢,你待在这儿想干什么,玩女人吗?小白脸,有些女人你可玩不起。”洛桑旦增一边进攻一边咒骂。
他又对准王阳明的胸膛来那么一掌。王阳明这次有准备了,及时后撤,卸掉大部分劲之后,来一个侧偏。
“回去打扫你妈妈的裙子吧,”洛桑旦增继续嚣张地咆哮着,“我们这儿不欢迎你!滚”
此时此刻,低调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洛桑旦增可是本地的黑老大。王阳明暗暗计较,想避而远之,想低调地跳出这争风吃醋的决斗。因此,他闷声不响,没有回应。
可是,降央卓玛看不过去,她介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桑旦增?”她高声呵斥这个还矮一点的家伙,“我告诉你,你别碰他!”
“关你屁事,他是你什么人呢,你地下情人吗?滚蛋。这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之间的事,你想让这个南蛮躲在你的风火裙下吗?告诉你,我现在要跟他决斗。”
“决斗,他又不是康巴人,不掺和你的那一套。决斗,你个蠢货!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就想跟这个南蛮决斗,要是他不敢,那就从我的□□钻过去,”洛桑旦增说,“然后,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你以为你是谁,你个土豹子”
“再说一遍,这是我们两个男人的事,你是个娘们,滚开”说着,洛桑旦增推开降央卓玛。
降央卓玛已经受够了家暴,她特别排斥洛桑旦增的这种野蛮,她也用双手推了他一下。
这个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洛桑旦增一下子把降央卓玛更用力地推搡了出去,要不是服务生在后边扶着,她就跌倒了。
此刻,王阳明说:“好,这事跟降央卓玛无关,我跟你斗。”
“你个南蛮子,你”
降央卓玛从背后扑上来了,她也是练过摔跤的,先给洛桑旦增一个难看的、掉面子的绊脚摔,让他不好意思再纠缠着王阳明。
洛桑旦增毕竟是洛桑旦增,哪能被小女人轻易撂倒了。他顺势把她一个抱摔,不那么狠地摔倒地上。
“别欺负女人,有种我们单挑。”王阳明摆开架势,准备干仗了。
洛桑旦增还没有从降央卓玛的干扰中醒过来,只习惯性地做了个架势。此刻,王阳明已经借助桌椅,一跃而起,一个膝盖顶在洛桑旦增的前胸,可怜的洛桑旦增立马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不算偷袭,只是出手有点狠了,事情闹大了,不可能再低调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女人被人欺负总有一种强烈的愤怒,因此,也未曾料到自己就这么用力了。
洛桑旦增仰面朝天应声而倒,人是撞在了看热闹的人墙上,但是胸口那重重的一击让他立马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围观的人身上,起不来了。那些同伴赶紧扶着他,一脸不信地看着王阳明。
通过上次的事,大家都知道这个南蛮是个练家子,还没想到会这么强横。这一脚属于泰拳吧?他们打量着王阳明,不知道要不要出手教训他。一是找不到理由,洛桑旦增先挑衅的,而且被定性为决斗,虽然中间出了降央卓玛这个岔子,但王阳明不算偷袭,决斗时间段内的攻击都是允许的。决斗在本地区的民间是受传统保护的,也是神圣的;二来王阳明似乎还挺强,从洛桑旦增受伤的样子看,王阳明的武功不低。那个动作,不是练家子也能一眼看出来,练过,而且还是高手。
洛桑旦增站不起来了,几个女人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连洛桑旦增身边的几个同伴都怒目圆睁地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事,他们此时也不能把洛桑旦增扶起来,怕随便移动会受恶化伤势。
谁都没料到,王阳明这样一个沉默的人,这么一个精瘦的人,能来这么的一下,狠招!降央卓玛也呆了,她从来没有预料到帅哥的进攻性竟会如此强横,真是不得了呀。但在此情景之下,她必须保护好王阳明,否则他会因为被人诬陷而受到牢狱之灾,那么他们的养殖场就危险了。
“你们几个,过来,把洛桑旦增送医院,医疗费算我的,赶紧,好了,大家散了吧,好不好。我可不想惹麻烦。”降央卓玛说,“今天是元宵节,好日子,如果你们不想事态扩大,和我一同到警察局做一晚上的笔录,那就赶紧散了吧。今天的酒钱,所有人打半折,算是我请客,也请大家包容,别四处乱说。大家都看到了,是洛桑旦增跟王经理的决斗,王经理虽然不懂我们决斗的规矩,但两人决斗并没有违反规则,这不算打架斗殴。大家散了吧,洛桑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散了吧”
洛桑旦增的同伴可不想这么低调下去,有一个年轻人指着王阳明的鼻子,恐吓说:“南蛮,你已经惹火烧身了,给我们小心点,南蛮。”
这伙人骂骂咧咧,喷射出毫不掩饰的仇恨之火,但他们还是走了,临出门前,还砸了一张餐桌,餐桌震荡起来,各样小菜、啤酒瓶全都倒了,有些还掉下来,噼噼啪啪的。
“别给我胡闹,我警告你们,洛桑旦增打了我,我还没跟你们算账了。”降央卓玛说。
不过是争风吃醋的事,洛桑旦增确实打了降央卓玛,那可是土司家的大少奶奶,再说,洛桑旦增在决斗中受伤了,传出去对洛桑旦增的名声也不好。当大家都怕麻烦的时候,这种事也就比较容易低调处理。
而此时,降央卓玛上下打量着王阳明,她的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是怀疑和惊异。她抓住王阳明的手,问:“你没事吧?瞧你,出手没轻没重的,差点把人家打死了!”她一边责怪一边抚摸他的身体,甚至打开他的衬衫纽扣看看里头有没有受伤,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她这样的神情和状态也让大家看在眼里,于是很多人都坚信他们之间肯定有猫腻。
“这儿有点发红,我们去看看医生吧。你可能受了内伤!”降央卓玛给王阳明使眼色。然后,王阳明懂了,他们也上医院瞧瞧。
很明显,王阳明是一副懊恼的样子。真见鬼。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这算是自卫或者英雄救美呢?
从医院回来后,王阳明收拾东西,准备要走了,要回总部。
“王先生!请先等一下嘛!”降央卓玛紧跟着王阳明的脚后跟进来了,看见王阳明在收拾东西,她不淡定了,着急地叫起来,“王经理,这事我来处理,保证你没事,别着急,有我呢,我能帮你摆平这事。”
王阳明并没有停止收拾东西,反而加快了些。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不是因为打架的关系,而是他的心因为降央卓玛而波动。他确实喜欢这个“炸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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