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郡的郡守黄首芢听说江游郡派来了强者,赶紧前去接见,但是当他看到木天的时候,原本笑容满面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认为江游郡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过来,完全是敷衍。
“大师有何长处?”黄首芢坐到了高堂之上,俯视着木天。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而是质疑。
木天肩膀上的追影貂不乐意了,开始朝黄首芢龇牙咧嘴。黄首芢看了一眼追影貂,直接忽视了它。如果证明木天没有真本事,他不介意到时候顺手一刀砍了这只敢朝他龇牙的貂。
木天让追影貂安分下来后看向黄首芢,见其五十开外,花白短须,面色蜡黄,双眼有些浑浊,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腰间挂了好几个香袋,但隔了四丈余远的木天闻到了黄首芢身上散发出来的异臭,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是很怪,很不好闻。黄首芢身边的人看似云淡风轻,但木天看的出来,他们也在苦苦忍受着这个味道。
“大人喜欢香袋?”木天问道。
黄首芢眼中崩出杀气,看似平静地笑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也很喜欢香袋,但是这些香袋遮盖不了你身上的异臭,反而会适得其反。”木天直接说道。
周围的幕僚,侍卫等全都惊讶地看着木天,木天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
“你是想死吗?”黄首芢大怒,拍案而起,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木天道:“不想死,我只是想帮大人您治病。”
“你是郎中?”黄首芢语气稍缓,质疑道,“我这病看了上百名医了,无人能治,而且就连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木天道:“我虽然不是郎中,但能治你的病。其实,你这严格来说不是病。”
“不是病?”黄首芢诧异万分,“我这一年来身体愈发羸弱不堪,你竟然说不是病?”
“你被秽祟缠身,刚好快一年,照这样发展下去,你的精气和血气都会被它吸干,而你,会死。”木天淡淡笑道。
黄首芢大骇,而在场的幕僚和侍卫全都惊讶不已。
“可是,我郡守府之前的多位道士和除妖师都曾帮我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你说的秽祟?”黄首芢不太相信木天的话。
木天笑道:“秽祟还不是妖,而且缠上你的这只秽祟很擅长隐蔽,一般的道士和除妖师发现不了,吸干你时,这只秽祟可能会变妖,至于现在嘛,顶多算是邪祟,没有太多自主意识,只知道吸食你的血气和精气。”
“那该如何除去这个秽祟?”黄首芢有些相信木天了。
木天道:“这个简单,有没有纸笔?”
“快,快!”黄首芢示意边上的幕僚。
幕僚立马备纸磨墨,木天拿起笔沾上墨汁后在纸上写下了一味又一味的药材。一共写了十多种。
木天将写好的方子递给黄首芢,后者问道:“要这些药材何用?”
“泡澡。”木天道。
“有用?”黄首芢将信将疑。
木天点了点头,说道:“有用,不过这些都是帮你固本培元的,秽祟离体后你的身体会极度虚弱,需要进补,泡浴是最快的。”
“会不会虚不受补?”边上一个幕僚小声道。
木天笑着摇摇头,说道:“有我在,不会。”
木天身上的淡定从容以及由内而外的强大自信渐渐让黄首芢他们信服,黄首芢一个简单的眼神后,首席幕僚匆匆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首席幕僚跑了回来,将木天需要的药材都摆在了桌面上。木天写的药材都比较常见,跑一个药铺几乎就能买齐。
按照木天的要求,一大桶药汤很快备好,其他人都退出浴室后,木天让黄首芢坐进了药桶中。水很烫,但黄首芢没有喊叫一声,而是激动地看着木天。
这个病折磨了黄首芢一年,其他都还好忍受,但是身体散发异臭几乎让他崩溃,他也知道身边的人忍受不了这个臭味,除了每天频繁洗澡外,他试过很多办法,但是没有用。至于挂几个香袋,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当是掩耳盗铃了。
等到黄首芢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水珠后,每天掏出了一张符箓,也不见木天点火,只是晃了一下,符箓嘭的一声燃烧了起来。木天嘴里念念有词:“乾坤无极,生生不息,符箓为引,今当归期,尘归尘土归土,各自有主。”
木天念叨的同时持着燃烧的符箓绕着黄首芢的身体缓缓转了一圈,之后符箓刚好燃尽,灰烬落入药汤中。
轰的一声,药汤的表面突然燃起一层蓝色的火焰,这种火不烫人,比药汤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蓝色火焰越烧越旺,很快将黄首芢淹没,然后火焰开始渗入黄首芢的身体,源源不断。黄首芢全身渐渐变成了蓝色,但是,有一小团巴掌大的灰色气体很突兀出现,而且在黄首芢的身体各部位快速游走,仿佛是在慌忙逃窜。
黄首芢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动弹,而且极为痛苦,眼睛的余光还瞥到有东西在身上乱窜,也看到自己的身体蓝了,他害怕极了,双目圆睁,求助地看着木天。
“放心,有我在。”木天笑着安慰黄首芢,后者内心稍定,索性闭上了双眼,这样他觉得痛苦会轻些。
见灰色气体被蓝火完全逼出原形后,木天眼疾手快,指尖金光绽放,作势一抓,将这团灰色气体抽离了黄首芢的身体。
灰色气体离开黄首芢身体后,发出了一声吱呀的叫声,幻化成一只奇形怪状的动物,有点像黄鼠狼,但是长了两个尖角。这正是纠缠黄首芢的秽祟,只见这只秽祟挣脱了木天的手掌,快速向浴室外逃窜,但是木天肩膀上的追影貂更快,咻的一下就将秽祟扑倒,然后疯狂撕咬和吞食。
黄首芢在秽祟离体后变得十分虚弱,隐约间他听到了怪叫声,紧接着又听到了打斗声,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但是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因为追影貂已经吞完秽祟返回了木天的肩膀。
“大师,发,发生了什么?”黄首芢艰难问道。
木天咳嗽一声回道:“秽祟已经被我烧尽,你安心恢复。我现在施法将药汤中的精华打入你体内。”
黄首芢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趴在药桶的边沿晕了过去,他身上的蓝火迅速退去。
木天又拿出了一张符箓,柔软的符箓划过黄首芢的身体时竟然割破了他的皮肤,沾了黄首芢鲜血的符箓轰的一声自燃起来,燃烧了一半多后直接被木天丢入了药汤中。
药汤很快升起白色雾气,将黄首芢完全笼罩,而且这些饱含药物精华的雾气缓缓钻入黄首芢的身体,黄首芢的血气和精气开始不断恢复。
“搞定。”木天笑呵呵地走出了浴室,并顺便带上了门。
吩咐幕僚三个时辰后再去叫醒黄首芢后,木天返回正厅等待,而黄首芢的幕僚很快安排上了好茶和各种点心。
夜里亥时,打扮一番,容光焕发的黄首芢来到正厅,大老远就热情地叫着木天大师,木天看过去,黄首芢的脸色不再蜡黄,腿脚也有劲了,双眼明澈,走近后,异臭也没有了。
“感谢大师给了老夫新生,老夫没齿不忘。”黄首芢恭敬向木天行了一礼。
木天赶紧起身回礼,笑道:“客气。”
黄首芢安排了隆重的晚宴接待木天,还特地问了木天他的宠物要不要安排些膳食,还朝着追影貂讨好地笑。
木天说不用管追影貂,然后双方边吃边聊起牛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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