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到丑陋的水鬼,全部都踉跄后退,脸色惶恐。
陶辞见到水鬼上了岸,嘴里开始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水鬼也开始回应,跟着一起哼哼唧唧。陶辞义正词严,居高临下。水鬼时而悲戚时而愤恨,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朝着陶辞和村民嘶吼,露出尖尖的黑牙。
“她们在哼唧什么?一句没听懂。”薛苕问木天。
木天道:“她们在说鬼话。”
“她们的语速都好快,我终于知道鬼话连篇是怎么来的啦,这样的说话速度,不说连篇,连成一本本书都是眨眼间啊。”薛苕嘻嘻笑道。
“鬼也能说人话,为何要用鬼话交流?”薛聚宝疑惑道。
木天回道:“说鬼话能拉近距离,让鬼放下防备,更好地坦露心声。”
“冥顽不灵!”陶辞突然开口大怒道。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言出法随,十方俱灭!”
陶辞口念咒,手结印,顿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天雷滚滚。
啪!
一道雷劈下,水鬼原本站立的地方轰出一个大坑。水鬼堪堪躲过,露出惊惧之色,转身想逃回水里。但是更多的天雷轰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水鬼左闪右避,嘴里哼哼唧唧,似乎在向陶辞求饶。但是陶辞并没有停手,依旧念动着风雷咒。
轰!水鬼终于被一道天雷打中,重伤倒地。
“瓦罐,下手不要这么狠嘛,超度她就好了,没必要魂飞魄散,上天有好生之德。”木天对陶辞喊道。
陶辞停手了,转头疑惑看着木天:“你是在叫我?”
木天笑呵呵道:“当然是叫你啊,陶土不都是做成瓦罐瓷瓶啥的嘛,叫你瓦罐也没错的吧?”
陶辞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抓起法坛上的桃木剑就向木天掷去,后者轻松躲过。
“不许欺负我夫君!”薛苕挡在木天身前。
“是他欺负我好吧?”陶辞怒道。
薛苕道:“我不管,反正不许你打我夫君。”
陶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一跺脚,转身将怒气全撒在了水鬼身上。
“乾坤无极,天地借法,以符为引,鞭成!”
陶辞手捏符纸,在虚空划动,轰的一声符纸燃烧,然后化成了一条长鞭。
啪!
长鞭开始狠狠抽打水鬼,后者发出凄厉的惨叫。
“唉。。。”木天一声叹息。
木天身上开始发光,嘴里念起往生咒,一个个符文飞起,然后涌向水鬼,将其包裹。长鞭打在符文上溅起金光,但已经伤害不了水鬼。
“哼!看你佛法厉害还是我道法更强。”陶辞起了斗法之心。
陶辞手掐剑诀,嘴里开始念动咒语:“法由心生,生生不息!”
一把法力凝聚的黄色光剑在陶辞身前形成,陶辞轻叱一声,光剑飞出。
嘭!
光剑与符文撞击,光剑消散,符文黯淡了一些,但依然将水鬼保护得很好。
“再来!”
不服气的陶辞继续掐诀念咒,一把更大,发着红色光芒的巨剑在陶辞身前形成。
“天地借法,临!”
嗖!
红色光剑轰然斩向被符文包裹的水鬼,就在水鬼脑门直冒河水,眼露惊恐的同时,更多符文飞到,形成一面盾牌挡在了它身前。
轰!
红色光剑消散,盾牌只是晃了一下。
陶辞望了木天一眼,嘴角露出奇怪的笑。
“天地无极,临!”
又一把红色巨剑形成,还没完,紧接着,一把又一把红色巨剑在陶辞身前凝聚。
“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陶辞以独特的声调念动九字真言,每字真言发音方式都不一样,她的脚下同时走着九宫罡步。随着她道法的施展,天地开始引起共鸣,村民们都感觉到了极度的压抑,而被列为目标的水鬼更是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九把巨剑开始在陶辞身前旋转,散发的气势有强有弱,暗含九宫之理,互补的同时,生生不息!
木天见到九宫剑阵的时候,脸色终于变得凝重,一个闪身就到了水鬼面前。
“金光神咒,起!”
木天开启了自己最强的防御道法,一口金钟倒挂,将自己和水鬼守护在内。
“急!”陶辞双手结印向前一推,九宫剑阵旋转着斩向金钟,带着无匹的气势。
轰隆隆!
刚想上前去救木天的薛苕被震得倒飞,离的很远的众多村民更是全部跌倒在地,有些还不断向后翻滚。
尘土扬起,众人看不清爆炸中心的木天情况,随着烟尘渐散,木天的身影现了出来,毫发无伤,正在微微笑着。他身后的水鬼已经不见了。
“想杀我夫君,我要你命!”
爬起来的薛苕抡着双锤就杀向了陶辞,招招致命,她真的怒了。
陶辞虽然道法很强,但是外功方面比薛苕要差一些,加上薛苕猛地一塌糊涂,手中的双锤砸天砸地,打得陶辞毫无还手之力,十分狼狈。
“细条,停手。”木天叫道。
薛苕没有停,还追着陶辞打,木天又喊了几次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了。
“好猛的女子!”陶辞气喘吁吁,更加深刻地感悟到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
缓过气来后,陶辞问木天:“那水鬼呢?”
木天道:“已经被我超度了。”
陶辞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想试试你的真正实力,可惜即便全力以赴,也没有试出来。”
木天哈哈笑道:“九字真言应该还不是你最强的实力吧?”
陶辞闻言也跟着大笑起来,看木天越看越顺眼。
“你刚才用的是道法吧?”陶辞问道。
木天愣了一下,说道:“不是佛法吗?”
陶辞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木天,而是说道:“你是和尚,慈悲为怀,九十里外的牛庄有一个厉鬼作恶,要不要跟我一起为民除害?”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追魃去了吗?”木天问道。
陶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道:“我们追丢了,我猜想他是不是回芒青山了,所以就回江游郡了。”
“他在芒青山吗?”木天问。
陶辞摇了摇头。
“龙虎山那家伙呢?”木天又问。
陶辞道:“不知道,也不关心。”
“你不是要跟他比试道术的吗?”
陶辞闻言停顿了下手中动作,然后叹了口气,道:“我追着跟他比试了三场,三场皆是我输。”
木天闻言握拳在胸口帮陶辞打气道:“瓦罐,加油,你行的!”
“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难听死了!”陶辞无语道。
“不能。”木天斩钉截铁回答。
陶辞定定看了木天好一会,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薛苕,最后说道:“随你便。”
“夫君,你这属于调戏,算不算再次犯戒?”薛苕在边上问木天。
木天闻言瞬间发狂,指着薛苕警告道:“能不能别总盯着我犯不犯戒律?”
“不能。”薛苕笑嘻嘻道。
木天抓耳挠腮,但是完全对薛苕没有办法。
“哈哈哈,一物降一物,天道好循环。”陶辞肆意大笑,狠狠释放了胸中恶气。
入夜时分,木天一行跟着陶辞来到了九十里外的牛庄。
“这里有什么恶鬼?”木天问陶辞。
陶辞回道:“杀生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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