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赢霍的利爪要抓到张保山头颅的时候,张保山身体突然爆发出一道白光,抵抗赢霍的同时将张保山向后弹飞,险之又险地让其化危为安。

    “咦!”木天眼中露出异色。

    张保山借弹飞之机闪身而退,狂暴状态的魃不是他能对付的,加上陶辞也不行。

    魃没有打算放过张保山,疯狂追击,所过之处黑气弥漫,草木枯萎。

    “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底牌?”陶辞惊疑不定,迅速跟了上去,甚至来不及跟木天他们打招呼。

    “我们要不要跟过去,他们打的太凶,我是插不上手。”薛聚宝有自知之明。

    “夫君,我们还是别管他们了,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们回家吧?”薛苕抱着木天的胳膊说道。

    木天摇了摇头,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神色凝重道:“糟了!你们看,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瘟疫蔓延,如果他闯入人口密集的城镇,那将是一场浩劫。”

    “好像是啊,我在古墓里都没见到这么浓重的黑气。”薛聚宝也变了脸色。

    “他这是肆意报复啊。。。早知道刚才就出手好了。”木天有些后悔。

    “但是那个龙虎山道士那么臭屁,一副担心我们帮倒忙的表情,白瞎了长这么帅。”薛苕气鼓鼓道。

    木天顿时无语,心想,这都哪跟哪啊,薛苕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就是奇怪。

    三人商议一番后,一路跟了过去,木天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术法,金光笼罩下,三人所过之处的黑气被大大净化。

    “夫君,你这术法好厉害,仿佛就是黑气的克星。”薛苕满眼的崇拜。

    薛聚宝也是看木天这个妹夫越看越满意。

    “这是佛门的净孽佛光。”木天有些得意说道。

    “夫君,你又犯了戒了。”薛苕一盆冷水泼向木天,浇灭了他的得意劲。

    “我犯什么戒?”木天自己都迷糊了。

    薛苕嘻嘻笑道:“你刚才表现出了傲娇的小表情,犯了贪戒,贪恋虚荣。”

    木天闻言一愣,竟然无法反驳,恼怒道:“你哪里学来这么多佛门戒律?”

    薛苕嘴角上扬,笑道:“我前段时间专门找了很多佛门经典研究,特别是关于戒律方面的。我要想办法让你都犯一个遍,然后你就回不去了。对了,你刚才的表情又犯了嗔戒了,随意生气发怒,嗔意太重。”

    木天定定看了薛苕许久,嘀咕道:“你太瘦了,屁股也不够大,不好生养啊。”

    说完,木天赶紧转身跑到前面去了,心里砰砰跳,他感觉自己的佛心乱了。

    “屁股小为什么不好生养。”薛苕扭身看了看自己浑圆挺翘的屁股,“再说我屁股也不算小吧?”

    薛聚宝在边上哈哈大笑,笑到肚子都痛了。

    嘭!

    薛聚宝被薛苕一脚踹飞。

    一路上,薛苕问了好多次薛聚宝屁股小为什么不好生养的问题,薛聚宝推说问题太深奥,不肯回答。薛聚宝成过亲,但是新娘过门没几年就过世了,也没生下一儿半女。

    从薛聚宝处得不到答案,薛苕就直接去问木天,木天也是从市井听来的,未经人事的他哪里会懂,薛苕一问他就说:“佛曰,不可说。”

    因为薛苕每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苗条,木天被她缠的受不了,指着她就说道:“薛苕,你这细条女,再瘦下去就成竹竿了,看以后谁肯要你。”

    “你啊!我们都成亲了。”薛苕嘻嘻笑道。

    木天哼了一声道:“我是要回去当和尚的。”

    “你戒律已经犯了大半了,佛祖不会再要你的。”薛苕抱紧了木天的胳膊。

    木天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薛苕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以及胳膊触及的柔软,这些都让他脸红心跳。他很抗拒薛苕抱他胳膊,一抱他就心乱。

    三人跟了魃上百里,黑气越来越浓,三人开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后来都渐渐神色凝重。

    魃之一怒,人间地狱。所幸的是张保山没有带着魃往城镇走,而是引向荒芜之地,双方打打停停,造成的破坏比之前的飞尸不知严重了多少倍,大片大片土地焦黑,河水断流干涸,草木和动物死绝,尸气和瘟疫滋生,快速蔓延,触目惊心。

    木天净孽佛光频繁施展下也是疲惫不堪,最后不得已,他只能让追影貂上。

    “小白,我这次允许你吸收魃散播的黑气和动物暴毙产生的尸气。”木天伸手拍了拍追影貂的头。

    早就忍的异常艰难的追影貂双眼放光,咻的一下就没了踪影,很快周边的黑气,尸气,包括瘟疫都被追影貂疯狂吸收,比木天的净孽佛光恐怖不知多少。

    “这是什么貂,怎么可以吸收黑气,还这么猛?”

    薛苕和薛聚宝都大惊失色,愣愣地看着疯狂收割各种异常气体的追影貂。他们之前一直以为它就是一只很普通的貂。

    木天对于追影貂能够吸食瘟疫也是愣了一下,担心它被毒死,但看到追影貂越来越神采奕奕,慢慢放下心来。

    “这只貂的不同寻常你们不要对外泄露。”木天郑重地对薛苕二人说道。

    薛苕和薛聚宝重重点头,他们知道后果,天下大众,对于妖和精怪的态度普遍不友好,对于鬼,更是几乎人人喊打。而追影貂很显然是一只妖,而且是一只很特别的妖。

    有了给力的追影貂,几人的速度快了起来,但是依然追不上张保山和魃他们。

    三人一貂几乎不停不歇,一边追赶一边清理魃散播的黑气和瘟疫。一天一夜走过了六百多里。正常情况下他们是走不了那么远距离的,多亏木天可以制作神行符,在后腰处贴上一张,可日行八百里。

    几人又追了四百里左右后,跟着痕迹来到了一个镇,足足有几万人的大镇,但是现在整个镇几乎都被毁了,八成的房屋倒塌,人和牲畜的尸体横七竖八,黑气笼罩了整个镇,死气沉沉。

    “可恶的魃,为了一己私愤,拉这么多人和生灵陪葬!”木天双手合十,双眼冒出火光。

    “我之前可怜他跟鬼姬相聚不易,没有赶尽杀绝,没想到引来这么大的祸端,我罪孽深重啊。”薛聚宝顿足捶胸,追悔不已。

    薛苕也是银牙紧咬,柳眉倒竖,大眼睛怒火喷涌。她抓起腰间别着的两只大金锤,跑到一边砸巨石发泄。金锤很重,爆发的力道更是恐怖,一块齐人高的大石被金锤很快砸碎,然后嘭嘭嘭,一个大坑被砸了出来。百斤重的双锤被薛苕别在纤细的腰上奔行了一路,小小的身板究竟蕴藏着多么可怕的能量。

    当追影貂清理完镇上的黑气和瘟疫后,木天几人第一时间进入镇内,想寻找存活者,但是无一生还。

    “这个镇原本有三万人,而这里的尸体只有一千多,看来很多人提前得到消息逃离了。”薛聚宝巡视一圈后说道。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木天双手合十,开始为死去的亡魂超度。

    因为亡魂太多,木天整整超度了半天时间,从晌午到傍晚。

    从亡魂的口中,木天得知这里发生过激烈的大战,很多能人异士从四方赶来,对魃进行围杀,魃寡不敌众,边打边退,最后闯进了这个镇,以镇为战场,想看看围杀他的人会不会关心普通民众。

    张保山和陶辞等一些高人都有忌惮不敢轻入镇中,想引魃出来,但是其他的各路能人异士不管不顾,直接杀进镇中。一番苦战,能人异士死伤众多,在张保山和陶辞等人加入后,终于将魃重伤,但最后魃还是逃走了,收敛起所有的黑气,不知藏到了何处。

    木天到镇外各处都察看了一下,也确实没有发现魃的去向,本来还残存的一些魃的黑气也都被追影貂一股脑全吸食完了,一点都不剩,木天看着肚皮鼓成球的追影貂,想揍但最终忍住了。

    “民众的尸体怎么办?”薛聚宝问木天。

    木天道:“他们的灵魂都已经持着我的路引去地府报道了,剩下的皮囊等着衙门处理吧,太多了我们忙不过来的,而且衙门还要清点登记。”

    “天色黑了,魃的去向又不明,我们今晚怎么过?”薛苕来到木天身边问道。

    “直接找家没有损坏的宅子将就一晚呗,这个简单。”木天说完就去找合适的宅舍了。

    最后,木天找到一处大宅,损坏程度不高,里面房间很多,木天挑了一间舒适的倒头就睡。追影貂则盘腿坐在床边,它在吸收这些天吞食的异常之气。

    “夫君,我跟你睡一屋,我害怕。”薛苕一骨碌也钻进了被窝。

    木天刚想起身逃离,结果被薛苕拦腰紧紧抱住,死活不松手。

    “只是抱着,不能做其他的啊!”木天退而求其次。

    薛苕点点头,说道:“好的夫君。”

    然后薛苕真的闭上了眼睛,很快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木天却睡不着了,薛苕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出的热气吹的他浑身燥热,他赶紧念起了清心咒,结果一念就几乎是一晚上。

    薛聚宝住在隔壁房间,他上半夜睡的挺香,但是后半夜的时候,他一会感觉有人在他床上蹦跶,还踩到了他的肚子上,一会他又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头发,一会又感觉有人在他脖子吹气,又冷又痒。

    薛聚宝因为多日来的奔波,身体十分疲惫,警觉性低了很多,但是当感觉到一个人再次踩上他的肚子蹦跶时,他醒了。

    “谁!”薛聚宝低沉喝问,然后点燃烛火四下张望搜寻,没人,四下里静悄悄的。

    下床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整个房间,没有落下任何一个细小角落,但薛聚宝还是一无所获。

    薛聚宝认为是太累产生的幻觉,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吹灭烛火躺下继续睡。

    在迷迷糊糊之际,刷的一声,他盖的好好的被子突然被拉到了床下。

    薛聚宝惊醒。

    “呵呵呵!”

    一个清脆的小孩笑声在房间中响起,突兀而缥缈,根本不知道声音从哪个方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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