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州不可置否,他知道自己在卫淙眼里,充其量就是一条狗。

    根本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跟街头的大白菜似的,三文钱一捆。

    卫淙那么在意李邕宁,肯定会毫不犹豫把他送给李邕宁的。

    到时候,连姥姥的坟都得被挖过来,搞不好,连骨头架子都得抬来宁王府。

    他都不知道,李邕宁要那些骨灰做什么用的,泡茶吗?

    季寒州满脸委屈,恨不得一刀把李邕宁剁了。

    但又不得不顺从,小步往他跟前挪,哪知才一凑近,就被李邕宁抓住了手腕。

    然后往怀里一拉。

    季寒州的屁股痛,哪里肯坐上去。李邕宁一拉他,他立马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落地,他的眼眶都疼红了。

    “你这是……”

    “王爷金贵,而奴才只是个……是个……小太监,不能行人事的!”

    “太监又如何?你有没有那二两东西,又有什么关系?本王不嫌弃你。”

    李邕宁凑近他,深深嗅了一下,笑着道,“你身上很香,本王还挺喜欢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许你。”

    季寒州想说“要你的狗命行不行”,但又不敢说。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小心翼翼地道:“我……我想要一个翡翠扳指。”

    “翡翠扳指?就这个,没别的?”

    “就这个,”想了想,季寒州又补充道,“要那种材质特别好的,有点绿,又有点蓝……我不懂这个的,反正就是顶好顶好的翡翠扳指!”

    李邕宁略一思忖,便问:“所以,你之前摔坏的东西,是皇上送给你的翡翠扳指?”

    “王爷怎么知道?”

    “如若不然,还能是你偷来的么?”

    季寒州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不敢偷东西的。

    “也巧,此前皇上也送了一个给本王,”李邕宁笑意吟吟地说,“本王不甚喜欢金啊,玉啊的,随手就丢到一旁了,你若想要,本王立马让人取来送你。”

    季寒州心里一喜,这下他就不担心卫淙会砍他脑袋了。

    不过,他猜李邕宁肯定要说个“但是”。

    果不其然,李邕宁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得想方设法取悦本王。”

    这可是门技术活,季寒州就纳闷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弯得跟麻花似的。

    难道断袖之癖,真的有那么神奇么?龙阳之好,到底又好在哪里?

    他实在搞不明白。

    明明光是玉佩,翡翠扳指,就让他疼得快死了啊。

    季寒州纠结死了,在被砍头和取悦宁王之间,来回横跳。

    犹豫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我给你表演才艺罢?”

    “你还会才艺?”

    李邕宁突然就来了点兴趣,他笑道:“好啊,你且说说,你会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会唱歌跳舞,还会上树下河,我很擅长摸田螺,还能辨认各种野果子……”

    季寒州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

    没办法,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他就是一无是处,这些好像也不是才艺。

    李邕宁很显然有被震惊到,但出奇的,他没有生气,反而更有兴趣了,笑道:“好啊,那唱首小曲儿听听,若是唱得好,翡翠扳指就赏你,若是唱得不好,你看那里——”

    他抬手一指,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全是你的,本王一样一样地给你试。”

    吓得季寒州脸色都白了,他清了清嗓子,才刚唱了几句。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歌声戛然而止,季寒州惊恐地转身望去。

    便见房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一道玄色身影踏着破碎的月光,大步流星地踏过门槛。

    这真真是及时雨啊!

    季寒州顿时如同焕然新生一般,眼睛瞬间就亮了。

    眼巴巴地瞅着卫淙,希望他能把自己带走。

    但转念一想,卫淙也是个变态,而且,比李邕宁还要喜怒无常。

    整个人立马又蔫巴了。

    “阿宁,你又在胡闹!”

    卫淙先是看了季寒州一眼,见他衣着齐整,也不像受了伤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这才转头望向李邕宁,浓黑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表兄,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在自己的府中,哪里都没去,怎么就胡闹了?”

    李邕宁起身,对着卫淙拱手,因为不是在皇宫里,所以,他笑嘻嘻地直接喊了表兄,还略有几分讨好撒娇的意味道。

    “表兄,我很喜欢这个小奴才,他生得俊,说话很让人舒心,表兄可否割爱?”

    卫淙道:“你喜欢的人,多到你自己都记不住了吧。”

    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季寒州心尖止不住地发颤,觉得自己好像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资格说不,只能认命地把头一低,盯着自己的鞋尖。

    “表兄,我只要这一回。”李邕宁仍旧不死心,忍不住又看了季寒州几眼,“以后再也不要了。”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但朕记得,上回你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人弄死了。”

    卫淙的神情很冷淡,谈论起一个人的生死,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奴才罢了,谈不上割爱。”

    季寒州听了,心又狠狠地往下一沉,以为自己真的要被送给宁王了。

    哪知卫淙下一句话便是:“但你最近太过放肆,便是朕太纵容你了,这次便算给你个教训。”

    李邕宁一听,当即就急了,赶紧又道:“表兄,我是认真的!”

    “朕也是认真的。”

    卫淙冷冷道,语气不容置疑,以至于李邕宁不敢再开口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淙一把攥着季寒州的手腕,很大力地将人拽走。

    季寒州被拖拽着,脚下踉踉跄跄的,还差点一头摔地上去。

    李邕宁没由来的心疼了,想说声“慢点拽”,可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并且,连他自己都很惊奇。

    为何会对季寒州产生怜惜。

    明明在此之前,他从未对任何奴才,有过半点怜惜,甚至连有过肌肤之亲的侧妃,也从未动过半点恻隐之心。

    李邕宁的良心,很罕见地跳了跳,暗暗担忧季寒州会不会受他牵连,再被卫淙处置了。

    到底还没玩过,这么杀了,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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