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你别管我们，不就是充为军妓么，我们才不怕呢！”傅瑛扯着嗓子冲风千雪嚷嚷，夜霆骁立即给了侍卫一个冰冷的眼神，侍卫对准傅瑛的腹部就是一脚。
“闭嘴！”
看着傅瑛狼狈地摔在地上，风千雪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在出征前，他和傅瑛在月下促膝长谈，他拍胸脯向傅瑛保证，一定会为玄国带来胜利，等到凯旋后再开庆功宴，到时候他们两兄弟喝上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被泪水模糊的浅蓝色眸子映着傅瑛的身影，傅瑛一身褴褛囚服，双手双脚戴着镣铐，其余的那些部下也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
风千雪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是他食言了。
他不仅没能带给傅瑛他们胜利，反而把他们推入了火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风千雪仰头直视夜霆骁一双深渊般的黑瞳。
夜霆骁也在注视风千雪，他感觉风千雪有话想要对他说——
对他一个人说。
于是他弯下腰，将自己的耳朵凑到风千雪嘴边。
“夜霆骁，我不求你能放了傅瑛他们，但我求你……不要侮辱他们。”
“好，朕答应你。”
“君无戏言。”
“嗯，君无戏言。”
有了夜霆骁的保证，风千雪高悬的心暂时落了地。
他与夜霆骁之间的交集，仅限于三年前的那次交手，但不知为何，他相信夜霆骁不会出尔反尔。
“帮我解开枷锁。”
听到风千雪的话，夜霆骁怔了怔，长袖一挥，内力化成的风刃咔嚓一声切断了风千雪手上的镣铐。
“皇上不可！”
“无妨。”
面对朝臣的担忧，夜霆骁神色自如摆摆手。
他倒要看看，风千雪打算怎么做。
双手重获自由后，风千雪并没有站起身，他仍然跪在地上，但脊背挺得很直，像是永远不会弯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风千雪的身上，只见风千雪镇定自若地举起右手，对天竖起三根手指，薄唇轻启，声音响亮。
“我风千雪对天发誓……此生甘愿做恭国皇帝夜霆骁的宠物，从今往后，夜霆骁就是我的主人，若我背弃誓言，必将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少将军！”傅瑛嘶声呐喊。
“将军不要啊！”
“将军！”
风千雪的部下拼了命想要制止风千雪，然而他们却连靠近风千雪半步都做不到。
“呵呵，玄国的青龙将军也不过如此嘛！”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这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自取其辱呢？”
“就他这张脸，还是做宠物更合适，做什么将军。”
“将军不过是个头衔……你怎知人家在自家军营里就不是宠物呢？”
从恭国的文武百官之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风千雪知道这群人是在嘲讽和羞辱他。
但他都无所谓了。
立完誓，风千雪轻阖眼帘，一颗心出奇的平静。
他不敢去看傅瑛他们，他害怕看到他们脸上对他的失望。
身为败军之将，他能为他们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是你赢了，夜霆骁……
从风千雪发誓时起，夜霆骁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风千雪。
风千雪当真长了一张绝尘出世美若天仙的脸，当这张脸上充满破碎的绝望时，那种将完美之物毁坏殆尽的快感令夜霆骁欲罢不能。
“好！”夜霆骁拍拍手，这是送给风千雪的掌声，“从今天起，你风千雪就是朕养的金丝雀了。”
傅瑛等人被带了下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少将军”三个字的回音依然在大殿之上回荡。
那一声一声的呼喊，狠狠撞击风千雪的太阳穴，仿佛是在提醒他，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少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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