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道:“你们分头去,榆夕你去后宫和护城卫拿人,别惊动奕妃,你去请侍郎来问问。”
榆夕领命下去,司契也跟着去了,顾铭站在原地,听到人在司奕的院子,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宁,他想去椒房殿看看。
刘公公见朝臣走了,这才敢走上前,跟在身边。
顾铭踏入椒房殿的时候,司奕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耳朵,他耳朵有些肿,但他怎么感觉这个耳环戴在他耳朵上还挺好看的,有点儿狂野不羁的感觉,而且有些眼熟。他认真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这样的耳环,他在木马儿部族一些勇士的耳朵上看到过。这是木马儿部族族人的装扮吗?
顾铭抬脚进门,道:“在看什么?”
司奕站起来道:“陛下,臣,臣在看陛下赏的耳环。”
顾铭走近抬起司奕下巴,把头转过一些:“不许取下来,过几日消肿就好了,这几日别碰水。”
司奕道:“陛下赏的,臣自然不敢取,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早来椒房殿?”
顾铭视线划过司奕的脖子,手扶上司奕的腰,将人揽进怀中,道:“今日无事,就早点过来了。”
司奕见顾铭一直盯着他的唇,看似要吻下来了,赶紧低下头道:“陛下,等会儿妃嫔要过来请安了。”
顾铭捏着人下巴,抬起来,吻了一下道:“来就来,爱妃躲什么?”说着一把将司奕搂紧了。
“陛下你做什么?”司奕感觉顾铭的目光有点儿危险。
顾铭拥着人朝床榻边走边说:“爱妃说说朕想做什么?”
司奕下意识的朝门外看:“陛下,陛下等会儿妃嫔就来了,不妥。”
顾铭顺着司奕的目光看向门外,放开司奕,退回去把门关上,对司奕道:“这样就行了。”
司奕心跳快了,顾铭这个眼神就是想要他,“陛下”
司奕往后退,这人怎么一见他就起心思,要是等会儿妃嫔来请安,听到动静怎么办?顾铭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一步一步逼近司奕,司奕撞到床跌坐下去。
“还想往哪儿退?”顾铭顺着司奕,将人控在双臂之间,“爱妃还想往哪儿退?”
“陛下,臣”顾铭近乎疯狂的吻上去,扯掉司奕的腰带,将人托起。
妃嫔徐徐而来,依次停在门口,见着房门紧闭,刘公公在一侧站着,顿时不知道该上前还是不该上前。
刘公公见着人来请安,道:“主子,妃子夫人们来请安了。”
妃嫔听得这声通报,忙道:“臣妾给奕妃娘娘请安!”
顾铭捏起司奕的下巴道:“爱妃不回一回吗?”
司奕双颊绯红,隐忍着道:“起来,回吧。”
顾铭轻笑,又含上司奕双唇开始啃咬。门外的妃子怎么觉得司奕说话的声音有些怪,诧异的看向刘公公,刘公公这才听出来,赶紧催人离开。
夜幕降临,顾铭回了书房,没一会儿又去了刑房,榆夕已经将婢女抓起来了,那个前麒麟卫的柳戚,现在的侍郎,也被叫来了。
榆夕道:“陛下,那纪灵渊不知在哪儿,护城卫今日寻遍了都未找到。”
顾铭道:“你审问,朕在后堂听着。”
榆夕领命下去,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刑堂审问的声音。
婢女交代,她的确是玉太妃的婢女,但玉坠子不是她偷的,是太妃赏的,那天太妃约了柳太妃喝茶赏花,她因为打得一手好茶得了赏,可是第二天太妃就薨逝了,御府司可能没有来得及登记赠出。她是因为哥哥病了,才去当掉玉坠子的。因为战乱她逃出了寒王府,新皇登基,她没了主子,又不想去给太妃守灵,才着人疏通关系去了宫里当差。
柳戚交代,那年他们奉命前往北疆,突袭了鞑靼的城池,又偷袭了北疆军,在回撤的路上遇到了被人追杀的司奕,追杀他的是北疆军,对方有大约五十个弓弩手。他们麒麟卫在那时也死伤了十几个人。
顾铭听完之后,再次让榆夕确认,司奕是不是真的没有跟他们一起偷袭军营。柳戚万分确认,司奕没有跟着他们,他是在他们回撤的路上救下的,那时候是北疆军追杀他,他单枪匹马一个人,在逃。
顾铭眸子深邃不已,对他们的证词半信半疑。他母妃薨逝的前一天见了柳太妃,柳太妃一直是母妃的至交,也是他的干娘,要么她就是在说谎,要么就是在把一些东西往柳太妃身上引。还有,北疆军怎么可能追杀司奕。
榆夕将审案交给顾铭,顾铭拂开,道:“去把他哥哥抓来,问清楚,他哥哥不是病了吗?去她家里拿人。”
榆夕领命,派人去婢女家里搜查。半夜侍卫来报,未曾寻到人。顾铭眸子一沉,这女子在说谎,他立马叫榆夕严刑审问。
三日后,顾铭再次来到刑堂,那女子已经奄奄一息,看见顾铭进来的那一刻,邪恶的笑起来。
没一会儿,有亲兵来报,有人假扮狱卒想混进天牢刺杀叛臣,逃了,所幸,叛臣全部亲兵看守,无人中毒。顾铭的心中一紧,立马朝司奕的椒房殿去。
婢女看见顾铭慌忙跑出的时候,笑得瘆人,“你不是恨他吗?我们帮你杀他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见不到他了,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顾铭更是加快了脚步朝椒房殿去,榆夕命人将她看好,也跟了上去,司契自是不用说了,这下他跑的比什么都快。
顾铭出现在椒房殿的时候,司奕正在院子中站着,司奕看着顾铭,顾铭从未大白天跑来寻他,他看着人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顾铭眼见着一把匕首朝司奕刺去,大喊:“闪开!”
司奕察觉到危险,立马往前跑。榆夕将手中配刀扔出去,打偏了那人刺的方向,匕首划过司奕的背和手臂。那人见刺偏了,顺手抓住司奕往后拖,将匕首抵在咽喉。疼痛在手臂和脖子上传开,司奕盯着顾铭,心狂跳,他口中有了血腥味,他的脖子破了。
那人朝顾铭笑了一下,对司奕道:“说句永别吧!”说着,手就往一边滑,要割破司奕的咽喉。
司契从旁边噌出来,一脚将那人手踢回去,匕首离开了司奕的脖子,却加深了一次刚刚划开的伤口。榆夕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当飞镖扔出,射中了那人握着匕首的手,那人吃痛,匕首落下,司契一把将司奕拽出,顾铭冲到了眼前一脚将人踹飞,榆夕上前按住人,贼人顷刻被制服。
“父亲”司奕倒地,他伸手摸自己的脖子,不断有血液从里面冒出来。
“别怕,奕儿别怕!”,司契老泪纵横,按着司奕的脖子,手抖得不行,“叫太医,快叫太医!”
椒房殿瞬间乱成一团,顾铭将人抱起往太医院跑,司契跟着,努力的压着伤口,榆夕飞奔去了太医所,惊慌的叫传太医,抓着一个人就朝回跑。刘公公也跟着,顺手提了药箱跟着往回跑。
司奕难受,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很困难了,视线越来越模糊,血液不断从他身体消失。
“陛下”司奕盯着顾铭,紧紧的抓着顾铭的衣袍,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司奕最终晕了过去,抓着顾铭的手也垂下。
顾铭在去太医所的路上遇到了飞奔回来的榆夕和刘公公,几人合力按住了血,将司奕挪回寝殿救治。顾铭守在司奕的床边,榆夕和司契立在一边,几个人看着床上的司奕,很不是滋味。
许久,太医道:“陛下,已无大碍了,脖子上的伤口很深,所幸没有割破颈子上的大血脉,血止住了,奕妃失血过多,没有那么快醒来。臣去开些调理的方子。”
顾铭摆手,算是放心了些,榆夕司契也松了一口气。
顾铭起身,对刘公公道:“你一向会照顾人,照顾好他,他要是有事”
刘公公道:“陛下放心,主子要是有事,奴也跟着去了。”
顾铭再次看了看司奕,转身走,榆夕司契跟了上去,直接去了牢房,到了牢房,顾铭示意榆夕提审。没一会儿人被带上来了,踹跪在面前,榆夕道:“说,你为何要去天牢投毒,为何要刺杀奕妃?”
纪灵渊冷笑一声,道:“为何?”他笑,疯笑起来,榆夕上前一脚踹上去,拳头毫不留情的揍在他脸上,揍累了甩甩手道:“你爷爷我可不是吃素的,对付你这种人我手段多的是,麒麟卫一向骨头硬,抗揍,但爷爷我揍累了,你要是再不说,爷爷我可就对别的人起心思了,比如这位”,榆夕说着,捏起旁边捆缚着的婢女的脸,“爷爷我很久没开荤了,不知道这衣服之下是个什么样子。”
“你别动她,别碰她”,纪灵渊看着自己的妹妹心慌道。
榆夕松开手道:“老老实实说。”
纪灵渊擦掉嘴角的血,咬着牙齿,道“因为我恨他,我恨整个司家,我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一个碎尸万段,为什么那司末要对我母亲始乱终弃,为什么,我母亲在乡下的庄子等了他十五年,整整十五年,郁结而终。他们司家的人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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