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不愿意说,时筠也没有再问。
他们是绝不乐意在服务区里解决午饭的,在靠近饭点的时候,楚粤给时筠打了个电话,问他们车里的人,要不要下高速先去吃饭。
车里的人没意见,林枋让楚粤导航,他到时候跟着开就是了。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连锁的饭店,至少这样踩雷的几率就能降低不少。
开车坐车都累人,时筠下车的时候感觉自己中间半截像是刚安上去的,和身体出现了排斥反应。
小幅度地放松了一下四肢,一只手从后面伸到她腰上。
魏枞应刚下车,将车门关上:“坐车不舒服?”
时筠:“有点。”
魏枞应抬手帮她轻敲了一下后背:“那下午坐副驾驶会好点。”
林枋将车停好之后将车钥匙丢给了魏枞应,伸了个懒腰,一胳膊勾上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向邵远,回头喊魏枞应,比了个抽烟的手势:“来一根?”
喊的是魏枞应,但时筠闻声看了眼他。魏枞应手搭在时筠身后,拍了拍她的后腰示意她先跟着其他人进去。
楚粤从后面小跑着朝时筠奔来过,手挽上时筠的胳膊:“走走走,饿死我了。”
蒋栩扬没加入他们抽烟放松的大部队中,他先进去点菜。
梁梦仪走在她们前面,她瞥了那群抽烟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进了饭店的旋转门。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时筠听见魏枞应咳嗽了两声,她记得他没感冒。回头看他,他手背挡在嘴巴前咳嗽了两声。
饭店里的装修都大差不差,他们要了个包厢,侍应生问他们几位,然后在前面带路。
包厢挺大,楚粤拉着她坐在了蒋栩扬旁边。侍应生站在旁边泡着茶,然后将一杯杯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转盘上,手指按着木质的转盘,将茶杯转到他们面前。
时筠自己拿了一杯,又帮魏枞应也拿了一杯。
走在她们前面的梁梦仪才来包厢,手指上挂着水滴,大约是刚上完厕所回来。
她圆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拉开椅子:“那群人还在抽烟?烟瘾真大。”
桌边没人回答她,蒋栩扬将菜单转过去让梁梦仪看。
楚粤正在用开水烫着碗筷,听到梁梦仪这话,倒是扭头和时筠说了一句:“说到这个,我爸上个月去体检,肺不太好,医生说是抽烟抽太多了,你也应该劝魏枞应,让他少抽点烟。”
作为一个学医的人,在时筠看来用开水烫碗筷这种做法都是无效操作,她没动自己的碗筷。
听到要管魏枞应这些话,时筠拉了拉嘴角:“我说了他也不一定听,不管他。”
包厢的门推开没有声音,时筠刚说完,一只手捏上她的后颈,他手指用力捏着她的皮肉:“没管过就知道我不听了?”
捏得不疼。
他走近的时候身上烟味还在,时筠闻着不太喜欢,手向后伸,握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把手从自己的后颈上拿下来。
林枋听见了,呵了一声,不给他留台阶:“时筠,那你等会就没收他的香烟和打火机,你看他听不听话。”
刚说完,魏枞应瞥了他一眼。林枋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可能是知道自己还有开车这个功能,横得不行。
魏枞应看见了自己旁边摆着的一杯热的茶叶茶。看茶叶应该是碧螺春,他吹了吹上面飘着的茶叶,抿了一口茶。
看见别人都在烫碗筷,他拿过水壶,问时筠:“你要不要冲一下?”
时筠说不用,然后将传到她手里的菜单递给了走进来的侍应生,一转身,看见自己的碗筷不在了。
他已经烫了起来,就是看着烫碗筷的动作不怎么熟练。
指腹被开水烫得有些红了,时筠看着递回到自己面前的碗还冒着热气,扭头开始给他科普什么是无菌区。
他听不太懂,但把最后的筷子和勺子都烫过之后摆在她面前。
反正一桌子都是熟人了,林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凉菜:“下午让不抽烟的坐一辆车,我们几个抽烟的坐一辆。嘴里不叼根烟开车,没劲。”
不抽烟的抽烟的分开,这就意味着梁梦仪和向邵远也得分开坐,向邵远当然不乐意:“中途服务区抽一抽就差不多了。上次你那辆车抽得里面味道难闻死了。”
“你没贡献几根烟啊?”林枋哼了一声,“你他妈上次还把我座椅的皮具给烫破了。”
向邵远跳脚:“放屁,你他妈和哪个女的车震的时候她抠破的吧,别赖我身上。”
这群人讲起这种话来荤素不忌,魏枞应坐在时筠旁边,可能是今天早上没吃饭,他胃口还不错。
时筠胃里的汉堡饱腹感有点强,喝了一碗牛肉羹之后,她和旁边的楚粤讲起了悄悄话。
问她楚叔叔身体。
楚粤吃着虾仁,想了想医生的话,当时医生没有让她老爸破罐子破摔,所以应该不严重。楚粤让她不用担心,反问起时筠爷爷奶奶的身体情况。
餐桌边上别人聊别人的,时筠和楚粤聊着她们的。
“你们两个真的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时筠和楚粤聊着天,被突然插进来的话打断了,问问题的是坐在对面的向邵远,当时他给蒋栩扬和楚粤当伴郎的时候就很好奇。
世界还真小。
楚粤抬手勾上时筠;“对啊,就跟你们和蒋栩扬一样。”
林枋夹了一筷子鱼肉,看着对面勾肩搭背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记仇,因为在车上魏枞应‘喂糖’给他吃,他针对着魏枞应。
“阿枞,赶紧给蒋栩扬和楚粤敬一杯啊。要不是他们两个结婚,你们两个还复合不了呢。”
他们这几个本来就是没危险的时候一个赛一个的坑人。
蒋栩扬做作地挺起腰板:“来吧。”
魏枞应朝林枋那边再一次飞去一个眼神,人往后靠着,一只手搭在时筠的椅背上。这种时候到也没有扫大家的兴,但也没有给蒋栩扬敬茶,而是用另一只手把水壶放在圆盘上转了过去。
讲的话暧昧。
把茶壶转蒋栩扬之后,他把矛头对向了林枋:“你嘴巴很会讲。行啊,以后我们结婚了,我给你在婚礼上安排一个一小时的演讲致辞环节,你就在台上讲吧。”
他们几个还是打话架,起哄说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结婚的事情。
时筠知道他压根没有这个意思,也懒得听下去,扭头问楚粤要不要一起去上厕所。
她们两个刚起身就听见一直没参与魏枞应他们话题的向邵远在问梁梦仪要不要也跟她们去。
梁梦仪在剥虾,也没抬头,看着表情不太好:“不去。”
厕所人不多,等时筠冲完水之后,听见旁边隔间里楚粤喊她:“时筠,你帮我去包厢里把我包里的护垫拿过来好吗?”
“你生理期啊?”时筠想她不是来度蜜月的吗,将裙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又应了一声,“在你包里吗?”
“最后一天了,但还没彻底干净。”说完,楚粤补了一句‘感谢’。
时筠走回包厢的时候,魏枞应和蒋栩扬不在里面,可能是下楼去结账了。
剩下三个人在吞云吐雾,也包括梁梦仪。
向邵远在问林枋借打火机,点了火之后,将打火机本能地揣进自己口袋里,这动作被林枋看见了。
林枋上手夺回来:“他妈的,差点被你饱中私囊了。顺钱可以,顺打火机天理不容。”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跟来了?”向邵远把打火机还他,“从阿枞那里得了什么好处?”
“他的手表。”林枋吐了一口烟圈,补了句,“今天他带的那块。”
向邵远回忆了一下,不太信:“他今天带的那块不是他老妈送他的吗?”
林枋其实自己也有点不信:“对啊。昨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是叫我一起去。我就问给什么好处,他说什么都可以。我就开玩笑来了句那我要你那块宝贝手表,我原本以为他会拒绝的,结果他一口答应了。”
时筠站在包厢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忽然一条胳膊缠上了她的腰,她身体本能打了个激灵要躲。
躲闪时候肩膀撞到了身后人的胸口。
魏枞应被撞得闷哼了一声,手搂着她:“偷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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