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她吓了一跳, 急忙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腿,只是有点小红,没破, 摩卡应该没用力。
摩卡喵呜了一声,调皮地躺倒在餐桌下的木地板上,毛绒绒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小爪子轻轻搭在女孩的小腿皮肤上,又伸舌头舔了舔。
祁凛的手指搭在友枝身后的椅子背上,随后慢慢凑近了她。
四周很安静。
少女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近距离的时候,她望进少年的丹凤眼眸里,眼尾狭长,眼角透着微微的红色,那样漆黑的眸色,仿佛闪动着漩涡般的浪潮。
好迷人……感觉能陷进去一样。
随后友枝的视线落到他眼尾的那颗小痣上。
她看着,一时有些愣神。
祁凛低头看她,喉咙轻轻滚了滚, 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燥热:“喂,别分心。”
这丫头, 撩完不负责吗。
温热的呼吸在眼前喷洒, 友枝顿时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大有做了坏事被抓到的心虚感, 而转眼又想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于是摆出理直气壮的无辜态度,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盯着她的漂亮少年。
“没分心呀。”她说。
受不了对方越来越近的距离, 她的指尖轻轻抵上少年的胸膛, 谁知刚一碰上就被惊到:胸口的温度好热。
纤细的指尖摩挲往下, 触及到少年人肌理之下不断跳动的心脏,温热的触感,从指腹处不断传来。
少女再一抬眸,就见祁凛的眸色微暗,直勾勾盯着她的唇瓣,意图很明显。
这时候她反而退却了,心里略微变怂了,低头,视线乱瞟两下,就是不肯看祁凛。
要亲吗?
老感觉要做坏事一样。
相较于对方被撩拨的眸色,友枝显得气定神闲,一副悠然自得的“偷心盗贼样”。
仿佛刚刚发出贴贴邀请的不是她一样。
少年的呼吸略沉,耐着性子,等着她愿意。
既然说过不喜欢太强硬,那就稍微忍着些。
但要是放着他不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呼吸好快哦。”她看了看祁凛,忽然这么说。
祁凛的喉咙动了动,目光如炬,里面的火焰沉了沉,在少女要收回手时忽然将攥住,温热的指尖穿过少女的指缝,他兀自低头看她,语调又轻又薄,像带着一把小钩子,“……我变成这样到底谁惹的”
她她抬手挠了挠脸颊,装小鹌鹑似的,紧张地努了怒唇。
随后少女抬眸,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说:“我怎么知道……”
少年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友枝又说不出话了。
好像,气氛到了。
祁凛轻轻地说:
“我……想尝尝草莓糖的味道。”
会很甜吗。
一只手抚上友枝的脸庞,把少女的碎发撩到耳后,祁凛垂下眼睑,靠近她的脸庞,两人的唇瓣也离得越来越近。
就在气氛越来越热,两人即将交换一个草莓味的唇舌温度时,忽然脚下的猫咪又开始扒拉她,友枝连忙抬起脚,问:“咦,摩卡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暧昧热度忽然被打断,祁凛低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忽然一愣。
他蹲下来,把在友枝脚边一直打滚撒痴的小黑猫一把捞过来,然后掰开猫腿,仔细地看了看。
不会是……
等看到摩卡毛茸茸皮毛下那颗冉冉升起的小竹笋,少年顿时诧异地扬了扬眉:“摩卡,你怎么发情了啊。”
摩卡抗议地“喵!”了一声,起身给了他一记猫猫拳。
友枝:“……”
发、发情
“它才多大啊,怎么就发情了。”她有些诧异地问。
祁凛拿手指逗弄着地上的小黑猫,闻言抬眸看她,眸子里似乎掠过什么,随后慢条斯理地说:“反正它已经成年了,这样也不奇怪吧。”
友枝一愣。
成年。
成年……
呃……
她总感觉他在说别的事……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咳咳。
她理了理头发,有些尴尬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觉得呢?”
友枝扯了扯头发,“绝、绝育”
祁凛又抬眸看她。
草感觉还是好奇怪……
她轻咳一声,避开视线,低头拈了颗草莓糖吃。
一会她傻眼了,摩卡不知何时拽出一件衣服,低头叼着衣领子,然后爬上去,找好位置,然后撅起了毛茸茸的猫猫屁股……
……少儿不宜!!
她顿时捂脸,根本没眼看。
祁凛也注意到了,走过去想把旧衣服拿起来,然而摩卡喵呜地不停抗议,在衣服上打着滚,用牙叼住衣料,就是不给。
实在没办法,最后祁凛提溜起那件衣服,衣服上挂着那只发情的坏猫猫,放到封闭阳台上面去了。
关上封闭阳台的隔档门,摩卡喵呜喵呜的声音隔绝在外面。
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对着,气氛弥漫着一种诡异。
“那件衣服就……给它了吗?”友枝缓缓问。
祁凛迟疑了一会,颔首:“反正我是不会再穿了。”
她挽了挽头发,然后低头翻过卷子,继续写。
————
暑假过得飞快。
老师们天天在课上耳提面命,说一分能抵千军万马,应该争分夺秒。
班级微信群里天天发各种复习资料和题,督促学生们好好利用暑假的时间,争取完成一个质的超越。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友枝深感时光流逝不易,索性收起电脑手机ipad,走进了练习题卷子的无尽海洋里。
俗称——卷起来了。
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卷。
干饭小分队一起去祁凛或者沈归京家写作业刷卷子,有不会的题互相问,大家各有所长,优势互补,对薄弱项提分,配合非常默契。
友枝教语文,祁凛教数学,沈归京教英语。
高秋佳教政治。
制定了大致的学习计划之后,友枝每天完成多少学习任务,在学习app里打卡,设置每隔一个半小时休息二十分钟的番茄钟。
同时,友枝天天去龙卧分部参加培训,画画,有时候在画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坐在那里,不到一会手就会变黑,上面全是炭墨,身上也弄得脏兮兮的,有时候全身还都是油彩。
每次上完课出来,友枝站在便利店门口,无精打采,一脸菜色。
“快看,那个油漆工又在这里了。”有人偷偷议论。
友枝:“……”
“学美术的,双眼无神,正常现象。”
——
祁凛过来接她,递过去热乎乎的好吃的还有阿华田奶茶,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发,等友枝坐在长椅上吃完,两个人再一起牵手回家。
一个礼拜日,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把地面的热气都浇透了。
友枝看着彩虹似的晚间天空,想着第二天的天气十分晴朗,且温度适宜。
当天晚上,她想起之前和祁凛的万国大道之约,兴奋地看着母亲从衣柜里拿出的两套精致制服。
天气也不错,不如就邀请祁凛一起去游玩拍照吧~
想着最近学习繁重,她正好出去放松一下,也为自己新画作的主题找找灵感。
万国大道有很多漂亮的西洋建筑,是上个世纪的外国租界地,历经百年的沧桑变化,如今整条大道四通八达,被保留为大型历史风貌建筑,之前很多民国剧也来这里取过景。
母亲设计的两套漂亮制服,一套是西洋风学院制服,一套是民国风校服。
洗完澡后,友枝躺在床上给少年发过去邀约短信,然后有些兴奋地闭上眼睛。
……所以,这应该算得上是约会吧
没想到错误预判,第二天还是有点热。
等拍完照,友枝忙不迭拉着祁凛去附近西餐厅里降温。
起士林西餐厅,简直是她的童年回忆。
友枝小时候和妈妈一起来吃过几次,味道不错,后来她因为转学而离开津北城,就再也没吃过了。
擦了擦脸上的汗,随后点了沙拉、奶油烤杂拌、香草羊排、蒜香面包,还有罐焖牛肉以及甜品。
两个人吃着,随后聊着之前的事。
友枝想到什么,忽然有点忧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祁凛问。
“我之前好像忘了很多事……总是别人跟我说我才依稀记起来,这感觉不太好,总是怅然若失的。”
祁凛挑了挑眉,把一份切好的香草羊排给女孩推过去,“感觉不好就别想了,反正以后也能慢慢记起来。”
友枝搅拌着咖啡,想到什么,忽然歪头看他,“可是,我想记起和你有关的事啊。”
“很多事你现在还记得,可我却忘了。”她皱了皱鼻子,有些失落,咬了一口沙拉,“怎么说呢,还是有点不开心。”
他听了,轻轻“哦”了一声,狭长的丹凤眼挑起来,绯唇微勾,好整以暇地看她,“很遗憾吗?记不起有关我的事。”
少女点头,“因为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一样。”
祁凛说:
“——原来我这么让你惦记呀,真是受宠若惊。”
友枝咬了一口蛋糕,随后抬眸,就见面前的少年托着下巴,黑漆漆的狭长丹凤眼这么瞅着她,其里流转着缱绻暧昧的淡淡流光,很慵懒。
见她朝自己望过来,祁凛唇边的微末笑意变得更浓了几分,黑压压的睫毛微敛,挑了挑单边眉,说:“我的小神女。”
友枝一愣,咽下去的食物此时滑过喉咙,忽然被呛到了,忍不住咳嗽几声,她连忙低头喝了一口果汁,顺了顺气,一张小脸都发红了。
祁凛见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递过去纸巾,在她接过之前忽然抬手,用纸巾力道轻柔地擦了擦她的嘴角。
然后说:
“小馋猫,慢点吃。”
友枝的耳朵微红。
“其实忘记也没什么,”祁凛漫不经心地用餐刀切着盘子里的羊排,眼睑微垂,声音磁性而淡淡的,“只要能珍惜以后的生活。”
所以,我记得就好。
把你之前对我的那些美丽深刻的救赎,一遍一遍倾诉给你,然后,将心脏的热烈爱意不停地加深,再加深,直到它永远沸腾。
……我会永远爱你。
作者有话说:
人怂小撩枝x直球狼狗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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