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孩子,又有些冷场,珞珈想了想问:“氏驹,大王子名字很好,以后定是如千里宝马,征程万里。这是吴王赐的名吗?”
“不是,是母亲给我这小外甥取的名字。”
“你的母亲?那是有学问的人了。”
“娘娘见笑了,我的外祖母是西礼人,教了母亲不少知识,可惜我出生后不久她去世了,未能得到她亲授学业,后来家里也穷,后人都没有识过多少字。”
“啊,西礼人,那是有文化的名家了,不知你祖母名讳是?”
“娘娘见笑,并不是名家,逃难求生的普通人,祖母达苏莫氏。”
“大王子定吉人天相,你且宽心。”
“谢谢娘娘,妾身退下了。”
送走了灵妃,珞珈想了想去看早上的马车。
已经是晚上了。
马车并不出奇,中等人家的马车,就着灯火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想了想,让玉书找了个小个子侍卫,从各个角度上下马车,她细细观察。
果然实践出真知,珞珈发现了端倪。
根据王婆所说,氏驹有可能是从一边上车但是并没有进入车厢,而是顺着窄窄的车夫后座直接又到另一边下车,另一边靠着城墙,极有可能没有人看见,许是氏驹贪玩,顺着城墙跑散了。
所以,看着上了马车,但实际并没有在马车停留,随后珞珈和玉书也没有发现他。
小个子侍卫从城墙几个路口行走,果然在一个小巷子发现了一个竹蜻蜓的木柄,拿回来,梦妃辨认应该是孩子的。
这个巷子早上行人稀少,孩子应该是在这里遇到了不测,珞珈基本猜测孩子被掳走了。
这话珞珈没跟梦妃他们说,吴先听了,神色凛然。
珞珈心想,我不随时汇报吧,你定真以为我不上心或有问题,汇报吧,又没有好消息,真是难做。
“人但凡行事,一定会留下踪迹,只是需要时间发现,在这附近掳走穿着富贵孩子的人,不论是因仇还是因财,两天内肯定会与我们联系。”珞珈说道。
“仇家?对驹儿不利!”吴先手重重拍桌子。
“若真是仇家,掳走孩子应当是有计划的,而驹儿是自己玩耍到了巷子,我觉得还是临时起意,为财的可能性大。”
听了这话吴先有些放松了。
“不过,临时起意,如果发现驹儿是大王子,只怕凶手惧怕会选择一是放孩子自己回来,二是”
“他敢?灭了他全家!”吴先听懂了珞珈的分析。
“等明天吧!”珞珈说。
氏驹失踪第二天,上午没有音信,中午也没有。
珞珈中饭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玉书热了两回饭菜,依然没动。
下午,有消息了。
是白参报到王宫的消息,在中江河边发现了大王子。
大王子带到了王宫,虚弱,发烧,迷糊着,宫医们忙碌着。
东苑飘满了药味儿,梦妃终于宽心在床上静养,孩子就在东苑由灵妃寸步不离照顾。
吴先和珞珈看了看孩子,宫医说孩子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虚弱,受凉发烧了。
白参报消息的时候特意说了,孩子是按照王后的指示,重点在偏僻的中江和废弃旧屋找,这才寻着的。
这话就怕梦妃听着,怕真的以为珞珈是罪魁祸首。
珞珈知道,是小水兵的功劳。
半夜,珞珈惊醒了,大王子病情反复。
宫医说是受惊严重,伤了心神,白日已经用上了最好的药材但是并无好转,到了晚上孩子在梦中惊惧,迷糊着还没醒来,怕时间久了更伤心肺。
实在无法,其中一名宫医提出,以母亲的血做药引,尚有好转。
这话一提出,大家看向吴先,梦妃还怀着身孕,身体还弱着,只怕不能取血了。
珞珈心想,唉,还真是狗血,听倒是听说过古人取心头血做药引治病,不过真碰上,珞珈还真不知道真假,反正是门玄学。
如今也没有抗生素,只能试试了,珞珈也看向吴先。
“我来吧,用我的血,绫妹妹还病着,怀着龙种,万不能受伤了。”灵妃放下手里为孩子擦拭的毛巾,站起来坚定地说。
大家都看向她,吴先看着他眼中有感激。
“只怕不成,这治病是严肃之事,需讲究法则,自古都是子为母,母为子才有效,灵娘娘和不是大王子的亲生母亲,不成。”宫医说。
“那怎么办?真的要取妹妹的血?王上”灵妃哭腔抹着眼泪。
“唉。”宫医叹。
“要不,我先试试,不成再”
“无必要试了,娘娘凤体也要紧。”宫医答。
“那怎么办王上,我不怕,我身体好,我也是驹儿的亲人,只要能救驹儿”
大家没说话。
“要不然就试试吧!”是珞珈说话。
大家看向珞珈,都一愣,没想到她会同意让灵妃试试。
灵妃回过神:“是,我试试,来取我的血。”
一阵忙活,用灵妃的血做药引的中药终于喂给孩子了。
一炷香的时间,大王子脸色好转,体温正常了,呼吸平顺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没想到,灵妃的药真的有用。
宫医说:“没想到啊,真的有用,太好了!”
灵妃跪向珞珈:“谢谢娘娘准许妾身一试。”
珞珈一愣,这和我没多大关系,好在真的有用,忙虚扶起她。
“这是你的功劳,”吴先在旁边说。
珞珈心笑,灵妃终于要得宠了,没想到看着老实,还挺机灵会抓住机会,还会顺带着靠向我,嘿嘿。
哎呀,莫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自己想太多了,不好,不好。
毕竟是她亲外甥,救是应该的,灵妃能主动要求取血不容易。
梦妃听说是灵妃取血做药引救的孩子,很是感激。
转过一天,大王子醒了,孩子看到亲人哭个不停,的确是吓着了。
问了问经过,和珞珈判断的差不多,大王子玩竹蜻蜓的时候竹蜻蜓飞出去了,孩子调皮就追出门,看到马车就上了马车,想起了竹蜻蜓就下车去找,找到了竹蜻蜓就继续玩,越走越远。
一个男人过来捂住他的嘴给他披了件衣服,把他打晕抱走了。
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大家听了很是心疼,这孩子还被饿了一天,难怪病的如此重。
珞珈问他:“那个人是坏人,我们去抓他,你记不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就是他长得什么样呀?他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跟我们说。”
“我怕,灵姨”大王子想起这个经历还是害怕。
“驹儿不怕,不怕,你慢慢想,告诉娘娘”灵妃在一旁安慰。
“他力气好大,他的手好硬,还划破了我的嘴,你看还疼”大王子说,嘴角脸颊处确实有细伤口。
珞珈用自己的手做了捂嘴的动作。
“莫非”珞珈惊呼。
“什么?”吴先问。
“大王子所说,手硬,那是厚茧子,那人不是士兵就是种地农民。”珞珈说。
“大王子再想想,他的另外一个手硬不硬?”
“我想挣开,他左手抱着我的胸,左手不扎手,捂我嘴巴的手扎嘴。”孩子很不错,回忆起来了。
听了这话,珞珈头脑里出现在夷陵楼刺杀他的人,珞珈没见过,不过,姜木里说是行伍之人。
“王上,基本可以肯定掳走大王子的是个军士,农民不会只有一只手有茧。”珞珈低头不知想什么轻轻地说。
吴先听明白了,“来人!彻查!”
灵妃取了血也要静养,大家就散了。
珞珈边走边想,是不是一个人呢?是不是内部士兵?为什么要对我和大王子下手?为什么又放了大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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